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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说起来,沈嘉煜与赵明枝也算半个青梅竹马。
也是巧,两人上的是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中学,高中,甚至大学都是同一个。
或许世界的关系,亦或者说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沈嘉煜对于赵明枝来说,就属于那一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从没有什么交往”。
直到相亲前,赵明枝都只是从身边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过。
沈嘉煜和自己姐姐赵明叶的故事,风靡整个圈子。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谁不会叹一句:沈嘉煜,老天狗了。
尤其是坐在VIP观众席上看完了整个故事的赵明枝,更是有绝对发言权。
沈嘉煜追赵明叶。
就为了在开学典礼上的那场惊鸿。
赵明叶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多才多艺,待人温柔,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什么上台讲话,演出,总有她的身影。她从不高傲,无论是男生女生,暗恋她的人也好,嫉妒她的人也好,她总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条。她不是绝对的“三好学生”,她也会翘课,她上课也会打瞌睡,她总是言笑晏晏,眼睛总是那样满溢华彩。
总是有那样一个女生,好像天底下所有的词语都难以形容她的色彩。
非要说的话,就像是校园文里的女主角,别具一格,满足所有人的想象。
赵明叶站在讲台上,梳着全国统一的马尾,拿着稿子,作为上一届的优秀学姐,感情充沛的朗读着。
本就兴致缺缺的沈嘉煜一抬头,就看到了赵明叶。
九月很炎热,但上天送来了一片风。
他看到了,那一场惊鸿。
后面的内容,他都听的不真切,他只记得,那个明媚的学姐,叫做赵明叶。
是初恋,也叫白月光。
他想尽一切办法,和她相遇,交谈。
说到底,沈嘉煜也是足够优秀吧?不然如何追着赵明叶。在某次与同学交谈时,赵明枝客观的说。
沈嘉煜确实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
他基本包揽了学校大大小小各类奖项,课外的竞赛也频频有奖。
就像是另一个,赵明叶。
难怪别人提到他们两人,总是艳羡的赞叹道:真不愧是金童玉女。
沈嘉煜总是追着赵明叶。赵明叶在学生会,他便进入学生会。赵明叶在体育社,那他也去体育社。赵明叶在考试,那他就在她放到教室外的书包边放上几颗糖。赵明叶做主持人,那他也做主持人。
总是恰到好处。
赵明叶无法开口拒绝,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这是他的计谋。
他要清楚的告诉赵明叶,他在追求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如课本所写。
他想尽办法同赵明叶靠近。
为了同赵明叶同班,他甚至考虑过跳级。
他爸没说话,倒是向来温柔的妈妈板着脸,说:“你再想想吧。你对那个姑娘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他破天荒的没有继续争辩下去。
很久以后,沈嘉煜才发现,原来人的身体做出的选择,往往是最正确的。
也是很久以后,沈嘉煜才发现,就算自己那样努力去靠近赵明叶了,但他和赵明叶,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两人顺理成章的在赵明叶高三毕业的时候在一起了。
赵明叶说:“我们可以试一试,在这个暑假。”
沈嘉煜说:“好。”
他们在一个暑假里,完成了所有情侣都会觉得浪漫的事情,看过了所有情侣都会觉得美丽的风景,谈过了所有情侣都会谈的事情。
他和赵明叶也曾在夜半悄悄爬上火车,摇晃着看西藏的晴朗;他和赵明叶也曾在绚丽的烟火下许下愿望;他和赵明叶也曾伴着对方的电话入眠。
但他和赵明叶也曾为了许许多多的小事争吵。
两个人都不愿让步,两个人都不习惯与让步。
问题能解决,但是,如果,沈嘉煜和赵明叶本身就是两个问题呢?
不是无法调节,只是两人都不愿调节。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藏起这些问题,把最甜蜜的公布在朋友圈。
许多许多,难道不浪漫吗?浪漫极了。
一切一起,难道不心动吗?心动极了。
但是他和赵明叶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像夫妻一样在一起。
沈嘉煜高三开学前的最后一天,两人一如往日的打着电话,谈着这,谈着那。
两个人约好了,十一点挂电话。
10:55,两人都沉默了。
“喂,沈嘉煜,”
“嗯,我在听。”
“我这个暑假,很开心。”
“我也是。”但是,……沈嘉煜在心里转折。
“可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当情侣。”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嘉煜低低的笑了。
“比起当情侣,我觉得,……”
“我们当朋友,更有默契。”沈嘉煜接话。
两个人明明没有面对面,却能知道对方一定是在笑的。
11:00。
“那……晚安。”
“晚安。”
他知道赵明叶是赵家的大女儿,她有一个妹妹叫赵明枝,她的梦想是当世界一流的设计师,她拿过的奖很多很多。
关于赵明叶,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他却从来都读不透她这个人。
他一直都没忘记赵明叶,不是余情未了,而是他一直在思考。
他追求赵明叶的时候,在追些什么。
是那一场惊鸿一瞥,还是年少的自尊心?
“其实说到底,”很多年后的某一日,沈嘉煜忽然笑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赵明叶就像是另一个他。
他们太像了。
在赵明枝的记忆中,两人的故事,一直持续了很久。
从一路追逐,到甜蜜恋爱。
这段“双强”剧本的戏,吸引了三个年级的学生。
许多姑娘的饭后茶余总会谈到他们,眼中是说不出来的羡慕与祝福。
但若要仔细回想起来,却也是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两个人的传闻是越来越少了。
沈嘉煜依旧拿奖拿到手软,赵明叶去了国外的大学读设计。
只是两个人的名字,再也没有绑在一起。
别人总说沈嘉煜和赵明叶没有缘分。
赵明枝歪着头想了想,说:不是没有缘分,是没有“共白首”的勇气而已。
沈嘉煜不可能对赵明叶没有心动的感觉,那些追求也不会是逢场作戏。
但他很难想象和赵明叶共白首。
因为两个人都未经雕琢,相似,无法相守。
也因为相遇太早,未来的路,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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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之所以也被称为情感,是因为我们能从爱情中学会一些东西。
之前沈嘉煜都是从两个人的爱情中学会东西,爱情在他这里已经不新鲜了,所以心动不心动也没什么所谓,以至于和谁结婚其实也没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