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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阿官没想到秦勒奈既然松了口,回家路上满心欢喜。只是快乐没持续多久,刚进房间他就被泼了冷水。
随手放在桌上的手链不见了?!
阿官找遍房间,床底的灰都扒拉出来,连个影儿都没见。
他坐在地上发愣,如果在房间找不到,那这链子找到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因为,少有认知,阿官是泽里南第一富少。
虽然钱、地位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这名头他是占着的,这比一高小点儿的房子他是住着的。
在学校找条手链?听上去像个玩笑。
阿官倒在地板上,脑袋一片空白。
第二天,他东躲西藏半上午,课间操结束回班,刚到一楼走廊就瞅见二楼契机的“橙色大狼狗”。
他调头往另一边楼梯走,转身时被绊了一脚,硬生生给挤上了楼。
怎么还自动传送了!
他看大狼狗回头,眼睛转动三秒就聚焦到自己身上,心里直打冷战。
完蛋!现在,阿官只有两种选择:向下,和人流对着干;向上,和狼狗对着干。
就在他抉择优劣时,一群女孩儿窜到他身前。狼狗本来下了几阶,“血盆大口”都准备好了,又被女孩儿们堵了回去。
?……!
船到桥头自然直果然是正解。阿官贴着墙避过秦勒奈手臂,“乖巧”地桃之夭夭。
秦勒奈:搞什么?
面前女孩们叽喳不停:
“王霸天(校长名)可以啊,哪儿找的悲惨帅哥?”
“喂小哥哥,想赚外快吗?给姐姐买汽水就行哦。”
“霸天疯了,这是招进来和我们谈恋爱的吧!”
秦勒奈冷漠道:“再围着,送你们去和王霸天谈恋爱。”
女孩儿们愣了愣,忍俊不禁,齐道:“还是个有脾气的?!”
说完手挽手笑闹着离开了。
秦勒奈按按太阳穴,他,烦透了。此时,阿官在教室打了个喷嚏,这样躲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所以,下午放学他决定向秦勒奈摊牌。就在刚才,他有了一个绝妙的说辞。
“我要考试。”
秦勒奈:“考试你这么高兴?”
阿官眨眨眼:“考试很重要啊。”
“关我屁事。”秦勒奈伸手,“东西,还我。”
阿官道:“我忘带了。”
“……”秦勒奈忍道,“你是猪吗?”
“我错了。”阿官诚恳,“手链我会给你,但还要等几天。”
“为什么?”
“因为要考试。”
“这两者的必然联系是?”
阿官:“其实手链目前不在我家,在大壮那。”
秦勒奈耐心告急:“有屁快速放。”
“大壮家很远,从学校到哪儿要经过石子路、黑森林、夺命桥,往返耗时巨大,稍有不慎就伤筋动骨。对于我,一个重点高中重点班级即将参加重要考试的重要学生来说,任何可能风险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不可计量的。所以,我决定考试完再去拿手链。”阿官一口气道。
秦勒奈盯他半晌,朝他走去。
“是你让我快速说的。”阿官后退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秦勒奈不耐烦,“玩我呢?”
阿官急道:“我真傻,我是猪,所以我才需要时间备考嘛。后天考试,考两天,最多五天我就还你手链,我保证!”
秦勒奈停下来,好一会儿才开口:“要是五天后我没拿到手链呢?”
阿官摇头:“没有这种可能。”
总归是没有其他选择,秦勒奈只好松口。
“你智商有必要考试吗?”他心里不爽,呛阿官。
阿官:“很有必要。”
秦勒奈看他一眼,笑得轻蔑:“瞎子点灯白费蜡。”
阿官没说话,气呼呼在背后瞪他两眼,离开了。
楼里渐渐嘈杂,吃完饭的学生在走廊消食。秦勒奈拎着桶去厕所涮拖把,经过三班看到阿官正擦黑板。
这崽子没去吃饭?
秦勒奈短暂地停留后收回目光。
反正再过五天就要脱离肉体凡胎,多吃少吃没所谓。
他是毫无负担,阿官的肚子是叫了大半节课。还好他没同桌,不然现在应该会很烦。
秦勒奈经过三班时,阿官眼睛一亮。他从窗户探头,压低声道:“喂——喂——你,就你,说得就是你——过来下——”
秦勒奈面无表情走到窗前:“你指挥谁呢?”
“你。”阿官嘴快,说完尴尬一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叫你但不知道怎么叫你。”
秦勒奈:“叫哥,那群小姑娘都叫哥。”
阿官:“不行,我又不是小姑娘。”
秦勒奈:等我杀了你,下辈子投胎没准是个姑娘。
“你有资格说不吗。”秦勒奈陈述道。
“那,哥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阿官乖巧。
“不能。”
“我给一百,剩下的钱都孝敬您。”
“成交。”
阿官:“你好没骨气,我干不过你但依然看不起你。”
“傻子才和钱过不去。”秦勒奈伸手,“给钱。”
阿官自然地内心充满鄙夷地,从书包抽了张百元大钞递给秦勒奈,秦勒奈接了钱二话没说走了。
十分钟后,下课铃打响。阿官趴在窗上看秦勒奈“凯旋”,开心招手道:“大叔,我在这儿!”
秦勒奈:……?
他走近阿官才开口:“我没瞎,你是不是瞎了。”
阿官从秦勒奈手里拿过食物,边解袋子边说:“我们这血海深仇叫哥太亲密,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大叔吧。”
秦勒奈:既然很难反驳。
“怎么还有汽水?”阿官边插吸管边问。
“两瓶打半折。”
阿官咬了口饼:“那不是折了你的跑路费?”
秦勒奈笑:“想多了,你的饼没加肉。”
阿官愣了愣,往袋里看,还真是……
秦勒奈拎着自己的汽水在阿官面前晃了晃,“啪”一声开盖,大摇大摆走了。
阿官咬了口饼,不知道自己正挂着怎样的表情。干巴饼配半价水,他没吃两口就饱了。
气饱了。
有女同学来八卦:“阿官认识小哥哥?”
阿官回神:“嗯,认识。他五十了,还是叫叔比较合适。”
女同学们一阵惊呼:“五十?他怎么保养的?”
“不是保养,他有病。”
“神仙病!我也想得。”
阿官摇头道:“会变弱智的,他智商比样貌年轻二十岁。”
女孩儿们齐道:“啊?!看他挺正常的呀。”
阿官脸不红心不跳:“你们以后少捉弄他,他犯病会撒娇要棒棒糖。”
“咦——“一个女生面露难色,“极具冲击力……”
阿官点头,然后把各种猎奇谣给秦勒奈造了个遍,直到上课。
秦勒奈喝完汽水开始拖地,不一会儿听见身后匆匆脚步声。他直身,拖把没收完全,差点绊倒来人。
本要道歉,一看是倪小小,他又把话吞进肚子里,一副没事人模样。
倪小小瞪他一眼:“你给我等着。”
秦勒奈抿嘴不作声,看倪小小离开。他内心一片平静,然,倪小小步子快,高跟鞋“啪嗒啪嗒”又惹他多看两眼。
怎么还跛了?
他边拖边想,突然明白:碰瓷惯用伎俩!她想干嘛!
秦勒奈想得没错,下课他就被跛着的倪小小扯进办公室。对方二郎腿一翘,手一摊,横气道:“嗯?!”
秦勒奈:“干嘛?”
倪小小:“还装,借款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赶紧把钱交出来。”
秦勒奈反应一秒:狗崽子……这词儿他已经说腻了。
“花了。”秦勒奈道。
“秦暄!”倪小小朝门口喊。
“来了妈。”秦暄跑进来,拐着音道,“您——吩咐。”
秦勒奈懵,就听倪小小一声令下,秦暄便对他展开攻势。一双小手宛若游龙,以闪电之势探遍秦勒奈的所有兜儿。
秦勒奈回神时,跑腿剩的八十四已经全部到了秦暄手里。
秦勒奈上去抢,对倪小小道:“你就教他这些作奸犯科之道吗!”
秦暄躲到倪小小身后,对秦勒奈作鬼脸。倪小小抽了他手里的钱,对秦勒奈说:“你还要给我一百一十六。”
秦勒奈气道:“坐地起价是吗?就你那破杯子值两百!”
倪小小晃晃食指:“不不不,这是给学生的,我的Hello Kitty三百块。”
秦勒奈沉默片刻,转身往外走。
“干嘛去?”
“老子不干了,同归于尽吧。”
“可丢了这份工作,重归废物行列不重要,以后可就只能在门外眺望阿官了呢。”倪小小轻松道。
秦勒奈回身,走到倪小小面前:“你在说什么?”
倪小小:“又装,观察两天了,你跟阿官有过结,你留在学校是因为他吧。”
“你知道?”
“不知道,猜的。我可是高级中学的高级数学老师,聪明绝顶的好嘛。”倪小小骄傲道。
“你放我进来,不怕我伤害他?”
“因为,学数学用脑过度,缓冲时间较长,所以,掰扯那天我还没想到这茬。又,通过两天观察我发现你的攻击力和你谋生能力一样废物,所以,我认为你目前产生不了威胁。”倪小小不紧不慢道,“而,我对比了三百和阿官的价值,得,三百更重要。综上所述,放你进来没问题。”
秦勒奈:“你有没有点儿为人师表的良知?”
倪小小不在意:“我没良知不正好称你意。”
秦勒奈无奈哼笑。
倪小小:“笑什么?是你非要进来,现在走不了傻了吧。不还钱别想走,在我眼皮底下干活还钱,我当时怎么还拒绝呢我的脑子啊……”
秦勒奈瞥她一眼走了。
下到二楼,趴在栏杆上,秦勒奈既然有点担忧接下来的行动——缓冲长但聪明的数学老师、少年老成的小孩儿和狡猾的恶劣高中生。
如果继续一板一眼地与他们交涉,没杀阿官前,自己有没有可能先被他们屠了?
秦勒奈不知道,胡思到铃响。晚自习放学,学校哄闹起来。
有人戳秦勒奈后背,他回头看是阿官。自己没去找他算账,他还敢来招惹。
阿官站得离秦勒奈五步远,清清嗓子:“这局,我胜。”
说完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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