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实在美貌

作者:一定不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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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太庙长得和江未羽想象中差不多,想想也是,总不可能在太庙上修一座高楼大厦或者安装全屋智能家电吧?要真是如此,她得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究竟是往前穿还是往后穿了。
      她走在周景殊身边,不加掩饰地打量四周的环境和建筑装饰,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这些东西她平时去名胜古迹可不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正好趁此机会多观察观察,一饱眼福!
      “为什么上面只有那么几块灵位啊?”江未羽悄声问道,“按照正常套路,不应该累成一面墙吗?”
      有时候,江未羽一些出其不意的话语和行为,真的能带给周景殊“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实感。毕竟在他印象里,京城里是不会有人问出这般没有常识的话的。
      但仔细想想,江未羽的身份好像就是汝阳侯府从越地认回来的亲生女儿。
      “本朝开国至今不过十三年。”虽然内心无奈,但周景殊还是向她解释,不,应该说科普起来,“先皇三年前崩逝,在太庙里的,除了祖父祖母,也只有曾祖他们了,自然是少许多。再往上,便都在前朝的太庙里头了。”
      见江未羽还要问,周景殊提前预判了她的问题,说道:“阿耶与前朝哀帝论起来应该算是表兄弟。”
      “闹了半天,竟是自家人争家产?”
      江未羽若有所思,直接下了结论:“阶级固化真严重。”
      周景殊:“……”
      虽然他听不太懂,但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说话间,皇后拿了一把香递给她,江未羽看去,只见皇后温柔笑道:“小辈们都去拜拜,让祖先保佑你们平安健康。”
      不远处,昭平兄弟姐妹们拿着香胡乱拜了几下后,就聚在一起说小话了。
      江未羽接过香,道了声谢,见身旁周景殊手上空空,好心问道:“要分你一半吗?”
      “不用,我跟着你拜。”
      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周景殊带着她走到了皇帝身边,等皇帝把香插上走到一旁,两人才上前。
      江未羽向来把拜祖宗拜菩萨一类的事情当做另一种许愿方式,拜起来颇为虔诚,惹得周景殊都奇怪地看了好几眼。
      “你许了什么愿?”
      见周景殊早就袖手站在一旁,江未羽礼貌性询问道。
      “许愿?”没等人回答,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说道,“没什么愿望,求了个生民安泰,家国太平。”
      在如此大格局的愿望前,江未羽难得被噎住,张着嘴想了半天,最后回了个“哦”字。
      内心却想:“失算了!早知道就应该许愿祖国统一了!”
      “你许了什么?”周景殊问道。
      江未羽颓着一双死鱼眼,有气无力道:“在死前把我铺开的摊子整理完,至少把研究成果整理成册。”
      “修书?”
      “差不多吧……”
      话说到一半,应该是吉时到了,有宫人来寻他们过去,江未羽也住了嘴。
      到太庙无非就是祭拜祖先、玉碟添名,等流程走完后,帝后也不拘着子女,任由他们到处闲逛,甚至连晋王结束后要先行离开也被准许了。
      “东市……在那边吗?”江未羽站在殿外空地,朝远处看去,指着东北方,向身后走来的周景殊问道。
      周景殊在她身后站定,顺着她的手看去,那儿只有一片晴蓝的天,和一角青瓦红墙。
      他在脑海里想了想东市的,点了头:“应当是这个方向。”
      江未羽若有所思地收回手,又问:“东市一般会卖什么东西?”
      “笔墨纸砚,金银珠宝,珍馐奇玩……”周景殊列举了一些,低头看她。大盛朝的女子爱高髻云鬓,但江未羽一下子受不了沉重的发髻,今日只是梳了简单的交心髻,像是兔耳一般。
      “要去看看吗?”他问。
      “好!”
      江未羽猛地转头,仰脸亮晶晶地看他,脸上满是期待。
      倒是与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装的。
      周景殊欲盖弥彰地握拳捂嘴,咳嗽了几声,撇开脸道:“太庙这边也差不多了,耶……阿耶他们也快要回宫,我去与他说一声,我们去东市逛逛,就不同他们一道回宫了。”
      说完,就快步走向皇帝所在的地方。
      江未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刚刚不经意瞥见的泛红耳根,后知后觉地笑起来。
      两人提前一步离开,恰是正午时分,路上没什么人,即便已经入秋,但阳光依然猛烈,反倒是有不少孩童还聚在一块玩耍,嬉闹声透过马车车帘传入。
      王朝的统治者向来不吝啬于对百姓展现仁慈,不管是真心也好,作秀也罢,至少对治下的百姓而言是件好事。本朝自开国以来,一贯是休养生息的政策,新帝登基后便逐渐发展民生,以民为本的思想说了几年,也确有成效。
      譬如现下,太子车架在大道上行过,也没有特意去驱赶孩童或者其他路过的百姓,甚至护卫还会避让一二。
      江未羽掀帘朝外看去,她难得有机会看到古代的人文风光,比之现代的古镇,要更昏黄些。
      许是她去过的古镇多在江南,而如今她在北方,反正外边的景色不像是她印象里的京城,或许像曾经祖父口中的北平,又或者更接近西北。
      地面的黄沙被马蹄踏起,风又轻旋而过,空中的沙砾不多,对江未羽这个看惯了南方景的人而言,面前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但也着实算不上宜人。
      东市人也不算多,里头的东西昂贵又奢侈,普通百姓一般不会过来,胡商也多喜欢在西市落脚,但达官显贵以及家眷却能在东市瞧见。
      周景殊牵着江未羽下车入店时,就看见了不远处正陪着家中姊妹出来的东宫属官。
      “见过二位殿下。”那人领着姊妹们过来,朝两人行礼。
      江未羽好奇地看他,觉得他和周景殊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这位是裴詹事,裴喻,字问之。”周景殊向江未羽介绍道,转而又不确定地询问,“你知道詹事是做什么的吗?”
      江未羽:“……”好问题,她不知道。
      周景殊见她面上茫然,简直是意料之中,微微叹气:“总领东宫事务的。”
      江未羽恍然大悟:“原来是管家啊!我了解了。”
      周景殊:“……”
      裴问之:“……”
      看来还是不了解……
      两人愣了一瞬,倒是裴问之先反应过来,玩笑道:“也差不多,管家负责的是府上家务,我负责东宫事务。殿下在东宫若是有不便之处,可遣人过来告知我,保管替您处理妥当。”
      江未羽笑了笑,没做其他回应。
      她率先进了店,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是一家首饰店,柜架上放满了璀璨华丽的饰品,对江未羽而言,像是博物馆。
      “那个,拿过来看看。”她指着不远处架子上摆的红蓝宝石纹金发簪对售货员说道。
      周景殊同样顺着她的手看去,那支红蓝宝石纹金发簪应当做得不错,摆在店铺最显眼的位置,硕大的三颗宝石镶嵌其上,又配上了白玉,累了金丝,纷繁复杂至此却又不显杂乱。
      但同样的,他相信这支发簪的价格也颇为美丽,也不知道东宫还有没有足够的费用去买这支金簪。
      如今东宫每年的费用还是由宫中拨付,除去东宫属官的俸禄由朝廷付出,平日里的用品、一些日子的人情往来等等都靠着年初发的那笔钱过活。
      就连昨日大婚的费用也有一半出自东宫库房,以至于今年才刚过半,东宫就捉襟见肘。
      若是不够,要不要先在店中记账,他过几日再去找耶娘要些金银?
      周景殊这样想着。
      江未羽不知道他心中的弯弯绕绕,试了簪子后分外满意,干脆利落地从荷包里拿出两块金条,让售货员去称量结账。
      一旁的裴问之震惊,瞬间转头看向太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能确定,这金条不是东宫的。
      现任司藏署令就是个铁公鸡,哪怕拿着太子手令过去,也不一定能拿到一枚铜板,更何况是两根金条呢?
      难道太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了被太子妃养的小白脸?
      又或者,现在已经到了用太子妃嫁妆的地步?
      糊涂啊!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行啊!
      要是被说了出去,难道光彩吗?
      周景殊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默默撇开脸,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买完东西的江未羽回来,恰好听到了他的话。
      “在说你的金条,其实这支簪子可以用东宫库银付。”
      “一两半的黄金而已,又不贵。”江未羽把剪下来剩余的黄金放回荷包,无所谓道。
      裴问之呆滞:“不……贵吗?”虽然他出生世家,平日里也确实不太会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可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东宫属官,每天都在尝试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对江未羽的话实在是不敢苟同。
      他还有些隐隐的担忧,这位太子妃看起来不太像勤俭节约的,等她看到东宫账本后,应该不至于崩溃吧?
      “不贵啊。”江未羽道,转而想起他们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向周景殊打补丁一般解释了一句,“而且我家有金矿。”
      江家祖上就是书香传家,早个百八十年,近乎有大半个区县都是江家的地盘。
      即便是在动荡年代,他们也有足够的原始积累。这些祖上传下的财富让这个家族有足够的资本到处压宝,旁支各奔出路,而主脉留在老家。
      可惜,再紧密的血脉经过几代人的稀释也会形同陌路,江家也毫不例外。
      到了如今,江家主脉也只剩下江未羽一人,就连当初长辈们留下巨额遗产,也没有不认识的远房亲戚过来分一杯羹。
      江未羽的祖父母们本身就留下了许多产业,她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员。
      母亲年轻时投资了不少公司,手上也有专利,生下江未羽后,平日里就在大学教书。
      父亲从事制药,名下也有不少医药企业。
      而她的叔叔虽然不爱读书,却将生意做得很大。
      江家子嗣单薄,在叔叔飞机失事后,长辈们遗留下来的产业悉数集合到了江未羽手中。
      江氏集团旗下业务广泛,矿产生意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江氏在国内的矿产以煤矿为主,境外则多为金银矿和宝石矿。
      “汝阳侯……”裴问之闻言没忍住惊呼,意识到还在外头,迅速凑到两人身边,捂嘴低声问,“他私藏金矿?!”
      大盛朝,或者说在此之前的所有朝代,矿产都属于皇帝,私藏矿产乃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更何况还是条金矿!
      江未羽看了看周景殊,两人对视几秒后,她耸了耸肩,转身离开,去逛摆在路边的小摊。
      在裴问之惊疑不定的神色中,周景殊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嘱咐他身后的裴家姐妹先行回府,又拉着他跟在江未羽身后。
      “问之,我同你说件事……”
      虽说东市多为贵重物品的售卖,但在街边还是有不少小摊贩售卖食物和小玩意,譬如江未羽此刻就驻足于一处卖梨膏糖的摊贩前。
      小小一罐装有淡黄色糖块的瓶子,只需要二十文钱。江未羽不知道这个价格是贵还是便宜,但她从未吃过梨膏糖,因而对她而言,这罐子糖对她颇具吸引力。
      可惜,她穿越得匆忙,这些日子大小事不断,以至于她没有时间去买些银块备着,全身上下可以称之为货币的也只有她之前随手揣在兜里的金条。
      无奈之下,她只好转头去找周景殊,就算他身上没有铜板,方令良身上总该有吧?
      谁知,她的眼睛还没看到周景殊,就听见耳畔一句“啊?”乍起,动静之大,惹得行人纷纷朝这个方向行了注目礼。
      裴问之向她看来,那眼神不说和看骗子的眼神有几分相似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怎么了?”周景殊没理会旁边人的情绪,见江未羽看来,温和询问。
      “有铜板吗?想买一罐梨膏糖尝尝。”
      周景殊看向方令良。
      方令良连忙掏钱给摊贩:“有有有,殿下想买多少都有!”
      可怜的方令良,这些年除了太子外,从来都只有别人给他钱的份,这还是头一次被人从兜里掏出了二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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