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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救人
天色逐渐变暗,将玄令下和李墨安三人跳过高耸的墙,躲过王宫巡逻的卫兵,潜入蒙河公主的房间。蒙河公主的房间大部分都沉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床头桌子上的烛台发出仅有的一点光亮。随着将玄推门带来的一点微风,烛火左右摇曳。听到开门的声音,蒙河猛地睁开眼立即警惕起来,将玄左右看看走近蒙河公主,蒙河公主躲在床边称将玄不注意一掌拍过来,将玄顺势接过钳制住了蒙河公主,公主见打不过立即大叫“救命啊!”不到一刻功夫王宫的侍卫就把公主的住所团团围住,令下和李墨安也被困在了屋中。
令下和李墨安站在屋子的正中间,用手抵着剑做好准备随时动手,银白色的剑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你们是谁,快放开公主!”侍卫叫道。
“叫你们三王子过来,不然我们不会保证公主平安无事。”李墨安说。
“快,快去叫三王子。”领头的侍卫向身边的人发号施令。
手下立马会意急匆匆收了刀跑了出去。
三王子匆匆赶来,“放开我妹妹!”三王子穿着西域的服装,黑色短靴,三七分的刘海微卷着横在眉头上方,浓黑的眉毛成钩子状,狭长的凤眼写着凌厉二字。他紧促着眉头,手已经握在了刀把上,脸上满是防备与警惕。
“我们来不是刺杀公主的,是找你的!”令下说道。“只要你撤去侍卫,我们自然会放开公主。”
“…好!你们退下!”钟离文进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听从了令下的话。
“是!”侍卫纷纷退去。
“好了,你们可以放开我妹妹了。”钟离文进的警惕心不减反增,手中握着的刀已经快要出鞘,眼睛死盯着面前的陌生人。
将玄放开抓着蒙河公主的手,蒙河公主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赶忙跑到了钟离文进的身边。
“你们是谁,敢劫持本公主,本公主要你们有来无回!”蒙河公主站到三王子身后有了底气就开始嚣张起来。
“少在这里嚣张跋扈了,都有人刺杀你了,还不知收敛。”令下冷笑道,眼神亦没有一丝生气。
“什么意思?谁派你们来刺杀我妹妹的?”钟离文进听的十分困惑,下意识将蒙河公主紧紧护在身后。
“要刺杀你妹妹的另有其人,目的是让你妹妹无法联姻,半路上劫错了人,把我们的人劫走了。”李墨安解释说,还将手中拿着的随身短刀收入鞘放进了上衣中。
“今日确实有人给我送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蒙河被挟持,但是蒙河在府中,所以我没有太在意。”钟离文进将上午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那怎么办,他们发现劫错了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我就又危险了,而且那两位姑娘在他们手中一定也会有危险。”蒙河公主表情从刚刚的不以为意变得有些焦急和害怕。
“那就将计就计!”李墨安说道。“先给对方回信让他们放松戒备,我们埋伏在附近,等目标一出现就动手抢人。”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钟离文进说。
第二天一早,将玄令下两个人去信中约定的花楼打探情况,两个人穿着粗布衣服,打扮的像街上的百姓一样,但是他们中原人的长相依旧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看来这张脸是不能暴露在外了,晚上行动我们遮住些。”将玄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回头伏在令下耳边轻声说,呼出的气全部扑向令下的耳廓,令下侧着脸眼睫微微颤动,眼球紧紧盯着将玄的鼻尖。
令下收回目光,向四面看了看,果然中原长相在这条街上获得了许多关注。
将玄和令下走到花楼门前,刚刚想要进去,就被门前的两个魁梧的大汉拦住了,“站住!你们有拜帖吗?”
“花楼还要拜贴?”令下微蹙眉头反问。
“当然了!今天晚上可是有特别演出的。”其中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令下,虽然令下身高有一米八,也不瘦弱但是在这两个大汉面前还是略显娇小。“蒙河公主是你们谁都能见的吗?”大汉得意地歪了歪嘴,露出侧面的三颗牙,轻蔑地哼了一声。
令下对他的这种表情没有在意和将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在心里想‘不好!’。
“劳烦问一下,如果我们有拜帖什么时候能见到蒙河公主”令下问道。
“天黑吧。”大汉抬头看看日头高照的天空,被阳光刺的眯起了眼睛,又低下头看这两个奇怪的人,长相奇怪,说话也怪奇怪的。
“快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做生意!”另一个人已经不耐烦地赶令下他们走了。
令下和将玄识相地离开了,“看来我们的人是进不去了,”将玄有些发愁。
“嗯,的确有些棘手。”
说着,将玄抬起头注意到一群身着华丽的舞女走过,她们径直走到花楼门前,“我们是梨姐请来表演的。”领头的舞女对门前的大汉说。
“您请进!”大汉伸手作揖。
将玄灵光一闪,回过头对令下说:“我们可以假扮成舞女混进去。”
“现在上哪找舞女去?”令下摇摇头觉得不可行。“而且我们的长相之前那批刺客都见过,还没等混进去就被发现了。”
将玄紧皱眉头,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碰巧看到了街头的小摊上售卖着各式各样的鬼神面具。将玄走过去问老板,“老板,面具怎么卖的?”
令下一脸茫然地问,“买它做什么?”
“十文一个,客官您要多少?”老板憨笑着奉迎。
将玄挑了三个面具,“就这三个了。”随后付给老板三十文钱,拉着令下的胳膊返回三王子住处。
“回去说。”
回到了钟离文进的住处,令下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买面具不是要行动的时候带吧?”
“是,我们的长相太过突出,双儿和洛珠在他们手里,不能冒这个险。”将玄严肃地回答。
“还有,我需要十个会武功的女人。”将玄看向钟离文进。
“有是有,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女人?”钟离文进不解的问。
“我要假扮舞女混进去,需要几个伴舞配合我行动。”将玄回答。
“不行,太危险了,让三王子安排人进去,你和我一起。”令下拉住将玄的胳膊,罕见地用了命令的语气,周围的气氛也一下子沉默了。
“是啊,要不然我派人混进去,你就别去了,和我们一起行动。”钟离文进看令下要杀人的样子赶紧附和道,李墨安在一旁也点了点头。
“不行,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我去的话保险一些,还能向你们传递消息。墨安,阿令你们和我一同进去,文进你在外面接应。”
“…也只能这样了。”李墨安一只手扶着下巴,两根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
换了一身西域的服装,拎着红色的鬼神面具,面具上的鬼怪睁大眼睛,张开嘴露出长长的獠牙,额头还有两个角,把鬼怪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将玄乌黑的长发挽在耳后,深蓝色的海棠花发簪横在脸侧,大红色的衣裙配上五颜六色的珍珠玛瑙,金饰银饰也遍布整件裙子,裙子的下摆是鎏金和深蓝勾勒的装饰花纹。头饰就更华丽了,与寻常斗笠大相径庭,挂着奢靡富贵的金色链条,薄如蝉翼的轻纱被风吹起隐隐约约露出将玄被面纱罩住的脸,充满了神秘。
令下和李墨安也换了一身西域的装扮,戴上蓝色和黑色的面具,两个人身形纤长,穿着西域的衣服别有一番风韵。身后跟着一群穿红着绿,绫罗绸缎的女子,看着个个面若桃花,娇俏可人,实际裙下都藏着短刀,打起架来要人的命。
“我们是梨老板请来跳舞的。”一位舞姬对门前的大汉说,大汉也没有多做盘问,以为是老鸨请来跳舞的,就像早上那样放了将玄一行人进去。
刚刚走进花楼的大门令下和李墨安就开始探查周围情况,李墨安和令下四处张望,注意到顶楼的台阶有衣着统一的人严密把守,上面的一层更是一个房间几名刺客轮流把守,而且腰间都别着刀,下面的客人也都识趣,没有人敢跨上台阶一步。
将玄带着舞女走到老鸨的房间,一进门将玄就掏出刀,比在老鸨的脖子上,“敢乱叫就弄死你。”将玄在老鸨耳边轻声说,声音很小但是气势凌人,足以让老鸨相信面前这个小姑娘真的会一刀割破自己的喉咙。
老鸨被吓得不轻,自然不敢乱喊。
“今天有没有人带两个中原姑娘来过?”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老鸨一脸的惊恐,颤颤的声音回答道。
“你再好好想想!”将玄收紧手中的刀,刀刃贴在老鸨的脖子上,老鸨能感受到冰凉的刀刃在脖子上警告自己,额头不觉已经冒出了冷汗,“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花楼每天人来人往,我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么多人,今天是怎么了,早上一群男人带着刀来,非要我出拜贴请权贵们看蒙河公主跳舞,哪有蒙河公主啊?不是个…”老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说的不会就是他们带来的两个姑娘吧?”
“对,就是她们,人在哪?”将玄一听到这,眼睛都发亮了,就像黑夜里发现猎物的豹子一样死死盯着老鸨的眼睛。
“他们把人带到了最高的一层,还派人把守,谁也不让上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老鸨老实地回答。
“今天的表演由我来,我可以不杀你,把你们的人撤下去。还有,管好你的嘴,走漏风声你们这花楼也别想留了!”将玄轻蔑地抬头看看这装横华丽的房间对老鸨说。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安排!”老鸨假意迎合,内心却已经打好了算盘,想着一个小姑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等到出去了还怕找不到收拾她的办法。
“最好是这样,要是你从中作梗,西域王室不会放过你的!”将玄知道老鸨经营这花楼这么多年,没点势力是不现实的,索性又加一一层威胁。将玄伸出手展开,一个金灿灿的令牌悬挂在半空,真金令牌下挂着柔顺的绿穗,看做工就知道是不凡之物,再仔细看上面的字,足以让老鸨惊吓地瘫坐在地上。‘钟离文进’,在西域,王室就是权利的制高点,三王子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要是得罪了他,别说在西域经营这莺歌燕舞的花柳之地,小命保住都是上天眷顾。
老鸨一看三王子的令牌大惊失色,也打消了心里的小算计,“你是三王子的人?我、我一定好好配合!”
将玄收起手中的刀,老鸨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物,立马就调整了战线,如果说刚刚还想要联合外面的黑衣人除掉将玄,那现在她恨不得铲除黑衣服的所有人,如果能从中捞点金子就更好了。老鸨拍拍胸口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的大汉喊,“告诉蝶儿她们今日休息,我另有安排。”
“等等,把你们的这个蝶儿带到我房间。”将玄深知自己不是跳舞那块料,硬撑的话一定会破绽百出,索性收买蝶儿替自己表演。
“好!你们先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房间换衣服。”老鸨眼珠在眼眶中左右滚动,打量着面前的充满神秘和未知的姑娘,心里暗自为夜晚将要发生的变故长叹一口气。将玄眼睛就好似平静的湖水,没有半点涟漪,点点头跟随老鸨走出门外,穿梭在二楼的走廊上。将玄目不斜视地盯着老鸨以防她做出什么事,全然不知楼下许多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将玄本就穿着隆重,周身清冷的气质与花楼中的烟花女子大不相同,吸引众人注视。这就好比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商贾贵胄见到雕的精美的素菜一般,久久移不开眼睛。当然这些人中不乏有单纯看热闹的,也有羡慕将玄刚来就能让老鸨百般讨好的花楼女子,令下哪种都不是,他是幽怨型的。
令下和李墨安站在红木旋转阶梯上抬脚就能迈到二楼的位置,回头俯瞰下面形形色色的人物。
“他们看什么呢?”李墨安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面具微微颤动,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令下看看下面又回头看向将玄,很明显,他们的目光跟随将玄的脚步不停移动。令下有些烦躁,“有什么好看的?”
令下看着下面一双双发着光的眼睛,嘴里说着嫌弃却也随着他们再度向将玄的方向望去。正巧对上将玄的视线,将玄摆手示意他们过去,但是令下却没有动,透过面具上的孔洞,令下充满幽怨的眼神要把将玄吞没了,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李墨安回头喊令下跟上,令下才有所动作,撇了将玄一眼,别过头去,暗自从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将玄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圆圆的眼睛中充满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这家伙,只得转过头当做没事发生,继续跟着老鸨走。
将玄前脚走进房间,令下后脚就推开了门,李墨安殿后张望一圈后关紧了房门。抬手示意两个随从人员在门前把守,令下就站在一旁盯着将玄,将玄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低头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看向一旁各式各样款式新颖的裙子。
“我和令下大概看了一圈,顶层的楼梯有很多人把守,而且顶层的每个门都是紧闭的外面还有人驻守,硬闯行不通,要另辟出路。”李墨安摘下面具坐在桌子的一侧说道。
“我已经问过老鸨了,她说有两个姑娘在正午过后被人带到了顶层,想必就是双儿和洛珠。”将玄点点头说。
“那我们要想个办法越过楼梯直接到顶层救人,尽可能保证她们两个的安全。”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
令下警惕地走到房门后,“谁?”
“我、我是蝶儿。是妈妈让我过来的。”门外的女人支支吾吾地说。
令下回头看向将玄,将玄摆手示意把人放进来。令下缓缓地把门打开,屋内的人也终于看到了花楼头牌的面容,绚丽的服装都掩盖不了她周身散发的光芒,扑灵扑灵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清晨还挂着水珠的玫瑰花一样娇嫩,不像花楼其他的女子一般妖艳,这个蝶儿姑娘反倒显得清纯无比。
“进来!”将玄只是抬头一瞥。
蝶儿的目光却在将玄的身上没有移开过,说来也怪,蝶儿对令下和李墨安两个大帅哥不上心,却盯着将玄低着头的脸。蝶儿在花楼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她却从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探索欲。蝶儿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眼神在将玄的身上、脸上游离,喜欢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就差冲过去抱住了。
天色渐晚,附近的人家也都点亮了红红的灯笼,许多卖东西的小摊也都开张了,衔接各个酒楼的丝线上挂着玉兔形状、橘子形状的灯笼、花楼的灯也一五一十地亮了起来。各种佩戴美玉宝石的商人和权贵大步跨进花楼的门槛。花楼内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坐在前排的达官权贵身边环绕着美女,还有专门负责演奏乐曲,端茶倒水的。
老鸨扭着腰从二楼走了下来,“承蒙各位关照生意,小妹这花楼才能经营至今,今日各位贵客来赏脸是我的荣幸,也不让各位多等,我这就去让蝶儿来给各位献上舞蹈。”花楼的宾客一听到蝶儿的名声欢呼声高涨了几个度,全都鼓掌叫好。花楼四周楼梯的实木护栏上青色、红色、黄色的丝带将整个花楼布满,花楼里充斥着温馨热情的氛围。
将玄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舞姬走了出来,蝶儿和花楼原来表演的女子在将玄她们之后,将玄她们在舞台外围边缘围成一圈,真正会跳舞的在她们的圈内又围成了一圈,蝶儿一人在舞台的中心。乐曲一响,十几个人一齐动了起来,赢得台下一片欢呼叫好。将玄与钟离文进调出的高手在舞台的边缘给蝶儿她们做配合,令下和李墨安站在通往顶层的台阶附近等待时机。
蝶儿和舞姬的姿态轻盈曼妙,若仙若灵,她们几个人从舞台中心散开,外围的人抓住系在凭栏上的丝带,将玄拉着蝶儿的手,助跑两步腾空而起。纱衣随风飘动,美轮美奂,宛若一只游龙在花楼半空飞舞,神形兼备。其他人也跟随将玄踏地而起,好像一只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叫人移不开眼,台下的宾客更是看的乐不思蜀。就在他们沉醉其中的时候,将玄踏在二楼凭栏上,将蝶儿轻轻放下,双腿微屈,用力一蹬,跳上了顶层的凭栏。蝶儿听到身后门前的妈妈召唤,快速闪身进了房间,有些担忧地看了楼上一眼,门就被老鸨紧紧关住了。
“动手!”将玄摘下斗笠,抽出纱裙中的双刀,一刀扎在把守在客房门前的杀手的胸膛上。顿时,其他的舞姬也跳上凭栏,与杀手交战。杀手来不及防备,瞬间人数减少了一半。令下和李墨安就在楼梯底端站着,见状迅速解决把守的人,一左一右直冲上楼梯,令下手中提着剑,势如破竹,冲下来的敌人都成了剑下亡魂。李墨安手中握着紫缨长枪,炉火纯青的枪法与登峰造极的剑法相配合,楼梯处的杀手很快被清理干净。
顶层将玄她们一一踢开客房的门,里面只有衣着华丽的达官权贵怀中抱着美人饮酒作乐。她们找了所有房间,并没有找到楚双儿和洛珠公主。三个人聚到一起,脑子就好像一团缠在一起打结的毛线,没有任何头绪。
李墨安忽然抬手一摆,示意他们保持安静,神色凝重地听着一切响动,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花楼楼顶的脚步,李墨安猛一抬头,“在上面!”令下和将玄也纷纷抬头,三个人同时跑向最近的窗户。
李墨安翻身一跃跳到了楼顶,一只手自然搭在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紧握手中的长枪。令下和将玄紧接着站在李墨安的身后,一左一右,三个人占了花楼四边之一。杀手在楼顶的另外三面,都神色慌张的攥紧手中的刀,不敢妄动。月色中,令下握着长剑,将玄手拿双刀,三个人都带着鬼怪形状的面具。就好似黑夜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一样,仔细看另人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楚双儿和洛珠瘫坐在杀手的身边,手被粗麻绳绑了起来,嘴也被布条堵住了,看见将玄他们三个乔装后的样子脸上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绝望。杀手面面相觑,气氛忽然陷入安静,缓了好一会儿领头的终于开口问,“你们是谁?”
没有回应。
“我和令下解决两边的,你去中间救人。”将玄说。
“好!”李墨安字还没说完脚步就已经跨了出去,三个人瞬间分散,将玄和令下向站在两侧的杀手跑去,刀刀见血,直奔要害。李墨安则直奔洛珠和楚双儿,老大使了个眼色,看守洛珠和双儿的杀手出来两个应战,很快这两个小弟就被李墨安解决了,将玄和令下也都结束了战斗回到李墨安身边。最后一个杀手站在洛珠公主和楚双儿中间,眼看没有生机,便要鱼死网破、玉石俱损,一把抓住洛珠公主,“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把她扔下去。”
“把人放了,我们可以留你一条生路。”将玄伸手摘下面具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没有选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令下率先回答。
杀手犹豫不决,洛珠公主觉察到他注意力分散,猛的一挣脱。杀手回过神,洛珠公主已经脱离了控制,杀手一气之下一掌将洛珠打落。
洛珠从楼顶的边缘滑落,鞋上的珍珠流苏随着身体的坠落甩得老高。将玄见势立即冲了过来,令下从杀手身边一闪而过,泛着银光的脸刃划在他的脖颈上,顿时鲜血淋漓,最后一个杀手也应声倒地。将玄跑到楼顶边缘,用尽全力去抓洛珠即将脱离楼顶边缘的脚踝,但还是晚了一步。
“洛珠!”
令下看见将玄靠近楼顶边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玄探出边缘的上半身自然被带了回来,随着将玄摔到令下怀里的瞬间,令下没有拿着剑的那只手非常自然地环住将玄的腰,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她没事!”钟离文进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原来在洛珠掉下去的时候,钟离文进就在下面,他跳起一把抱住洛珠,稳稳落地。
将玄和令下放了心,回头看向楚双儿。李墨安站在楚双儿身前,楚双儿满脸茫然地仰头看着他,李墨安似乎意识到了,伸手摘下了面具,熟悉的脸出现在楚双儿的眼前,李墨安垂下的手中紧紧抓着面具,看见楚双儿萦绕着泪水的双眼心头的情愫暗暗萌生。不知道是对恩人的感激还是依赖,楚双儿此刻感觉只要李墨安在,被绑架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李墨安跪下给楚双儿解绑,“没事吧?”
楚双儿摇摇头。
李墨安扶着楚双儿站了起来,楚双儿的小鹿眼就没离开过李墨安在黑夜中白的发光的脸。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将玄说完放心地笑了。
花楼那边有钟离文进的手下安排善后,这几个人回到三王子的府中,钟离文进给将玄他们安排了房间还设了宴席,抛去刚刚的紧张与厮杀,此刻几个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次回去我们会将此事通报陛下,你不用担心。”令下对钟离文进说。
“好,那就劳烦各位了。”钟离文进抱拳感谢道。
“听杀手说这次行动是我朝中人安排的,劫持蒙古公主…破坏联姻…”李墨安嘴里喃喃道,低头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联姻!”楚双儿瞬间就捕捉到了重点。
“蒙河公主,你知道你的联姻对象是谁吗?”将玄问道。
“我、我也只是听父王说过一次,好像是什么五皇子,叫什么我不记得了。”蒙河回答说。
“看来这件事牵扯到皇室,回去我们要好好调查一番。文进,这边就交给你了,能了解到蒙河公主行踪的人想必就在你们身边,一定要小心。”令下叮嘱道。
“对啊,我前日刚刚决定去林中打猎,昨日就有人在半路等着,这个人一定对我的行踪十分了解。”蒙河公主接过话。
“看来府有对方的眼线,敢在我府中安插人,真是胆大包天。我定要将它揪出来,等我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钟离文进说。
“那就有劳文进兄了。”李墨安抱拳道。
洛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钟离文进的胸前,脑海中在想别的事情,钟离文进看见了洛珠一直在看着他,疑惑地看着洛珠的脸。楚双儿见此用胳膊怼了怼将玄,扬下巴示意将玄看他们两个,将玄看过去,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齐刷刷看向洛珠和钟离文进。
蒙河公主晃了晃钟离文进的胳膊,钟离文进回过神,“嗯?”
“王兄,你在看什么?”蒙河公主问。
“没什么…”钟离文进知道洛珠是自己的联姻对象但是没有挑明。
将玄抓着洛珠的胳膊,“洛珠?”
洛珠公主也反应过来,“怎么了,阿玄?”
“…没事。”
蒙河公主看过来,“你盯着我王兄做什么?”
“谁盯着他了,再说了我看不看关你什么事?”洛珠公主回归往日任性的一面,都是公主她有底气和蒙河正面对峙。
“你!你不许打我王兄的主意,我王兄这般英俊洒脱的人物可是你能配得上的?我定要替我王兄找一个好王后。”蒙河公主说。
“我堂堂一朝公主,配不上你的王兄?说大话你也不看看对谁!再说了,我配不配的上你的王兄可不是你个小丫头说的算的,这要看你的父王!”洛珠公主不甘示弱。
“蒙河,不许无礼!我这个妹妹就是太娇纵了,各位不要在意。”钟离文进回想洛珠公主说的话陷入沉思。
“无妨…”李墨安客气地回话,几个人之中透露出一丝尴尬。李墨安知道公主此次来想要见自己的联姻对象,但他却不知道这个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李墨安开口道,“文进,你知道…你们的父王和我们皇上商讨的联姻之事吗?”
“蒙河和五皇子吗?”钟离文进回答。
“不…是洛珠公主的联姻。”李墨安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说出口。
“洛珠公主…和…三王子,就是我。”钟离文进很明显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
将玄他们十分惊讶。
“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轻易同意联姻的!”洛珠公主小声说道。
“我王兄也不会娶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的,你少自作多情了!”蒙河公主叫道。
洛珠本来动摇的心又被蒙河的话按住了,停止了动摇,“不娶就不娶,你以为我想嫁?”
几个人看气氛不对,赶紧将她们分开了,“天色也不早了,都收拾收拾去睡觉吧。”楚双儿说道。
楚双儿拉着蒙河公主向外走,将玄看楚双儿在向自己眨眼睛,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轻拍洛珠的肩膀,“我们也走吧。”洛珠抬头看着将玄,“好!”
将玄转头示意令下,令下轻轻点了点头,抓住李墨安的胳膊,“走吧。”就这样几个人都离开了钟离文进的房间。
走到门外,看着将玄和洛珠走远,李墨安对令下说,“我是不是不该问联姻的事?”令下拍拍李墨安的肩膀,“这件事早晚都要说明了,你问不问都是一样的结果,不用放在心上。”李墨安想了想,两个人一起回房间了。
第二天一早,将玄她们准备离开了,洛珠和楚双儿坐在马车里,钟离文进和蒙河公主出来送他们,“那我们就先走了,二位保重!”令下说道。
“保重!”钟离文进余光看向马车。马车帘子紧闭,洛珠公主没有热情地和他挥手道别,这一去山高水长,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将玄她们动身了,钟离文进和蒙河也转身回府,洛珠这才掀开马车的帘子,默默地看着钟离文进的背影,等到钟离文进进了府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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