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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不该让影山飞雄拿出排球，还答应他看完漫画就去体育馆打球。
当他掏出那颗久经磋磨的米卡萨V200W，及川彻和岩泉一的目光被点亮的瞬间，我就应该把漫画书塞进书包，然后骑上脚踏车一路疯狂蹬回家，离这三个排球脑袋远一点。
如果我这么做了，就不会在冬至这天晚上七点还呆在体育馆，被影山飞雄、岩泉一、及川彻三个人同时盯着练习打防。
你们只是小学生，要不要这么拼命啊喂！
我挥动着已经僵硬的右手臂，扯着嗓子问：“影山同学——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花样男子》的重播已经结束，这就算了，体育馆晚上九点钟闭馆，我不想等到安保阿姨来赶人啊。
岩泉一接住了影山飞雄扣过来的球，传给了及川彻，终于得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又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大钟，说：“时间差不多了，都回家去吧。”
及川彻轻轻将球打过来，球擦着网的边缘滚了一滚，随后极速下坠，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救球了，但如果我不去救，站在后面的影山拼命也要冲上来。
他的运动量是场上最大的，汗水几乎浸湿了衣衫，想到这里，我下意识调整重心，矮下身体，向左边——球掉落的地方扑过去。
排球粗糙坚硬的表面撞在我伸直的小臂上，那里有一片淡淡的淤青，被这么一撞，又疼又痒。
接球时我微微挥动了手臂，因此排球高高弹起到一个很合适的位置。
影山飞雄从三米线外追了上来，他的个子和体格还不足以扣出具有杀伤力的球，但他跳起来的一瞬间，确实给球网对面的岩泉一和及川彻带去了不小的震撼。
排球撞上及川彻拦网的双臂，重重地落在了我们这边的场地。
及川彻看着自己的手，大声惊叹：“小律！你这个朋友好厉害呢！”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褶皱，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叫影山飞雄。”
“发音太长了嘛，你说呢小岩?”
岩泉一看起来完全不给好朋友面子，一拳捣上去：“你的姓也是四个音节吧，有什么资格吐槽别人。”
及川彻揉了揉肚子，争辩道：“可我的名字听起来就简单多啦。”
我想了想：“你也可以叫他tobi，阿飞，这样就比较简单好记。”
影山飞雄抱着捡回来的排球，冷不丁插嘴道：“及川前辈，请不要这么叫我。”
及川彻气得脸颊鼓鼓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凭什么说不要？就要叫你阿飞！阿飞阿飞阿飞！——”
影山飞雄大概是想把软布拿出来擦拭排球的，但听到及川彻像打孔计时器一样不停输出他的名字，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可是在场唯一的成年人（心理），有义务让大家和谐相处！
于是我运用娴熟的社交技巧，试图打圆场：“及川前辈，不准欺负影山同学了。”
及川彻和影山同时扭过头，异口同声道：“我才没有欺负他/被欺负！”
……呃。
这是一次比较失败的尝试。
岩泉一拍了拍我的肩膀，非常可靠地说：“交给我吧。”
不愧是刺刺头前辈！
不知道他和及川彻怎么交流的，总而言之，及川彻不再用“阿飞”这个称呼戏弄影山了，直接改叫“小飞雄”。
影山对这个称呼仍旧不感冒，但碍于及川彻的前辈身份，他没有再发表反对的言论，而是非常有礼貌地向球网对面的二人点头致意，说：“岩泉前辈，及川前辈，谢谢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打球。”
岩泉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跟及川也是初学者，以后还可以一起玩儿。我家的电话号码是……”
我掏出小记事本，记下了岩泉一家里的座机号码，及川彻说他也要交换电话号码，于是拿走了我写给岩泉一的联系方式。
岩泉一追了上去：“垃圾川，还我！”
及川彻攥着那张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有理有据地说：“反正小律已经有你家的号码了，等他打给你不就知道他的号码了吗？别小气嘛。”
我：“岩泉前辈，我再给你写一张。”
及川彻：“啊啊啊啊小律你太偏心了！”
四个人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校服，在体育馆门口道别。
但我和影山还有一段同行的路，因此在跟及川和岩泉说完再见后，我就推着脚踏车追上了他。
从岩泉一提出回家开始，他就闷闷不乐的样子，一言不发。
我加快脚步追上去，从书包底层掏出一袋橘子味的吸吸果冻，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他：“吃吗？”
他伸手接过去，却没说话。
我在脚踏车的把手上搓了搓冷冰冰的手指，呵出一口寒气，听见影山小心翼翼嘬果冻的声音，忽然觉得很可爱，问他：“为什么不开心？排球没打够的话，明天可以再打喔，毕竟放冬假了嘛！”
他放下果冻，目光落在远处的街景上，语气淡淡的：“他为什么可以叫你小律。”
诶？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在闹别扭吗？
我说：“他也叫你小飞雄呀。”
影山还是不愿意看我，转移了话题：“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的排球打得很好。”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
忽然，影山飞雄震惊地回过头，有些受伤的样子，说：“所以，你不想跟我一起打排球了对吗？”
我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立刻解释道：“怎么可能！你说好要给我托最好的球的！！你不是只打二传吗，那我就当你一辈子的ACE！”
不然一周晨跑四次真是白费了。
我以为这番话会让影山心情变好，没想到他更震惊了，灰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过来，讷讷地重复我的话：“……要当我，一辈子的ACE？”
难道哄好了一点？
我生怕他又缩回去，立刻强调道：“当然，说到做到！”
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微微垂着头，嘴角却微微往上翘。
我趁热打铁，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崭新的小学英语辅导书，叫住了影山。
他问：“怎么了？”
我将书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会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吧？”
他眼睛微不可察地一亮，疑惑道：“……生日礼物？”
我笑着点点头：“听说你英语很不好，所以特意买来送你的。我找了好几家书店才有这本书呢！——影山同学！！！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影山飞雄，享年10岁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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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gym：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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