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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之不顾
1.
"厌随,厌随…"
舒星牧躺在床上,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房间里充斥着他焦急的轻语。
简繁看着他只能干着急。
"星牧,舒星牧!"
舒星牧被简繁叫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星牧,你终于醒了。"简繁叹口气。
舒星牧反射弧长,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简繁家。
"我…"
在一旁削苹果的傅离开口解释道: "我们昨天赶过去的时候看见你晕倒在家门口了手上还有伤,本来是想让许厌随放你进去的,中间还出了点小意外,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后来你流的血越来越多,然后你就在这儿了。"
"我们本来以为以他的性格会来踹门的。"
"你闭嘴!"
"要不是你昨晚非把我拉出来,星牧就不会受伤。"
舒星牧久坐在床上,听到这话眼睛微微颤了颤。
他微微偏过头,冷白如玉的面庞还沾有少些血迹,额前几缕碎发垂下,脆弱又破碎: "所以他没有来找我是吗…"
听到这话,两个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
"他不会来看我,他不想见到我"舒星牧侧过身去,用被子将脑袋捂起来。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在床上翻起一片阴影。
"星牧,你不要压着手,手上贴着创口贴呢!小心点,别掉了。"
舒星牧这时候才注意到手心上的创口贴,收了收手,感觉到手心中的异物已经不在,他开口问道:"这是?去过医院了?"
"本来是想去医院的,但又怕吵醒你再不舒服,就让陆缘托朋友关系来家里给你弄的。"
"陆缘?你那个表哥吗,他不是在上海当医生吗"
简繁: "哦,他前几天刚调回来。"
舒星牧:"刚调回来就麻烦人家了"
简繁边说边从傅离手中接过削好的苹果:"没事儿,不麻烦,呐,趁热吃!"
"啊?"舒星牧眨巴着迷茫的眼睛看向简繁。
"哦…哈!忘了。"
一边的傅离无奈开口"繁繁昨天晚上放心不下你,隔一个小时就要去看你一次,没怎么睡好。"
舒星牧的眼泪不察觉得滴到苹果上
"怎么又哭了?"
舒星牧接过简繁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眼泪"我就是觉得你们对我太好,我…我有点…"
舒星牧的心思是最敏感的,他已经习惯了去顺应别人。
他从小到大有的真心朋友不多,可以说在认识他们之前他除了父母几乎没什么人可以依靠,父母去世了。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支撑下去的一个信念,他从小到大经历的背叛与失望太多,他不想辜负这少数且不可多得的温暖。
"因为你值得啊,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傅离:"我也是。"
舒星牧勉强一笑,那个笑僵硬而短暂,透露着一丝发自内心的苦涩。
简繁摆摆手:"哎呀,别这么伤感啊,重要的是你放下就好,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嘛。
“给你讲个好玩的!"
舒星牧:"啊?!"
"昨天晚上我们去找你…"
回忆:
"星牧…星牧!"简繁蹲在舒星牧身边,声音焦急的几乎要破音。
"傅离,打电话给陆缘,快!"
"小李,把他抱到车上。"
简繁看着舒星牧被抱走的方向,心中怒火中烧。
他最好的朋友啊,为什么要被伤这么多次…
简繁对着二楼的小阳台大喊:"我操你大爷的,妈的,许厌随你这个王八蛋,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儿,养条狗还知道报恩呢,舒星牧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年,你他妈怎么有脸!"
"简繁!来之前我怎着你说的。"
简繁深呼吸一口气,道:"顾家和许家颜面,不违法。"
"还有。"
"不骂人!"
简繁瞥了傅离一眼:"星牧送回家了吗?"
"我让他们用另一辆车送回去了。"
简繁微微挑眉:"不骂人是吧,我有更好的法子。"
傅离不明所以的看着简繁跑到车上又跑下来,手上多了一个喇叭。
简繁按下喇叭的按钮:"喂!喂!"
"我们该庆祝都得到了救赎~"
傅离拦下简繁的手:"你干嘛呢?"
"我没骂人啊!怎么了,我免费给他许大少放歌他还不愿意呀!"
"你这是扰民!"
简繁环顾四周一圈,随后不在意调高了一格音量:"你看看这周围一户人家。"
当年买这套房子的时候,舒星牧喜欢安静的地方,许厌随就专门买一块没有开发的地建了别墅区,在最好的地方空了一大片地做独栋,日无一人。
许厌随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媳妇儿演狂飙。
"繁繁,你想替星牧报仇没有错,但是许厌随现在正烦,他发起飙来你也知道,更何况现在星牧还在家,陆缘从城东赶过来需要些时间,你难道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吗?"
简繁想了想,上前几步将喇叭放在园中的秋千上:"快走,回去看星牧。"
卧室中坐在小沙发上的许厌随听着楼底下不断播放的歌,心中烦躁不已。
"宝贝儿,我先去解决点事,挺晚了,你也早点睡。"
视频电话那头的安随眼睛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哭过。
"好吧,许总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去帮我骂回去。"
许厌随对着镜头轻轻点头。
挂了通话,许厌随背靠着小沙发看着空空的床。想起以前舒星牧在床上看着他笑的模样。
越想越气.
许厌随猛踢了下床角,床被他踢的有些后移。
"操,老子这么养着他,他还敢和子甩脸色!"
许厌随不知道,舒星牧想要的不是包养与圈固,而是他的真心。
"后来,我们就回来看你了,陆缘说伤口有些深,不过养几天伤口很快就合了,我好久没尝你做的甜品了,就那个巧克力曲奇!"
"嗯,伤好了给你做。"
身体的疲倦让简繁不禁打了个哈欠。
星牧,我去睡会儿。"
"嗯,我也再休息一会儿。"
"老公,咱走了。"简繁拉着傅离的衣袖把他往门外拽。
临走前,傅离突然转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怪他吗?"
舒星牧一愣,他怪他吗。怪他当然还是有的,但他又觉得他不配怪许厌随,是许厌随让他从逆境中重生,是许厌随给了他一个家,在许厌随面前他是最没有资格怪他的那一个。
"我命数不好,怪不得别人…"
02.
下午3整。
傅离将被简繁枕麻了的手轻轻抽开。
他摸了摸简繁的脸,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出去。
傅离坐车前往许厌随家。
风吹过街道旁的小杨树,吹的叶子沙沙作响。
"叮!叮!叮!"
"舒星牧?"
坐在餐桌上翻看资料的许厌随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昨天就换了密码,现在来按门铃应该就是他了。他单手拎起旁边椅子上的两个大包,向门口走。
刚开门,傅离还没来的及说一句话,就被人迎面扔了两个挺沉的大包。
傅离被惊的踉跄后退两步。
"卧槽!许厌随!"
许厌随关上门,眉毛不自觉皱起。
过了好久:"不对啊,那声音,傅离!"
餐桌上,许厌随和傅离大眼瞪大眼,一个比一个蒙。
"怎么是你?舒星牧呢?"
"我家!"
"你来干什么?"
傅离轻笑一声:"怎么,兄弟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儿坐坐?"
"没事儿?如果真没事你会离开你家位?"许厌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现在京城谁不知道傅家费尽心力却培养出来个痴情种。"
"痴情?""那你是什么?无情?"
"还是说,你的情只对顾染有?"
傅离坐正了身子,说的话句句正中许厌随心口上的疤。
"怎么又提她?你知道我不想听见她的一切。"
"不想?那你为什么在出国后有去找她?那星牧?你把舒星牧放在哪?啊?"
许厌随一愣,印象中的傅离说话一向委婉,尤其在他重要的人面前,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抢玩具其他就没对他说过什么重话。
"兄弟,我知道,顾染是你的初恋,也是你一直放不下的人,你当时追舒星牧也是因为她吧。就算这样,你也该给星牧一个交代。"
许厌随将书全都归在一旁,十指交叉,轻叹口气:"我知道了,但这件事,他不来服软,我绝不会去找他。"
傅离看着他眼前的男人,虽是他兄弟,但此时也觉得他是个混蛋。傅离当然知道他劝不动,于是拉开椅子想走:"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改天你让他来一趟吧,这几天麻烦你和简繁了。"
傅离看了看刚刚差点“砸死”自己的两个大包: "许厌随,你平时在职场上那股精明劲呢。"这语气怎么听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许厌随转过头,正好看见电视桌上放着的合照。
相框里,舒星牧的手被许厌随紧紧牵着 他的斗靠在许厌随的肩上 嘴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他如果知道如今是这样,以前应该不会和他发生什么吧。
"对了,你改天让舒星牧把他的杂物拿走,我看着碍眼。"
"行!在你眼里他都一文不值。"
傅离关上门,房子里又只有剩下他一人。许厌随拿打火机点了根烟,白色烟雾从嘴中吐出。
烟雾隐了些许他的面,也掩了舒星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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