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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抛妻弃子的男知青5
分了家，葛大全和陈金玉瞬间疲倦了不少，天晚了，校长说的话也没精力和文峥商量，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文峥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牵着葛穗穗，两人皆是心事重重。
他们回家洗洗就躺下了。
“别担心，现在养老也不论儿子女儿，以后如果爸妈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也好。”文峥突然说道。
葛穗穗艰难扯出一抹微笑，“嗯，谢谢。”
“我们夫妻一体，谢什么谢？”
葛穗穗肚子越来越大了，只能侧躺，以往她都面向文峥把他当抱枕，今日不知怎么了，背过身去，情绪明显不对劲。
文峥思索了片刻，从背后环抱她的腰身，手掌搭在肚子上感受小家伙的动静，“宝宝今天怎么都不爱动了，睡着了吗？”
葛穗穗明明很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肚子上的那双大手仍然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安抚，内心挣扎了半天，忍不住说道：“校长说要恢复高考，你怎么想的？”
“那肯定是要参加的，我不想一辈子种地，更不想孩子以后也被困在田地里。”文峥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要睡着了。
葛穗穗心头一紧，连忙问道：“那高考完你还会回来吗？”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干嘛不回来？”
“我们？”葛穗穗越听越疑惑。
文峥今天在葛家打了一天下手，晚上又喝了酒，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哈欠连连，“不然呢？你高考以后就想抛夫弃子？”
这话她更听不懂了，葛穗穗转过身，摇摇丈夫的手臂，“你醒醒！说什么抛夫弃子，是你要抛妻弃子！”
“你别冤枉我，少挑拨我们父子俩的关系。”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先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葛穗穗被文峥绕进去了，“不对，我跟你说高考的事呢，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文峥抗议道，“我们参加高考，考完还能带孩子几个月，到时候拜托爸妈帮我们照顾，或者你想带着孩子上学也没问题，就是会麻烦点。”
葛穗穗瞪大眼睛，“我参加高考？我才上过初中！”
文峥理所当然点点头，“你都初中毕业多少年了，当然能参加，这几个月我不是给你上过高中的课吗，还有三个月，你别上工，在家专心复习，保证比那些天天不看书的知青考得好。”
“我......我能行吗？”虽然文峥一直夸她聪明，一学就会，但是她觉得那只是他为了鼓励自己才这么说的。
“不行也没关系，考不上我明年陪你再考一次，快睡觉！”
葛穗穗在又惊又喜的复杂情绪中昏沉沉睡着了。
没几天便是中秋，文峥夫妻俩带着月饼回葛家过节。
“二嫂最近没闹吧？”葛穗穗在厨房帮忙，见秦娟没来，双胞胎倒是让陈金玉带着。
双胞胎正是活泼的年纪，没一刻消停，陈金玉好不容易哄他们睡午觉，才腾出手来准备今晚的饭菜，“她这回是学精明了，每天一早上将孩子扔我这，让我管吃管喝，今天过节也没见她拿盒月饼来。”
话是这么说，她也是疼孙子的人，平时吃喝上也是尽量满足他们。
“家和万事兴，我和你爸这辈子再怎么辛苦都行，只要你们几个兄弟姐妹能和和气气，相互扶持。”
葛穗穗点点头，“妈，我们会的。”
葛大全是村里唯一的木匠师父，屋后有间小棚，是葛大全工作的地方。
“文峥，帮我拿盒钉子过来。”葛大全上身只穿一件小背心，双腿跨坐在一根长长的木头上，耳朵上搭着根铅笔，嘴里含着两三根长钉，手上拿着锤子正砰砰砰地敲打。
“爸，先休息一下，我有事儿跟您商量。”文峥将钉子放到葛大全手边，又递给他一杯浓茶。
葛大全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过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是想说高考的事？”
“是的，我和穗穗都要参加高考，等孩子生下来，希望爸妈帮忙照顾。”
“穗穗？”葛大全沉默片刻，了然一笑，“穗穗从小就喜欢上学，只不过那时风头正紧，不敢让她读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担心问道：“万一穗穗没考上怎么办？”
文峥无所谓地笑笑，“那我就陪她再考一年，那正好带带孩子。”
“这件事你们先别声张，万一没考上，那些人说话难听得很。”葛大全叮嘱道。
“爸，我知道的。”
果然，过了一个月省里就下通知要恢复高考，知青们个个浮躁得很，忙着找高中的资料，都不上工了。
村长颇有微词，但也随他们去了。
其中最反常的就是文峥夫妻，葛穗穗一天到晚待在家不出门，文峥一天不落地干活，知青们都说文峥娶了村姑堕落了，连高考都不考了，铁了心要当泥腿子。
直到高考那一天，他们夫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一起携手步入考场。
“准考证和笔都在袋子里，水壶放在桌子下面别拿上来，小心别打湿了试卷，慢慢做别着急，能做完的......”文峥啰啰嗦嗦交代。
葛穗穗已经听了不下十遍，耳朵都长茧了，“好好好，我都记得。”
“如果肚子疼别忍着，要举手喊监考老师，考不上也没关系。”她的预产期刚好在这几天，文峥怎么可能不担心，葛大全和陈金玉也在考场外面候着，就怕孩子突然要出生。
高考考了两天，这期间葛穗穗顺利完成试卷，肚子也并没有不舒服。正当她和文峥出考场，忽然感觉一阵尿意，羊水淅沥沥地沿小腿流下。
“文峥。”
“嗯？”
“我好像要生了。”她的声音如常，文峥当下还没反应过来。
“文峥！快扶穗穗上车！”陈金玉毕竟是生个五个孩子的人，反应迅速。
葛大全借了辆三轮车，四个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将葛穗穗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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