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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要去你们自己去吧，我就在这洞口等你们。”说话的是那个小偷队友，他的声音从头盔中传来。
“随便你。”乌列尔知道这声音只有戴了头盔的人能听见，所以并不害怕自己的话语会让洞穴中的生物察觉。
“我不知道试炼的规则，但我想你绝对不会是第一个有摆烂想法的人，你猜之前那些摆烂的人都怎么样了？”她侧头看向另一个队友：“你呢？也准备待在洞口吗？”
身旁的女生软软的声音传来：“我查过资料，我们这样的C级试炼大部分去的都是无害星球。小偷先生你别怕，我看视讯里的试练任务都很简单的。”
说完这话，那女孩子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何况我们是三人任务，最简单的探索就能完成了，你们快进来吧！”
C级试炼？
她分明记得将自己抓到这里的人说的是A级试炼。
只怕这女生要失望了，背后暗算自己的人费了这么大功夫，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乌列尔懒得理会小偷男的踌躇，手持着唯一的武器——薄刃警惕地跟在女生身后，这样的武器也不知是不是能应付接下来的未知。
头盔有夜视功能，乌列尔用利刃在洞穴石壁上一路画出标记。但是利刃划过石壁的手感是那样怪异，石壁的最外层相当坚硬，可是再用力几分却能被轻易划出深深的痕迹。
她有种错觉自己划的不是石壁，反而像是生物的硬壳，只要划伤最外面的坚硬里面是脆弱的□□。
“啊！”
头盔中忽然传出凄厉的惨叫，是那个小偷的声音。
“小偷先生你怎么了？”女生柔柔的声音问道：“外面有敌人吗？”
“该死！这衣服居然有电流。”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沃克联的机构果然都没有好人！”
乌列尔一点也不奇怪会有这样的电击，但也因此察觉到这名为防护服的护具，其实也是监控设备。
外面的男人匆忙跑了起来，整个洞穴中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皱皱眉，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想办法甩掉这两人。
过了不久那小偷男就赶上了她们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道：“那些警察根本没说会监控我们呀！我呸，居然给我上私刑，真是阴险。”
“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吗？”小偷男眼珠一转眼神带着点猜忌：“你们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到这，不会是在偷懒吧。”
乌列尔心下烦躁睨了一眼小偷男，也不理他便自顾自往前走。
头盔中传来学生妹轻柔的安抚声：“大哥我们女孩子走得慢呀，这是C级试炼，探索者们都标记过这个星球是无害的了。要不你快些往前走，只要系统认定我们完成了足够的探索值，这次任务就结束嘞。”
小偷男听了这话居然沉默不语，只是跟在他看不起的两个女生身后磨磨蹭蹭地走着。
越深入洞穴，乌列尔能看到橙红色的石壁上慢慢出现淡白色的“泥沙”般的物质。顺手将这白色的砂石从石壁上刮下，装进了腰带中间那个小小的方形压缩格中。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明明装了一捧“泥沙”，但是进入拳头大小的压缩格中的泥沙居然瞬间缩小无数倍，肉眼都不容易察觉到那些“泥沙”的存在。
这是类似“储物空间”的装置吗？乌列尔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满满的惊叹。
这时头盔中传来了机械的电子音：“恭喜探索者收集品加一，探索度增加2点。”
“这就增加探索度了？”
小偷男兴奋地喊道，同样召唤出薄刃在石壁上划拉。但是却只收到“探索者收集品加一”的消息，想来同样的物品是不能增加探索度的。
但是即使如此，小队的另外两人都明显地情绪高涨了起来，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哎，前面的那是什么？”学生妹惊讶地指着地上凸起，手上打开了灯光设备。
“啪！”
乌列尔迅速追上女生将其手中的灯光遮住。
“怎么了？”女孩被乌列尔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捡起方才看到的那物体。
“恭喜探索者收集品加一，探索度增加10点，检测到生命特征已上报监控中心。”小偷男才懒得管两人的推搡，径直走过去捡起了那东西。
大家都听到了头盔中的电子音，却只有乌列尔察觉出了不妥。
小偷男兴奋起来，他虽然很不乐意进入试炼任务，但也知道试炼者拥有物资1%的所有权。他们得到越多的星球特产，就越有可能“中大奖”，万一拿到什么了不得的能源他不就发了。
“你怎么偷拿我的东西？”
学生妹提高了声调：“那是我先找到的！”看那小偷男不理自己，又转过头去怒瞪乌列尔：“都是你啦，我要是拿了奖励也许就有钱赔实验设备了。”
“刚刚那东西是生物，你们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吗？”乌列尔已经感受到队友们的稚嫩，用仅存的耐心提醒道：“未知星球的生命体，你们怎么能肯定这里没有其他生命体存在。”
“探索者给的星球评级是C呀，哪有那么多危险，我看你就是胆小。”
小偷男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完全没有了方才畏首畏尾的模样。那1%的所有权已经让他看到无数可观的利润，而学生妹害怕被小偷男再抢了先，也不再理会乌列尔的提醒径直追了上去。
可是，不对。
这里无害的氛围更显得事情的诡异。
乌列尔心中却越加不安，她坠在队伍的最后放弃了资源收集的探索值。头盔中不时传来探索值增加的提醒，但再也没有新的生命特征物品出现。
这个试炼似乎异常顺利，所有人的探索值加在一起已经快到60点。乌列尔不知道这样的速度是否正常，但前方的两人显然没有觉得危险。
“沙沙。”
夜视仪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乌列尔瞬间止住脚步出声提醒：“小心。”
可是已经太迟了。
“哎哟！”冲在最前面的小偷男躲避不及，被那“木棍”不偏不倚贯穿右肩钉在石壁上。
“救我，快救我！”他一把扯住身旁还未反应过来的学生妹：“你帮我把这个拿开！”
学生妹像是才看清形势，挣脱不开小偷男的拉扯只能颤抖着喊道：“谁啊！这里怎么会有人……我们没有恶意的，放了我们。”
她根本就忘记了头盔之外的生物没有使用扩音装置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的。
乌列尔躲在石壁凹陷处，默默注视着一切。
小偷男还在哭嚎，但对面却没有人继续攻击。
学生妹似乎冷静了下来，她使劲抽走小偷男右肩的“木棍”，甚至还记得将东西收到了压缩空间中：“恭喜探索者收集品加一，探索度增加15点，物品中的异常能量波动已上报监控中心。已达成B级星球生命存有条件、能量异常条件，已为试炼者调整试炼难度评级：B级。”
一连串的提示音让小偷男都哑然了瞬间。
B级！B级的试练任务是有机会上视讯中心的，他这辈子居然有机会上视讯，可是他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乌列尔在远处提醒道：“先包扎伤口，这里是外星球。”
那小偷男连忙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打上止血胶带。他反应了过来喊道：“我申请退出试炼！我受伤了。”
可是头盔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我说我要退出试炼！”
“没用的，我们是罪犯，是没有求救设备的。”学生妹的声音已经有了哽咽：“我看视讯里播的节目，没有人会救罪犯的。有攻击性生物的评级是A级，大家都说A级罪犯都是死有余辜的。”
她看乌列尔这个“杀人犯”愿意出声提醒大家，存着侥幸的想法从压缩空间中取出刚才的“木棍”，走到乌列尔眼前。
“我把战利品给你，你能带我活着离开这吗？”
她也看出来了，他们三人中只有乌列尔最有实力。
乌列尔愣了一瞬便将“木棍”收入到空间：“你听我指挥，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去。”
学生妹沉默地点点头，瑟缩着来到乌列尔的身旁，学着她也将武器举在胸前。
寂静之中，再没有其他攻击，只有小偷男疼痛的喘息声。似乎攻击他们的东西，只是被误触的机关，并没有追击而来的生物。
她佝偻着身躯，将自己的脚步声放到最小然后继续向前。那怪异的姿势像是有自己的韵律，如果有懂得地球上体术的武者一定能看出乌列尔的不凡。
而在遥远的试炼监控中心，乌列尔所在的监控视频被投射在最大的那块屏幕上。看到她怪异的姿势，那屏幕前的男子目光锐利了许多，看乌列尔的眼神甚至称得上是对待猎物的阴冷。
“你果然没被抹杀，乌列尔。”男人的声音明明很温柔，说的话语却恶意满满：“真希望你这个疯子能别再捣乱了呢，呵。”
男人转身对着警官说道：“监控后台遇到干扰，乌小雨所在的试练任务要等待重新连接到信号才能回归了。”
“收到，长官。”这警官没有了面对乌列尔时候的倨傲眼神，对着上首的男人恭敬异常。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盯着屏幕中的乌列尔露出邪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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