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的整活

　　却说那邓布利多，原来小水第二番也不曾吓退他。那老狐狸在校长室里，夸奖不尽道：“好个首席，着然有眼！我那般说了去，他也还认得我。这些韦斯莱，他去得快，若离此校，回去陋居，就不伏我所管了。若是被斯莱特林贵族捞了去，好道就笑破他人口，使碎自家心，我还开门戏他一戏。”好白巫师，蟑螂堆足备，又开了校长室门迎接，真个是：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手捏老魔杖，坐拥狮獾鹰。

　　亚瑟在门外见了，心中欢喜道：“梅林的胡子！霍格沃茨真是福地！那校长挨我不孝女了顶撞两回，还请我们哩。”

　　罗恩道：“父亲，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的根哩。”亚瑟道：“怎么是祸根？”罗恩道：“小水将他的公共休息室变了草原，又讹他的学院分，这个正是他的报复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二位高堂，父亲你便卸任，该个左迁；兄妹七个，格兰芬多学院分扣光；那小水是斯莱特林，使个黑魔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九个顶缸？”水蓝儿听见道：“这个呆根，这等胡说，可不唬了父亲？邓布利多断不会扣格兰芬多的学院分。等小女再去看看。”

　　水蓝儿把精灵魔杖藏在身边，走上前迎着老狐狸，叫声：“邓布利多教授，找我甚事？怎么才为我所败，又诓我父亲？”那老狐狸错认了定盘星，把斯莱特林公主也当做个等闲的，遂答道：“首席啊，我老汉为校长此地，一生行善积德，知人善用。命里无儿，止收得一个学生西弗勒斯，今早上了魔药课，也不见回去，想是我遭挖了墙脚。西弗勒斯招了个教子德拉科，也全然不知下落，老汉特来寻看。果然是为人所套去，也没奈何，只道将他二人绿宝石收拾回去，斯莱特林学院杯扣掉。”

　　小水笑道：“我是个知人善用挖墙脚的祖宗，你怎么袖子里笼了个鬼儿来哄我？你瞒了我家人，瞒不过我！我认得你是个老狐狸！”那邓布利多唬得顿口无言。

　　小水掣出精灵魔杖来，自忖思道：“若要不骂他，显得他倒弄个风儿；若要骂他，又怕父亲提□□黑巫师。”又思量道：“不骂杀他，他一时间抄空儿把父亲捞了去，却不又费心劳力去教诲他？还骂的是！就一番训斥骂杀他，父亲念起那话，常言道，虎毒不吃儿。凭着我巧言花语，嘴伶舌便，哄他一哄，好道也罢了。”

　　好首席，使个眼色叫三哥珀西、七姊金妮道：“这老狐狸三番来戏弄我父亲，这一番却要骂杀他。你与我在门口作证，不许走了。”

　　兄姊听令，谁敢不从？都在门外照应。那首席张口处，骂杀妖魔。直骂得个黑白颠倒，狗血喷头，才断绝了灵光。

　　那亚瑟在校长室里，又唬得战战兢兢，口不能言。罗恩在旁边又笑道：“好小水！风发了！只上了半日课，倒骂了三顿校长！”亚瑟正要提黑巫师，小水急到面前，叫道：“父亲，莫提！莫提！你且来看看他的模样。”却是邓布利多脸色死白在那里。

　　亚瑟大惊道：“水蓝儿，这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才挨了骂，怎么就失魂落魄？”小水道：“他是个潜灵作怪的政客，在此迷人败本，被我骂杀，他就现了本相。他那童年有一邪恶好友，叫做黑巫师格林德沃。”

　　亚瑟闻说，倒也信了，怎禁那罗恩旁边唆嘴道：“父亲，小水骂人凶，把人骂死，只怕你提马尔福公子是黑巫师，故意变化这个模样，掩你的眼目哩！”亚瑟果然耳软，又信了他，随复提起。

　　小水听不得马尔福公子受侮蔑，火冒三丈，更不下跪，只叫：“莫提！莫提！有话快说了罢！”亚瑟道：“逆女！还有甚说话！韦斯莱家人修白魔法，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修黑魔法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你在这校长室，一连骂校长三顿，还是无人检举，没有对头；倘到礼堂之中，人烟凑集之所，你开了那乌鸦嘴，一时不知好歹，乱骂起人来，撞出大祸，教我怎的脱身？你回去罢！”

　　小水道：“父亲错怪了我也。这邓布利多分明是个妖魔，他实有心害你。我倒骂死这厮，替你除了害，你却不认得。同为家人，却不信我，反信了那呆子罗恩谗言冷语，屡次逐我。常言道，事不过三。我若不去，真是个下流无耻之徒。我去我去！去便去了，只是你手下无人。”

　　亚瑟发怒道：“这逆女越发无礼！看起来，只你是人，那哈利、赫敏就不是人？”那首席一闻得说他两个是人，止不住伤情凄惨，对亚瑟道声：“苦啊！你那时节，与母亲到圣芒戈，生我出来，赐我以嘉名水蓝儿。我曾穿对角巷，入服装店，敛财上位，收哈利，得赫敏，吃尽千辛万苦。今日昧着惺惺使糊涂，只教我回去：这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待哈利娶了洛夫古德，赫敏嫁了克鲁姆，你且奈何？罢罢罢！但只是多了那‘马尔福一家是黑巫师’。”

　　亚瑟道：“我再不念了。”小水道：“这个难说。若到那神秘人处不得脱身，哈利赫敏救不得你，那时节，想起我来，忍不住又念诵起来。我一对顺风耳，就是十万里路，闻见你侮蔑德拉科，我的心也是疼的；假如再来见你，不如不作此意。”

　　亚瑟见小水言言语语，越添恼怒，脸呈绛紫，叫莫莉包袱内取出羊皮纸羽毛笔，即写了一纸贬书，递于小水道：“逆女！执此为照，再不要你做女儿了！如再与你相见，我就堕了不死之国！”

　　小水连忙接了贬书道：“父亲，不消发誓，小水去罢。”将书摺了，留在袖中，再不提家人，却又吩咐珀西道：“贤兄，你是个好人，却只要留心防着罗恩言语，途中更要仔细。倘一时有神秘人拿住父亲，你就说小水是他小女儿。西方毛怪，闻我的手段，不敢伤我父亲。”

　　亚瑟道：“我是个好格兰芬多，不题你这黑巫师媳妇的名字，你回去罢。”那首席见亚瑟三番两复，不肯转意回心，断然离去。你看小水：拂袖而去辞亚瑟，傲然留意嘱珀西。顷刻之间不见影，霎时疾返旧途程。

　　小水忍气别了父亲，纵一身轻功，径回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去了。独自个凄凄惨惨，忽闻得人声聒耳，首席在那走廊里看时，原来是斯内普呼唤的声响。一见了，又想起亚瑟，止不住腮边泪坠，还未停云住步，已为斯内普所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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