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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了好几天,我还是没适应人的日子,九黎简直为我操碎了心,一不注意,我就衣冠不整。
下地就四脚一起放在地上,站起来走路也手脚不协调,尤其穿上衣服就不爱脱,脱了衣服就不想穿。
“睡觉要脱,白天要穿,一会穿这个一会穿那个,麻烦!”
我拽着衣襟抱怨,主要是手还不好用,衣带繁琐,穿脱都要九黎来帮忙,我别扭的很。
九黎给我准备的衣服美轮美奂,美则美矣,可惜本就走路费劲,大裙摆长衣角,更是几步路一摔跤。
满殿的婢女低眉顺眼,不敢笑话我,可我还是生自己的气。我想恢复我的狐狸身,我想我的九条毛尾巴,又漂亮又能当被盖。
可是九黎说会化人形了,好歹要懂得怎么做人,于是耐心教我各种人类的礼仪,从拿筷子吃饭开始,穿衣服,走路,一点一点教。
狐狸化人本就好看,着意打扮一下,更是美艳绝伦。九黎是我见过最美的人类,那我自己就是我见过第二美的。
狐狸爱一切美的东西,我开始迷恋自己,常揽镜自照。没有镜子就对着水盆照,对着茶碗照。
不用九黎再监督,我自己就开始上心学,学起来自然就快。从此,穿衣吃饭都我自己上手,双手双脚越来越灵活。
九黎对我倍加宠溺,答应过我要给我的一定不忘,于是,满天下帮我淘换宝贝,亮晶晶的宝石,温润的玉石,红彤彤的珊瑚,金灿灿的黄金。
还有绫罗绸缎,美馔珍馐数之不尽,堆在宫殿里像一座小山,把我这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狐狸看的眼花缭乱。
还真是贫穷限制想象力,我从前走过无数荒野,我见过这些宝贝们最原始的形态,灰扑扑,土霍霍,哪有半点美感可言。
“原来人类除了残暴嗜血,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我对这九黎如是说。
九黎捏捏我的小鼻子,“当然!人类是万灵之长,要不然为什么妖修炼都是为了化人形。”
我皱起鼻子,躲开九黎的手,瓮声瓮气的说,“当狐狸也很好,我还不想化形呢。”
娘亲的皮毛让我彻底放松,放下多年对人类的心结,血脉里的力量让我即刻化出人形,可我心里还是对人类充满恐惧。
九黎不逼我,由着我自己慢慢适应,他天天都陪着我。
宝贝们是很好,可看多了,也就都没那么多新鲜感了,我还是习惯性的搂着娘亲的皮毛睡觉,颈间系那个只有九黎能弄响的铃铛,它能遮挡我的气味。
生活还是回归一切最原始本真的样子。
这天,趁着九黎不在,我把宫殿里所有人都撵出去,试试化为人形的我,还能不能施展法术。
还行,除了土遁出来的时候满身土,有点狼狈以外,本命神通还没丢,反而因为身躯变大,能遁的更远一点。
九黎对我好是好,但是绝对不都是好心,他一个帝王,不操心国事,整天围着我这个小狐狸转,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不行,我留得够久了,得走了,离这些人类都远远的,尤其是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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