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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展颜说程楠一直都在走肾,所以当他走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程楠想说,展颜讲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早就把真心剖出来交给了薛央,而那小子看两眼后转身丢掉。
因为薛央性子傲,堂而皇之的赠送对于他来说是种侮辱。为了照顾那家伙的自尊心,程楠绞尽脑汁使用各种人脉,慢慢给薛央的未来铺路。在惊涛骇浪的商海中,程楠尽力成为一条鲸鱼,不辞辛苦哪怕遍体鳞伤也依旧默默替薛央撞开海下的暗礁。
后来薛央毕业了,他跟学院的师兄师姐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公司刚开始没资源没人脉,程楠就带着薛央等人跑各种商业酒局,每次介绍都暗含对方公司跟程氏有渊源。其余人见到程氏少东家亲自出马,还真以为薛央的公司是程氏控股的,于是开始抛出橄榄枝。
慢慢的薛央公司越做越大,但他却突然退出,并且找到程楠说自己想去程氏上班。
“我觉得你很厉害,跟着你能学到很多东西。”青年垂眸,面容清冷不染凡俗。
程楠一时头热,完全没有思考为什么薛央明明是骨干却能轻易退出自己公司的前因后果,直接一拍大腿利用自己特权给薛央在程氏安排了一个比较重的职务。
而这一行为也招致其他员工不满,一些跟了程楠很久的员工委婉提出这样做会有损程楠在程氏的声望。但早已被男色冲昏头的程楠完全不在意,只想着如何哄自己的心上人开心。
有一次他们到巴黎出差,因为薛央的疏忽导致一份重要文件落在了酒店。外面狂风暴雨,而距离会议仅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薛央完全不顾程楠劝阻一头扎进雨中,最后在最后一分钟赶了回来。
见清隽青年浑身湿透,单薄身躯贴着湿漉漉的衬衣,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
程楠见状呼吸一滞,直接拉着薛央进到一旁的房间然后反锁上门。
吻铺天盖地的来,就像外面的风雨让人猝不及防。
“会议可以延后,可是你要是出事那该怎么办?”
程楠想抱薛央,但被薛央以身上衣服湿透而拒绝了。
“会议延后会让对方不满的,而且这是我的疏忽,我自然要去承担。”
薛央笑着但是眼底没有笑意,但程楠根本看不出来。
后来合作进行的很顺利,程楠直接把后续的对接工作交给了薛央。在程氏,已经无人不知薛央是程楠的宝贝,甚至有些人说薛央是程楠养在程氏的情人。
当事人之一的薛央听到谣言面不改色,反而是程楠大发雷霆,当即要把散布谣言的员工驱离,后来还是被薛央劝下的。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失去拥护一个得到支持。
薛央逐渐在程氏站稳脚跟,他聪明且有野心,不管是什么任务都能完美胜任。对待下属也是恩威并重,然后慢慢暗中培养自己的心腹。只看到明面的程楠一脸欣慰,有种儿子长大的错觉。可是他根本不清楚自己需要掏心窝喂养的其实是狼崽,而狼崽长大之后就会咬死头狼,成为新一任领导者。
诡计初露端倪是来自于医院的一通电话,医院说程楠的妈妈气急攻心引发脑梗,正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程夫人是正经的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嫁给程函后就在家相夫教子,过着贵妇人的生活。但是程函不是什么好东西,秉持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原则养了好几个情人。这些程楠夫人知道,程楠也知道。不过跟程楠深恶痛绝的态度相比,程夫人显得非常淡定。在她看来只要程函不把情人领回家,养多少个都无所谓。
可是天中有不测风云,程函不知道被外面的哪个小情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回到家后坚决要跟程夫人离婚,为此两人吵了很多次架。但程夫人不愿意让程楠担忧,独自隐忍不说。结果程函竟然把小三接回了家里,然后当着小三的面打骂程夫人,程夫人一时心急诱发了脑梗。
程楠赶到医院后程夫人吊住最后一口气拉着他的手,美目悲伤悲痛,但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抑郁而终。程楠咬破了嘴唇,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厌恶自己的父亲。他直接驱车回到程家,想暴打那对狗男女。结果他在自己家里不仅看到了程函跟那个小三,还看到了薛央!
“程楠,这是薛央,这是你薛阿姨。”程函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因为发妻的离世而悲痛。他搂着一位高挑美丽的女人站在楼梯转角处,而薛央则坐在客厅灯的沙发上。
“这是什么情况?”程楠怔住了。
“程楠,你妈妈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几天找个道士来家里做做法,可别让你妈妈的怨气挡住我们程家的财气。还有啊,我过几天就跟你薛阿姨去民政局领证,那薛央就是你弟弟了,你可要对他好一点。”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吧?
程楠目瞪口呆,心脏一阵剧痛,似乎正有人用刀子用力地剖开。薛央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嘲笑他。
那一刻,程楠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家没了,公司也被薛央霸占。
狡兔死,走狗烹,他输得很狼狈也很难堪。
薛央的妈妈薛娇早些年被渣男抛弃后便黑化,成为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白莲花婊。所以薛央从小到大,不知道叫过多少有钱人爸爸,可是他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清楚。后来薛娇年老色衰,想尽办法傍上程函,终于鸠占鹊巢。
“央央,你去讨好那个程楠,然后把公司抢过来。”薛娇精致姣好的面孔的异常狰狞,就像魔鬼,“要是我们能拿到程家的一切,一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怎么,不愿意?你不要忘了妈妈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要不是我供你上学,妈妈需要跟那些老男人上床吗?”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就跟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样是个孬种。”
小小少年站在黑暗中,周边全是看不见的恐惧。突然他抬头看到一道光,看到程楠冲自己温柔微笑,可正当自己想要跑过去的时候,程楠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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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楠离开程氏,发誓再也不要跟薛央产生任何纠葛。可是薛央却不愿放过他,开始低声下气卑微求复合。
“薛央,你觉得碎掉的东西还能再愈合吗?”程楠看着他,墨瞳没有感情。
这表情跟以前的薛央一模一样。
“我很累了,也是真的不再爱你了。既然把我当成跳板,那你就尽情地去做你的人生人吧。”
程楠冷笑,漠视离开。
他以前是放不下,可现在是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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