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女神异闻录】

　　20.
　　“理事长不下来吗？”风花看了眼我，询问道。
　　“嗯，他说他今天有点不舒服。”那个长得很御、红色长发的女生——也就是桐条美鹤这么回。
　　风花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对了，之前你问我，我听的音乐是什么…”结城理打断了我的发呆。
　　我回了神，给了他一点视线：“什么时候？”
　　他注视着我说：“之前你在车站上下来那会，我们一起散步时问的。说那时你也忘了我。”
　　“然后呢？那你听的什么歌？”
　　“Changing Seasons。”
　　我这会又有点走神，手里拿着那个叫真田阳彦的男生给我的可乐，拉上面的铝拉环玩，听见他的回答点点头，无意识回道。

　　“居然不是time？”

　　大厅内又安静了，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居然说了完全不记得的歌名。我手停下，抬头环顾了下四周：风花对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真田这时摸了摸鼻子，美鹤靠在沙发边，环住了胸，顺平对我比了个大拇指，由加莉一时愣住，艾吉斯眼神亮亮的，金色的短发似是在发光。

　　结城理这时却微微上扬了嘴角，很浅。

　　我把目光定在他的脸上，他却低了头垂了眸。
　　声音很淡很轻：“嗯，说错了。听的其实是time。”

　　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里轰地炸开，炸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21.
　　我把易拉罐放回到茶几上，动作不轻，里面的碳酸饮料溅出一点，滞留在罐口的缝隙中，还微冒着泡。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我故作不在意的问。
　　艾吉斯回答了我：“预估要等到影时间结束后。白的情况艾吉斯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请安心，艾吉斯会把白这例特殊案例记录在数据库的。”
　　喂。
　　我突然就有点无语。

　　我按了按额角，说：“那还有多久？”
　　“你很急着回去吗？”桐条美鹤瞥向我。
　　“嗯，”我点点头，想了个理由说，“我明天还要上学。”
　　这骨子里的上学欲，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它人有点意外，尤其是顺平。他吱哇乱叫道：“你还有学上？”
　　我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顺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摇头，“我不是这意思！因为你以前在我们这从不上学的！只待在辰巳里乱逛啥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盯他，冷漠道：“不懂。”
　　顺平更吱哇乱叫了。
　　由加莉捅他一肘子，骂他：“活该。”

　　“你是在哪上学啊，白？”真田阳彦被逗笑，大概是在笑顺平，然后问我道。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你瞎啦？看不见我穿的校服啊？”
　　我拽着我的左胸前的衣领，向他们大方展示我的秀尽校徽。虽然感觉也没啥可展示的。
　　“秀尽，我在秀尽上学呢。”
　　“秀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真田阳彦皱眉思考。
　　“啊！”岳羽由加莉突然叫了一声，“是那个私立高中吧？就是东京苍山的那个。”
　　桐条美鹤有点意外，“要说条件，月光馆的条件也不差。为什么选择那一所？”

　　这我怎么知道？要我怎么说？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穿上秀尽校服成为秀尽学生了？我说这是大世界的恶意，谁会信啊？
　　游戏世界也太无理取闹了！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什么情况？”顺平看我一连套复杂表情连招下来，眼睛都睁大了，随即开始胡说，“你该不会是被强迫的吧？！”

　　不过，嘶…真要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

　　“上学还可以被强迫吗？为什么？”艾吉斯不太明白。
　　结城理真的不爱说话，所以他只是扭过头来，看着我。
　　…哥们，别看了，我紧张。
　　“这个…会看情况待定吧？白，你是不想上秀尽吗？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呢？”
　　山岸风花问道。
　　我思考了下，还是决定不说，故作无奈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没人强迫我啊，哪有什么不想上？纯自愿的好吧？”
　　不过…其实学校里还挺不安生的，这个被老师性/骚/扰、那个跳楼啦…秀尽真的…我不好评价。

　　伊织顺平点点头说：“那就行。下回我们去秀尽找你吧？”
　　我推辞道：“不要。找我我也不认识你们了。”
　　“啊…怎么这样！”
　　他不满哀嚎。
　　……

　　离影时间结束还有一会儿，我就打算在这间大宿舍里逛逛。我也真是服了…月光馆是啥贵族学校？这里的宿舍不仅单人单间，而且每层都有小客厅和自动售卖机。宿舍只有四层！每层只有五间房！他们只有六个人在住！这就算了，但哪有宿舍会配置厨房和餐厅啊？？
　　秀尽虽然是私立，但不包住宿啦，我是走读生。

　　“要去我房间吗？我房间在…”
　　思考间听见这话，我都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幻听了：“不是，不是。鬼太郎，为什么是你房间？”
　　最后还是叫回了鬼太郎。
　　结城理的表情略有些无辜。…真是服了自己，我是怎么从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看出“无辜”两个字的？
　　“可你以前不是常去我房间吗？”
　　“我以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没有，”他回答道，“你又不是月光馆的学生，为什么要住宿舍？”

　　……。我以前是不是神经病？

　　22.
　　“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你指的是哪个？”
　　“关于秀尽的。”
　　我顿了顿，支住脸的手放下来，整个人都靠在西式的栏杆上，扭头上下打量结城理。他的眉目很平淡，挂式耳机挂在肩上，插兜站在那。这里是二楼的小阳台，在大门的正上方，其他人都在大厅里谈事，只有我在这无所事事的吹风。
　　哦，结城理是上来陪我的，他说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

　　“你很了解我吗？为什么会肯定是我在撒谎，而不是你在瞎猜？”
　　结城理看向我，过了一会，他侧过头去，不再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了。
　　“对不起。”他说。
　　我眨了下眼，说：“为什么要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啊？”

　　“……”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好像，说错话了。总之……”
　　忽吹了一阵大风，结城理的头发都被吹起来了。我眯起眼睛，似乎看见了一只…一只蓝色的蝴蝶？然后又看见结城理对我伸出手，见他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
　　到底在说什么？我连嘴型都看不见了。难道说还在道歉？…所以说，他真的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我从床上醒来。
　　…似乎又做一个梦？但这回是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今天好像是周日，休息啊。那继续睡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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