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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残躯破体呢?”云泉接着问。
“?”谢庭月:“关心正事。”
云泉不说话。
谢庭月一手背在身后,手指摩挲:“那时候受了点伤,不是什么大事。”
“嗯。”云泉神色漠然:“可惜了。”
谢庭月点点他,转头问谢海易:“父亲已死,谢海梦要药方做什么?”
“啊?”谢海易道:“可能是卖掉换钱?我不知道啊……以前你每次回来,不都要被她搜刮一遍吗……”
谢庭月不置可否。
谢海易呐呐问:“你们问完了没有啊?能不能放我走啊,我是吃了一颗丹药,你弄个爆炸差点把我炸死,我就是想活命,真的啥也不知道。”
云泉:“你一开始不是说所有东西都被谢庭月拿走了吗?”
谢海易:“……我、我……”
云泉:“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拔了你的舌头。”
谢海易:“别别别,别拔我的舌头,其实、其实当初,谢庭月以为只要一颗药,就只拿了一颗就要回去,但谢海梦她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会武功,一掌把谢庭月打晕了,还让用轻功跳进去云家把别的也拿来了。”
“是,那天我防不胜防,就被她打晕了。”谢庭月拧眉:“之前我们一直以为谢海梦只是个柔弱女子,日日在家里做女红补贴家用,谢海易和我爹种田为生,我母亲已去世多年,除了我他们三个都不会武功。”
“她也从未离开过昭煜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晚上,我对她有印象。”云泉说。
谢庭月倒是愣住:“你有印象?”
谢海易插嘴道:“云少爷,你也打不过谢海梦吗?谢海梦进去之后好快就出来了。”
云泉冷冽道:“我若清醒,自然能生擒谢海梦。”
他对谢庭月微微一笑:“还得多亏了你给我下药,让我睡得一场好觉。”
谢庭月看地。
谢海易眼睛乌溜溜看向谢庭月。
云泉又冷笑一声:“不过好在你走之前又打了我两巴掌,把我扇醒了,恍惚中有一个窈窕女子进来取我怀中之物,我还以为是你换了女装。”
“咳咳,谢海梦不简单,云宗主你可得好好查查。”谢庭月转身推开门,随意招招手。
“跑什么?”
一条腿刚跨过去,云泉忽闪在他身后,拽住那只手腕,往外一扯,将他按在墙上,门紧跟着关上。
“?”谢庭月脸贴在墙上:“云宗主,有事吗?”
云泉问:“这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你那天打我,有事吗?”他加重后头三个字。
谢庭月:“哦你说那天晚上啊……”
他顿了一下,道;“云宗主,你不是知道了我的心上人是女子吗?我忍屈嫁给你,雌伏在你身下,难道我会乐意?”
云泉攥住他的手腕,牙关紧咬:“忍屈?”
谢庭月也面无表情,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
“呵,好一个忍屈,”云泉冷笑,猛地一把攥住他那地方。
谢庭月大惊,猛地瞪大眼睛弓腰:“云碧虚!你疯了?!”
“疯的是你。”云泉冷冷道:“你喜欢女人,我这样轻轻一碰,你就起来了,莫不是被我……”
谢庭月咬牙:“云碧虚!你说话注意分寸!放开我!”
云泉顿住,松开手,他视线下移:“要我帮你吗?”
谢庭月眼睛都红了,他甩甩身子:“放开我的手!”
云泉松开他,他蓦然转身,靠着墙弯着腰,恶狠狠地瞪着云泉:“你这个无耻之徒!”
云泉淡然道:“我无耻,那你呢?我不过是碰了一下,你就……”
“你不快闭嘴!”谢庭月压低声音低吼道:“这大庭广众!你还敢说!”
云泉:“那我们去房里说。”
他拽住谢庭月的胳膊,拖着他往他房里去,谢庭月一脚踹过去,云泉侧身躲开,谢庭月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你这断袖无话可说!”
他转过身往回走,又侧目骂他:“下流!”
云泉冷哼,翻身跳下二楼,一转眼便失去踪迹。
谢庭月回房间躺回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最后黑着脸解决掉才得以安眠。
只是他一向浅眠,门轻轻一动便醒了,他没动。
玄衣男人在他床边坐下,指尖搭在他脉搏上。
“……”
算了,不管了!
一觉从巳时睡到戌时,天阳落山,天色渐暗,沛沛午时回来,拿着一个小小的糖人趴在床边迭声喊爹爹,谢庭月懒得理他,闭着眼睛装睡。
沛沛就自己把鞋子踹掉爬上床,把糖人放在床头桌子上,趴在他胸膛上睡觉。
他抱着沛沛躺在床上,透过打开的窗望着窗外青黛色的天,对面商铺灯火通明,衬得月光暗淡。
沛沛也醒了,他揉揉眼睛,挺起胸脯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谢庭月抱着他坐起身,下楼去找饭吃。
哪想一下去就见云帆一个人坐在楼下,云宗主还是那么大气,去哪儿都要包场,清清冷冷的。
桌上有几道菜和两碗饭,他一条腿架在凳子上,放荡不羁地擦拭剑身,见他们下来,长腿一跨借轻功飞上楼躲进房间里。
两荤两素和一碗蛋羹,吃的还挺好。
沛沛刚睡醒不想吃,谢庭月把他放一边自个儿玩儿,自己先吃饱后才拖着声音喊沛沛。
“沛沛——”
喊了两声,沛沛在窗户上趴着,朝外面探头探脑,谢庭月招招手,他像只小狗狗一样咧着嘴跑过去。
谢庭月把他小手翻来一看,黢黑。
“啧,不要在地上爬。”
谢庭月用茶水给他洗洗手,喂蛋羹拌饭,今天沛沛情绪稳定,终于可以安心吃饭。
“咚咚——在下天游派明时,有事相求谢庭月谢公子。”
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男声。
谢庭月一顿,有些稀奇:“明时?”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们交情不深,没说过几句话。
谢庭月放下碗,打开门,不由一怔,只见此人一身紫袍,两颊清瘦,神色消沉,唯有身姿与梨香不变。
他俯身行礼,沉声道:“见过谢公子。”
谢庭月想起从前所见第一面,明时那年十九,谢庭月十岁,随师父到涪城看望师父的子侄韩远镜,进入天游宗,明时手握长剑匆匆路过,带过一阵梨香,又忽的后仰身子探头到谢庭月面前,眉宇轩轩,目光炯炯,笑问:“你是谁?”
谢庭月乖巧回道:“我叫谢庭月,来看望远镜哥哥。”
“啊,原来是远镜的弟弟。”明时弯起一双桃花眼,塞给他一把糖:“好乖。”
他说完便立起身,大步流星离去,发带末尾玉梨在谢庭月眼前荡漾。
他回过神,将明时扶起来:“都是朋友,不必多礼,请进。”
明时却道:“不进了,只求你快和我回去。”
谢庭月苦笑:“我这身陷囹吾,由不得我,到底是什么事?”
明时有些疑惑:“身陷囹吾?”
“啊,”谢庭月晃晃手:“我现在不好出去。”
“他囚禁你?”
“呃也不是……”谢庭月道:“你等等啊,我叫他跟我一起去。”
沛沛还坐在原地等他呢,嘴巴里鼓鼓囊囊的。
谢庭月走过去戳下他鼓鼓的脸颊:“干嘛不吃?”
仰头高声一喊:“云帆?”
云帆从房间冒出头:“干嘛?”
他瞥见明时,登时从楼上飞身下来:“明时?你来干嘛?”
谢庭月拍下他胳膊:“怎么没大没小的?”
云帆不满看他一眼:“明掌门,有何贵干啊?”
谢庭月:“他有事要找我帮忙,去把你哥叫来,跟我一起去。”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儿。”
“什么事?”
云泉声音忽然冒出来,他从后门进来,一见明时便狠狠皱眉,明时一眼都没给他。
“是啊,明兄,你还没告诉我所求何事呢?”谢庭月顺便转头对云帆说:“快给沛沛喂饭。”
沛沛的脸颊已经扁下去。
云泉:“都没说什么事你就答应?”
谢庭月微笑,不理他。
明时:“是我弟弟明烛,危在旦夕。”
“明烛?”谢庭月有些惊讶:“神医谷的大弟子明烛?他不在神医谷怎么在这里?怎么又要请我去救他?”
明时顿住,轻声道:“明烛已经被神医谷废了,身受重伤,逃出来找我,我听闻云泉找到了你,他在这里,那你大概也会在,谢庭月神炙之手,江湖无所不知,现在明烛被神医谷所废,没人敢救他,我只能找你。”
谢庭月没说话,他把云泉扯到一边:“这个人我得救。”
云泉眉眼冰凉,还未开口,谢庭月就接着道:“他是谢海梦曾经的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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