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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05
如愿被女孩儿扑了个满怀，高启盛嗅着盈满鼻腔的馥郁芬芳，哼出了一声喟叹。
就像是嵌入了最关键的拼图，他那颗饥肠辘辘怎么也填不满的心啊，这一刻才终于俱全。
“想二哥了吗？”
怀里的小脑袋点了点，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然后，就听见他家这个从来不肯吃亏的小孩回问道：“那二哥呢？有很想很想我吗？”
“…想啊。”高启盛闭眼，用下巴蹭了蹭妹妹的发旋。
148天，整整一学期。
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都没有带上一张你的照片。
“嘻嘻。”
你满意了，探出头朝二哥的身后看了看，表情变得失望起来：“我姐呢？她没回来呀？”
“小没良心的。”他笑着轻轻捏了下你的脸。
“你姐要明天才考完，跟她同学一起回。我坐了一天车，好累。”
高启盛又将那个脑袋给按了回去。
他是凌晨就赶去了客运站，只为了能早到一天。但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累。
满胀的情绪快要溢出，他任由眼底无人能见的暗潮肆虐，将人往自己怀中紧了紧。
“乖…再让二哥抱会儿。”
*
高启兰赶在小妹的生日前回家。一回来只跟蹲在厨房里洗菜的二哥打了个照面，就搂住妹妹再不肯松手，让你又走了一遍前一天的流程。
“茳茳更漂亮了！”
她捧着你的脸，稀罕到不行，亲密无间的姐妹俩之间自然无需顾忌。
“可想死姐姐我了！”
你也回抱住姐姐，露出个开心的笑，难得乖巧道：“姐姐也好看！我也想姐姐，一个人睡不惯！大哥还不陪我…”
说到后面又告起了状来。可惜你最亲爱的姐姐这次也没站在你这边，她哈哈笑着揉了把你的脸。
“我们茳茳是小仙女！当然只能跟姐姐睡啦。”
高启兰看着自家小妹，见那张美到虚幻的面庞在她的动作下染上了人间真实的色彩，这才舒出一口气来。
还记得小时候，老师给大家念童话故事，里面描绘的仙子精灵小伙伴们都觉得难以想象，她却能轻松代入妹妹的样子并且毫无违和感。
后来她读了红楼梦，又坚信自家妹妹也是来凡尘历劫的仙女，那一段时间里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留神小妹就会被天上的神仙给收走。
特别是妹妹从小身体还弱，整日里没什么精神，个子对比她同龄时期更差远了，除了没有那些个敏感多思的心思，在她看来简直和林妹妹一样一样，都需要小心呵护。
当然，高启兰绝不会让她的妹妹陷入那样的困境！还泪什么的，不。不可能。绝对不行！
假如你能知道你姐在想些什么，大概都得感慨一句亲姐滤镜的强大。
花草仙灵？
花或许是花，却不一定是菟丝百合，也可能是食人魔藤。
草或许是草，但除了绛珠仙草，还有汁液一沾即毒的滴水观音。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二哥甩了甩手上的水过来，有些眼热也想薅一下你头顶，被你姐嫌弃地挡开：“哥你手还没擦干呢！”
他们都在省城上学，偶尔也能见面，自然是和小妹的贴贴更重要。
高启盛笑笑，拿过纸巾擦擦手，配合小兰揉乱了你的发，给他家小仙女又多增添了几分人世间的烟火味道。
“呀！你们干嘛！别动我刘海！”
对哥哥姐姐，你的耐心有，但也不很多。正想要不干的时候，你大哥回来了。
一身鱼腥气的男人两手提着袋子，沉甸甸的绳口将他红肿的指节都勒得有些发白。
袋子里有酒有肉，还有他刚置办的各种年货。
“哥，我来帮你。”高启盛立马要去接过东西。
“我回来啦哥！”高启兰也兴奋的跟大哥打着招呼。
“哥！你看我姐他们把我头发都搞成什么样了！”这是最小最娇的那只告状精在闹。
屋外寒凉。屋内的地板花砖却被暖洋的灯一照，汇成了最热气腾腾的色调。
高启强只觉自己的眼眶开始发酸。
吹了一天冷风的脸不冷了，泡了一天凉水的手也不冰了。他站在明暗的交界，只需一步，就可以踏进里面的世界。
“哥你快看嘛！”
一只小炮仗突然冲了出来，拉过他就要往里边儿拽。
“别别，”他连忙制止，“我身上腥，乖别闹。”
“我不管你快骂骂二哥！”
“好好好，”高启强好脾气的应着，意思意思瞪了下憋笑的弟弟妹妹，又看了看表情生动，却难掩姝容的小妹。
两边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上，男人使劲眨了眨眼，抬脚，跨进了属于家的门槛。
不会再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高启强想。
巧了。当客厅中间那张小方桌的四个角终于再次被坐满时，其中有三个都是这么认为的。
唯一没想那么多的你当然也很开心，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兄姊们，无声期待着什么。
你姐姐最先抗不住，她起身，想去将为你准备好的礼物给拿出来，你二哥却推了推眼镜，笑道：“这不是明天才到生日吗。”
没错，你的生日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九，每一年的小年夜。
你冲二哥挥了挥拳头，反被他一把包住，十分自然地攥到了自己手里，另一只手还不忘继续给你夹菜。
“茳茳，礼物还是当天拆的更有意思。”
你想了下，好吧，勉强认同。
高启强给妹妹们倒好果汁，又给自己和弟弟满上一杯啤酒，笑睨着两人，“就招她吧，惹生气了有的你哄。”
他们都很爱你，疼惜宠溺，毫无保留。
但非要说的话，其实二哥才是其中对你最没有底线的那个。虽然这可能跟他自己本身就没什么底线也有点关系就是了。
他总披着张斯文示弱的皮，内里却是只记仇的蛇，毒牙很好的藏起，时刻准备着对付除了你们兄妹外的任何。
跟大哥不同的是，你二哥并没有因为你的长大，就有过一丁点想要与你避嫌的意思。这只蛇不止记仇，还相当粘人。
你瞥了眼桌子下面默默挤入你指缝间的修长手指。显然是它们的主人尤嫌不够，正贪心的试图十指相扣。
你稍微纵容的张开，它们便欣喜若狂的挤了进来，死死咬住不放。
简直恨不得将整个蛇身都一圈圈缠在你身上。
而他面上还是低眉顺目，一副专注聆听长兄教诲的模样。
他不觉得哪里不对，你也不觉得。
虚荣，贪婪，狡诈。全藏在无边际的爱意下。
不愧是与你相性最合的二哥。
真可爱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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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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