[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5 章
陈瑞性子骄傲,模样又长得高大英俊,凡是见过他的妙龄女子无不心动,他以往收到过不少荷包情书之类,都没看在眼里。
常年征战,命别在裤腰上,他身边从不收来路不明的人。
这阵子忙,剿匪,探金矿,哪件事他都没落下。
温栀柔离开军营前一夜,探子来消息报发现山匪老巣。
摸清底细,他点了一千兵马去剿匪。
老巢藏在难攻易守的山窝里。天儿不亮,随着陈瑞一声令下,黑骑发出震天呐喊,战马腾跃,尘土飞扬,声音穿透寂静山林,直冲山匪老窝。
山匪乌泱泱地,不成气候,抵抗不住战无不胜的铠甲骑兵。没一会儿匪窝被焚毁,匪首当场击毙,残余山匪投降就擒,士兵们清点着从匪巢中搜出的战利品。
士兵将清点一部分情况报到大司马那儿,无非是些绫罗绸缎,金银细软。
大司马瞥了眼忙碌清点的士兵们,瞄见其中一抬支开的木箱较为特别,里面装着四书五经,几幅不知名字画和一木匣子,山匪打劫多为金银,清雅之物在匪窝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拿过木匣子,入眼的是几支素雅的朱钗,银手镯,掐丝璎珞,一枚刻着“柔”字的羊脂玉佩,和两张女子身契。
其他倒还好,只是有一支朱钗看着眼熟。
朱钗银身兰花纹,一端嵌着颗小巧的珍珠,是郢城中出名珠宝店铺——瑶光阁的热销品,宅中夫人也有一支。
那支朱钗,正是当日太守悄悄塞给温思才的。
思索间,扑过来一女子,周遭侍卫及时反应过来按住她。
只听女子哭喊道,“官爷,救命啊”。
大司马微顿,摆摆手,侍卫松开她。
女子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泪,抽抽涕涕的道,四年前被家里卖人做丫鬟,后名为红枝。
故事半真半假,说这户人家搬迁遇到山匪,老爷和大公子已经被山匪害了,又说当日跟着小姐,夜里马夫起了淫心,见她未睡,怕她吵嚷,将她拽远了行那事儿,事后碰到山匪。马夫活不过,她被山匪带回老窝儿糟蹋。
其实,她只是偶然听见,山匪说劫了书生的行李,便猜测主家遇害。
红枝哭诉完,抬头去看官爷脸色,正巧发现他手里的匣子是小姐的。
便道“官爷若不信我,您看手中匣子里是否有两张身契,其中一张便是奴家的,还有枚玉佩,刻了小姐的字,”。
大司马低头看了眼身契和玉佩。
又道“那些行李是跟着老爷和大公子的”。
大司马只问“可记得你们家小姐甚模样”。
红枝回忆,道“小姐貌美,那日穿着抹胸藕色罗衣”。
大司马眼珠咕噜转,和王爷怀里娇滴模样对上号。
说罢,转身,大步迈向远处魁梧身影。
事儿说来简单,陈瑞又没打算当和尚。
他以为这娇儿是谁使的美人计,得了她身子只吩咐下面人给些赏赐,安然无恙放她走,已是极大开恩。
他不动声色,念着娇娇眼眶湿润的模样。
心里没怎么想,身子倒先馋了。
他稀罕她那乖巧娇媚劲儿。
满是粗茧的手指捏着玉佩,单名“柔”字。
... ...
马车走了许久,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前,她迷迷糊糊听见车夫通报,侍卫上前掀开帘子,道了句“请”。
宅院前列有几名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的侍卫。温栀柔心里怵的很,不敢抬头看,由那名侍卫引着入了院。
她踩着庭院鹅卵石阶,环顾四周,只见庭院内布置得十分雅致,花木扶疏,雕廊石亭。
侍卫引着她走进一处厢房,待她进屋,便合门退了出去。
厢房内布置讲究,后侧摆有一架紫檀点翠园林图屏,绕过屏风,放一张宽大的紫漆云龙纹罗汉床,铺陈金丝锦缎被褥。床榻四周,垂挂着精致的薄纱帐幔,随风轻轻摇曳。
温栀柔心下忐忑,在林中、军营的遭遇历历在目。
她没觉得自己是被瞧上了,若真被相中,当日又怎会放她走。
她没往那方面想,王爷这身份实在太矜贵,让她想骂一句登徒子都不能,寻常百姓能伺候王爷定是想哪辈子修的福分,她身子丢了也不敢埋怨,如今又无依无靠的。
杵着累了,找了张紫檀矮凳坐下。烛光柔和,映着她的面容更显娇媚可人,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
陈瑞跨过门槛就先瞅到这幕。灯火明暗闪烁,淡湖色襦裙陈娇儿玉颈更加白润细腻,双灵动的眸子里漾动着勾魂夺魄的水波。
温栀柔一见他便紧忙起身行礼,低下头,娇怯怯喊了声“王爷”。
陈瑞靠近她,“不必多礼”。
见他靠近,温栀柔身形不稳,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陈瑞没给她机会躲,一把拽过她贴到胸前,粗掌搂上她的腰,“怕本王?”
温栀柔猛地撞进他怀里,被他肌肉咯得生疼,眼角微红,激出莹润,腰上的手滚烫。
她心道,谁人不怕王爷,若不识他这身份,就这粗腱魁梧的身板哪家闺阁小姐见了能不怕。
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挺翘的□□挤出线条,素白柔夷不知该放哪儿,最后堪堪搭在他的玉带前。
这一搭又让她想起林中旧事,瞬间羞红了脸。
耳边传来低沉声“叫什么名字”?
温栀柔心中一跳,声音丝丝勾魂,“妾名曹柔,家住古镇,父兄...”。
陈瑞打断她“想伺候本王?”
温栀柔一愣,她来时所有假设都被否了。
此刻脑子千回路转,他不是摆明态度说身边不留人么,又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竟是瞧上她了。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心里有些犯难,王爷模样英俊,若真是无依无靠的平头百姓,坏了身子得王爷这句话,定会欢喜激动,再感谢一番。可她心里有别的盼头,首要是寻到父兄,好歹要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不想应下,怕拒了又惹他不快,她惹不起。
她抿着粉唇,斟酌道“王爷顶天立地,妾若能伺候自是欢喜,但恐服侍不周惹了王爷不快”。
陈瑞一身傲骨,见她在林中主动,定是中意他的。
今儿这话,他并不是要与她商量,只是通知她。
陈瑞将她打横抱起,掂量掂量,还没平时耍的大刀重。
曼妙身姿陷在柔软的床榻上,膝弯处糙厉的大掌顺着往上,搓红那两颗珍珠还不够,定要搜搜她身上藏了什么伤人利器。
她起初心里有几分抗拒,可是随着他大力撞击起来,就只剩哭哭戚戚求饶声,男人哪里肯停,罗汉床吱嘎吱嘎摇个没完。
情到浓时,陈瑞把她挂在肩膀上,喘着粗气去咬她泛红的耳垂,荤话一套一套,她何尝听过混账话,恼羞交加,眼眶红红的像兔子,撇着头不去看他。
他像头饿狼,叼着她不放。
晚风渐重,月色透过雕窗,窗侧案几摆着盆红珊瑚。
纱幔轻荡,陈瑞露出魁梧的上身,阖着眼,左臂环着个窈窕身影,他粗厉带着厚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女子娇嫩的脸颊,再到柔软的粉唇,滋润得狠了,白玉皮儿上一块块红痕显得异常艳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间旖旎。门外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王爷,信使来报”。
陈瑞缓缓睁开双眸,眸中闪过清醒。他轻轻放开怀中纤柔,站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深紫色绣有金丝祥云纹的长袍和一条镶嵌蓝宝石的玉带,简单拢了青丝,配上金龙腾云束发冠,大步流星地迈出卧室门槛儿。
温栀柔睡得浅,听到吱嘎地推门声,意识也清醒了。
轻轻叹口气。
温栀柔心里猜测,王爷有家室,这是要将她养在外面。
温老爷唯一的女儿,自是极尽宠爱。
不仅宠爱,还让她跟着大儿子一起读书识字。
从小教育她,要为人妻室。
如今连个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暖床的。
委屈不堪,但她想留着命,再见父兄一面。
... ...
后话,红枝被打发走,得了二十银两,这银子足够她在乡下买处落脚地儿,再做些小本买卖讨生活。
大司马走后,她被两名士兵架起来,和俘虏置在一处草坪,她身侧的山匪隐隐约约听见她的哭诉,山匪年纪不大,家里穷的没办法,这才刚入伙,见她这样有些不忍,悄声告诉她,劫了那车财物便没再追前面的马车。
红枝睁圆眼睛,哆嗦着唇,好一会,低下头抱紧双膝呜呜哭起来。
这一家人对她着实不错,小姐见不到她,指不定会怎么想她。
大司马将身契还给她,吩咐下人拿些银子。山匪被士兵押走,走的时候谁也没管她。
被人糟蹋的日子,她偶然瞄见山匪半夜偷藏银子的地方,眼下无人,她偷偷从石砖缝中挖了出来,一块破布裹着七张面值百两的银票。
在林中遇到个好心的老伯将她送回古镇。
可天大地大,竟没有她安身之地儿。
用一块银子换成铜钱,准备些干粮和换洗的衣物,身契和银票卷起来藏在最下面,打了个行囊挂在身上,白日坐在茶馆里打听出远门的人家。
红枝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她要去寻老爷和大公子。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