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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睿智如诺洛芬威,早在费雅纳罗着手起草《诺多律》时便将其心思猜中了个七七八八。根据《诺多律》对继承权的解释与规定,他的继承权甚至在弥瑞芬威之后,是以第十一顺位继承人。虽说蒙福之地不存在芬威魂归曼督斯的这种可能性,但费雅纳罗确乎以一种精妙的方式向阿门洲的所有生灵宣告了自己的主权。
若说诺洛芬威没有萌生过将费雅纳罗取而代之的想法那是连维拉都不信的,不过,自《诺多律》问世后,这念头便彻底打消了。
库露塔瑞满意的看到诺洛芬威无视茵迪斯怒其不争的眼神在宫宴上表达了对费雅纳罗的服从之意,更确切地说,是诺洛芬威放弃了与费雅纳罗一争高下的立场(至少在继承权方面是这样的)。这行动应追溯到费雅纳罗那日的演说。
为预防事态的扩大化,麦提莫第一时间便引领弟妹们或站在父亲身侧,或在人群中留心市民的神色。因此,站在费雅纳罗身后一左一右的库露塔瑞和麦提莫,包括费雅纳罗本人都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诺洛芬威和他的长子芬德卡诺。
诺洛芬威身着一袭深海蓝色、绣以银线的正装长袍,显然是刚刚参加了某场会晤;芬德卡诺亦作相似打扮,不过袍服颜色略浅。
平心而论,双方父亲都在场的情况下麦提莫和芬德卡诺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库露塔瑞就是觉得自己好闪啊。那边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眼神打架,这边麦提莫和芬德卡诺暗度陈仓……库露塔瑞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都多余!
再自然不过了,诺洛芬威帮曼威和英格威吸引了一小部分火力,正当费雅纳罗毫不拐弯抹角、各种明喻暗喻齐飞地抨击茵迪斯和其子嗣的“险恶用心”时,诺洛芬威穿过人群走上前来,对费雅纳罗躬身一礼。
诺洛芬威平静而深邃的灰蓝色眸子与费雅纳罗铁灰色中若有熊熊火光燃烧的眼眸毫不退缩。“兄长,我承认我再过去的年岁里做过错事,但您也并未全然无辜。”
诺洛芬威顿了顿,在费雅纳罗重新开口的当口接着说下去,这么多年来,他已然摸透了费雅纳罗的习惯。
“但那一切已经过去。以《诺多律》及父王芬威陛下的名义起誓,我将承认您一切的崇高地位,您将领导,我将追随,全无二心,愿永无不幸将我们分离。您只把我当做一半的兄弟,但我却视您为完全的兄长。”
费雅纳罗若有所思“我听见了,但愿如此。我承认你为我一半的兄弟并非时由于芬威陛下的缘故,而是你一半诺多的血统。你若完完全全是个诺多,那你便是我的兄弟。”
这是他在民众中重塑地位的规划之一,毫无疑问,这来源于他子女的谋划。
诺洛芬威再行一礼。“从文化认同和精神认同上,我确实是完完全全的诺多。”
自此,拉锯多年的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达成了和解,而诺多族的定义也从血缘关系变成了文化认同。
为了庆祝这喜事,芬威特地举办了宫宴,名为“诺多的新春”。这也是开篇提及的茵迪斯的愤怒的缘由。远在天鹅港的阿拉芬威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既然费雅纳罗一向把他当空气,那他就在完完全全的多虑。
说来也巧,诺多王室的第三代的三位公主年龄相仿,来往便也相对密切(与父辈和堂兄弟相对而言)。伊瑞皙几乎成了费诺里安编外人员,也不知道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到底是来寻库露塔瑞还是她某个一头金发还有条狗的兄长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私交方面库露塔瑞与阿塔妮斯来往更加密切,有野心和聪明人聊起天来真的很轻松,甚至说,这“文化认同”的观点还是库露塔瑞提出设想、阿塔妮斯贡献出具体实践方案的——库露塔瑞传给麦提莫,他俩一起授意费雅纳罗;麦提莫再忽悠芬德卡诺将观点传给诺洛芬威,同时诺洛芬威还能从图茹卡诺那里得到阿塔妮斯交给芬达拉托的观点。
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当然知道这帮小孩再干嘛,但是没办法,这皮球真得自己来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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