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五菱的小人参

　　夜幕降临，小人参在门边站的笔直，他望着窄小的窗口，想起了连绵的大山，舒适的土壤，沉稳的大树。

　　随着月色泄入，小人参开始觉得有些口渴，他细细回忆起飘雪融进山土中的感觉，雨水树木滴入泥土中的滋味。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脑中却乱入了一缕棕色的发梢，紧接便闪入了双深棕色琉璃般的眼眸，温和如水的眼眸专注且坚定地望过来时，他突然觉得有点热。在他还在诧异自己身体结构和状况时，总大门口方向传来不小的动静。

　　夜不能寐的人们开始骚动，果然不到一会，新的狱友进来了。在这睡觉等吃饭的无聊枯燥乏味的生活终于有了一抹新鲜事，看热闹的心情空前热烈。每个门口都趴满了人，放眼望去皆是躁动的心情好奇的目光打量的神色。

　　顾帆之被人群的躁动吵醒，半眯着眼睛听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吆喝声。随即冷言冷色道“凌晨1点被送进来的，因为什么你们想不到？”大半的人一愣，顿觉索然无味，立刻就散了开来。

　　爱沉默的花臂大哥却话音一转“说实话，我看你俩长的都挺好，一直以为你俩是做鸭才抓进来的。”

　　光头听着就来了兴致“可不是，我早就觉得他俩不正常。”

　　那个正常的在这里，在这里的那个又正常。顾帆之看着他俩那兴致勃勃，缠着话题不放的样子选择直接闭眼无视。

　　光头看顾帆之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攻击力瞬间转向小人参“豁，你这脸红的。”这一声成功把屋里人目光聚向了小人参。

　　小人参一脸无措站着，那透着粉红的白皙皮肤在灯光下反射出夺目的耀眼，边缘却又如披着轻纱的夜明珠般柔和。随着小巧喉结不安移动，那抹红仿若洁白静雅的花朵从花蕊处渐变出一层嫩红来艳丽夺魄。

　　屋内一时寂静了片刻，“那几个妞身段还是挺不错的。”大肚子打破寂静。
　　“小兄弟，提醒你一句，以后小心点”花臂大哥抱着膀子来了一句。
　　“嘿嘿嘿”瘦小的男人神色不明应和着。
　　光头本就离小人参几步之遥，不经意间紧挨过来，背对着摄像头，下流地自己摸了起来。

　　小人参那里见过这种场面，钝在原地，呆傻地不知所措。却见那光头猛吸了一口空气仿佛嗑药般，呼吸急促动作大开大合起来。花臂大哥立刻上手拽光头。刚拽几步，伴随着瘦小男人的惊呼，顾帆之一个左旋腿加空翻把人干到在地。

　　胡渣哥上前拦住顾帆之接着揍人的动作“给他教训可以了，别因为这种人再把自己赔进去。”
　　看顾帆之神色松动，收回动作转身朝躺在地上因疼痛绻起身子，流着鼻血，多处擦伤的光头吐了一口“活该，垃圾。”

　　打动声终是惊动了狱警，声色言历“说，怎么回事！”
　　小人参上前“是我打的”还没出口。就听到后方传来“没站稳，自己摔了。”光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塞档缓慢地站了起来，“刚才玩的时候没站稳，摔倒了。”
　　狱警听闻脸色严峻看了一圈又欲言又止，扔下一句“都老老实实呆着。”

　　不知是深夜引人深思还是花臂大哥治好了沉默，看狱警走远，花臂大哥调侃道:“这小孩又小又呆敢超载无证驾驶，那老老实实索要薪资是寻畔滋事，那个一身书生气器宇不凡是打架斗殴，那贼眉鼠眼还会认错承担。真是一个赛一个，人才辈出啊！”

　　次日，在给胡渣哥分析各种维权手段和途径的顾帆之被狱警突然带走。小人参等了半日才从狱警口中得知顾帆之已经出去。对此，小人参替顾帆之开心外，并无多少感触。光头却像被抽了主心骨般，无精打采。

　　拘留所每日有出有进，一口咸菜一口粥，馒头硬的像石头。好点的卡里存点钱添个零嘴，差点的手里没有一块钱，肚里没有一滴油。顾帆之走后，他们这屋穷的太均匀，老鼠都不来。

　　于是小人参的馒头隔三差五的又长着腿跑了，直接导致有天放风期间，他盯着水泥地中的间隙发呆，万分怀念那些吃土的日子。

　　接连几天，小人参不断行动着，在所有手指能扣动的土地，角落，缝隙上开始挖土。在小小的屋子里挖啊挖，在大大的看守所里挖啊挖。

　　花臂大哥见状笑小人参脑子不灵光，看电影看傻了。光头觉得小人参戏太多，什么年头了还学这招，真戏精一个。胡渣哥是满脸不解，以为小人参是太焦虑了，闲的没事挖土玩。

　　刚开始大家都没太在意他的异常行径，直到有天夜里，瘦小的男人起来上厕所看到小人参一脸兴奋地蹲在角落双手不停扣挖着什么，挖出黑褐色的不明物体便迫不及待往嘴里放，然后一脸满足惬意品尝。

　　瘦小的男人随即开展了丰富的联想，蚯蚓？蚂蚁？还是什么蛋白质？走近细细一看，是土！土？！瘦小的男人十分震撼。

　　自此一个二十平米的空间，十几个人的屋子竟然开始流行说起了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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