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兆

　　林渊被这机械音吓了一跳，差点把这盒子扔出去，只见盒子在语音播报完后自己缓缓打开了。

　　里面有一封信。

　　林渊带着疑惑打开，看字迹是母亲留下的。

　　林渊：

　　儿子，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母亲可能暂时无法联系到你了，你也联系不到我，至于我在哪里，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都不重要，妈妈知道你肯定可以“越/狱”成功的，你也许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有疑惑，其实很简单，正如你想的那样是一种病变，不过这种病变不是自然进化的产物，是人为催化的产物，这是十几年前就埋下的祸根，至于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十几年前因为一种特殊的疫苗，进入人体后在潜移默化间催生了人脑的病变，放大了人的攻击本能和邪恶念头……

　　难怪那些人那么疯狂，血腥又暴力！林渊想通了其中关节，继续往后看。

　　当年疫情爆发的时候你还小，妈妈曾经参与研发病毒疫苗，疫苗推出时，其实我和几位研究员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风险，只是当时没有引起重视，为了遏制疫情进一步蔓延，上层权衡利弊后，决定发放疫苗，全人类一起承担后果，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使用疫苗，以当时的情况来看，疫情不可能那么快压制下去。
　　如果任疫情发展下去，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其实在看到夏普突然发疯的那一夜，我就已经意识到，疫苗的影响终于在十几年后爆发了，我离开医院后，留了这封信，之后会一直待在实验室，我希望可以研究出抑制性的药物，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这个，从来没有放弃，我不知道病变会在多长时间里爆发，但是第一个人已经出现了，我相信第二个第三个……不会太久，我必须加快研究，如果病变发生的很快，突然大面积爆发的话，实验室里的东西就会非常重要，我可能会带着这些宝贵的资料提前转移，你要自己小心！
　　当然也可能事情不会太顺利，比如我无法成功转移或者我也发生病变……所以照顾好自己，记住妈妈说过的话，一切都会过去，还有一样东西，是生物生命指数检测仪，你带上他，可以帮你分辨哪些人是活人，哪些是病变人，因为他们的脑区活跃性是不同的，生物电可以检测到。

　　好了，儿子，就到这里吧，妈妈爱你！

　　林渊放下这封信息量巨大的信，一时还有点回不过来味，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但感觉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林渊放下手上的信，在这封信下面，他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生物检测仪，是一双隐形眼镜，林渊试了试，把它戴进眼睛。

　　“虹膜认证成功，主人，你好，我是第二代生物生命体征指数检测工具，我叫小优，很高兴为你服务，请问需要播报您的生命体征数据吗？”

　　“……”

　　林渊戴上它到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就是这家伙总用机械音在人脑袋里说话，就有点烦。

　　“您好！请问需要播报……”

　　“不……”林渊本想拒绝，但突然想要检测一下他都有什么功能，于是改口道：“你给我看看！”

　　“好的，请稍候，数据更新中……”

　　“主人，您的所有实时数据已经呈现在眼前，鉴于您不喜欢我在您脑袋里说话，我选择不再播报，有任何问题记得喊我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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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玩意儿更新完以后就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林渊看着一连串的数据——身高，体重，心率，血压，BMI，情绪指数，脑电活动实时数据，体内细胞活跃量，细胞更新速度……

　　上面不少数据还在上下变动。

　　世界上真有这么牛的科技？如果有不应该早就量产了？

　　“主人，打扰了，小优是目前全世界唯一一台全面的生物生命体征指数检测工具，我直接对接你——林渊的脑电，且只能与你的脑电成功对接，其他人是不行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脑电和我可以同频共振，我是专门为你设计的，主人！”

　　林渊刚打算问问小优这封信的情况，结果发现，桌子上的那封信只剩下两页白纸，上面的文字已经消失了，像是液体挥发一般，什么都不剩了。

　　依据信里的内容，现在的情况很可能跟十几年前的那场大型病毒感染有关。当年疫情爆发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小，但也已经开始记事了，那个疫苗他和母亲都有注射，那他其实也有成为病变人的潜质……

　　林渊没有即刻离开家，在家简单吃了点东西，他已经一整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了，到也没觉得饿，但该吃还是要吃，万一再也吃不到了呢？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他检查了家里，封锁好大门，打算在家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反正有的事情已经注定，不是一个人的选择，也不是靠一个人就可以改变得了的，况且林渊本人也没有什么个人英雄主义情节，他所求简单，自己活着，母亲活着就行了，其他人他管不了，也没那个能力和责任心。

　　这种时候，心态好就真的可以决定很多事了，比如现在林渊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已经呼呼大睡了，说他普通，放在人堆里就会被埋没，可不就是普普通通？但要说他特殊，现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他可以酣然入睡。

　　有人可以酣然入睡，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命。

　　洛天岷叫醒入睡的其他人，他们要离开这里了，洛天岷三人发现的动静是正在移动的病变人发出来的，洛天岷他们发现的早，他们还没有靠近，但是因为数量大，他们不得不提前转移。

　　“迟队，往东走吧！”江世盛眼睛微肿，不过醒来就清醒了，他趴在地上，隔着景观石观察几百米外正缓慢移动的病变人，压低声音问了句。

　　迟归阳放下夜视望远镜，东边有一个缺口，他们可以趁着夜色的遮掩悄悄离开，他们毕竟人少，能减少正面硬刚是最好的。

　　迟归阳沉声道：“从东边进市中心！”

　　他们把所有装备都带在身上，借着夜色，再一次深入贡城市中心。

　　林渊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这一觉睡得真是饱饱的，起床的时候甚至有心情给自己做了份早餐。

　　冰箱里面没有太多存粮，林渊也不会一直待在家里坐以待毙，养精蓄税后，去了地下停车库，开了一辆奔驰大G，大喇喇的上街了。

　　这辆车是林舒女士送他的成人礼，他为人低调，不怎么会开出去，之所以今天开，一方面是不想这辆车留在这里落灰，另一方面就是这辆车性能好，从内到外全是顶配，无论是油耗还是抗/操能力，都顶得住长途跋涉或者亡命天涯，其实这些也都不是主要原因，林渊开他是因为内置空间大，里面可以储备很多物资了。

　　果不其然，在一片狼藉的市中心，一辆耀眼的奔驰大G简直可以晃瞎了病变人的眼，林渊把车停在华联超市门口，人悄摸摸的溜进了超市里。

　　华联超市是贡城市最大的商超，里面物类齐全，原本会是整个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如今却是一片狼藉。

　　感应门被散落在地上的一袋开始腐烂的果蔬卡住了，再也关不上，走近了可以看见玻璃感应门上有干涸的血迹。

　　林渊侧身进门，一进门便捏住了鼻子，里面腥臭味浓郁到简直能把人送走，门内光线昏暗，只有地上贴的荧光指路标志发出幽幽绿光。

　　林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和一把微型手电筒，带好口罩，才觉得自己呼吸稍微顺畅一丝。

　　他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探向后腰，那里有从警局借来的匕首和电击棍。

　　小优自动扫描了周围环境，发现在一楼母婴区有高热量物质活动痕迹。

　　“主人是否要去母婴区？”

　　我为什么要去？你觉得我是母还是婴。

　　小优知趣的闭了嘴。

　　林渊来到食品区，把所有的压缩饼干还有易储存的食物打包进背包，还拿了两箱矿泉水，正准备先把手头的东西送去车里，突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林渊连忙放下矿泉水，飞快转身，拔出匕首，以备后面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

　　就这么僵持紧绷了半秒，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林渊狐疑地凝视着黑暗深处的母婴区，就在林渊以为自己是幻听的时候，婴儿的哭喊声又来了，这一次不是短暂的一声，而是连绵不绝。

　　“主人，是母婴区方向，婴儿是活体，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生命体征微弱的活体，是女性，小优猜测是婴儿的母亲。”

　　林渊却充耳不闻，打算拿起矿泉水箱子出去，他又不是救世英雄，自认为也没那个能力救人，能自保就不错了。

　　小优是个没有情感的人工智能，自然不会劝他回去救人，林渊刚走两步，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

　　小优实时播报：“主人，周围有大量病变人在飞速靠近，数量34，预计在一分钟后会抵达母婴区。”

　　“……”

　　林渊面无表情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狠狠闭上眼，咬牙道：“我要是死了，你责无旁贷！”

　　这话是说给小优听的，小优却并不明白，如果他有实体，大概此刻会有个问号脸。

　　只见林渊猛地扔开两箱矿泉水，迅速转身，朝着身后的黑暗深处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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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归阳他们在天亮前已经潜入了市中心购物中心方向，折腾了半夜，此刻终于消停了，众人在恒源街的一间大型男装专卖店稍作修整。

　　“迟队，给你水。”迟归阳从杨天杰手里接了瓶矿泉水，这是他们从沿途路过的一家便利店拿的。

　　江世盛靠坐在一个木头沙发上，洛天岷就坐在他身边，两人一人手里一根烟，迟归阳看着他们，尽管违规也没有出面阻止，他们需要这跟烟提提神，从昨天凌晨1点来到贡城市，他们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昨晚又进行了一场紧急转移，已经维持将近36个小时不眠不休高度的紧张状态，洛天岷江世盛及其队员还好，好歹睡了三小时，迟归阳和他带的两人刚躺下还没完全放松，就被再次叫醒转移阵地。

　　“小杨，来一根吗？”洛天岷把烟递给杨天杰，杨天杰看了明峰一眼，摇了摇头，他和明峰都不抽烟。

　　江世盛插了一嘴：“提提神，你们这么久没闭眼了，迟队，要不要来一根？”

　　“我不会抽烟，算了吧。”迟归阳无奈道。

　　江世盛不可能逼人抽烟，把烟盒丢进了洛天岷怀里，洛天岷顺手把烟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以备后用。

　　“迟队，天杰还有明峰，我们来的时候把这栋服装城扫过一遍，没有活口，暂时还算安全，不如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们几个给你们留个人守着，剩下的兵分两路出去救援，我们可以把这里作为一个聚点，救援回来的市民，我们去暂时带回这里？”欧阳甄掐灭了指尖的烟头。

　　洛天岷点点头，表示认同。

　　迟归阳微微摇了摇头：“我看过了，这个服装店内部空间不小，有独立的男女洗手间，暂时可以把这个服装店作为中转站，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服装店，其他人都出去，洛天岷和江世盛带着你们的人去分头救援，一队去学校，二队去商业区，杨天杰和明峰你们留下守着这里，顺便把服装店整理一下，我等会儿出去找辆货车，去储备点物资回来，既然要把这里作为救援中转站，食物和水都必不可少。”

　　“是！”

　　“迟队注意安全，多加小心！”迟归阳走的时候，明峰递给他一把近战匕首。

　　迟归阳没有退拒，接过来，对他点点头，便出了门。

　　“都走了？”杨天杰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发现服装店里已经空了，只有明峰站在门边看着远处。

　　杨天杰上前，一把揽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明峰回头，勾唇笑了笑，他不多笑，总是板着脸，为数不多的笑脸全都给了眼前这人，明峰抬头摸了摸杨天杰的寸头，语气温柔：“你去那边的沙发上休息会儿，我来收拾。”

　　杨天杰挑了挑眉，一脸傲娇的看着他，“我不困，我要和你一起！况且迟队都说了，要两两组队，不可以单独活动。”

　　明峰哼笑一声说：“迟队还不是一个人单木仓匹马出发了？”

　　“……”

　　杨天杰皱着眉，看了看门外，叹了口气道：“迟队，那能一样吗？他可是特种兵单人作战……”之王两字还没说完，就被明峰的一对狼眼盯回去了，他好像昨天是说过不会再说这种话，立马改口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明峰却突然开口：“我看过他的模拟演练视频，的确是可怕的战斗力，他的近身格斗很厉害，很擅长观察敌人的弱点，一击致命。”

　　迟归阳一刀扎进一个病变人的太阳穴，这已经是他用一把匕首杀死的第七个，他把一路上遇见的病变人一刀毙了命。

　　路口有一个拐角，迟归阳缓缓靠近，背贴着墙壁移动，在拐角处微微侧头，却看见七八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围着一个中年人施暴，那个中年人口中一直在求饶，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却还是无法阻拦施加在他身上的攻击，只见其中一个中学生从旁边的垃圾桶里拿出了两个啤酒瓶，缓缓向中年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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