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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阵平，给你棒冰。”
“阵平，这个炸弹这里的构造我没看明白，能给我讲讲吗？”
“阵平你下手好重……拜托做教学的时候循序渐进一下。”
……
刚开始被晓美秋也喊名字的时候，松田阵平是真的浑身难受，怎么都觉得别扭，课前还在喊他松田同学，课后就开始阵平、阵平的喊个没完，不管换做是谁都不可能适应得了这么大的落差吧？根本对心脏不好！
但当松田阵平看到——在发现晓美秋也对他的称呼实现了跨步走后，他的幼驯染兼损友萩原研二露出了惊讶中带着羡慕的表情，或许是虚荣心、也或许是好胜心得到了满足，等到六人齐聚在食堂用午饭时，他已经能面无波澜的回应晓美秋也的每一句阵平了。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萩原研二托着腮看向显然自己也乐在其中的幼驯染，忍不住发出感慨：“我还以为下一个会被改掉称呼的一定是小诸伏来着，毕竟aki酱的偏爱其实很明目张胆的嘛。至于研二酱勉强算弯道超车，作弊的啦！”
至今仍是“诸伏同学”，根本不觉得自己被偏爱在哪里、又总会被莫名提及这件事，对此已经麻木掉的诸伏景光专注于扒拉自己的饭，作势谁也不理、谁也不爱。
反而是降谷零插话道：“真是越相处越发现晓美表露出的面孔下还有更多的面孔啊，以前真的没发现你是这样子自我的性格，真意外。”
除了晓美秋也外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呢，认定的事情完全不跟别人商量就下决定去做，行动力还爆棚。”感到心情有些复杂的伊达航说：“从‘松田同学’到‘阵平’，我猜你肯定没征询过松田的意见。”
“是绝对、绝对没征询过！”萩原研二意正言辞的出声纠正：“毕竟是小阵平呢！”
“说得对，毕竟是松田。”
“嗯嗯，这可是松田……”
松田阵平的脑门上蹦出一个大大的青筋，他挑着眉毛笑出挑衅与自信：“我和秋关系就是好，你说是吧降谷同学？别嫉妒到憋着晚上去被窝里哭啊。”
降谷零：“……”
他冲松田阵平挥了挥拳头，并附送了一个夸张至极的白眼。
“说起来，过几天能出校门的话你们打算去哪里？”善于控场的萩原研二兴致勃勃的开启了新的话题：“听说附近开了一家工具店，我打算和小阵平去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六个月的警校生活也并非完全封闭的，学校会按周期开放校门，让憋疯了的年轻人出去撒个欢，毕竟只有劳逸结合才能让效率拉到最大化嘛。
“我还没想好。”降谷零思考了一下后说：“但应该会和hiro一起去干点什么吧。”
伊达航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们幼驯染还真是无事不刻形影不离啊，我这辈子是没办法体会到这样的感受了。”
晓美秋也掀起眼皮子看了伊达航一眼。
“哈哈，说的是哦！”萩原研二壮似大度的伸出手，拍了拍伊达航的肩：“但是班长可以跟aki酱凑合凑合搭在一起嘛！你们两个都没有——”
晓美秋也无情的打断了他：“我才不要。”
萩原研二：“？”
不会吧，aki酱有这么嫌弃班长吗？
伊达航：“？”
不会吧，我难道是五个人里和晓美关系最差的那个吗？
迎着饱含着各种复杂情感的目光，擦了擦嘴的晓美秋也慢条斯理道：“我才不要夹在班长和他女朋友之间。”
……
诸伏景光：“嗯？？？”
松田阵平：“啊？？？”
萩原研二：“诶？？？”
降谷零：“哈？？？”
“晓美，你居然知道！”当事人伊达航不比四人组受到的冲击小：“怎么会？我没有跟你们提过这件事吧？”
晓美秋也的金瞳满是迷茫：“不是很明显吗？”
伊达航：“？”
“这么明显的事不会真的只有我看出来了吧？”
发现五个人确实比他看起来更迷茫，晓美秋也只好耐下性子解释起来：“班长在回邮件的时候会偶尔用到颜文字，每次被允许和外界通话的时候他都没有浪费过机会，夹在课本里的花朵书签、帮女同学打水的时候会下意识接热水……”
蚊香眼的松田阵平倒吸一口气：“给女同学接热水这点勉强我还能认同，可是其他的那些还算普通吧？颜文字和爱打电话什么的，这也能作为班长有女朋友的证据？”
“这就是你没有女朋友的原因。”晓美秋也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道。
松田阵平：“……”
“我明白了。”诸伏景光恍然大悟：“如果单拎一件事来说确实无法做出那样的推测，但将这些条件组合起来，再结合班长的性格和他的处事风格来看的话……”
“这也是你没有女朋友的原因。”晓美秋也再次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道。
诸伏景光：“……”
看到幼驯染吃瘪的降谷零立马正面开团：“难道晓美你有女朋友吗？”
萩原研二的双眼噌的一下亮到可怕，他的左眼写着“八卦”，右眼写着“好耶”。
“没有，而且不会有女朋友。”
突然脱离人设的晓美秋也灿烂一笑：“因为我喜欢男孩子。”
桌上六人，有五个将嘴里的水喷了出去。
在还没扯上晓美秋也之前的某次午饭时间，伊达航当众教训了因为发色和肤色偏见、故意碰撞了降谷零的某位同学后，萩原研二曾经对着两人开了一个口嗨含量百分百的玩笑。
原话是：“班长，你不会是喜欢小降谷吧？”，他甚至贴心的为自己的发言叠甲：“没关系的班长，我不会歧视这种的哦~”
当时的伊达航笑骂着揭过了这个玩笑，以狠狠一手刀终结了萩原研二不怀好意的笑容。
随着医疗知识的普及以及社会的高速发展，同性和同性之间的情感不再被当成一种疾病，但这不代表风气趋于保守的日本人愿意把这种事抬到明面上来说，大多数人在提到类似话题时所显露出来的情绪依旧是偏向负面的。
所以在饭桌上公开坦言自己同性倾向的晓美秋也才会差点创死所有人。
“咳、咳咳！真的假的啊？”被呛的满脸通红的松田阵平好容易才缓过劲来：“这种事在外面说？你、你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忙着吹冷冒热气的汤，晓美秋也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个：“嗯，是认真的在开玩笑。”
松田阵平：“……”
气不打一处来，却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在为什么愤怒的松田阵平化身喷火龙开始咆哮：“晓美秋也，你要是真的闲的没事干不如今天加训！”
“我不要。”在胸前用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字，晓美秋也撇撇嘴：“阵平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积攒的肌肉酸痛还没缓过来，所以拒绝——”
“你下次在课上被打的满地爬的时候可别找我哭！”
“我才不会哭。”
……
“哇，这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就连我都要嫉妒了。”
萩原研二挪了挪屁股，往诸伏景光的方向靠了靠：“上一个让我感到嫉妒的还是小降谷呢，小阵平真是花心~”
“啊，说到这个。”诸伏景光笑的意味深长：“萩原研二的‘萩’和晓美秋也的‘秋’在中文里是同一个发音，这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吧。”他的笑意加深：“这么看来，晓美恐怕是松田命中注定的第二春呢。”
萩原研二：“……”他将身体挪回了原来的地方。
萩原研二：“景老爷，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喂，诸伏！你这是什么用词！”正在与晓美秋也吵嘴的松田阵平差点又呛到自己：“我绝对要去投诉你的国文老师！”
“的确不该这么说。”降谷零点点头：“应该说，晓美是萩原和松田之间的‘第三者’才对。”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
晓美秋也表示震惊，随后冲完全重点错的地方开炮：“我就不能做第一个吗？”
“对鬼冢教官来说你绝对是第一。”观战了许久的伊达航震撼入场：“第一个在课堂上用枪指人的。”
“保守了，班长，晓美在这方面可以是‘警校第一’。”
晓美秋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到底还要被调侃多久啊，明明回想起当初那一幕，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帅气的成分比较多吧？
放任自己和这些人深度接触的后果就是莫名年轻十数年，一朝回到学龄前，幼稚！
“这次开放日晓美也还是填了留校是吧？”
谢天谢地，诸伏景光终于扯出了一个正常的话题：“还是在图书馆学习？也太拼命了，你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吧？”
晓美秋也很感动的复制粘贴了自己的经典感言：“谢谢你，诸伏同学，你真是个好人啊。”
诸伏景光看上去想要说点什么，但他忍住了。
于是晓美秋也接着说：“因为我还有更大的提升空间，所以需要学习的更多一点。”
“我记得aki酱之前看的都是些进阶计算机编程类书籍？”萩原研二曾因为好奇心向晓美秋也借阅过他的书单，因为后续是没有后续，所以导致他对此印象深刻：“还有可公开的历年信息类犯罪卷宗吧？”
“是。”晓美秋也承认道：“在进修编程技术的同时，我也在研究运用这种技术去犯罪的犯人是什么样的逻辑。”
松田阵平感到有些奇怪：“我记得你的志愿部门是特殊犯罪搜查二系或是搜查二课吧？虽然搜查二课主职搜查智慧型罪犯，但这两个部门实际上都需要有很强的外勤能力。”他顿了顿，有点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了：“我只是觉得，以你现在的电脑技术已经完全可以进这两个部门了，为什么还要进修？当务之急是提升你的体能吧？”
晓美秋也那双清澈的金瞳温柔的笑了：“你还记得啊，阵平。”他将碗筷整齐的码在一起，迎着伙伴们的目光平静道：“当然是因为我更改了全部的计划。”
“第一目标改为警视厅情报管理科，上位警察厅情报通讯局，如果有机遇的话，就去公安部第四课。”
他所说的三个部门全部是日本的情报机构，并且权限范围在逐级递加：东京—全日本—国/防。
“我不确定像我们这样履历普通的警校毕业生有没有资格一毕业就进到这些部门……”降谷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看起来晓美你是打算专攻幕后情报工作了？”
晓美秋也点了点头。
“我连一个青睐的部门都没想好，aki酱甚至都换了一条发展线了。”萩原研二瞄了一眼松田阵平的脸色才继续说下去：“可是为什么？aki酱先前的志愿明显都在刑事科那边吧？”
“情报部门的晋升我记得非常困难来着。”
“难不成是因为实战课成绩不理想，被打击到了？”
诸伏景光摆了摆手：“班长，我想应该不是这样，松田才刚说过晓美在这方面有明显的提升，好好练下去的话至少达到中等水平肯定没问题才对。”
松田阵平从喉咙里吐出了代表了肯定的拟声词。
当着本尊的面讨论了一圈无果的众人于是又将问题投回给本尊。
……不是他们的错觉，晓美秋也真的突然黑下了脸。
“各位未来的警官大人。”学到景老板式笑容精髓的晓美秋也用失去高光的金瞳阴森森的回望着众人：“劳烦你们好好想想，迄今为止可怜的晓美秋也同学为你们兜了多少底吧？”
“……”
“银行抢劫案那次，我入侵了近20个摄像头，光是删除影像记录就花了四个小时。”
“……”
“阻止失控货车的那次，通过电话指引你们避开了所有的路障和夜巡警察，能做到这种事情你们猜猜我擅自借用了交通部的什么？”
“……”
“医院爆炸案那次，从接到降谷同学的电话起算，我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让你们拿到了当日所有在诊医生的排班表和所有患者的就诊记录，一定因为我认识院长吧？”
“……”
“再这样以私人的名义活动下去，我可能在拿到警校毕业证之前就要被请去吃猪扒饭了。”
“……”
“你们急哄哄的往案件里一个猛子扎下去的时候，哪次考虑过后续的事了？”微笑着的晓美秋也给予众人最后一击：“我选择情报部门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只会瞎冲的蠢货！”
呜哇，晓美秋也生气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吗有点可怕……嗯？？有什么不对？
“aki酱去情报部门是为了我们吗？？”萩原研二的眼睛亮的吓人，他扑过去抱住晓美秋也的脖子直接开蹭：“对吧对吧？aki酱确实是这么说的吧？你们都听到了吧？”
诸伏景光：“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伊达航：“嗯，说了呢……”
降谷零：“听得清清楚楚。”
松田阵平：“啧……”
“研二你好重，放开我……”
晓美秋也垂着头无力的推拒着热情的萩原研二，他毫不掩饰自己话语中的嫌弃，也同样没掩饰发丝间发红的耳廓：“我在这方面比其他人更有天赋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至于帮你们只是顺手罢了……都说了你好重，放开我——”
降谷零噗嗤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你跟松田没学到拳击上的必杀技，却学到了他的其他必杀技？”
伊达航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松田的必杀技？”
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默契的异口同声：“傲娇/心口不一啊！”
松田阵平：“……”
晓美秋也：“……”
“晓美，你是认真的吗？”只有诸伏景光在乱哄哄的背景音里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他用认真的语气问道：“职业选择是关乎一辈子的事，你不需要为了其他人改变自己的志愿。选择情报部门是你好好思考过后的结果吗？”
“谢谢你，诸伏同学，你真是个好人啊。”
诸伏景光：“……”他满腔的愁绪瞬间化为一摊不可名状的无奈。
晓美秋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他抬起头，和那片颜色温柔的海域对视。
“是的，我是自愿的。”他听见自己坚定的、一字一句的应道。
“情报采集、残局扫尾、数据分析……”
“这些可以，全都放心交给我。”
所以，你们尽管向前跑、不需要有顾虑的向前跑吧。
——就由我来做你们身后的那道安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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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极快的心态将自己钉在辅助位子上了。
当初写这一段的时候还在想，谁年轻的时候没幻想过上清华北大呢？真是列了好多厉害的部门呢（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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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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