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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5章
手机铃声一遍一遍地响着,头脑发胀的赵萌从被子里慢慢探出头,闭着眼伸手摸索着四周直到找到她的手机,习惯的闭着眼顺手关了闹铃,继续埋进被子里补觉。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虽然拉着窗帘,屋里依然能感受到外面强烈的光线。
赵萌翻了身坐了起来,散落在肩膀的头发早已经炸成了鸡窝,满脸模糊的妆容早已经暴露了昨晚这张脸都经历了什么样的蹂躏。意识逐渐回来后,望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床铺赵萌情急反应“啊”大叫了一声,还没等她情绪稳定,就见一身穿宽松卫衣卫裤的男子推门而入。
赵萌随手将盖在身上的被褥往身上拉了拉,带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虽然平时总是跟一群老爷们待在一起,多少没有什么男女羞耻感,但是看到身上穿的衣服,多少还是有些在意了。只见男子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对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要关门出去。
“等一等?我怎么睡在这里?你是谁?昨晚发生了什么……?”
“赵警官,这么快就忘了昨晚你做的好事了?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你看看这环境应该也知道一二了吧。”沈晖说完头都没回,便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赵萌一再苦思回忆,看着一床的旖旎之状,再加上刚刚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赵萌只能想到最差结果,肯定是烂醉如泥的她把对方当偶像来啃了?难道自己骨子里犯花痴到啥都不挑了?现实和偶像的差距……这以后还怎么出淤泥而不染?欧巴的梦中情人形象就这么灭了?男人果真坏,怎么可以趁虚而入呢?一连串的回忆反思搅得她异常狂躁,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拿起床边的袋子将昨日换下来的衣服重新穿上,将床铺简单整理后,便想着要急急离开。
推开房门,赵萌有种突如其来的压抑感,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生活,整个人要全部埋在书堆里。房间的主人一看就是一个博学的人,如此对知识这么热爱的人,也不至于如自己想的这么糟糕,赵萌自己在内心里开始给对方开解。心里无论怎么想,可身体太诚实了,赵萌的眼睛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对房子好奇了,四处打量,脚也开始不听使唤,朝着一个个角落走过去。
赵萌对房子多执念,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看到同龄人纷纷有自己的房子时,赵萌心里都无比焦虑和无奈,摆脱租房痛苦和不舒适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对于一个本市土生土长的女孩,任谁也想不到她如今的状况,有家也被父母“赶”出来,过着外乡人的生活。其实也不能说是赶出来,只是如今这么大和父母在一起住,于谁都有些不方便,当然更多的是赵萌的父母不方便。在赵萌大学毕业的前脚,她就被父母一句:“长大了,成人世界就比较有诱惑力,爱情是会让人疯狂的,鉴于你长成今天的怪胎样,我们也着实有责任,为了避免你被爱情的电力灼伤,从今个起你就独自在外生活吧,我们放你自由。”
虽然赵萌早就在心里发誓要远离父母撒糖的生活,但是没想到父母会早她一部下通牒。没办法只能早早出来浪迹天涯,过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对于赵萌来说,什么都好,就是一个给她一种宦海浮沉的感觉,漂浮感的来由就是看到那些无论是外乡人还是本地人纷纷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后,赵萌才感受到,房子对于她也是一种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对于这一点,赵萌有些无力,虽然身为本土孩子,但她能仰仗的只有自己。在父母那里,她除了看到爱情的酸臭,其他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鉴于父母对她从小的西式化教育,靠劳动赚零花钱,做家务的动手能力培养,她早早就养成了独立生活的能力,美其名曰要比别人跑的更快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如今她也算是真的有虫吃了,吃的还是社会的“蛀虫”。
房间整个布局非常的敞亮,出了卧室绕过书架就是一个透亮的客厅,一整面的落地窗就像一个天空的播放器一样,阳光绿意填充进来,给人无限的惬意和充实感。房间的动静分区很明显,卧室是连在一起的,卫生间和厨房相连,餐厅和客厅相通,怎么看布局都是赵萌喜欢的样子。放眼整个屋子,赵萌没有找到这个房子的主人,便只能蹑手蹑脚地四处走着,生怕惊动这里面的一切,绕过客厅转身一瞬间,赵萌便看到了厨房里一个高大的背影,不用想就是刚才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赵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自我,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看着厨房的人忙活。
米白色宽松的毛衣外衫搭配着精致垂感的黑色西裤,给人一种既温馨舒适又干爽利落之感,妥妥韩剧男欧巴的家居形象,不管这个背影后面那张面孔如何,就这个高挺修长的背影就已经让赵萌想多看几眼。虽然对男人赵萌始终抱有和普罗大众不一样的仇视感,但是她对美的东西从来不分性别,只要好看的都可以当画一般欣赏。此时,眼前的男人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在她眼里也就等同于追的偶像欧巴的画一般,她只想静静欣赏一番,其他毫无心思。
只见对方一边利落地切着边上准备好的草莓,一边往烤箱里放着制作的华夫饼,手边的咖啡机此时正好完成煮咖啡的工作,机器操作声已经停止。只见他伸出嫩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上咖啡机的按钮,咖啡的液体顺着口缓缓流进杯中,关口还冒着层层热气,顺着手臂往上看,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上一张红润轻薄的唇如红透的草莓一般。如此有生活气息的空间里,人物确如画中走出来的。
看对方已经将咖啡和吃食收拾在了餐盘里,赵萌忙快速跑像了客厅对着书架假装在研究上面的书。直到对方将食物放到餐桌上,对着她喊:“可以洗漱一下,过来吃个早餐了。”
“真麻烦你了。”赵萌视线从书架上移到对方的餐桌上,脸上堆着歉意的笑容,客气的回应着。
“卫生间就在那,你反正也看了一圈了,自己去洗吧。”说完,沈晖头也没抬拉了凳子就坐下开始吃早餐。
站在客厅里的赵萌开始尴尬了,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有仔细打量他的房子的,只能凭着本能硬着头皮去洗漱了。在陌生人面前,太过厚脸皮总归不好,但是此时的场景,让她不厚脸皮又没办法可以解除,又是一桩困扰她的场景,让她有些尴尬。
快速跑进卫生间洗漱出来,走到餐桌旁拉开凳子坐下,一套动作凭着本能机械地完成,在准备开动早餐时,赵萌还是礼貌地再次说了谢谢。只见对方头都没抬一下,也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看着手机,一边喝着咖啡,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赵萌快速地将食物一顿往嘴里塞,这样的氛围着实让她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又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得快速吃下后,然后想要早点告别,心里打定主意,要不要了对方微信转钱,要不就回头买了礼物登门致谢。总之这个救命之恩还是要还的,不然落人把柄总是不好的。
吃完早餐,赵萌正准备要起身收拾餐盘,对方才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着她:“不用收拾了,放哪里,一会我来就可以。”“啊?!那怎么好意思?要不然你加我一下微信,这救我一晚还搭一顿早餐,你看多少钱,我转给你?当然,你也要合理些,你也知道我干什么的。”赵萌趁机向对方索要微信,同时也不忘防止对方起恶意,总归规避掉漫天开价的可能还时必须要的。
“哦?那赵警官看这顿饭加上我这房子一晚上值多少呢?”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赵萌,赵萌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只能打马虎眼,“你既然帮我说明你是一个有着美丽外表同时也兼具美丽内心的人,肯定不像我这么市侩。我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不我改天登门致谢?我今天着实有些事要处理,刚还电话催呢,今天的早餐谢谢了!”赵萌再次报以感谢之词,便转身拿起放在客厅的袋子,迅速跑到门口,还不忘再次感谢,等不及对方说,只当是默认接受了建议,便开门溜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赵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如此高压下吃饭真的会把人给吃出毛病的。扭头看了看对方的门号1502,心里盘算着回头怎么回头过来答谢一下,毕竟对方认识她,要是哪天碰到,再有什么不好的坊间传闻那就更说不清楚了,所以答谢无论如何都要做的。
房间内,沈晖一时间还没从刚才对方落荒而逃的情境中出来,向来只知道陆枫说她和普通女子不一样,可如今看,除了昨晚酒醉状态下还是蛮暴力,其他情况依然和女人没啥区别,多了几分厚脸皮,不过还不错。几分浅浅的笑意在沈晖的嘴角荡漾起来,他起身走向客厅,站在窗口处向外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沈晖一眼就看见了混在人群里的赵萌,她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女孩,那个活力在他看来真的有很强的生命力,只见她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着电话,步步生风地走向路边,搭上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
沈晖扭头走向餐厅,将餐盘收拾进厨房,便换了衣服出门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另一面,他的好友陆枫此时正在遭受着赵萌劈头盖脸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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