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总统的儿咂

作者:宏骁mic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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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恐怖袭击


      在踏上巴黎这片在童话故事里象征着爱情和浪漫的土地后,Alex觉得文字里描述的远不如现实的万分之一。

      礼堂里大提琴和街头吉他的音乐沿着运河流淌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栖息在阳光下的情侣靠着电线杆肆意放纵旁若无人般亲吻,夜幕降临后三五结伴坐在临街咖啡厅吃着可颂配意式浓缩唱着法兰西民谣的白发老人,从电车窗户里看到的巴黎远胜过卢浮宫里千百年历史珍藏。埃菲尔铁塔与凯旋门遥遥对望就像你看向太阳的眼睛,香榭丽舍大街上浮动的不是空气和人声,而是香水与玫瑰。

      巴黎是欧洲皇冠上的珍珠,有人爱它有人恨它,但所有人都想维护它的美丽,远远看上一眼就足以沦陷的美丽。

      Louana给Alex定制了一套white tie,考虑到他在长身体,腰身做的宽松了些,平驳领鹿皮绒,内衬是缎面的,配着浆洗熨烫的服服帖帖的白衬衫,花眼专门用金线缝成了“D”字。Louana仔仔细细教他怎么系领结,Hoop原本想配一体式领结,方便穿戴,但Louana反驳到:“这可是Alex第一个生日,要正式。你没耐心教我可有的是。”

      Hoop急忙说他才不是偷懒。Louana怼他,哦,那你每套suit的领结领带还不是我搭配的,我要不帮你准备好这些,你怕是要穿睡衣去上课。

      Hoop知道自己学哲学的,墨水都堆在脑子里,没有她新闻记者输出能力强,争是铁定争不过了,只能蔫下来顺从地说好吧好吧,你当然是对的。

      法国人富有批判性,“我不认同你”甚至算是打招呼用语。Hoop和Louana的相遇就是一场舌尖上的战争,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不相上下谁都不让谁,最后是Hoop绅士地以请一杯咖啡为代价结束了争论。Louana知道Hoop真想争论大可以拿出他的哲学功底长篇大论一番尼采孟德斯鸠云云,但他不会,输给自己深爱的女人,怕是丢面子的事里他最爱的了。

      吃过丰盛的牛肋排配生蚝鱼子酱大餐后,他们来到了巴塔克兰音乐厅,入座后等待开场。这是靠近乐池的一等票,那些奏出悠扬乐声的大提琴、萨克斯离Alex只有十来米远,悠扬婉转的乐器声飘扬在音乐厅里,大家都沉浸地享受其中,Alex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紧密的枪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一时间人群乱作一团,破碎的玻璃,断折的骨骼,迸射的血液,高亢的尖叫。Alex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往外逃乱的人就把他踩倒在地,好几双鞋越过他往外跑。黑暗中Alex与Hoop和Louana冲散,他大声呼唤他们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杂乱的叫喊和第二轮枪声。

      大脑在慌乱下往往做出出乎意料的傻事,Alex逆着枪声站了起来,他想找到Louana和hoop,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人群里。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了Louana,她金色的头发在微弱的光里闪耀着希望的光茫。他看到Louana奋力朝自己跑过来,隔着汹涌无序的人潮,他也想朝她跑过去,可是Louana直接跳过一排座位扑向他,再一次把他压倒在地。

      Alex总算安心了些,至少妈妈和自己在一起了。他抱住了Louana,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却摸到Louana背后温热湿润的一大片布料。他慌乱地又摸了一次,湿润的面积更大了,一个最坏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Louana中弹了。

      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不会的。

      恐惧让Alex不受控制的颤抖,是自己站起来成为了子弹的目标,妈妈为了保护自己中弹了。怎么办,怎么办,Alex挣扎着想看看她的伤,Louana却把他抱的更紧了,“别动,Alexis,别动”

      “妈妈,你受伤了,呜呜,我该怎么办”一时间害怕和自责淹没了他,他无助地哭了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Louana轻轻地拍着他后背,像每天睡前一样,只是声音听起来很吃力,“我们都会没事的”

      第三轮枪声又起来了,不过这次没有朝着人群扫射,而是对着天花板密集地开枪,目的是让人群安静下来。

      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准确来说,只亮了三分之一,其他的都被子弹破坏了。

      Alex终于看清了暴乱的谋犯,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男女都有,不过男的带着头套,女的带着头巾。

      为首的那个男的操着带口音的法语,叫人群安静。其他人用枪械把还活着的观众赶到座位席前几排。

      Alex看到地上全是流淌的鲜血,还有中弹死去的尸体,他不住地想呕吐。妈妈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在哪里,爸爸知道怎么办吗?他只能在Louana耳边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可Louana只能强睁着眼皮算作回应。

      当人群都聚集到前几排的时候,Alex终于看到了Hoop,万幸,Hoop看起来没有受伤,Hoop也看到了Alex,他激动地朝Alex爬过去,在看到Louana满身鲜血的时候显然失力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止住了眼泪。找到中弹处,手指探进去找到出血口,弹道很深,Hoop的食指被完全淹没,他解开领带塞了进去,但创口太深了,一条领带无济于事,血还是不停地流,只是万幸没那么急了。

      Hoop也慌乱了,他用颤抖的嘴唇亲吻他面色苍白的爱人,呼唤爱人的名字,Louana用力张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小到Hoop什么也听不到。Hoop低下头把耳朵凑进Louana的唇,Louana微弱的气息里拼凑出几个字“我爱你,别流泪,保护好Alexis”

      Hoop听到后不住地点头,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他用力握住Louana已经发凉的手,好像握紧了她就不会离开一样。Louana最后睁大眼睛看了看周边,她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Alex,力气大的像能捏碎Alex的骨头,头抬起来想说些什么可再也没有力气了,最终是落到了地上,双眼就这么睁着,蓝绿色的瞳孔放大,无神地望着已经破碎残缺的天花板,手也无力地滑落。

      Hoop知道Louana死了,他紧握住的手再没给他回应。他崩溃地把头埋在她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前胸,满脸都是Louana还温热的血液,眼泪和血液混在一起流下来。Alex早被吓坏了,他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一直在打抖,嘴唇颤抖着控制不住地想呕吐。

      Hoop很快抑制住了悲伤,他脱下外套盖在Helen身上,盖住她惨白可怜的脸。他搂住Alex,把他完全护在怀里,Alex能听到Hoop心脏慌乱悲痛的跳动。

      “不要害怕,Alex,我在呢,我们在一起。”Hoop把下巴靠在Alex小脑袋上,Alex感到Hoop的下颚也在恐惧地打颤。

      暴徒没再开枪杀人,他冷冷地撂下一句“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让法国人以同样的方式遭受叙利亚人的遭遇。”接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轮流拿枪看管着底下蜷缩在一起的人们。

      警察很快来了,警笛声在音乐厅外长鸣,但警察却不能轻举妄动。暴徒的头纱昭示着他们狂热□□教徒的身份。他们在用暴力极端的手段反抗法国的宗教歧视和与M国同流合污伤害叙利亚平民的行为,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而去创造更大的痛苦。

      枪手与警方“谈判”,他们威胁警方每隔5分钟就杀掉一个人,叫嚣着要总统来到这里下跪道歉。警方与之僵持了近半个小时,但头目对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满意。他随机拉起前排一个瘦弱的女人,像提小鸡仔一样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拎到展台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枪解决了她。

      Hoop捂住了Alex的眼睛和耳朵。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反抗,他得保护好Alex这是妻子最后托付给他的任务,可他却自身难保。

      枪声响起的时候,Alex剧烈地颤抖着,Hoop把他搂得更紧了,他一只手臂紧紧搂住Alex,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妻子早已凉透的左手,她的左手上还带着两人的婚戒。

      杀鸡儆猴后,警方再不敢轻举妄动了,整个音乐厅陷入了死寂的无望。那女人的血从展台上流下来,逐渐干涸的血迹开始变得粘稠,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拉向死亡的深渊。

      头目命令旁边的人把尸体从楼上扔下去给那些只会拖延时间的警察好好瞧瞧,一个约莫20来岁的年轻男人弯下腰拖拉着尸体,途中还不忘把那女人身上的首饰全捋了下来。

      他身边另一个男人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我还有个妹妹”那个年纪略小的男人头也不抬,眼睛里全是恨意,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柔和了一丝,“如果能,我想给她多留点东西”

      那头目也没反对,于是那两个男人走到观众席,捡拾慌乱中掉落的值钱的首饰,还不忘把尸体上的也摘下来。经过Louana身边的时候,Hoop握紧了Louana的手,但那两人还是一眼看到了钻戒,用眼神逼迫Hoop把那摘下来。Hoop猩红的眼睛在说:除非杀死我,否则休想。于是,他们一脚把Hoop和Alex踹倒在地,一刀扎穿了Hoop的手掌,再用力一划,Hoop的无名指和小指直接与手掌分离开来,被踢落到乐池里。

      Alex疯了一般,冲上去护住Louana的尸体,对着两个恐怖分子又踢又咬。但这次是Hoop用仅剩的那支完好的手拉住了Alex,“别去,Alex,别去,求你了”

      Alex怨恨地瞪着他们,Hoop后悔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不应该那么激进,他还有Alex要保护。倘若他孤身一人,看到爱人被杀,他一定会扑上去和暴徒拼命,但现在他还有一重父亲的身份,他还有责任,他要活下去,至少要让Alex活下去。

      “Alex,听我说”Hoop强忍疼痛,把头靠在Alex有些单薄的肩膀上,“记住你的姓氏,不是我给你的这个,是你自己的那个。Alex Hawk”

      过度的疼痛让他有些迟钝,他长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要你记住,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东升的旭日,是搏击长空的苍鹰。你的生命,远比那些庸人眼中要重要的多。即使只有一刻你也要记得,这世界是为你而存在的。”

      “活下去,活下去,哪怕以后的路只剩你一个人。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要你带着Louana和我和我们所有人的爱意活下去。”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上Alex的脸,“答应我,好吗?”

      Alex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活着,他当然要活着,他要活下去。可是如果只剩他一个,他该怎么办?他一个人活不下去,真的,别留他一个人。

      他眼睛里有害怕逃避和仇恨,但此刻仇恨掩盖了一切,回握住Hoop的手,点了点头。

      万幸Hoop的伤口并没有伤到主动脉,Hoop指导着Alex用领结带充当临时止血带勉强止住了血。又一轮枪声过后,Alex的眼里只剩呆木,他木然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惨烈,好似他也濒临死亡。

      临近死亡,大脑开始自动复盘所有的记忆。还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他就被扔在福利院门口,襁褓里除了一张写有“Alex Hawk”的字条便再无其他。在福利院里过了10年苦日子,谨小慎微处处受人霸凌,好不容易Daniel夫妇出现了,愿意收养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家。

      Hoop多好一个人啊,工薪阶级的家庭,一步一步靠自己努力成为马赛大学的教授步入中产。Louana也是个少有的好母亲,讲睡前故事的嗓音温柔细腻。他们相知相爱,真真正正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完全包容无微不至地爱着自己,哪怕自己总耍点看起来聪明实际上愚蠢的小把戏,哪怕自己到这个家里也存着嫌贫爱富的私心。

      如果没有Hoop,没有Daniel家,他该何去何从?他不敢想,只得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五分钟又过去了,警察还是没有答应暴徒的条件,总统正在法兰西体育场和外国政要观看比赛,体育场外也发生了暴乱但万幸很快被镇压了没有人员伤亡,现在光是安置外宾疏导体育场观众就已经让总统抽不开身了。

      头目眼睛朝台下的人群扫视一遍,所有人都低下头躲避目光,生怕下一个被杀的是自己。

      于是他又拉起离展台最近的一位中年男士,但这次他没有直接了结,而是像猫吃掉老鼠前玩弄一番一样,先一枪打断了男士的大腿腿骨,男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头目走上前,军靴踩上了男人的脖子,重重地踩着不给他喘息的空间。

      男人奋力挣扎,脸因为缺氧充血而胀的通红,没有人忍心看着同胞以这样残忍痛苦的方式死去,都沉默着闭上了眼。

      “法国军队在叙利亚的犯下的暴行比这残忍千百万倍,你们应该感到羞耻!”头目大声咒骂到,加重了脚上的力度。男人只能无助地蹬着断裂的双腿,等待死亡的降临。

      “够了”Hoop看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其他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他。

      “叙利亚战争并非民众所愿,以暴制暴并不能缓解痛苦,更不会带来和平”

      “人间若有天堂,大马士革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天空,大马士革必与之齐名。(叙利亚首都是大马士革,这是当地谚语)。可你们在做什么,别人毁了大马士革,你们就要毁了巴黎。别人给予你们痛苦,可你们却将苦难转移到无辜的人身上。”

      “你的口音不是巴黎人”头目松开了踩在男人脖子上的脚。

      “你也不是叙利亚人吧?”Hoop研究过阿拉伯哲学,对叙利亚语有一些了解。

      “我是墨西哥雇佣兵,我的兄弟们都死在了叙利亚”

      “我是马赛大学的教授,我的妻子刚刚死在了这里”Hoop照着他的话回答。

      “哦,教授,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悲伤,也为你的勇敢感到倾佩,但五分钟已经到了,我必须杀一个人”

      “那就杀我吧,给我个痛快。如果结束我的生命可以换得更多生命,我愿意。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叙利亚难民中就有四分之一是孩童,孩子们有什么错呢?”

      听到这句话,Alex惊愕地扯了扯Hoop的手,其他人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Alex不愿Hoop去赴死,他是父亲,父亲不应该带着孩子陪着孩子一起活下去吗?Louana不是托付他照顾自己吗?为什么现在Hoop要主动求死?自己不过是个孩子,他死了自己怎么办?

      恐怖分子头目微微讷住,哑然笑了,“好,教授,我答应你,这一次过后就不再杀人质,除非警察先违背承诺。作为钦佩,我选择让你自己结束生命。”

      “好”,Hoop弯下腰亲吻Alex的额头,在他耳边说“别怕”,然后他跪下去,掀开盖在Louana脸上的外套,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长久且深沉。

      Alex哪里能明白,在Hoop心里,所有生命都是等重的。在苟活和牺牲自己挽救更多生命之间,他从来都不会犹豫。他爱Louana,Louana嘱托自己照顾好Alex,他选择相信最后的人性,他用自己的死照顾好所有人,包括Alex。

      Hoop走上展台,逆着光,像一个慷慨赴死的英雄。头目把手枪交给了Hoop,其他同伙都紧张地盯着Hoop,头目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

      Hoop打开保险,将枪口对准太阳穴,他最后看了Alex和Louana一眼,做了个嘴型,“活下去”,然后毅然决然地扳动了枪机。

      “砰”的一声过后,展台上多了一具尸体。头目依旧叫人把Hoop从二楼扔出去,Alex攥紧了双拳,此刻若付出千百倍剥皮抽筋的苦楚能杀了这些歹徒Alex也愿意。但他知道Hoop是为了保全他,保全这些人质。他永远都是那么英勇,他叫Alex活下去,Alex一定会做到。

      这些恐怖分子倒是守诺,确实没再杀人了。现在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快到零点了,人群有些骚动,大家都有想上厕所的欲望,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都带着头套,其中不止男人,还有蒙着头巾的女人。

      Alex跪在地上,用眼神乞求那个看起来稍微和善一点的蒙面女人,“我,我想上厕所”

      那女人没有理会他,端着枪用枪把把他扫到一边去。

      “求您了,我不想拉在裤子上”Alex几乎要哭出来

      那女人和头目低声用Alex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然后她仍旧端着枪走过来,用枪管指了指乐池,示意Alex去那里如厕。

      Alex颤巍巍地扶着膝盖站起来,几乎是半爬半走地到了乐池那,趁着上厕所的空隙,他找到被踢飞的Hoop的断指,把断指上的戒指捋下来吞了下去。混着尘土和些许血肉的铂金戒指,坚硬地刮擦着他的食道,Alex甚至能感受到它随着食道的蠕动落到胃里,冰凉痛苦地感受戒指在胃里的位置。

      他绝不能让他们再把Hoop的东西拿走,即使死。

      他想活下去,带着Hoop和Louana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回到Louana尸体旁,Alex感觉时间流逝的如此之慢,一分钟好像有一万年一样长,他听不见哭闹与抽泣,看不见红色的血迹与木本色的地板,蜷缩在座椅下面,抱着双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又开始骚动,是警察准备强硬突击了,尖叫恐慌持续着,Alex闭上了眼睛,不去躲避那混乱的子弹,如果命运注定死亡,那么死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但Alex未能如愿。慌乱很快就结束了,有什么令人心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一双有力的胳膊抱起了Alex,他太累了,就这么在臂弯里沉沉睡去,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即使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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