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危局

　　祁老夫人怒气未消，红菊便进来向祁老夫人通报，方常慧等人快到中景堂了。
　　祁老夫人是祁老将军纳的妾，大房同四房是正房，祁老夫人自是厌恶。
　　自大房出往北方疆地。还好有四房护着祁雪，但四房远比不上二房三房五房。
　　教导祁雪自是轮不到四房，上宫悦颇觉自己无颜面对方常慧。
　　茹芝等人到了中景堂，慧雪母女在她们后边进来。
　　祁老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瞧这两人，心底的不悦情绪如同触手可及的粘液，布满整堂内。
　　茹芝等人皆向祁老夫人请安后，方常慧同祁雪亦是随之请安。
　　祁老夫人的双眼像毒蛇般咬噬心脏，令人无法忍受与她对视。
　　方常慧微微低头，祁雪却面向祁老夫人。她眸中含冷淡，自是不屑于怕祁老夫人。
　　祁老夫人见祁雪如今敢这般行事，更加厌恶她。
　　便借方常慧方回来的行为，阴阳指责道“似是老妇终是老了，在这府中，自是比不上方将军的爱女。”
　　方常慧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肃道。
　　“是儿媳莽撞了，自是十三年未回，想早些瞧瞧书书。”
　　方常慧出言讽刺道“倘若儿媳再不早些回来，书书怕是都不成样了。”
　　良久祁老夫人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你这是在怪老妇，管教老五不周？”
　　方常慧恭敬道“儿媳自是不敢。”
　　又冷怒道“自古女子声誉便是极其重要的，儿媳自是知晓为何出了这般大的事，却无人书信一封相告于我。”
　　祁老夫人坐直的身子，怒得扯起嗓子大喊道。
　　“老妇早便书信了，亦是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的，分明是你没瞧见，反倒怪起老妇来了。”
　　祁老夫人的做法让祁雪有些哭笑不得，自是人老了皮亦是变厚了。
　　祁雪目光生冷，扯起唇意味不明地道。
　　“老夫人莫气，母亲是忧心于我，方才言语有些着急了些，望您别往心里搁着气，书书在这替母亲求情了。”
　　祁老夫人愣了好半天，亦是没想到祁雪会如此。众人颇觉眼前之人似是与往昔不相容了些。
　　方常慧更是没想到，她没伴在祁雪身边，祁雪却是如此懂事，心中莫名感到愧疚。
　　祁老夫人被祁雪的话惊到，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出言，便给茹芝一个眼示。
　　茹芝见此便插进来一嘴“自是大嫂思女心切，老夫人自然不会记挂于心上。”
　　“是儿媳失态了，望老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方常慧态度诚恳。
　　祁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幽幽地道厌恶地道“罢了罢了，老妇亦不是气度小之人。”
　　祁雪泛着寒光冷眸微垂，红润的唇扯起，落下一言“那老夫人，禁足是否可了却了？”
　　祁老夫人死盯着祁雪，面上一点点浮现狰狞。方常慧怔了片刻看着祁雪疑惑道“禁足？”
　　茹芝失笑紧张不已，急忙开口“自是，是小五，七年前的丑事之后，怕小五想不开，便…便不让她出府。”道完茹芝慌忙看向祁老夫人。
　　祁老夫人脸色阴沉，死盯着祁雪，祁雪却心绪愉悦嘴角上扬。
　　方常慧大怒道“禁足便罢了，为何却禁足了七年，这与将她囚禁于府中有何区别。”
　　祁老夫人忽然大吼“够了。禁足之事是我让的，小五将祁府的颜面丢尽，叫老妇今后如何在京城见人。”
　　“她才多大，你们便这般。”方常慧眉拧成一团，怒气道。
　　茹芝处在中间替祁老夫人搭台。
　　“老夫人亦是为了府中的颜面，大嫂亦是护女心切，道理我等都知晓，今儿大嫂回来，禁足自是要解了，是吧老夫人。”
　　李池春出言附和“亦是啊，老夫人大嫂回来了，小五自是不会像往昔那般了。”
　　祁老夫人瞧见有台阶下，即使心有不甘，但亦还是接下的话。
　　“自然，如此，那老五的禁足便解了吧。”
　　“老妇乏了，都回去吧。”祁老夫人紧皱眉头一手撑着头揉着太阳穴，双眼却恶狠狠的盯着祁雪。
　　方常慧早已对这些人，心知肚明。祁雪见祁老夫人解了禁足。
　　意味不明行礼言道“书书多谢老夫人。”
　　祁老夫人气得牙痒痒，众人皆出了中景堂。
　　……
　　慧雪母女回到了南院中，方常慧拉着祁雪坐在雅院。
　　询问近几年，祁府中人是如何对待祁雪，祁雪含糊答应。
　　一来是母女关系，却是十三年未见，而疏远，二来是祁雪不愿让方常慧担心她。
　　若方常慧知晓祁老夫人禁她足之后，便对她的生死毫不在意，方常慧定会找上祁老夫人。
　　现如今方常慧方回来，没现去向祁老夫人请安，而被老夫人扣上一个“不知礼法”的将人。
　　见此方常慧亦是知晓便不多言，这一折腾，早已过了晌午。
　　春风来袭，京城亦是有些冷气，方常慧起身回屋换衣裳，阿信扬起嘴角出言道。
　　“祝贺小姐，得偿所愿。”
　　祁雪低头垂眸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扬起头看着那仅剩几朵梅花，扯起朱唇。
　　“亦是等了许久…”
　　“予之七载，终之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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