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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陈平安抱着顾时琛脱下来的衣物，用胸前的衣物遮挡自己的视线，不敢看顾时琛光溜溜的身体。
他不得不佩服工作人员的专业水准。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将衣服改的十分合身，仿佛是量身定做。
进入正式拍摄环节，陈平安觉得这个环节没有自己的事情，乖巧的站在远处等待。
于海向他招了招手。
陈平安快步跑过来。
“平安呐，你一会儿把手伸出来配合时琛拍照。”于海语气平淡地说。
“？？？”陈平安听不明白，他又不是模特？
于海见他反应迟钝，直接伸手拽着他，走到聚光灯下。
“非常简单，你不需要紧张。”于海把陈平安的手放在顾时琛的胸前。“Michael让你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
“我……”陈平安脸上写满了惊慌。
于海打断他的话：“放心，不会照到你的脸，只拍手。”
Michael没有给陈平安犹豫的时间，拿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摄。
陈平安哪见过这种大场面被吓得想要缩回手。下一秒，顾时琛把手摁在陈平安的手背，力气很大。
陈平安无法动弹。
顾时琛居高临下都望着他。
陈平安被吓到一激灵。
他还是不要惹顾时琛生气比较好。
顾时琛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深谙一个道理，绝对不能得罪顶头上司。
顶头上司是决定生杀大权的人，能讨好一定要讨好，不能讨好也千万不能得罪。
接下来的拍摄，陈平安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任凭顾时琛摆弄。
Michael发出指令，陈平安听不懂专业术语，顾时琛又懒得和他解释，直接上手，把他的手指掰成想要的弧度。
第一组照片有惊无险，拍摄完成，等到第二组照片时。
陈平安需要露出两只手臂，这意味着他需要从顾时琛的腋下将手臂伸出代替顾时琛的两只手臂。
陈平安穿上了一件特制的服装，上衣主体是一件普通白衬衫，袖子则是顾时琛的衣服同一设计。
他按照吩咐从背后贴紧顾时琛，把胳膊从顾时琛腋下伸出去。
陈平安有一米八，眼睛好怼在顾时琛后脑勺的头发上，发梢扎脸。
好厚实的后背，明明看着轻薄瘦弱，真接近了陈平安才感受到顾时琛的后背上全是肌肉。
两组照片足足拍了三个小时，加上给两人换衣服化妆的时间，将近六七个小时。
陈平安饿到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必须要坚持到工作结束。
一连拍了几百张Michael，始终觉得不对味。他坐在摄像机面前，仔细端详着拍摄的照片，最后一拍大腿。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出在这身衣服并不合适。”
“顾，陈，我需要你们两个将上衣脱掉，重新按照刚才的姿势拍摄。”
顾时琛对Michael的要求来者不拒，自然地带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上衣。
陈平安有些扭捏，不好意思脱衣服。
顾时琛冷言冷语道：“快点。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陈平安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拖上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终，在特别紧张情绪当中，他将自己的上衣脱掉，身体微微颤抖着，重复刚才的贴合动作。
他能感觉到自己出汗，两张皮囊粘连贴合在一起。
顾时琛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Michael对动作进行了微调后，拿起相机连拍几十张，他对这一次的成品赞不绝口。
“这张照片太棒了，选这张去参加比赛，绝对能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要不要再拍一组啊？”
“这毕竟是试拍嘛。”于海对于Michael拿一组试拍的照片去参讲的做法十分不满，但碍于Michael在国外的地位和身份，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只好委婉的提醒和劝说Michael重新拍摄。
Michael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从不会因为别人而轻易改变。
“重复摆拍容易产生刻意的痕迹，这张照片拍的很好。就算再拍100遍，未必能拍出这张的感觉。”
于海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顾时琛，希望他也能站出来，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拍摄的机会。
顾时琛觉得无所谓，得奖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尽人事，听天命。
Michael表达了对照片的满意，他作为模特，应该相信摄影师的审美。
Michael看出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如果你真的想重拍一次的话那么我要求你不用手替，用自己的双手。”
他能允许顾时琛用手替，已经是他摄影人生当中极大的让步了，若不是因为他女儿得了罕见病，几千万的身家全部投入到特效药研制依旧一无所获，必须要赶快在获奖，提高自己的商业价值，赚更多的钱为女儿治病，他绝不会违背原则。
于海听到Michael哪壶不开提哪壶害怕顾时琛会情绪失控，连忙打圆场。
“既然拍摄结束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顾时琛出的摄影基地没有坐上他们租好的车，而是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的小祖宗，你干什么去？”于海见状，赶忙扒住出租车的车窗不让顾时琛离去。
“工作结束，我需要一些私人空间。”顾时琛回答的很模糊。
越是模糊的回答，越意味着顾时琛即将做的事越不可控。
于海想要阻止他。
“你不能因为在国外就肆意妄为，懂吗？”
“我知道分寸。”顾时琛转头对司机师傅说了一句开车。
出租车油门轰鸣，开了出去。
于海站在原地掐腰挠头，顾时琛骂不得转身把怒气撒到了陈平安身上。
“你见他走就不知道拦着点吗？”
“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呀？你作为他的助理，应该时时刻刻的跟在他身边！”
“对不起，海哥，我知道错了。”
陈平安想去追，但是出租车早就没有半点影子，连路边激起的尘沙都消失不见。
于海的手往脸上一拍，五个手指顺着脸颊滑下。
“你觉得两只脚能追上四个轮吗？”
“不能。”
“回酒店等他，今天晚上他不回来，你不许睡觉。”
陈平安点头如捣蒜。
顾时琛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到周承游的公寓。
此次出国行，他最期待的不是见到著名摄影师Michael，而是见到白月光周承游。
门铃按响，没有回应。
顾时琛没有提前在手机告知周承游要来的事情，希望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他提前确定周末周承游没有课。
为什么会没在家呢？
难道去图书馆学习了？
周承游本科就出了国，硕士也是在同一所学校研读，他从小学习优异，听他的意思甚至对读博士颇有兴趣，简而言之，是个学习狂热分子。
顾时琛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他平日工作忙，难得有机会能出国。
他不放弃，尝试打电话。
在长达30秒的等候音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承游哥！”
“他在睡觉。”陌生男人的冰冷嗓音响起。“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转达吗？”
“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今天怕是没办法回家了。”男人故意把字咬的很重。
顾时琛听出了男人的弦外之音，感觉不可置信。
周承游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没有办法去想象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温存的画面，果断挂断电话依靠在公寓门前。
周承游出国的四年多，顾时琛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他。
他小心翼翼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友情和兄弟之情，将满腔炽热爱意隐藏在皮囊之下。
他害怕自己表达出对周承游的爱意会把他吓跑。
周承游生活在一个极其传统的家庭内，父母都是老师，大概率会厌恶同性之间的感情。
结果，他猜错了。
周承游有男友的事情，一个字也没跟他透露过。他不敢想象，1000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两个有多少个日夜是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顾时琛有些想哭，他没有选择在周承游的门前哭，他去了一家附近的酒吧。
喧闹，浮夸，混乱。
酒吧里面各种肤色，各种性别的人欢在酒池里扭动着身体。
顾时琛坐在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满脸忧郁。
帅气的男人总是会成为猎人首选的猎物。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有两个金发美女，一个黑皮辣妹以及两个肌肉男来和顾时琛搭讪。
顾时琛无一例外都回应脏话。
人们骂骂咧咧的离开。
在这里没有聚光灯，没有他的粉丝，他没有必要去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他可以肆意的在这间昏暗的小酒馆发泄自己心中阴暗的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越被拒绝，越兴奋，其中有一个壮汉在被拒绝了之后仍然死缠烂打，还不知死活的上手。
顾时琛用空手道反手就将壮汉摔倒在地。
壮汉结合他的中国面孔以为他使用了神秘的中国功夫，骂骂咧咧的离开。
顾时琛被打扰，没了喝酒的兴致，直接掏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结账，随后离开了酒吧。
于海给他发来了好几条消息，催促着他快回酒店，千万不要在外面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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