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千里不掩情

作者:洋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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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不作就不会死”,不清楚这句话的出处,但却感觉很有道理。张小山转来之后,如果不插进江源跟杨兰之间,不肆意炫耀自己,不把自私凸显出来,同学们还会认为他学习不错,歌唱的挺好,照旧会很喜欢他。绝对不会引来刘学此时的一顿暴揍。
      不仅如此,张小山还认为刘学的行为是江源指使的,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想扯上江源,诬陷江源。
      有的人,怕事,从不主动惹事,遇到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这种人不一定怕事,是有忍耐、有格局。有的人,不怕事,没事找事,一件小事也能被他弄得惊天动地,最后收不了场。
      张小山就是不怕事的人,刘学打他,没有江源的事情,他要扯上江源。无辜受到诬陷,江源会善罢甘休吗?江源不会再揍你一顿骂?你会怎样呢?这些问题他都不去想,只想把教育牵扯上,让江源也受到惩罚,缘由何在啊?
      张小山质问刘学,谁指使他打人的,刘学明白张小山就是要扯上江源,所以,他更来气了。
      听到张小山的惨叫,刘学兴奋了,抓起一把凳子向张小山头上砸去,同时骂道:“土匪,老子就是土匪,今天我就废了你。看你这顽固的脑袋,还谁指使,打你还用谁指使吗?告诉你,就是老子看你不顺眼,想揍你!”
      张小山捂着脑袋往后躲着。
      这时,杨兰跑过来拉着刘学说:“你干啥呀,干啥打人?”
      刘学瞪眼看着杨兰说:“干啥打人?你说干啥打人?你心里不明白吗?你们都他妈该揍!”
      “臭不要脸,骂谁呢?就你们不该揍,干啥?等我找老师啊?”杨兰边说边推打着刘学。
      刘学急了,指着杨兰说:“杨兰,你赶紧滚一边去啊,我看在江源的面子上,不理你,别惹急了我,惹急了我可谁都不管,听见没,赶紧滚一边去。”
      杨兰也不示弱,迎着刘学喊:“咋地,你还敢打我呀,你打一个试试,把你们霸道的,还没人了呢?你说,谁让你打人的,是不是江源?”
      “你是真他妈的狠毒啊,跟他们的张小山一个狗样儿,不就是想诬赖江源吗?哼,我打人,与江源啥关系!你们眼睛都瞎呀,没看见是我在打人吗,与江源啥关系?去去去,滚一边去,杨兰,别等我连你一起揍,快滚,快滚……”刘学说着,把杨兰拽到一边,杨兰踉跄几步,差点撞到墙上。
      胡运生和几个男同学站在一边喊着:“揍,揍他……”
      “干啥,你咋那么坏呢?”杨兰说着,跑上去推开胡运生。
      “嘿嘿,我坏啥,我还有他坏了,嘿嘿。”胡运生笑嘻嘻地说。
      杨兰冲着众人喊着:“你们咋都这样呢,欺负人家新来的,你们损不损啊?啊,都什么人啊,咋这样呢?”
      “对,我损,我们都损,就他不损,再说了,谁损不损,与你啥关系?打你了?与你啥关系?你向着他干啥呀?你俩咋回事啊?啊?你俩咋回事啊?别他妈不知道羞耻,啥关系?狗扯羊皮的,没他妈好东西,揍,狠点揍!揍死他!哈哈哈……”
      “揍,刘学,狠点揍,替大家出出气,揍,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哈哈哈……”
      杨兰跑上去,挡在张小山前面,说:“我看谁敢动手!”
      胡运生喊了一声:“刘学,上,揍他,谁拦着一起走!”
      刘学上前,一把扯开杨兰扔在一边,抬脚将张笑山踹倒。
      胡运生跟围观的学生一边叫号,一边哈哈笑了起来……
      张小山倒在地上,指着刘学说:“来吧,你不是想打架吗,上来吧,我奉陪!”说着,爬了起来。
      “好啊,还敢跟老子叫号,那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胡运生和李红伟使了一个眼色,带着围观的同学,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将刘学和张小山围在当中,把杨兰隔开。
      刘学踹了几脚,张小山扛不住,跪在地上。刘学照着脑袋又踹了一脚,张小山倒在地上,刘学扑上去,其在他身上,拳头雨点般地锤在张小山的脑袋上,其中,胡运生、李红伟等人也瞅准时机踹了张小山几脚……
      刘学骑着张小山捶打,胡运生等人围观,这个场面,没有一人出手相劝,还围的水泄不通,杨兰在外面干着急,进不来,只能听着刘学边打边骂的声音和张小山不停的哀叫声 。
      其实杨兰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此时的表现都不聪明,保护张小山,就等于与全班同学作对。刘学也真的是看在江源的面子上,不然杨兰掺和这事,真的容易挨揍。即使刘学不会像打张小山那么投入,也会真的给杨兰一下两下。那样,杨兰在班里会很没面子了,说起来,她也不占理,真的会白挨揍。
      上课铃响了,江源走进教室,看见一群男生围着刘学和张小山,站在门口迟疑一下,本想上前阻止,但没有出声,快步就走进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上课了,上课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呼啦一下散开,杨兰这才冲上去把刘学拽开。
      满脸是血的张小山爬起来,眼睛肿的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缝,嘴唇也厚了许多,且撅起来向一侧歪着,刚才的嚣张一扫而光,吐了两口血水,蔫蔫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的杨兰突然转身在水桶里舀了一杯水递给张小山说:“给,漱漱口,洗洗脸吧!”
      张小山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漱着走到门口,刚一抻脖要吐,老师走上来。
      “怎么了,这是?”
      “江源和刘学欺负张小山,看把张小山打的,满脸是血,眼睛都睁不开了,老师,你得管管江源,太霸道了!”没等张小山说话,杨兰端着水杯跟上来抢着告了江源的状。
      “洗洗,进来吧。”老师说完,先走进教室。
      江源看老师走进来腾的一下站起来说:“老师,刘学跟张小山打架,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刚进教室。不信你问问刘学,其他同学也看见了,真的没有我的事!”
      老师看了一眼江源没出声。
      “对,老师你就收拾我吧,就是我想打他,与江源无关。”刘学也站起来说。
      老师生气了,大声喝到:“都给我闭嘴!上课!”
      当面诬陷江源,这也就是杨兰,敢当面诬告江源,因为她知道,她无论怎么做,江源都不可能打她。所以,她才如此大胆,只是猜测,就直接向老师告了江源的状。江源也确实是这样,对杨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要换做其他人,江源被诬陷,他会不管老师在不在,直接上前狠揍一顿。
      老师的态度也不是针对江源,即使包含着江源,也是来气他不该再跟杨兰和张小山搅在一起了。因为他们的事情,老师也了解一些。所以,老师这个态度,就是针对杨兰,对杨兰不满。
      但是,杨兰对江源的态度是有原因的。

      张小山刚转来时,不知道杨兰跟江源的关系,主动送给杨兰一本练习册。江源知道后,放学的路上,把张小山约到大猪圈的废旧机井房里,教训了一顿。开始,张小山还想跟江源过上几招,但是手还没伸出来,就被江源打跪在地上。第二天,张小山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杨兰,杨兰找到江源,吵了一顿,算是为张小山出了气。张小山非常感激,又偷偷送给杨兰两本练习册和一支钢笔,并答应杨兰,他搬到姥姥家住,因为姥姥家与杨兰家一个屯,所以,每天晚饭后可以去杨兰家帮助她辅导作业。其实张小山也挺有个性,这种事,当感觉到与江源有关,一般人都会主动远离杨兰,而他不是,反要更主动地接近杨兰。于是,张小山跟杨兰的交往,也正式开始了。
      张小山说辅导学习是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喜欢杨兰。因为杨兰那个漂亮,几乎没有那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能抵挡得住。挨了一次打,还没记性,可见,杨兰的诱惑力有多大吧!
      但是,张小山也不是真正喜欢杨兰,只是感觉杨兰长得漂亮,自己又是刚转过来,能与这样的美女交往,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其实,对杨兰有想法的男同学真的不少,之前也有给杨兰偷偷递纸条的。说喜欢,都差不多,但是如果说死心塌地地爱上杨兰,还真是除了江源之外,没有。杨兰对于张小山来说,也就是玩玩,除了把作业给杨兰抄抄,其他的张小山不会为了杨兰付出什么。因为张小山清楚,来年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必须努力学习,不能有半点松劲,他不可能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女孩子耽误自己的前程。
      杨兰的父亲在镇郊乡工作,喜爱打麻将,几乎每天晚上都约上一群人来家里打麻将。杨兰家里三个孩子,杨兰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杨兰的母亲做成衣,工作非常忙,起早贪黑,也非常劳累。在妈妈面前,杨兰也很懂事,总是主动帮助妈妈做一些家务,洗衣做饭的,什么都干。父亲打麻将对杨兰的学习影响不小,因为打麻将总是到深夜才能结束,有时玩得高兴,也来个通宵,而父亲带人打麻将的房间,正是杨兰和妹妹住的房间,有人打麻将,吵吵闹闹,满屋弄得乌烟瘴气,根本无法休息,更不要说学习了。现在张小山主动来帮助杨兰辅导学习,父亲也很支持,把麻将挪到邻居家去打了,整个房间都腾出来,让杨兰和张小山学习用,甚至妹妹弟弟都不许进来打扰。
      有了这个优雅的环境,杨兰和张小山都非常高兴。杨兰和张小山同岁,比江源大三岁,所以,他们懂得比江源多,也比江源成熟。年轻人在一起,特别是心仪的人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杨兰跟张小山也是一样,每天晚上到一起,总是要先聊上一会。从学习聊到未来,从未来又聊回来,对班里的每个同学都要进行一番评头品足。因为张小山新转来,所以,杨兰便逐个同学介绍给张小山,但是,聊得最多的还是江源。张小山转来之后,发现班里江源的学习最好,但是又感觉江源的性格和做派,根本不像一个学习好的学生,有时倒像个社会上的小混子,整天身后跟着一群小弟,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霸道的很。张小山不相信,这样的学生,怎么会学习好呢?
      张小山在原来的学校,表现得比现在充分,所以,接触的学生什么样的都有。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江源这类的学生,混打乱作,学习啥也不是。但是,江源混打乱作,学习确是非常好,这让他感觉很奇怪,所以,不太相信江源得成绩,这也很正常。
      虽然杨兰不愿意在张小山面前提到江源,但为了满足张小山的好奇心,杨兰还是详细地向张小山介绍了江源,只是不完全真实,为了在张小山面前有个好印象,不免要污蔑一下江源。
      张小山最想了解的不是江源学习如何,打架如何,而是他跟杨兰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因为张小山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江源与杨兰的关系不一般。这也是杨兰最不想提到的事情,但是没办法,在张小山一再的请求下,杨兰介绍了自己跟江源的关系。杨兰在说起江源跟自己关系的时候,很是委屈地表露出对江源的厌恶。她说,江源因为父亲是副县长,所以十分霸道,在班里为所欲为,混打乱作,老师都让着他几分,同学更没人敢惹,如果考试不接他传过来的纸条,他就会在考场上嚷嚷,如果不向他抄作业,那第二天便没人敢收自己的作业……
      杨兰告诉张小山,江源最为可恶的是,总给自己写纸条,要跟自己处对象,因为这个事,杨兰哭了好多次,一段时间,感觉非常痛苦,甚至都想到不念书了。
      杨兰如此颠倒黑白地诬陷江源,达到了预期效果,获得了张小山的同情。此时,俩人同仇敌忾,树立了共同的敌人——江源。

      当说到江源的学习时,杨兰清楚,江源的学习成绩,没有半点水分,完全都是真实的。
      杨兰与江源开始相处时,杨兰最看中的就是江源的学习,起码在班里无人能比。上课,不管是上午有老师讲课的课堂,还是下午没有老师在的自习课,江源从来没有不学习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在课堂上睡觉或者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说来也怪,之前的江源真的是混搭乱作,很不象样,但是一到学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学渣。
      九年级刚开学时,新来一位物理老师,叫马武。开始,不知道这个老师水平啥样,但是表达能力差,就算有水平,也是茶壶煮饺子,有嘴倒不出的那种,而且讲课时语音也很奇特,还有一些口头语,学生挺不习惯,所以都不是很尊重他。一次讲力的分解,马老师拿来一块木板,斜立着,然后把黑板擦放在上面,往下滑,因为木板不够光滑,放几次黑板擦都不动,滑下不来。同学们就嘲笑老师,弄得哄堂大笑。老师也很尴尬,又表达不清楚,所以,课就没法继续了。江源知道这节课的知识很重要,他在预习的时候遇到难度了,有很多问题要在这节课上得到解决。但是,同学们嘲笑老师,把老师弄得讲不了课。江源就非常生气,腾的一下站起来,向前面走去。马老师以为江源冲他来的,吓得往后躲着。但是,江源上前看着全班同学说:“你们都把嘴闭上,不许再嘲笑老师,如果谁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上!你们这是干啥?这不是不尊重老师吗?我们想学习,首先要尊重老师,懂吗?”
      大家听了,都把嘴闭上了,谁也不敢再笑了。
      江源又转身对马老师说:“老师,你别着急,慢慢讲,你放心,以后在这个班级,谁要敢笑你,我绝不答应!放心讲课吧,老师!”
      马老师非常感激,叫住江源说:“同学,你叫什名字,谢谢你啊!”
      从此之后,物理课大家听的都很认真,马老师也越讲约好了。
      杨兰想起这件事,心中不免产生一丝对江源的愧疚。但是,她要鼓励张小山,不要惧怕江源,所以,介绍江源的学习成绩时,又说了假话。
      杨兰说江源的学习成绩好,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不一定真实,可能是因为他爸爸的因素,有的老师在考试之前,给江源透露试题了,或者,老师在批卷时,为江源改题或故意多给他几分。杨兰也承认江源聪明,但是,她说虽然江源聪明,但是他的考试成绩,也不真实。
      张小山听杨兰如此介绍江源,感觉也有道理,本来他就怀疑江源的考试成绩,杨兰这么一说,好像得到了证实。既然江源的学习成绩不是真实的,那就没有惧怕了,同时,自己也感觉有信心了。于是,张小山表示,一定努力,争取在下次考试时,打败江源,夺回第一!

      江源跟杨兰的恋情,同学们都知道,开始感觉很新奇,不敢议论,也会暗暗关注,当大家发现俩人爱的火热之时,不少人心中产生了羡慕之情,甚至渴慕自己也有一份像江源跟杨兰一样的爱情。
      慢慢的,这份羡慕之情,变成了祝福,祝福江源和杨兰相爱久久,幸福绵长。
      可以说,同学们已经接受了江源跟杨兰的爱恋,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人旦夕祸福。俩人的爱中断了,杨兰变了,开始不搭理江源,对江源不是讽刺打击,就是侮辱谩骂,简直是刻骨仇恨。
      同学们惊讶了,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呢?好好的两个相爱之人,怎么会突然成为仇人了呢?
      大家都不知道原因,有人推测是杨兰变心了,因为张小山的出现,杨兰抛弃江源,移情别恋,爱上张小山了,因为,杨兰不搭理江源之后,便于张小山开始了交往。
      也有有人认为,江源混打乱作,脾气暴戾,谁不害怕啊?肯定是杨兰害怕他的脾气,怕他哪一天打架把人打伤或打死,所以,想离开江源,不敢再于他交往了。
      还有人认为,现在学习紧张起来了,杨兰要好好学习,也不想耽误江源,影响江源,结束了这段不该发生的爱恋。
      然而,王静、何紫莹几个细心的女生也悄悄分析过,认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杨兰原来爱上江源,也是真真切切的,那应该是因为杨兰发现了江源身上的优点。现在不爱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定是杨兰发现了江源身上不可爱之处了,接受不了,不爱了。
      但是,不论是王静还是何紫莹,都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江源身上的可恨之处,且共同认为,现在的江源,一心扑在学习上,过去的那些不良习气,已经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可爱之处啊,比起之前,判若两人,怎么能不爱了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杨兰都不搭理江源了,并且对江源有了刻骨仇恨,谁也不知道杨兰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江源的优秀之处,杨兰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一个人的优秀之处,怎么都不会产生怨恨。
      对于江源,他更不清楚杨兰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他心里,绝不不承认杨兰能因为张小山抛弃自己,他有十足的信心相信,除了唱歌,不论哪个方面,张小山都无法与他相比。
      事实如何,除了杨兰,谁都不清楚
      张小山第一次到杨兰家学习,俩人了了好久,聊了好多,张小山走后,杨兰哭了,哭了一宿,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虽然这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早恋”,其实“早恋”是一个尴尬的字眼,因为它不科学。少男少女的爱慕之情应该叫初恋。初恋是无可非议的,初恋是人生第一朵绽开的鲜花,如初升的朝阳一样美好。一个身心健全的人,平心而论,谁没有过少年时初恋的美好回忆。
      初恋是刻骨铭心的,是单纯的爱,纯洁的爱。
      江源本是一个钟情之人,对于他人生这第一份爱恋,怎么能不珍惜呢?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不仅他自己心痛,跟他要好的几个哥们,都在为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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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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