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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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公皙艳,语气平和,“是我,公皙艳。”
      西门韵,“进来吧。”

      公皙艳入座后,把大饼摊在桌上,“开州那边的特产,大家吃吧。”
      姑娘们看着这大饼,格外神奇的感觉,刚刚还聊过了呢。
      西门韵掰了一角,放进嘴里嚼了嚼,“呃?味道还不错!”
      听到这,两位利姑娘也开始尝了起来,西门韵身边丫鬟如莺怕小主渴着,给她倒了杯水。
      “嗯,小麦的味道,有点奶香,确实好吃!”利万佳说道,她看着抓在手里整只大饼,比了比,都完全挡脸了,她把头仰高点露出半脸,又笑着说道,“若要挂在脖子上,还得将饼啃出个大洞才行喔?呵呵呵!”(当时公皙艳拿回来的大饼是没有洞的)
      公皙艳投趣道,“不用啃,若想挂脖子上,和好面后做成圈圈状就可以了。”
      “呵呵呵”“哈哈哈!”在场的都笑了。
      大家你拿着一只我拿着一只,硕大的面饼,直径至少有五十公分,几乎可以遮半身了,为了不让饼擦到腿上的襦裙,只能将面饼立着,两手拿着底边,斜着脸侧啃,要么将大饼横着啃,姑娘们的衣服都是深色的,茶桌登椅也是深褐色的,麦黄色的大饼就格外显眼,这情景看着,让人捧腹大笑!
      西门韵,看着手里的大饼疑问了,“哎?公皙艳,这饼从上马车回到沧州,好几日了吧,怎么没有变味的感觉?”
      她咬了大口,嚼着。
      公皙艳,“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马车路上,饿了就吃。该是小麦面和油的品质好吧。”
      西门韵,“对了,那马车,你是从哪里弄的?”
      公皙艳,“跟我唐外表姑借的啊。”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利万佳喝了口茶,“噢?你唐外表姑做什么生意的?”
      公皙艳,“我唐外表姑,就是,当今的万贵妃。”
      利万佳,“啊?!”。
      西门韵和利芙蓉都惊讶到嘴成了圆型。
      西门韵,“如此高爵显位,也不照顾照顾你们家?至少给你爹封个地方司务总行吧?”
      公皙艳,“可能关系有点远的原因吧,小的时候,我爹跟他们那边兄弟就因为分地的事,闹了些隔阂…”沉默。
      西门韵,“去到开州,找到宋公子了吗?”
      公皙艳,“找到了。”“见了面。他就说他有心上人了。”
      利万佳不信,“有新对象这么快?”
      公皙艳,“我可没信,如此说,只不过是想让我死心罢了。”
      公皙艳很镇定,似乎你问什么她都会回答,她答得很有耐心。
      利万佳,“那你们有没有吵架?”
      公皙艳,“没有,就一直跟平常一样说话,他说了他那边的情况,暂时回不了沧州了。”
      西门韵,“那你,还等他吗?”
      公皙艳,“等啊。”
      “我爹娘也说了,聘礼就免了,毕竟我家这边,也没什么好的嫁妆。”
      西门韵,“你爹娘,都去他家说好亲啦?”
      公皙艳,“是啊,可能,我爹和娘都很看好宋公子吧。”
      利万佳,“我觉得吧,你该去巴结你那个外表姑才对!”
      “只要她一句话,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公皙艳勉强笑笑,未多解释什么。
      好姐妹们都不知,其实今天,是她和大家最后一聚。

      梨园闺房里,张鹤姿收到了班五车的回信,她打开信纸,里面工工整整写了一个字,“有”,此时的张鹤姿,表面平心静气,内心却是热血沸腾!

      到了茶点时间,茶楼的后边连着的就是招呼客人喝茶的戏楼,此时的戏楼,高朋满座。
      利夫人看着到场的名单册子:李府李大人、定国将军曾将军、知州上官大人 …
      这日来看戏的达官贵人真是不少!

      “老板,给个茶位座,看戏的。”一男子进来道。
      利夫人听到有人要茶位,她立即看了看空位台单子,还好有位置,她抬起头,眼神怔住了,这是哪家的公子,没见过!
      “呀,这位公子,仅剩一个位置,不过偏后面,您看…?”利夫人道。
      纪无佲道,“极好,要了!”
      “顺便给定个房间,我在此晚膳。”
      眼前这位翩翩公子,身躯凛凛,白衣黑发飘飘逸逸,长得真俊,桃花眼,长剑眉,一身长长的黑发超过了膝盖,要说衙门府里哪种职业最不适合他,那肯定是快捕,他要是做了衙里的快捕,那城里的未婚女子岂不是个个都去犯罪?若是天天到街里溜达,那不都让那些未婚男子成了光棍?
      利夫人抬头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仅犯了点花痴,人家前夫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呢,美丽的男子自是见过不少的。
      利夫人收了银子,吩咐小梁子给纪无佲额外送上面饼和果子,话说商业之道,让新客变成熟客,这利老板还是懂的。

      纪无佲从后门进了戏楼子,坐到了自己的茶位,他可不喜欢张扬,不想被许多人看见,后门的茶座位置,周围没有窗,光显暗了些,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演戏台位置显得格外明亮,演戏的人还没出场,来客都盯着那里看。

      茶楼老板利夫人上了台,拱手道,“各位客官,欢迎欢迎,欢迎到本茶楼作客,多谢多谢,祝各位玩得开心!”
      此话观众都听得出来,接下来该有人上台表演了。

      纪无佲坐到了左边靠最后角落的位置,没人注意到他,这位年轻俊美的白衣公子,第一次来看热闹,一脸表情兴奋。

      此时利夫人在浏览菜单,后边戏楼里的奏乐声已响起。
      利芙蓉跑来柜台处,“娘,有人给送来了一筐鱼…”
      她说着一脸娇羞。
      利夫人疑惑地问,“谁送来的?”
      利芙蓉,“班府的大公子。”
      利夫人,“这班公子还真热情,先谢谢他!”
      她一脸平静,但心理已明白了什么。
      利芙蓉,“好的,娘。”说完兴匆匆跑回后院自家的宅子去了。

      利夫人进了后厨,满满的一筐草鱼,还动着,很大只,一条至少五斤重,她吩咐厨子们先备好料,准备迎接晚上的饭市,她还安排店小伙小梁子在楼面点餐的时候给客人主推鱼。

      台上左边吊着两个雕花边的木牌子,木牌子左至右分别大大的写着金子《谐戏 我多聪明》、《曲 绣灯笼》(冀州民歌)
      表演开始了。
      曲响起来了,只见歌姬身着粉色对襟,头饰彩凤牵着长长的拖地袖,她背对着观众从台上右侧缓缓横走出来,右手还拿着团扇,将长长的袖牵成了两根飘美的半弧线,纤纤作细步走到了中央,然后轻盈的将身子一转,精致的表演妆容瞬间给人眼前一亮,她开始唱了。 (伴奏:古筝、竖笛、二胡)

      一呀更里的那个灯哎笼
      绣在了正哎东的那个
      上绣上的那个张哎生
      下绣着莺哎莺的那个
      张生啊莺莺哎上哎边哪绣啊
      粉皮儿墙上留喂哎诗
      来我把呀呼儿嗨哎嗨哎嗨哎嗨
      莺莺她爱张生啊
      嗯哎哎嗨呀哈啊哈哈

      二呀更里的那个灯哎笼
      绣在了正哎南的那个
      上绣上的那个吕哎布
      下绣着貂哎蝉的那个
      吕布啊貂蝉哎上哎边哪绣啊
      凤仪亭墙上相哎哎见
      来我把呀呼儿嗨哎嗨哎嗨哎嗨
      貂蝉她诉诉怨啊
      嗯哎哎嗨呀哈啊哈哈

      这曲唱的悦耳清亮,在场人的听着都舒服,除了坐在左边靠后位置的公皙艳,她听到“貂蝉她诉诉怨啊”忍不住落泪了,这说的不就是她的遭遇吗,有怨不能诉,有爱的人却要分开。
      这次可是公皙艳在自己的故乡看的最后一场演出了,那马车是万贵妃派出来接她进宫的,日后的生活还是个未知数,唐外表姑还送来了几箱银两,想必是给自己的父母养老用的了。
      公皙艳回了信给自己的唐外表姑,请词延后十日便进宫,为的就是去开州见宋沧海,宋沧海对她的事不知情,公皙艳也没给对方说明知此事,只是说她会等他。

      五呀更里的那个灯哎笼
      绣在了中哎央的那个
      上绣上的那个牛哎郎
      下绣着织哎女的那个
      牛郎啊织女呀天河配呀
      夫妻他们相哎会
      来我把呀呼儿嗨哎嗨哎嗨哎嗨
      就在那个七月七啊
      嗯哎哎嗨呀哈啊哈哈

      唱得极好,余音绕梁,叫好声、掌声四起… …七月七,公皙艳听到这伤心至极,她和宋沧海还会相聚吗,想着想着,没有了继续看演出的心情,低着头抹了抹眼泪,从旁边的小门走出了戏楼。

      表演谐戏的人上了台。

      “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们”
      “给您行礼。”
      于辅体胖脸宽肚大穿着棕黄色长马褂,萧北扇体瘦如杆,穿着灰白长马褂。他两的脸妆成了丑角。
      萧:“这‘唱’也唱了,接下来该到我两‘说’了。”于:“是。”
      萧:“我们老板娘也放话了,叫我两尽情的说,就不要再唱了。”于:“当然,我两这公鸭嗓,你说还要唱,不是让大家难受吗?”
      萧:“我,萧北扇,旁边这位,我的搭档,就不说名字了,我还真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于:“为什么,咱两可是搭档呐!”
      萧:“于辅,迂腐,感觉叫着挺怪的。”
      于:“我可不这么觉得,这名字,反语就是聪慧的意思,我喜欢!”
      萧:“第一次听说这么给自个儿取名儿的。”
      于:“那是谦虚的表现。”
      萧:“还自夸呢!”
      于:“得啦,能不聊名字的事了吗?我就叫于辅!”
      萧:“…”
      于:“今儿我特高兴,你看,咋们大才子唐寅唐公子,也来到了现场。”“看见多才多艺的唐公子,我也想现场作诗一首!”
      台下唐寅笑了笑,他坐在偏右侧靠后的茶位座。
      萧:“你也会作诗?”“当年咱两去了书塾,你才上过一次课堂!”
      于:“上一堂课也会啦,我多聪明啊!”
      萧:“人家唐公子,那首《桃花庵歌》在咱们这里可是家喻户晓,人人都会吟唱!光是《无题》的诗就作了十八首,你会吗?”
      于:“我当然会啊,民族英雄,诗人,于谦先生,他就是我亲戚!”
      萧:“他是你亲戚?”“不可能。”摆摆手。
      于:“怎么不可能啊?”
      萧:“你祖籍老家是在岭南桂林的吧?”
      于:“是啊!”
      萧:“于谦先生老家可是在杭州,你两不同地儿。”
      于:“有可能祖上是远房亲戚嘛!”
      萧:“那你~,能背出于谦老师的诗吗?”
      于:“当然!”
      萧:“我选个,《春晓》(昼静暖微风,帘垂客到希。花梁双燕子,不敢旁人飞。)
      ,你背出来看看。”
      于:“《春晓》啊,我不会,太长了!”
      萧:“那你会他哪首?”
      于:“我会他那首《石灰吟》,这个短点!”
      萧:“《春晓》是五言绝句,《石灰吟》是七言的,你数学,不太好吧?”
      于:“呵呵,反正《石灰吟》我会!”
      萧:“背出来看看。”
      于:“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馒头在人间!”
      台下礼部侍郎李孜省听到,嫌弃的笑了。
      李孜省排场有点大,坐三辆马车来的,带来了千金李彩月和五位如花似玉的小妾。
      萧:“哎,哎,最后那句,错啦。是清白,清白在人间。”
      于:“哦,看到白字我就忍不住想到馒头!”
      萧:“总能想到吃的。”
      于:“嘿嘿!”,“看出来是亲戚了吧?”
      萧:“差不多是了。”
      于:“所以说,我也会作诗嘛!”“我也,来一首《无题》。”
      萧:“噢?那给大家吟诵吟诵。”
      于:“《无题》,我开始了啊!”轻咳了咳。
      萧:“开始,开始,诵!”挥了挥袖。
      于:“清蒸鱼头盐水鸡,爆炒猪肚拌凉皮,豆豉排骨干锅鸭,糖醋鲤鱼焖猪蹄。”咽了咽口水。
      台下观众,“哈哈哈… …”
      于:“呵呵,唐公子,您看我这首诗,如何呀?”
      唐寅站了起来,“真实有味道。”
      台下又有了笑声。
      于:“谢谢,谢谢!”“谢谢唐公子,说得极好,这是客观的评价,相当是赞美!”
      萧:“其实算是安慰。”
      于:“唐公子这么赞美我,我很开心。我不仅会于谦先生的诗,范仲淹先生的《岳阳楼记》我都会背!”
      萧:“什么?瞧这膨胀的,你能背?”
      于:“我当然能啊,我多聪明啊!”
      萧:“来真的,你给大伙背一段试试。”
      于:“背一段?我能背完,跟你说!”
      萧:“各位客官,您说让不让他现场背出来?”
      观众:“背出来”“背不出来退票子!”台下喊声一片,台下李孜省露出拭目以待的赏乐表情。
      于:“我背了啊!”
      萧:“开始吧。”
      于:“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噫!微斯人,吾谁与归?时六年九月十五日。完啦!”
      萧:“这就完啦?”
      于:“开头结尾都背出来了,不就背完了吗?”
      萧:“中间还有好多段呐!”
      于:“中间很重要吗?”“做事要的都是开头和结果!”
      萧:“我猜,你吃烧鸡一定有个癖好。”
      于:“什么癖好?”
      萧:“只吃鸡头和鸡屁股。”
      此时台下人都笑了。
      于:“口味哪有这么重?”
      萧:“有道,青山明月不曾空,你吧,麟肝凤髓不曾闻。”
      于:“什么乱七八糟!”“得啦,我前天刚喝了喜酒呐,不能说这个!”

      于:“前天喝的是,我们茶楼马掌柜的喜酒。大家来我们茶楼吃过饭的,都认识咱们茶楼的马掌柜吧,呵呵!那马掌柜,他前日刚刚成亲了!”萧:“他老高兴了。”
      于:“那是,就他这不到一米的身高,都能娶到比他高出半节身的娘子,能不乐吗?” 萧:“咳!”
      于:“关键是这娘子长得还漂亮,我都妒忌了呢!”萧:“人家姑娘看上的是马掌柜的人才。”
      于:“我们马掌柜逻辑思维特别强,我就没法怼赢过他!”萧:“呵呵!”
      于:“第一次见马掌柜地时候,我就问,我说马掌柜,你长这身高,什么感觉?”萧:“他怎么回答?”
      于:“他说,哟,小瞧我长得矮?你高几米啊?”“就这么一句,就把我问住了!”
      “他还说了,你长得比我高点,还不是为了吃到树上的叶子?跟我说话还不是得低着头?每次见到我,还不是抬不起头?”萧:“哟,是我也没法驳回去!”
      于:“马掌柜厉害吧?”萧,“厉害!不然怎么能做咱们的掌柜呢!”
      于:“马掌柜是来自竹儒镇。”萧:“是的。”
      于:“不仅善于管理茶楼,待我们也特别好!”萧:“那是。”
      于:“最近天凉了,马掌柜把他的长裤送给了我,”萧:“等会儿,这马掌柜的裤子,你能穿得了吗?”
      于:“我寻思着,这可怎么办哪?”萧:“看适合给谁穿。”
      于:“不行,人家送你的东西,怎么转身就送与他人呢?”萧:“那你也穿不了啊!”
      于:“后来我找到了办法!”萧:“什么办法?”
      于:“留着”,“待我他日瘦了,当裤衩穿!”台下众人乐了,“哈哈哈…!”萧:“这瘦下来还不知是何日。”
      于:“那是,我多聪明啊!” 萧:“…”
      于:“大婚当天我喝得可开心了,晚上就留宿在马掌柜家,睡隔壁房。” 萧:“喝过子时了。”
      于:“第二天我刚睡醒,咦?突然发现,马掌柜竟然睡在我旁边!” 萧:“噢?”
      于:“妈呀,我都没发现,他昨晚什么时候蹭上我的床的?” 萧:“呵,新婚夜不跟新娘?”
      于:“他说,昨晚回房间,找了半天没找到床…” 萧:“…”
      于:“我不信,我叫他带我去婚房看看!” 萧:“找到床了吗”
      于:“新娘洞房夜刚换了床,那床三尺高…” 萧:“进了房如见了空旷地儿…”
      “哈哈哈…”
      于:“呵呵,马掌柜亏大了,以后睡觉,还得爬楼,嘿嘿嘿!”偷笑。 萧:“…”
      此时台下人都被逗笑了。
      于:“你看咱们马掌柜也结婚了,我还是只身未娶,家里也催啦!” 萧:“得找娘子了。”
      于:“我就想,跟媒婆相个亲吧!” 萧:“啊?”
      于:“不,不是。找个媒婆帮相个亲吧!” 萧:“帮介绍介绍姑娘。”
      于:“前段时间,我就有去找过杜家的媒婆,说,帮介绍个姑娘呗,媒婆就说了,你找个人画个像交于我便可。” 萧:“嗯,得让人家姑娘知道你大概长相。”
      于:“我去了趟画馆,画馆老板说了,画不了。” 萧:“为什么?”
      于:“他说没有那么宽的纸!” 萧:“我觉得可能是脸太大的原因。”
      于:“这点困难就能绊倒我吗?”“我多聪明啊!” 萧:“哎!”
      于:“我就问,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媒婆说了,人家姑娘,喜欢有文采的!”“呵呵,这个我有啊,诗我都会作,对不对?”“我就跟媒婆说了,你跟人家姑娘稍微描述我的样子就得了!” 萧:“怎么描述呢?”
      于:“身高八尺,长得像上官府知州的大公子。” 说着便向台前右边望去。

      此时,台下左边的人望向了坐在最右侧前茶桌的上官正,上官正旁边是他爹,一仆人站着靠着墙,父子俩坐的是台下右侧最前的上等茶座。
      上官正听到开始乐了。

      萧:“这,也叫像?”手平摆在于辅的脸下巴,比了比,此时观众看着台上的于辅也乐了。
      于:“身高一样啊!” 萧:“那体型不太一样,相貌可差太远咯!”
      于不屑,“那再另说了!” 萧:“那人家姑娘咋想的?”
      于:“你别说,人家姑娘还真答应和我见个面呢!” 萧:“哟呵!” “见面后人家姑娘说了什么?”
      于:“她进门就问我,‘你家公子呢?’…”他边说边表演女子淑女的语气和动作, “她以为我是车夫!…”表现出很受伤的样子。萧:“没认出是你!”
      于:“我说我就是于辅啊!” 萧:“哦。”
      于:“结果人家姑娘,啪的一下,把我左脸打肿了!” 萧:“那可老疼了。”
      于:“这姑娘我看出来了,”“拍得多用力,就知道她有多喜欢上官公子!”不服气的表情。
      “哈哈哈…”
      此时,台下的上官正笑逐颜开。

      萧:“人家上官公子,青枝绿叶,一表人才,你这都半个枯藤老树了,哪得比?”
      于,“哪有这么老?我只是显老而已!”“我也曾青春逼人,如今青春没了,只剩个逼人。”萧:“世界那么大,能认识你,姑娘觉得很不幸。”
      此时台下传出哗啦啦笑声。
      于:“后来我想,这次算了吧,既然人家姑娘不喜欢我,那只能再找下一个了。”萧:“看开了。”
      于:“后来,媒婆给我介绍了另一位,这一位,呵呵,跟上次那位,喜好可不太一样。”萧:“哪里不一样?”
      于:“她喜欢会武的!” 萧:“这个有点难度了!”
      于:“这有什么难度啊?我多聪明!我也可以去习武啊!”萧:“那你后来习武习得怎样了?”
      于:“习武这事能急吗?得一步一步来!你可知首先练武,要先具备好什么吗!”萧:“具备什么呢?”
      于:“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你说建房子,首先,是不是要打好地基?”萧:“当然!”
      于:“过来,往这边看,看到台下我们这位定国将军曾瞬将军了吗,我下去请他告诉你答案!”说着走下了台。
      曾瞬将军坐在左侧最前的上等位茶座,旁边站着一位副使。
      于辅拱手道:“唉呀,曾将军,有礼有礼!”曾瞬将军站了起来,“有礼!”
      于:“各位,这位,就位就是我们的定国将军曾瞬将军!”将定国将军转向在场众人,在场的百号宾客哗然,都站了起来笑盈盈拱手行礼.
      于辅继续道,“曾将军可是我们沧州的骄傲,上个月带领军队歼灭了东夷的流寇,这次回到故乡省亲,我们有幸目睹到了曾将军的英姿,我个人就非常激动!”
      曾将军:“过奖过奖!”
      于:“曾将军,向您请教个问题!”
      曾将军:“您说。”
      于:“你们习武之人,在饮食方面有何讲究?”
      曾将军:“我们习武之人,除了每日练功,对饮食荤素搭配也有要求,就是每餐一定要有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体力随时应战!”
      于:“呵呵,谢谢,谢谢曾将军,您请坐!”他边乐着边走上了台,在场的宾客也都坐了下来。
      于:“呵呵,萧兄,您刚才听到了吗?”面向观众,“呵呵,各位,各位,刚才曾将军可是讲出了习武的重点!” 萧:“哪个重点?”
      于:“没听出来吗?”“每餐,一定要有肉!”“呵呵呵!”乐傻了。
      于:“所以练功前,我给自己准备了一缸肘子,做成什么红烧、白灼的,每天至少啃五个!”“呵呵呵!”
      台下观众被逗笑了,“哈哈哈…!”

      萧:“那你~,练功,练得怎么样了?”
      于:“练功?我有练啊,先练的弹跳!”
      萧:“那你,能翻个跟头吗?”
      于:“当然!”
      萧:“等会儿,你等会儿,我请人给你个示范。”他走到左台边缘处,拱手道,“曾将军,您德高望重,我就不邀您做了,您看,可否叫您手下到台上,给大家翻个跟头,示范示范?”
      曾将军挥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副使,副使便走上了台,自信,神采奕奕。
      于辅和萧北扇靠边站,只见那位副使现场直接助跑几步,然后一蹬腿,三百六十度前空翻,轻快的翻出了个八尺高的弧度,从台上稳稳的落到了五米远的台下,最后他拱手行了个礼,回到了原位。
      漂亮!顿时,现场掌声四起,叫好连连。
      萧:“看到示范了吗,照着,你,给大家现场来一个。”他对着于辅说道。
      台下曾将军稍显得意。
      于辅故意愣道,“真要我翻吗~?”对着台下的看客问。
      “翻一个!”“翻一个!”台下看客开始起哄调侃了,于辅那贱样儿,让人忍不住想调戏。
      于辅缓缓走到翻跟头的位置,试着准备起跳。
      “嘿!”于辅这么一蹦,哟呵,竟然蹦到了两尺高!
      不过,于辅没翻成,不知是身体太笨重还是台上木板太轻薄,双脚重重的把木板给踏裂了,咔嚓一声,“啊呀!”,木板下陷,垮出了个三尺宽的坑,萧北扇不远看着,有点不淡定了,“呃?!”。
      台下看客顿时哄堂大笑,有的笑出了泪花!
      于辅陷在坑里露出半截身,两手张开搭在两边断裂的木板上,还没站稳,身子被晃了下,咔的一声,萧北扇道,“唉呀!”,于辅又下陷了一层!
      此时的于辅只露出了肩膀和头,台下看客简直笑趴了!
      于辅假装显得有点慌手慌脚,台下的人只能看得到他的头,他左看右看,然后镇定说道,“呀,萧兄,你得找人搭个梯子,我才能上来,嘻嘻。”
      此时台下的人,乐不可支,快要被沦陷。
      于辅踩着竹梯子爬上了台,负责戏台的场工搬来了几块木板,临时把洞遮好。
      此时,于辅回到表演的桌边,拍了拍袖子和衣服上的灰尘。
      萧北扇问道,“于兄,你还好吧?”
      于辅:“没事,嘿嘿!”
      萧北扇:“唉呀,你这次炫武技,真是犹如孔雀开屏啊!”于辅愣住了:“这怎么说?”
      萧:“尽是想展示华丽的羽毛,却被人看见了□□儿!”现场在座的人都笑了,此时台下的纪无佲脸笑成了花。
      “哈哈哈… …”
      于:“咳,得啦!”甩了下手。
      萧:“还跟人家姑娘见面不?”
      于:“还是别见了罢。”“我怕她会武功,把我这南瓜脸夹成了小鸟嘴!”
      萧:“噗嗤,那~,日后找娘子,你还会作何打算?”
      于:“继续找啊!”“难道我想不出其他办法吗!”“我多聪明啊!”
      萧:“还有其他办法?说说看!”
      于:“你说,如果我有钱了,还怕没娘子嫁?”
      萧:“那现在,也没钱呐!”
      于:“所以我要努力赚钱!”“我决定,去竹儒镇,卖脸盆!”
      萧:“竹儒镇那边都是平地,没有什么木材,盛产小麦。恰好咱们沧州城树木较多,很多人做木盆拿到那里确实有销路。”
      “不过,你也跟着大家都去那里卖木盆,能赚几个钱?”
      于:“我跟那里做木盆生意的人不一样!”
      萧:“怎么不一样?”
      于:“卖的方式,不一样!”“一次我只卖两个!”
      萧:“只卖两个?还有没有得赚啊?”
      于:“你不懂!”“你知道我是怎么卖的吗?”
      萧:“怎么卖?”
      于:“我给你来个示范,等会儿啊!”于是缓缓走下了台,到了正前方礼部侍郎李孜省的上等茶座。
      于:“李大人,李小姐。各位夫人,有礼有礼!”李孜省正要起身,于辅客气道,“李大人您不必起,您坐您坐。”“李彩月小姐,可否把您手中这把团扇借于某一用?”李彩月微笑着把扇子递给了他。
      于辅拿着团扇回到了台上,对萧北扇说,“你看着啊,这把扇子,看我怎么卖的!”“现场的各位官人朋友们,暂时配合一下哈!”
      于:“各位,各位,于某我,今日在此有一把团扇要出售,缂丝成品,缂丝的,开价二十两!在场各位,有没有喜欢的?”
      这时候台下有人配合了,“三十两!”
      于:“这团扇,扇面的刺绣工艺,可是来自有名的江南苏绣,有没有出更合理价格的?!”
      这时台下有人喊,“五十两!”
      萧:“等会儿,等会儿。”“你这不是现场拍卖吗?”
      于:“就是拍卖啊!”他继续道,“各位朋友,这把精工苏绣的缂丝团扇,哎?出自名门礼部侍郎李大人的千金,李彩月姑娘之手,有没有开更适合价的?!”
      “一百两!”
      台下右边的李彩月瞬时被捧得花枝乱颤。
      于:“这把苏绣团扇不仅出自李尚书的千金李彩月姑娘之手,而且还是她私人御用的扇子,有没有更高价格的?!”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于:“好了好了,喊二百两的那位兄台,麻烦过来!”于辅走下了台,喊二百两的那位公子衣着朴素,好像是戏台现场的托儿,他跑到前台下,正要接住于辅手里的扇子。
      于:“这位兄台,你喊价二百两,今儿带银子了吗?”
      托:“没带!”
      于:“你没带银子?那你这不是现场抢劫嘛?” 台下起了笑声,“众目睽睽之下大厅抢劫,曾将军可是要抓你的喔!”台下李彩月听到,羞意,醉了,“知州上官大人,可是要治你罪的喔!”现场的人都乐了。
      于:“去去去,回去回去!”他把人驱走,然后缓缓走向李彩月,边说道,“唉呀,这把扇子真好看!”最后把团扇还给了李彩月,回到了台上。
      于:“谢谢谢谢,谢谢李彩月姑娘。”“李彩月姑娘不仅漂亮。”萧:“那是。”于:“还特别心灵手巧。”“谢谢谢谢。”
      台下李彩月,眉飞色舞。

      萧:“这拍卖的方式,我懂了。”“可是这脸盆,你是怎么拍的呢?”
      于:“场工,麻烦把脸盆递上来!”有人递上了两个木盆,“好的,谢谢!”
      萧北扇捧着其中一个木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审视一番。
      于:“你可知,这竹儒镇的百姓,他们最喜欢谁吗?”
      萧:“是谁?”
      于:“定国将军曾将军!”
      台下曾瞬将军听到突然有点意外。
      于:“我直接告诉他们,这可是定国将军曾将军使用过的脸盆!”
      台下曾将军笑了。
      萧:“这木盆怎么朽出了缺口?顶多能装半盆水,还能卖?”
      于:“这才像是曾将军用过的嘛!”“曾将军常年塞外,战征沙场,这才显得有枪林弹雨过的痕迹!”
      台下,“呵呵呵…”。李彩月也被逗乐了。
      于:“你知道竹儒镇的老百姓有多喜欢曾将军吗?曾将军在他们心里不止是英雄,简直就是个神!”
      “那次我到竹儒镇的卖街上,直接敲锣喊,卖脸盆了啊,拍卖将军脸盆了啊!好几十人马上蜂拥过来!”
      萧:“你等会。”“这将军脸盆~,怎么一次用上两个?竹儒镇的人不会觉得有点假?”
      于:“怎么可能会假?!”“这个是夏季用的,另一个冬季用!一个装冷水,一个装热水,不一样!”曾将军被这句娱乐了。
      萧:“哦~,照你这么说,你还可以现场再弄出五个来,一个白天用的,一个晚上用的。一个洗头用,一个洗身用,还有一个洗衣服用。”
      台下观众,“哈哈哈…”
      台下曾将军笑得有点颤抖了。
      于:“太多就显得假了!”
      萧:“那你,那次拍卖,一个脸盆,拍到了什么价?”
      于:“普通脸盆价格是五两银子,我把将军脸盆卖到了五十两!”
      萧:“哎呦,不错!”“除掉成本,至少一个赚也赚四十两了。”
      于:“赚了吧!嘿嘿!”
      萧:“按你这么说,我也愿意天天到李府帮李大人修胡子,哎呦,这李大人的胡子可不是普通的胡子,而是黄灿灿的金条啊!”
      台下李孜省左手捋了捋胡须,“啊哈哈哈!”
      于:“孺子可教也!”
      萧:“你等会儿。”
      于:“啊?”
      萧:“竹儒镇离沧州城,这么远,这坐马车的路费~,是多少?”
      于:“是远了些。一个来回,至少五十两!”
      萧:“你住客栈,一次花了几两?”
      于:“一天也至少四十两!”
      台下有小厮的奸笑声。
      萧:“你确定你赚啦?”
      于:“…”
      台下依稀笑出了声。
      于:“你这么一问,我觉得好像也没赚…”摸着下巴,呆了。
      萧:“我,有个建议!”他狡猾又小心的对于辅说道。
      于:“什么建议?”
      萧:“你把自己拍卖了才对!”
      于:“我能卖钱?”萧:“哎。”
      于:“我能卖出什么价格呀?”疑惑。
      萧:“你这么小看自己?”“你个子也高,能干体力活吧?”“你在茶楼戏台表演,有收入吧?”
      于:“哦…”眨了眨眼睛。
      萧:“你这身价,说什么起步也至少要一百两开起!”“说不定卖出你意想不到价位!”
      于辅愣了愣,“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知道自己到底值多少钱!”
      萧:“要不~,试试?”拍了拍对方臂膀,使了使眼神。
      于:“…!”跃跃欲试的眼神。
      萧:“来来来,我现在,就给你现场试试,看能拍到什么价位!”“现场的各位贵人们,麻烦配合一下哈!”
      萧:“各位客官,现在,这位,于辅先生,他要拍卖自己,起步价一百两!”“有没有更高价格的?!”声音高扬。
      “五十两!”
      …
      “二十两!”
      …
      “五文!”
      “哈哈哈哈… …”
      于:“哎哎哎!哎!”“别别别!”他两手张开压着,示意在场的人不要再喊价了,“不能再喊了,再喊我就负债喽!”台下人已乐不可支。
      萧:“负债也没关系啊,你看,李大人身边的五位夫人,都漂亮吧?”于:“嗯,漂亮!”
      萧:“夫人、千金,个个貌美如花,哎呦,李大人可是每日身在花丛中啊!”
      李孜省和身着绫罗绸缎的夫人们乐盈盈笑了。
      萧:“你要是进了李府,吃好穿好,又有多的月钱,还能给漂亮的夫人们当车夫,该很快活吧?”
      于辅听着也乐了,看着李大人那边,细细品着,两眼发光,“说的有道理哦!”
      萧:“我帮你问问。”“李彩月小姐,于辅倒贴十两银子到府上做您的车夫,您可愿意啊?”
      李彩月示意旁边坐矮凳的丫鬟站起来回话,那丫鬟两手夹着腰站起来喊道:“我们家小姐说啦!您倒贴一百两也不要!”
      台下哗啦笑声一片!
      李孜省的夫人们笑得微微后仰。
      此时台上的于辅半遮着脸苦笑,然后抚着胸膛,表示内伤!

      萧:“这种情况,看来,赚钱无望了。”
      于:“谁说的?”“我多聪明!”他依然不服气。
      萧:“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于:“去竹儒镇,卖将军洗脚盆!”
      此时台下的曾将军笑翻了。
      萧:“咳,还是跟将军有关呐!”
      两人在众人欢笑中鞠躬谢幕。
      台下人拍手连连,有很多人喊,“赏!”“赏!”
      演出结束,纪无佲从后门快步离场,从侧边通道匆匆进了预定用膳的房间,天也开始暗了下来,看戏的人撤离得差不多了,少部分人留在茶楼用晚膳,包括曾将军。
      真巧,曾将军就在纪无佲房间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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