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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吃
休息日,松牧不用去上班,安梨怕撞见之后尴尬除了三餐的时间就尽可能的窝在自己房间里不出门,专心致志的刷题,尽可能的降低自己在松牧面前的存在感。
安梨躲避的态度太过明显,松牧虽然看出来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本来也不会和年龄差太大的小孩子相处,不见面反倒是自在一点。
说实在点,十五岁的年龄差,他估计跟安梨爸爸的年纪差不多,能聊到一块的话题肯定是没有的。
书房的门大开,松牧危坐正襟的看着电脑上面的数据,眼角却看到楼梯口处安梨微微探出来的脑袋,眼神对视间安梨立马低下头,心里思索着还要不要现在把书还回去,还是等松牧忙完。
“怎么了?”松牧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的看着安梨。
安梨只好从楼梯处走到二楼平面上,他点点怀里的书:“我来还书的。”
松牧看了一眼书架上那被横放着一本书的位置,微微颔首:“嗯。”
安梨轻手轻脚的把书归位,等要拿其他的书的时候,他还是问了一句:“我还可以借吗?”
松牧动作一顿,像是对安梨的小心翼翼有点无奈:“可以。”
安梨抱着两本书下楼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欢快,如果有尾巴的话估计都要摇起来了,松牧忽然笑出声:“小孩子。”
安梨耳朵灵,听到了这带着调侃又像是无奈的称呼,但是他还是装作没听见,快步下楼,也不注意有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躲回自己房间里,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他好像真的有点喜欢松牧。
问题是松牧什么都没做,他就跟被吊的翘嘴一样,真的好不值钱。
安梨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这不争气的表现痛心疾首:“美色误人你懂不懂什么意思?鬼迷心窍了你。”
他甚至都不清楚松牧到底结婚没有,有没有对象。
安梨想到松牧那不苟言笑的脸,还有偶尔会透出来的温柔,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雇主是自己的理想型,还朝夕相处什么的真的很要命。
安梨叹口气,他其实不是胆子小的人,一旦他喜欢了他肯定是会勇敢追的,按道理来说他这种情况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他是松牧雇来照顾一日三餐的,他和松牧不是从朋友开始,也不是从陌生人开始,他们一开始认识的身份就不对。
他要是这时候追松牧,他觉得他有点卑鄙,松牧雇自己来可不是为了让自己追他的,他要是真的想追松牧也应该在辞掉这份兼职之后,不然对不起松牧开的一个月五千的工资。
想明白之后安梨原本滚烫的心也一点点冷静下来,什么脸红心跳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满心满意的备考和准备下周一开始正式工作。
等松牧那个妹妹暑假结束,松牧或许也会结束他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在那之前他要攒够钱,实现经济独立才可以。
安梨把注意力都放在学习和工作上,不敢再多想一些有的没的,多花一点时间在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上他都觉得是造孽,浪费自己的时间。
安梨按时帮松牧泡了一壶茶端上去,见松牧在打着电话就没有开口打扰,只是把茶壶放在桌上就要下去。
松牧看见安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叫住安梨:“安梨,今晚就不在家里吃了,你跟我一起出去吃。”
“啊?”安梨一惊,不明白松牧什么意思。
“我约了几个朋友吃饭,你跟我一起去。”松牧没有多说,挥挥手让安梨可以出去了。
安梨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出去吃饭,带他,合适吗?他也不是松牧的秘书助理什么的啊。
松牧见安梨还站着不动,跟那边说了自己这边还有点事,就把电话挂了:“怎么了?”
“我就是在想,我跟着松先生你出去吃饭是不是不合适?”安梨有点想抠手指,他和松牧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一起出去吃饭会不会被人误会。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就是朋友之间的聚餐。我总不能把你自己丢在家里吃饭。”松牧低沉的嗓音很能安抚人,“下去换身衣服,一会准备出门。”
安梨感觉自己下午刚给自己做好的心里建设在此刻一点用处都没有:“松先生和朋友聚餐带上我一个外人不太好,而且我自己在家里做饭吃还挺方便的。”
“我话已经说出去了,今天多带个人,你要是不去我在那群老朋友面前不是很没面子。换衣服。”松牧没给安梨继续推辞,直接帮他做了决定,“到时候见了人乖一点,都叫哥就行。”
安梨感觉自己再拖拖拉拉的估计会让松牧生气,只好惴惴不安的跟在松牧身后出门,他本想坐到后排却直接被松牧塞到前排副驾驶。
“松先生?”安梨愕然,却也还算是冷静。
“前排不容易晕车。”松牧看安梨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发动车子,像是解释一般,“我家没那么多规矩,谁不能坐副驾驶。”
安梨原本因为松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复,没有了紧张也没有了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这句话基本可以证明松牧其实已经有对象了的,是吧?
两个人到了目的地,是一个私人的酒庄,安梨看着酒庄的招牌,他居然听说过这个酒庄,是刚开业还没有几个月的,但是据说一开业预约就排到了半年后,想在这里吃饭要么你提前约时间,要么你有足够的财力或者地位让酒庄为你破例。
安梨提着松牧准备好的礼物跟在身后,眼睛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和装潢,现代与古典结合的设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民国时期,中西文化的初次碰撞。
到了包间,服务生帮忙打开门请两人进去,包间里的琵琶声有瞬间的凝滞,却很快恢复正常,看起来就像是琴师不小心的失误一般,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这次怎么回事,往年可都是你到的最早啊。”包间里的人一见到松牧就出声调侃,过来揽住松牧的肩膀,看了一眼安梨,“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个弟弟啊?”
“嗯。”松牧微微颔首,给彼此介绍,“他叫安梨,今年刚大学毕业。安梨,他叫安绪,你管他叫绪哥就好。”
安绪挑眉打趣松牧:“是弟弟啊,还是弟弟啊?”
在场的都是松牧当初大学的室友,差不多二十年的交情,彼此什么情况心里都门清,安绪调侃的话一出口,那边下着象棋的两个人也抬头附和着问了一句。
“老松,这就是你那小对象啊?”仲盛才敲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走哪。
松牧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过去看了一眼棋盘,就点了一下:“走这。”
仲盛才啧的一声抬头,显然是不满松牧的行为:“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啊?”
“得了吧,你这个臭棋篓子,明运都不想跟你下了。”松牧瞅了一眼一旁喝茶的殷明运。
“这就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了。”仲盛才站起来,棋也不下了,把位置让给松牧,“来来来,你来下,我就不信你能逆风翻盘。”
下棋的人换成了松牧,殷明运微微坐正了身体。
松牧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安梨,用眼神让安梨找个地方坐好,安绪的眼神在两个人中一个来回,脸上笑意更大:“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你还怕我们吃了你的小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我和松先生不是情侣关系。”总算找到机会解释的安梨松了一口气。
安绪本来正把安梨往松牧身边推,闻言微微一愣:“不是?”
安梨摇摇头,笑的有些腼腆。
安绪不太相信的挑眉,他刚刚说话松牧可没否认啊,仲盛才和安绪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
“老松你这不行啊,你金屋藏娇那么多年还没带给我们看过,还以为你今天是带出来了,结果还藏那么好呢?”仲盛才说这话的时候牙槽都快磨碎了,背着安梨的眼神带着凶狠的质问。
这是干什么呢?
这干的叫什么事?
“别吵。”松牧把仲盛才的脸推开,专心研究棋局,不打算解释什么。
殷明运看了一眼旁边局促不安的安梨:“你家这个弟弟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进来那么久了还提着手上的东西,不会找个地方放下来。”
松牧这才看向安梨,安梨被殷明运说得红脸,不敢看松牧,感觉自己给松牧丢人。
“我都说了他刚从学校出来,打趣他做什么。”松牧把安梨拽到自己身边,示意他把东西放下,“他好心给你们带了见面礼,你们什么都没准备就算了,还拿他开玩笑,有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安绪给安梨倒了一杯茶:“你这孩子杵着干什么,坐啊,都是自己人。”
安梨在松牧坐在身边当着鹌鹑,就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礼物明明是松牧自己准备的,只是让他带上而已。
仲盛才要不是知道这个老友的人品,真的怀疑松牧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自己对象没带出来过,反倒是带了这么个“弟弟”出来,这叫什么啊?
殷明运轻笑,看着松牧的眼神意味深长,立马给了几个人一个台阶:“这又是你家哪个长辈托你帮忙照顾的后生?”
“嗯。”松牧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带他出来认认人,长长见识。日后看见了多照顾一点,别欺负小朋友。”
仲盛才拍了拍安梨的肩膀,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都说话了,我们肯定认得啊。你家弟弟就是我们弟弟,不能让人把他欺负了。”
安梨笑了笑,喝着茶不敢说话,只是把注意力发散在其他地方,冷不丁和包间里弹琵琶的少年对上眼,只是对方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看不真切对方眼底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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