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成神了？

　　林森坐在床上喘息着，平复心绪。

　　窗外，月季花丛在清晨的阳光下摇曳着，远处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

　　宛如一个魔咒被打破，梦境渐渐模糊，很快林森就只记得几个零星的画面，梦中的各种情绪也渐渐消退。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林森心想。

　　“早上好，少年，你终于醒了！”一个闪着蓝光的球突然钻出来，飘到林森眼前，“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气温三十一度，晴，微风。在这样的日子里，少年应该开始一场激动人心的直播，不是吗？”

　　林森被这颗冒失的球飞速拉回现实。

　　他打着哈欠，用手把眼前的球拨开，一边下床一边说：“第一，不要叫我少年，我叫林森。第二，你也该有个名字了。”

　　“名字？”球语气立刻激动起来了，在林森周围兴奋地乱窜着，“太好了，名为林森的少年，你终于决定要和我签订契约了吗？”

　　“契约？什么契约？”林森谨慎地问。

　　“‘名扬’直播公司的账号注册，”球悬浮在半空中，闪烁着明亮的蓝光，在林森眼前展开一个写满字的全息屏，“签了这个，你就可以在‘名扬’直播APP里拥有自己的直播间了。”

　　原来不过是在APP注册账号啊，林森差点还以为是异世界的某种神秘仪式呢。

　　林森仔细阅读完“用户须知”，然后在球的指导下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开通了直播间，然后给球取了一个新名字。

　　“我看你这么圆，就叫‘球球’吧。”林森说。

　　“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吗？”球球的语气不可置信，“说实在的，这个名字很像是一条狗，和伟大的人工智能并不搭。而且，林森你知道吗？你给我取名后，我就是你的专属AI了，以后不仅负责你的直播APP，还会负责你的其他事项，比如入学、工作和生活。所以，你真的确定，让你的AI顶着一个毛茸茸的名字‘球球’吗？”

　　林森沉默了，他摸了摸下巴。

　　“我确定。”林森斩钉截铁地回答。

　　“哎……”球球凝滞在半空中，最后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我就叫‘球球’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就这样，球球正式有了一个名字。

　　吃完早饭后，林森再次进入书房，打开全息屏上网。

　　他有一个问题，第一次直播到底应该直播什么内容。

　　林森十指交叉，坐在桌子前，沉思着。要不，他先打开异世界的热搜榜，研究研究异世界人民的兴趣爱好吧。

　　如此想着，林森点开了网页的热搜榜。

　　他从上到下匆匆扫过，第一眼看见了热搜头条：“太微山顶的圣树离奇失踪，疑似被黑烬怪物吃掉了！”

　　第二眼，他的目光定在了热搜榜单的第十名：“某餐厅真人服务员把菜扣到了顾客脸上，导致顾客烫伤！目前服务员已跑路，老板却声称不知道服务员的个人信息。”

　　唔……这个故事怪熟悉嘞。

　　林森点开新闻，果不其然发现餐厅就是他昨晚打工的餐厅，跑路的服务员就是他自己。

　　热搜榜下面，骂林森和骂老板的网友五五开。

　　就在此时，秦乐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问：“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林森被吓得浑身一抖，眼疾手快地关掉了新闻网页。

　　“啊？哈哈哈……我正在搜索第一次直播的地点呢。”林森心虚地说：“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眼看秦乐走了过来，林森眼珠乱飘，在全息屏的浏览器首页寻找着和“直播地点”有联系的信息。

　　就在这时，“太微城孤儿院志愿者长期招募”的广告在首页显眼位置飘过。林森灵机一动，点了进去。

　　很快，网页就跳转到“太微城孤儿院”的词条下。

　　林森指着孤儿院官网上非常明显的志愿者报名通道，对秦乐说：“太微城孤儿院的志愿者，你觉得这个直播主题怎么样？”

　　球球悬浮在一旁，说：“太微城孤儿院，原称灵州一号孤儿院，建造于九百九十三年前神明飞升后，是灵州一千三百二十三座孤儿院里最先建立的，也是所有孤儿院里最大的。随着时代发展，其他孤儿院都渐渐关闭。如今，灵州一号孤儿院是唯一还在运营的孤儿院。孤儿院在三十五年前正式更名为‘太微城孤儿院’。全灵州失去监护人的孤儿都会被送到这里抚养。”

　　“从网上图片里看，这个地方可真够大。”林森感慨地评价道。

　　“我只记得，十年前太微城孤儿院遭遇了一场大火，被彻底翻修过。更早之前的孤儿院并不是现在这个风格。”秦乐露出回忆过去的神情。

　　林森刚好翻到了老孤儿院的照片，翻页的动作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好奇怪，照片里的场景似曾相识……成群规整的建筑，高大的主楼，外墙上挂着一个标牌“壹”，孩子们在建筑下成群地嬉闹。

　　林森摸着下巴，疑惑地皱起眉头。

　　秦乐注意到林森的异样，连忙低下头问：“怎么回事？”

　　“太奇怪了，总觉得老孤儿院的画面有些眼熟，”林森有些不自信地说：“就像……就像我昨晚做梦的时候梦见过！”

　　秦乐语气立刻变得严肃：“你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孤儿院？”

　　“啊，应该没错吧。”

　　“那我们必须得去这里直播了。”秦乐说完，看着林森的眼睛，神情诚恳地说：“这是一个征兆，我们在这里直播，说不定真能拍到有趣的东西。只有拍到有趣的东西，观众才会多打赏。”

　　“真的吗？”林森有点怀疑，“你可不要骗我。”

　　“我为什么骗你？”秦乐信誓旦旦说：“你直播赚不到钱，可是会影响我收房租的。”

　　这个理由真实而强大，林森一下子就信服了。

　　林森进入报名通道，申请成为志愿者，并询问志愿者是否能够进行直播。

　　太微城孤儿院的AI客服很高兴：“您愿意直播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也希望更多民众了解我们孤儿院。”

　　“我也申请成为志愿者吧，”秦乐的话打断了林森的思绪，“反正我平时没什么事情，不如给你当直播助手。”

　　林森转头盯着秦乐，硬是没从那张俊美妖异的面容上看出任何端倪。

　　秦乐为什么突然想要给自己当直播助手？他那么帅，自己直播明显收益更高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乐难道是某个反派组织派来监视自己的？

　　林森越看秦乐，越觉得他可疑。男人长得这么帅，一定很容易骗人吧？

　　“怎么，不欢迎吗？”秦乐微微一笑，“我不需要太多助理费，你随便给点就行。”

　　“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需要监视我？”林森问。

　　秦乐失声笑了出来：“你真的想太多了，林森。我真的只是一个租不出去房子，快没钱吃饭的穷光蛋而已。我想当直播助理，也只是想多赚一分钱而已。”

　　林森定定看了秦乐几秒，突然转头看向球球，问：“球球，秦乐到底是什么身份？”

　　“啊？”球球闪着蓝光，在空中飘了一圈。

　　秦乐也转头，沉默地盯着球球。

　　最终，球球用“傻白甜”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直播球而已。”

　　“呵。”林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哼一声。

　　罢了，穿越本来就不是一件平常事，穿越后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都是有可能的。

　　无论如何，秦乐看起来对他都没有恶意。毕竟，如果秦乐真想对林森下手，昨晚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林森安慰自己，秦乐就算有什么秘密，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解密的，现在就让秦乐再嚣张几天。

　　“如果你真想当直播助手，那就来吧。”林森高傲地仰起头，说：“不过我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可是不会给钱的。”

　　秦乐夸张地扶额，感叹：“你也太心黑了吧，老板。”

　　总而言之，秦乐成功加入了林森的直播小队。

　　等到走出房子的大门，林森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助手。因为他既不会开悬浮车，也不认识太微城的路，所以如果没有秦乐，他就没办法准时赶到孤儿院。

　　坐在悬浮车上，林森看了看在驾驶舱专注操作的秦乐，自我反省后说：“看在你会开车的份上，我还是付一些工资吧。咳咳，如果有观众打赏，我就把打赏的二分之一付给你。”

　　“老板真大方。”秦乐没有转头，唇角却微微扬起。

　　设定完自动驾驶的参数后，秦乐在沙发上坐下来。

　　秦乐的通讯仪突然响起。

　　群里有人@他：“圣树今天有什么安排？”

　　秦乐：“他今天会直播。你们记得多打赏。”

　　“直播？什么直播？”

　　秦乐没有回答，干脆利落地把群聊静音了。

　　很快，悬浮车驶入了通天塔一样的太微城，在太微城外围找到了孤儿院。

　　林森下车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街区。

　　和想象中不一样，孤儿院虽然在城市外围，但却并不荒凉。

　　周围的居民区很热闹，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晨练归来的老人，上学的小孩，和买早点的小贩。

　　林森闻着空气里的小笼包的气味，差点走不动道。

　　最后还是秦乐拉着林森的手，把他拽到了孤儿院的门口。林森注意到，秦乐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甚至比他大一些。

　　孤儿院的建筑方方正正，整齐规律，就像一个学校，操场和花园超级大，还有一些崭新的儿童娱乐设施摆在操场角落。

　　建筑里和操场上，到处都是嬉笑打闹的健康孩子，笑闹声简直可以掀翻屋顶。

　　林森好奇地打量着，评价道：“这里和我想象得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秦乐问。

　　“我没想到会这么热闹。”林森说。而且孩子都是健康的，养得圆滚滚的。

　　虽然林森说得不算直白，但秦乐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孤儿院是圣教负责的，是圣教重要的政绩。这些孩子的父母大多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修炼者，全灵州各组织都会定期关注这里。”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资金充足的孤儿院。

　　林森和秦乐停好车，走到孤儿院的门卫室。

　　门卫室里立着一个柱状的机器人。它一看见有人出现，机械眼就亮了起来，一道柔美的声音问：“请问两位访客是否有提前预约？”

　　“我们是志愿者。”林森说。

　　“是否同意人脸识别？”

　　“同意。”

　　“访客已授权人脸识别，”机器人语气柔美得仿佛真人，“识别完毕，访客林森、秦……秦乐，志愿者申请已通过，今晨九点一十三正式到达。”

　　下一刻，孤儿院门口的闸机打开。

　　“欢迎两位志愿者的到来，希望你们能揭露真相。”

　　林森走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你刚才说了什么？”

　　机器人用柔美的语气说：“欢迎两位志愿者的到来，希望你们能工作愉快。”

　　“这家伙刚才说的不是这句吧？”林森迟疑地看向秦乐。

　　秦乐眯起眼睛，走上前掀开机器人胸前的全息屏，检查了一遍，最后只翻出了一条“故障报告0154”。

　　“似乎只是一条故障，虽然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秦乐说。

　　林森松了一口气，但心底还是有些不安。

　　这真的只是一次故障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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