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松开你

　　11月份降温了，大家衣服都穿的很多。
　　“诶，一哥，听说你跟纪律打过一架，是不是真的啊？”
　　朝一在班上挺受欢迎的，两个月就和班里人关系很好了。他人长的帅，也很温柔，有人问题目他也耐心讲解，班上人渐渐发现一开始朝一冷漠只是因为没有人跟他说话，有人和他说话也是能聊上的，所以很多女孩子都借机聊些有的没的。
　　“嗯，打过。”
　　听到这里，桃月也不装哑巴了，他扭头问朝一，问的声音有点大：“哇，纪律啊！谁赢了，你们俩为什么要打架？”
　　闻声的明桐和杨佳佳也过来听了，他们像是一个八卦小团体。
　　“不是什么要紧事，没赢。”也没输。
　　桃月和周围的人哇哇叫了起来。
　　“我去一哥，你真是勇啊，不过怎么没伤啊？什么时候打的啊？”
　　“中秋前。”
　　夜晚，暮柏在看抽屉里的烟，明桐进来了，暮柏赶紧把抽屉关上。“怎么了？”
　　明桐坐暮柏旁边，准备和他大说特说
　　“暮柏，你绝对想不到，我们班那个，叫朝一的，有多牛！”
　　“怎么了？”
　　“你知道纪律吗，就你们班头的儿子，他是我们学校的校霸！天呐，学霸揍校霸！这情节！”
　　暮柏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抽屉，顿了顿。“不认识。”
　　“朝一和他打架了，我去！别提了，朝一说他没赢，但是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唉，一哥就是不一样，不仅学习好，还挺爱谦虚的.....”
　　“嗯。”
　　“暮柏他可有意思了，你...诶？”
　　“怎么了？”
　　“你烟没扔啊？”
　　“我...你怎么知道？”
　　“烟盒咯到我的手了，难不成你一直放校服口袋里啊？明天别带了，要检查，桃月和我说的，消息准的呢！”
　　“知道了，我先休息了。”
　　明桐走后，暮柏把烟都放在抽屉里了。
　　果然，第二天确实检查了。“都给我排好队，一个一个出去，口袋也不要藏什么东西，特别是烟。”
　　纪明鹏看起来很严肃，暮柏靠在外面的护栏上，看着下面。好高啊，看着头好晕，想吐。
　　走廊上很多人议论纷纷。“诶，大鸟至于吗？就一次小检查，干嘛这么严，小题大做。”
　　“还不是因为纪律，他才零容忍的。”
　　“好吧，开始体谅他了。”
　　“李才，你过来。”人群中一个高挑的男生被纪明鹏叫了过去，暮柏和他对视了一眼。
　　这是，那天在巷子被打的那个男生。
　　李才看见暮柏吓得抖了一下，眼神闪躲心里默念：我靠，这厮居然在我们班，我之前都没注意到他！
　　“李才，给我个解释。”纪明鹏把烟盒扔在他脸上，李才只是低头不说话，暮柏在看李才。
　　李才也看向了暮柏。
　　这暮柏肯定是跟着纪律混的，我推他身上不就等于推纪律身上吗？再挨一顿打我也服了，纪明鹏要是知道纪律这样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是暮柏！暮柏放我这里的。”
　　纪明鹏转头看向暮柏，暮柏看着纪明鹏。“不是我。”
　　纪明鹏一掌打在了李才的后背。“李才，你抽烟就算了，还冤枉好学生？这暮柏看着就不像会抽烟的人，把你家长给我叫来学校，回家反省去！”
　　“别啊老师，我认了这烟是我的，别喊我家长啊，我错了.....”
　　还是跟那天一样的求饶方式。暮柏没继续看了，转身继续趴在护栏上，阳光洒在他头上，懒洋洋地，闭着眼。
　　夜晚，暮柏送完电板回家，心不在焉的，一不留神撞到一个路人，一阵酒气袭来。
　　“对不...”暮柏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抓着头发，暮柏的心跳在加速。
　　“松开，暮晓武。”暮柏对他吼着。
　　“哟，你们那麻将馆老板人挺好的。”
　　“暮晓武！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要点钱花呗，没钱喝酒了。
　　“什么意思？”暮柏瞪着暮晓武。
　　“举报童工呗，你还是有点用的，还能给我搞点钱，要不你回来住吧，还能多帮我做点事。”
　　暮柏一拳打在暮晓武的脸上，暮晓武揪着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你..他妈..松手！”
　　“小兔崽子，老子是你爹，用你点钱怎么了。”
　　暮柏瞳孔一缩，想起来他对林茨说的话：[死娘们，老子是你老公，用你点钱怎么了？你就活该死！]
　　暮柏把暮晓武离的近的手上去就咬了一口，死死咬着，不松。
　　“啊...啊啊，他妈的你给我松开，你个狗崽子，他妈的。”
　　暮晓武一拳打过去，暮柏才松口，他
　　暮晓武扭打在一起。
　　路上的人都在议论。
　　“这两人打这么凶，赶紧报警吧。
　　“报了报了，这什么仇啊，在马路上碰见都要打。”
　　“看年纪，像一对父子啊，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这个小男生都下的死手啊，对面不会是人贩子吧？”
　　“害，别管了，马上警察来了，走吧走吧！”
　　警车来了，暮柏和暮晓武被带走了，暮晓武被关了十五天罚款五百，暮柏坐在警局里面，警察在给他简单处理身上的伤口
　　“小弟弟，没事啊，这些伤口都不深，但是可能会有点疼。”
　　暮柏要了一张纸，在纸里吐了一口淤血。
　　“不疼。”
　　“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嗯。”
　　暮柏伤口处理完从警局出来了，刚好和一个人对视上。“你是那个叫暮柏的吧，哟，怎么回事，身上这么多伤，打架啦？疼不疼？”
　　“不关你事。”
　　是纪律，身边还有几个社会青年和他站一起。“哟，律哥，这是你小弟吗，打的挺狠啊。”
　　纪律给了旁边人一脚，严肃了一点。“滚，我要和他单独相处一会。”
　　纪律身边的人都走了，纪律走到暮柏旁边。“跟哥说说，什么事，哥帮你解决。”
　　“不关你事。”
　　纪律也没恼，路灯下，暮柏的伤口有的还在渗血，但眼里一点泪光都没有，按理来说有泪光也是正常生理反应，毕竟打成这样。
　　“有事吗？没事走了。”
　　纪律拉住他，在口袋掏了一盒烟，递给他
　　“来一根？”
　　纪律好像对带坏好学生格外执着。暮柏看了一下烟，犹豫了两秒，还是迅速回答了。
　　“火机。”
　　暮柏接过了烟，他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抽了起来，像暮晓武，又像纪律，像任何一个抽烟的人。
　　“咳咳...”
　　他吸了一大口，就像吃冰棒一样，每次都咬下一大半。他被烟呛住了，但是他感觉身上不疼了，那瞬间他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只剩下被呛住的喉咙。
　　他貌似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谢了，走了。”纪律这次没拉住他也没喊住他，他看着暮柏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路灯里。
　　夜晚，房间里，暮柏低头翻抽屉，他把纪律的打火机顺回来了，手上拿着纪律上次给他的一根烟，点燃，把旁边的小窗打开了，打开了手机。
　　暮柏：我找到新工作了，以后我不去你那了。
　　麻将馆老板：哦哦是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暮柏：没有。
　　麻将馆老板：遇上就说。
　　暮柏：嗯。
　　关上了手机，暮柏又抽了一大口，吐出来的雾把房间充满了，不过很快就被风带走了，暮柏又叹了一声。
　　“暮柏！暮...”喊声随着咔嚓的一声戛然而止。
　　“你锁门了？不好意思啊，我...”暮柏赶紧拿着书扇了一下，把打火机放柜子里，去开门。
　　“没事，我刚刚在...”
　　“靠！你身上你脸上怎么这么多伤口！这么吓人！明天让你班头看见不得刨根问底啊，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处理过了，跟人打架了。”
　　“你跟谁打架了，跟谁打架把你伤的这么严重，是....”
　　明桐心里有个声音突然浮现：是暮晓武。
　　明桐着急的神态突然缓和了下来，他顿了一会才轻轻说：“以后去哪我跟你，送电板也是。”
　　“我不修电板了。”
　　“什么？那你...那你去干嘛？”
　　“还在想，没事的。”
　　“你...抽烟了？”
　　暮柏停顿了一下，心想反正也瞒不住了。
　　“嗯，下次不会在房间里抽。”
　　“那你早点睡，我去拿点药，等下放
　　桌子上，记得涂，桃月说明天学校大扫除，你多睡会再来吧。”
　　暮柏对明桐的回答感到意外，他以为明桐会让他把烟扔了。
　　“嗯。”
　　明桐把药拿给暮柏后，他回房间了。
　　第二天中午，暮柏来了学校，进来之后纪明鹏看见了。
　　“暮柏？你脸上怎么回事，你打架了？”
　　“我...”
　　明桐一把过来勾着暮柏，完全不顾旁边的纪明鹏。
　　“暮柏！你昨天下楼梯，都怪我吓了你一下，害你一脚踩空了，摔了一跤，把脸都摔破相了！”
　　明桐说着还哽咽了一下，纪明鹏盯着他：“你是哪个班的？”
　　“我是一一班的，昨天暮柏就没理我，我等了他一上午才等到他，想亲自和他道歉！”
　　“真的吗？暮柏，你自己说。”
　　暮柏正要开口，明桐从口袋掏出几支药膏，对纪明鹏说：“你看，这是我给暮柏买的药膏！我就是来专门道歉的，千万不要告诉我班主任啊！”
　　纪明鹏叹了口气。“回去吧，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摔破脸了不好看，今天迟到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嗯。”
　　明桐在门口给暮柏比了个耶就跑了，暮柏进班级了，但暮柏这样还是有点显眼，一时间少不了闲话。
　　“我靠，快看那，那是，暮柏！”
　　“他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
　　“废话，那上面一看就是人抓的，嘴角还有淤青，傻子才看不出来呢！”
　　“你说会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
　　“我才不问，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传的谣言，说他这个人开朗活泼，我看就是阴郁冷漠。”
　　“一班的朝一比他好多了，人虽然看着阴郁冷漠，但是开朗热情，很少拒绝别人的。”
　　“是啊是啊，我听说他最近又....”
　　暮柏把耳朵捂上了，他怎么也睡不着
　　想抽烟，现在去厕所，会有人吗？
　　暮柏摸着口袋，还是离开了教室。中午外面没有多少人，天气回温了些，很热，但暮柏穿的是长袖。
　　厕所相比外面凉快一点，也没人影，他点燃了一根烟，靠在柱子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烟雾。
　　身后传来声音：“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暮柏顿时全身一抖，他缓缓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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