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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烟雨一连几日称病并未到医馆坐诊。
烟雨捧着那盏花灯又不知看了多久,眼中干涩并无眼泪。
刘易安在南都城中医馆们口左等右等,等不到烟雨身影,心下有些着急,离中元节愈发近,若是还是不能将烟雨请来参加中元节,那计划岂不是不能展开。
博崇眼睛转了转“公子,不若我去烟雨姑娘那儿走一趟?”
刘易安摇摇头“她此番已然躲着我,若是我追到家里岂不是白白惹人厌烦?”
“公子此言差异,我们这几日虽守在医馆门口,但并未找到机会前去说明,如今她不来到未必是因躲着我们,不如我们前去慰问,烟雨姑娘不是病了,拿些补品去直说照顾救命恩人,烟雨姑娘先前已经婉拒来刘府做医女,如今借此请她中元节前来游玩断然没有再次拒绝道理。”
刘易安听罢,焦急目色一松,“依你所言”
刘易安如今急于得到烟雨的另眼相看,自然不知晓烟雨性子,博崇做到这地步,关于烟雨的传闻生平经历自然摸的清清楚楚,想要烟雨做妾自然不可能,但前提是她没有软肋才能坚持己见。
刘易安不想扭着烟雨想法,想要温情相爱,这是无望的事情,博崇清楚,所以他一早的计划就不在中元节。
而是烟雨的师父,玄通妙手。
玄通妙手有发妻,听说二人相爱相杀,相互折磨致死方休,玄通妙手发妻前些年已仙逝,留下一个儿子也是身体不好,自小患有一种罕见疾病,玄通妙手这些年来不再出山也是与此有关,但玄通妙手潜心研究许多年,终于找到救治儿子方法,但就儿子的药,少一味药引。
恰巧这味药引,刘府便有。
药引珍贵,博崇自然没法将其带出,但作为把柄要挟住玄通妙手便足够了,因此博崇前去慰问的不是烟雨而是闭关在不远之处的玄通妙手。
玄通妙手虽将烟雨安置在这儿,但并未亲力亲为的将养,博崇以为玄通妙手对烟雨并不亲切,为了就与发妻唯一一子也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玄通妙手也果真如他所料,听到药引便将他放了进来。
博崇演的也是极像的,差人拿来一个木匣子,里头是些名贵药材,玄通妙手不动声色打开,面上不显心中自然是激动。
博崇看人眼光何其毒辣,立刻有了七八分胜算,“这是我家公子心意,前些日子烟雨姑娘救了我家公子一命,这些东西不算什么”
这话一出,玄通妙手便知话里有话,但心系药引去向并未打哑谜,“阁下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只要能给我这药引,我必将上刀山下火海……”
博崇一笑脸忙施礼“妙手言重,我家公子只有一事相求……便是……想求娶烟雨姑娘入府当贵妾,只是烟雨姑娘推说因您不想嫁人……”
玄通妙手原先带笑意神色已经冷了下来,烟雨怕是躲不及,他们没法子把注意打到他这儿。
“当然我们公子是真心爱慕烟雨姑娘,若是过门,府上如今没有正夫人,烟雨姑娘虽是贵妾,但也算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
博崇说完,玄通妙手已经背着手站起来,贵妾?刘府打得好主意,诚心求娶,真心爱慕,只派个下人过来便想将他打发,药引有落不落到他手上是另一回事。
“贵府打的好主意,若是因为这个,这药引不要也罢!”玄通妙手预备送课。
博崇见玄通妙手这般也收起笑容,面上冷笑“那可由不得你”说着从怀中摸出哨子,之间周围出现几位蒙面黑衣人,绑了玄通妙手,从屋中将那病中孩子带走。
玄通妙手被人按住压着胳膊,博崇上前捏住玄通妙手下颌骨,“妙手最好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可保证不了小公子能不能活着回来。”
玄通妙手想当年四处游历何其自在,何时受过这样威胁,气的破口大骂,他对那孩子已经亏欠巨多,他如今又如何为了自己儿子将她推倒火坑。
“想要吾儿命来啊!”
博崇没想到玄通妙手能这般抵抗,只是这事做了没有回头路,随即抬了抬手,黑衣人将玄通妙手打晕,博崇走到玄通妙手面前接下腰间玉佩,挥手将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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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刀是惊破留下小玩意中一个,她只记得那日醒来惊破自顾自的将剑抵在她脖颈处,那时她吓了一跳,如今却要用这刀自毁容貌,何其讽刺。
“阿雨,不会玩吗?我教你吧,轻轻一划,有血流出便是成了……”
烟雨握匕首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烟雨被敲门声拉回思绪,连忙讲匕首藏在袖口,起身去开门。
博崇站在门口施礼,不等烟雨反应便笑着让人将几包药材补品拿了进去。
“烟雨姑娘,我家公子听闻姑娘近日生病,便遣我来送来这些东西”
博崇是笑着,态度却是强硬,烟雨神色冷下来,“药材补品有的是,就是不知……这是何意?”
博崇料到她会这样说,也不恼,依旧带这笑容“中元节我家公子想请姑娘前去一聚,到时候会有刘府派车,姑娘跟着来便是”
烟雨没想到此人能说出这等话“我便不去呢?”
博崇从袖中拿出玉佩递过来“姑娘一定回来的。”
玉佩样式太过独特,除了师父带着再无其他人,烟雨手有些发抖“你将我师父如何了?”
博崇只将玉佩放在烟雨手上,挥挥手带着人离开。
还没等来恶霸便折在这刘易安手里,烟雨指甲嵌入肉里,左不过一张面孔,竟能让一介上卿嫡子做到这般,若是毁了这些便能换得安宁,那便再好不过了!
烟雨不爱脂粉,中元节那日选了见秀着暗花的月白衣裙,及笄礼那日师父送的,她无需过多装饰,便已经美的移不开眼。
刘府的车载着她往前走,花都城的中元节是比往常节日热闹。
连花灯都比往日华美精致,但烟雨无心留恋。
刘易安在花都城最繁华酒楼定了包间,烟雨下了马车由人带着进酒楼。
酒楼建在水上,花灯悬挂加上雕刻精美花纹精美不堪,烟雨打量着酒楼,紧了紧衣袖里的匕首。
刘易安见烟雨穿着月白衣裙走来,素日只有木簪装饰发髻换成银簪,她只轻轻弯腰,便将他的神魂勾走一半。
“烟雨姑娘,请坐”
烟雨感受炽烈打量,内心恶心无比,却要装作无事样子坐下。
刘易安向侍女示意,精美菜肴和果酿便端了上来,基本都是烟雨爱吃的。
但此时烟雨并无食欲,刘易安站起来替她斟酒“烟雨可以尝尝这里桃花酿,你定会喜欢”
“公子对我口味和性情如此了解,应当清楚我自小病弱,从不饮酒……”
刘易安倒酒手一顿“你瞧怪我思虑不周”
烟雨扯着唇笑“我从不饮酒,但公子要我喝我不得不喝”
话里有话,刘易安自然听的出来。
“烟雨我并无此意,请你来只是为了感谢你的搭救。”
“公子我诚然谢谢您最近替我担忧,只是我多次谢绝,并无其他,只是安稳生活对我来说便是最好,可公子日日前来叨扰,我已回绝,依旧纠缠不休,于我而言不是报恩,是……烦扰”
刘易安到这时还不明白便是傻子了“那你为何会答应来赴我今日的约。”
烟雨讽刺笑着拿出玉佩“公子何必用我师父作为要挟,公子想要纳我自来找我说便是,何必这样麻烦?”
“要挟?”刘易安疑惑
烟雨并不看他,举起桌上酒杯饮尽“我喝了,放了我师父。”
刘易安听她这样说还有什么不明白,桃花酿何为桃花酿,不过是影响人心绪,让人不清醒的酒,寻常人不懂,生在京城漩涡之中的刘易安自然明白。
所谓博崇计划不过是邀她前来赏景游玩,劝她吃酒,等酒罢,外面会放一场烟火,彼时他站在烟火里奉上这整座城最好的花灯,赠予她着城中最好玩的东西,然后告诉她,“烟雨我心悦你。”
自然是不怕她不同意,桃花酿的作用下她一定会答应,只要答应,烟雨性子哪怕酒醒也大抵不会反悔。
何时饮下酒,何时放烟火,若是烟雨饮下酒,刘易安便会推开这包间窗户,彼时烟花四射。
此时烟雨饮完酒,如计划一样,脸上挂着红晕,眼神却依旧清冷“公子,接下来是什么,烟花还是花灯?”
刘易安被看透一切,忘了下步动作,烟雨走过去打开窗户,不过三个数,外面烟花四射,楼底下是惊呼声和喝彩声,真是好不热闹。
“您想谢我,不若是我救了你,恰巧有张看的过去的脸,奈何这自古话本子的故事里都要有个引来悲祸的貌美女子,我且问公子,我若是面庞粗鄙不堪入目,那日救你性命,你今日可也会请我来这酒楼?”
刘易安有一瞬的呆滞,他的心思她全都知晓。
烟雨背靠烟火,眼神带着讽刺,从袖中拿出匕首,刀刃泛着冷光看的人心惊“既然如此,那我便毁了吧……”
刘易安反应过来,立刻喊人,博崇带着人冲进来,一群人见到这场景谁也不敢上前。
“放了我师父”烟雨看着博崇。
“放了放了”刘易安想上去按下匕首,烟雨握紧几分,脸颊上已有血渗出。
刘易安越急,烟雨只觉得恶心,“我不做你的妾,让你的人滚”
“滚滚滚”刘易安答
“公子!”博崇心下一惊,这女子性子刚硬,宁愿自毁容颜也不答应入府。
“依她所言”
博崇咬着牙满脸不甘,这玄通妙手抓都抓了,若是这般简单的放弃岂不是白费力气?刘易安现下只想稳住烟雨,于是在此催促,博崇不甘心,但也只能退下。
等着房中只剩刘易安,烟雨闭了闭眼。
“烟雨把刀放下!”
烟雨笑起来,凄凉又悲愤,手腕欲用力,只见一记风刀从窗外掠过,径直打掉烟雨手指匕首。
烟雨胳膊没受住力往后仰,烟花燃尽最后一秒,玄衣少年背着弯刀出现在窗前,声音熟悉让烟雨有一瞬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阿雨,我给你的东西不是这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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