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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想到妈妈昨晚的行为,严可甜心中一阵后怕,说什么爬上去看江景。
好容易劝下来,结果唐可盐的妈妈趁人不注意爬上去了,幸好严父及时赶到。
严可甜把唐可盐的书包放进他桌洞里,蔫头耷脑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奋笔疾书。
昨天居然忘了写作文,破天荒的大早上补作业,越写越觉得心急如焚,严可甜原本预算着早读之前能写好,看了眼手表,只剩不到五分钟时间,作文才写了一半。
严可甜望着方格纸,重重地叹了口气,努力平复焦躁的内心。
冷不防听见后边刚坐下的唐可盐也没写作文,顿时心旷神怡。
无所事事的宁余辰饶有趣味地盯着两个一进门就掏出卷子补作业的人,忍不住发笑。“严可甜,他的书包怎么在你那?”
“……他落车上的。”
宁余辰眼里噌一下亮起了光,好奇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你俩昨晚待一块了?”
严可甜:“……”
唐可盐停下思考的间隙,赏了他一记肘击,夹着的笔在指间绕了一圈后,重新转回拇指与食指之间,气定神闲地接着写作文。
昨晚唐可盐和他妈妈打车先走的,不巧把书包落在严可甜家的车后座上。
早读的时候,严可甜张着嘴跟着朗读,手不停笔地狂写完八百多字的作文。赏心悦目地来回扫了几眼卷子,叠好打算往前边传给组长,后边就有张卷子递到自己肩头来。
严可甜接过卷子和自己的一齐递给前面的同学。
“……”严可甜微微侧过身子,不服气地望着唐可盐,“凭什么你写的这么快?”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唐可盐得意地笑着读课文。
下课后,宁余辰依旧不死心地凑过来问:“所以你们两个昨晚待一块干嘛呢?”
“可别悄无声息地在一起了,然后瞒着我们,喜糖也不分一颗。”
严可甜默默白了他一眼。
“太子,你让开点。”
太子闻言往旁边让了让,免得波及自身。唐可盐将语文课本卷成厚实的棒状,一手揪住宁余辰,有股子非揍死他不可的架势。
唐可盐语气很重地说:“首先,昨晚不止我们两个,其次喜糖没有,好果子你吃不吃?”
一言浇灭宁余辰心中好奇的火焰。
唐可盐起身很有礼貌地对太子说:“借过,谢谢。”
太子依然保持着一副偷偷摸摸吃瓜的姿态,左瞧右看。
老男孩见小风波已然过去,走过来和声细语地跟严可甜讲话:“严可甜,那个,有个新来的同学,是男生,坐你旁边可以吧?”
看严可甜没有回答,又接着说:“本来想让他坐第一组最后两个女生旁边,她们没同意,你看班上也就这两个空位,也不好叫新同学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你说是吧?”
“所以呢?”
“我是觉得你肯定没问题,就让新同学坐你旁边——”
老男孩仍自顾自说着,连严可甜应声说“好”也没听见。
“那男生也是个帅哥,不比唐可盐长的差,当你同桌,保证不吃亏……你刚刚是说了‘好’是吗?”
“是,”严可甜平静地翻了个白眼。
老陈拿着教科书,端着保温杯,同往日那般憨笑着走进教室。
紧随其后,一双修长的腿迈进门框。
全班疯狂躁动。
班里有的女生甚至面红耳赤发出尖叫声。
只见来的男生洋气的脸上戴着一副复古的银边眼镜,眼镜之下是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
昨天早上领了校服,这会儿全班都是一致的蓝白色,这一对比下,男生不仅样貌迷人,就连衣服也醒目迷人。
老陈拍了拍讲台,班上依旧躁动不止,丝毫没有要静下来的征兆。
这时,第二组第一排的一个女生不耐烦地一拍课桌,吼道:“安静,没听见上课铃响了!”
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这位女中豪杰,名叫甄静静,身兼班长和语文课代表,是老陈的得力助手之一。
老陈让男生做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只见男生往黑板上写下两个犀利的字:北川。
“北川,转校生。”
他的声音低哑,迷离,还透着点不耐烦。
按照事先安排,这位新来的同学成了严可甜的新同桌。
严可甜看清他脸的时候,微微一愣。透过镜片,可以看到对方的琥珀瞳,瞳色偏金黄,很好看。微微上扬的眼尾,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北川?”
北川往她的课本扉页瞥了一眼,“严可甜,很高兴再次见面。”
“很高兴成为同桌。”严可甜笑着回应。
一下课,北川就不见了人影。包括老男孩在内的很多同学略带遗憾没能完全看清新同学的脸。
丁落遥迷惑地看着严可甜,“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过就是之前初中的时候在校门口的一家书店碰到过几次,聊过几句。”
丁落遥问:“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啊。”
“我看你们两个的眼神,还真不像,倒像是什么旧相识、老朋友。”
严可甜说:“叫你熬夜钩毛线,这下好了,眼睛都出问题了。”
丁落遥吃瘪,转身看向宁余辰,想找个人证明自己的说法是对的。“你说呢?”
宁余辰一摊手,闭口不语。
丁落遥的眼睛从宁余辰身上撇开,移到唐可盐身上,看他更冷淡的样子,于是坐正身子,疑惑地犯起嘀咕:我看错了?
·
刺啦——
突然一个急刹,严可甜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好在有安全带的束缚。严可甜松开紧握座椅边缘的手,深吸了口气。
“怎么了?杨叔。”
“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
严可甜和杨叔将车子靠边停好后急忙下车查看情况。
只见一个小孩坐在地上,戴着帽子口罩,裹得很严实,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刹车及时,并没有撞到人,小孩估计是被吓到了,才会瘫坐在地上。
严可甜把小孩扶起来带到人行道上,这才看出来是个小女孩。
“怎么样,伤到哪没?”
“疼不疼?”
“你父母呢?”
小女孩一直保持沉默,不吭声。
严可甜望了下四周,没看到大人。正要开口再问问,小女孩突然拽紧严可甜的外套,躲到她身后。
“怎么了?”
一个身穿一中校服的女同学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把小女孩从严可甜身后拉走。
严可甜愣了一下,才认出这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是班上的同学。
“赵羽菲。”
赵羽菲听见名字这才发现对方是严可甜。
一番询问下来,车子确实没撞到她妹妹,身上也没受伤,只是吓得不轻。不过赵羽菲坚持不用去医院,严可甜实在不放心,两人最后加了微信。
“羽菲,有问题随时找我。你家在哪?我送送?”
“不用送,马路对面就是了。”
严可甜目送她们过了马路才放心地上车。
过了马路,走在巷子里,赵羽菲终于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你不待在家里好好休息,老往外面跑什么?”
“你被她送过来这一个星期里,跑出去多少次?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小女孩靠在墙角,低头不语。
赵羽菲吼着吼着突然哽咽了。
“……我想上学,我也想照顾好你。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你?”
小女孩抬起头,愣愣地望着赵羽菲:“没有撞到,没有撞到。”
赵羽菲觉得喉咙堵的难受,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声来,只能牵起妹妹的手回家,经过路灯的时候,身后的影子被拉成两道长长的线。
每一次牵着妹妹软乎乎的手,赵羽菲就会忍不住去想:还能牵多久呢?能不能再久一些?
·
暖黄色的水晶吊灯,给空荡的客厅添上一丝温馨。严可甜从浴室出来,拿着毛巾擦淌着水珠的头发,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
厨房里,严翊系着围裙,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手里拿着锅铲“哐哐”翻炒着。
家里虽然有保姆佣人,可哥哥很多时候还是更喜欢自己下厨。
“哥。你最近是越来越闲了。”
严翊回头看了一眼,“啧,怎么没穿鞋?”
“不穿鞋舒服,我就喜欢光着脚踩地板,冰凉凉的。”严可甜笑着靠在厨房门框上。
严翊无奈地摇头。
“行。我再炒个菜晚饭就好了。”
严可甜心中感慨:爸妈一回家,我还能跟着享福,天天吃哥哥下厨做的饭菜,太爽了简直。
等等……
严可甜猛地发觉不对劲,家里是否过于冷清了些?
“哥哥,爸妈呢?”
“哟,可算发现了。”严翊背对着严可甜,很平静地说,“去机场了。”
严可甜震惊地问:“机场?妈妈不是刚作罢环球之旅计划吗?”
“plan B。这次是全国之旅。”
严可甜想起爸爸的面孔就忍不住骂骂咧咧,“神经,又玩不辞而别,好不容易带妈妈回来,老严——真混蛋!”
与此同时,已经登机的严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并且厚颜无耻地搂住盯着舷窗严母。
“太太,在想我吗?”
餐桌上,严翊随口问了一句,“听说你马上要军训了?”
严可甜夹菜的手顿住,“好像是的。”
“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
“再说吧。”
严可甜若有所思地安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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