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画风逐渐崩坏

　　余嬷嬷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预备出门的钟衍，原本他面带焦急，见一老一小，才舒了一口气。

　　“哥哥，哥哥！”钟念忙不迭就撞进他怀里。

　　钟衍温柔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看见他脸上的伤，黑眸骤然一凝，余嬷嬷解释道：“哥儿出门碰上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下人，老奴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哥儿的伤口也上过药了。”

　　小孩也跟着点点头：“是嬷嬷……嬷嬷给阿念上药的。”

　　钟衍朝余嬷嬷躬身一揖：“多谢。”

　　余嬷嬷摆摆手：“姑爷说哪里话，老奴还要谢谢姑爷上次的救命之恩。对了，方才念哥儿哭闹，可是县主哄好的。”

　　难得惜玉做了件相关的好事，老嬷嬷也不忘帮她提了一嘴儿。

　　青年神色淡淡，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余嬷嬷还想再说什么，见他已经牵起钟念的手准备回去，不由摇了摇头。

　　县主从前太跋扈，当初闹着要与姑爷签下婚书，成婚后又不肯好好过日子，反而以折磨姑爷为乐，弄得如今这般，又图什么呢。

　　不过主子的事，不该她一个下人评论就是了。

　　钟衍领着钟念回到屋，桌子上已放凉了药，小孩平时很懂事，只有在这上头有些不乖，钟衍对唯一的弟弟很有耐心，一口一口喂他喝，又拿帕子帮他擦了擦嘴上的药汁。

　　小孩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扭捏地拿出了帕子包裹的东西，交给钟衍。

　　“哥哥，这是那个......”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惜玉，不想叫嫂嫂，可好像......叫坏女人也很别扭。

　　钟衍沉默地接过，里头是两块精致的糕点，做成小猪的形状，这种糕点，也就只有富户家的餐桌上才有了。

　　他了然道：“她给你的？”

　　小孩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说...她说是送给哥哥的，让我带给哥哥。”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裤腿。

　　青年把他这副样子尽收眼底，看着帕子上用金线绣成的“玉”字：“我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

　　小孩低着头，摇了摇，又点了点：“阿念…阿念知道的，但是......”声音有些委屈：“哥哥你别生气，阿念下次不会了。”

　　到底只是个孩子。

　　钟衍安抚似的拍了拍弟弟的头，神情有些晦暗。

　　“啊，阿嚏——！”

　　小孩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屋子里没有炭，冬天的时候即使关上窗也一样冷，钟衍起身把弟弟抱到床上，仅有的被子都盖在小孩身上。

　　“乖乖躺着，一会儿会好些。”

　　“嗯嗯。”钟念从被子底下点了点小脑袋，两丸大眼睛溜溜地看着他。

　　钟衍微微笑了笑，长睫落下的阴影中难得柔和。

　　他转而去收拾桌上的残渣，却看到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县主请你立刻过去一趟。”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青年静静而立，黑眸略过桌子上的糕点，精致得仿佛下等人的肠胃都无福消受。片刻后，连同帕子一起在长指间化为齑粉。

　　青年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看了床上的阿念一眼，阖上门出去了。

　　惜玉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把人叫来，如果可以，在系统恢复前她都不想跟什么人打照面了。

　　可是系统……这个冤种！嘤嘤嘤！

　　新【任务】：让男主去院子里扫雪换取报酬，然后疯狂为他加油打气。

　　【预设台词】：没问题的你一定能行的，加油，加油，加油！

　　所谓预设台词，就是在任务过程中一定要说的话。

　　所以现在是又抽成奋斗打工人系统了吗？

　　惜玉：这台词……些许头秃。

　　如今正是冬春之交，这几天一直下雪，如今园中仍旧白茫茫一片，枯树上结满了冰棱，屋子里烧着炭，有化水的冰从屋檐瓦楞上砸下来。

　　余嬷嬷拿了汤婆过来，递给她，欲言又止。

　　惜玉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对不住了，院子里，钟衍听说是让他来扫雪的之后，二话没说，拿了扫帚就开始了。

　　他身上自然没穿什么好衣裳，一套天青的窄袖袍衫，远远看去，就是雪地间一片极单薄的影子。

　　不一会儿，拿着扫帚的手整个发红，然而他一声不吭，只埋头，专注地扫着。

　　真是作者不做人，男主实惨系列。

　　惜玉移开目光，还是唤了余嬷嬷过来：“拿一件暖和的衣服给他。”

　　“哦对了，记得拿件破一点的。”恶毒女配的人设还得立住。

　　“……是！老奴就去！”眼见主子心软，余嬷嬷比谁都高兴，破一点就破一点吧，总比没有好。

　　她立即拿了一件大氅过去，半刻钟后，又垂头丧气地回来，衣服仍完好在手上。

　　惜玉挑了挑眉，那青年好像朝这边望了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姑爷不肯穿，只说是衣服厚重，穿着不易行动。”

　　“要不然，”余嬷嬷试探地道：“县主您亲自去……”

　　惜玉托着下巴：“他说的也有道理。”

　　“……”

　　系统：“叮——超时提醒！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惜玉：知道了！孙子！

　　化身粉头疯狂打call，她轻叹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放下汤婆，起身撑开一把大油纸伞，余嬷嬷愕然：“您这是……”

　　“去监工。”有气无力地回答。

　　少女一袭金线琥珀衫，融入苍茫雪地中，极致的金红和洁白，朝着那一团天青奔去。

　　天青以背相对，金红撑着伞，亦步亦趋。

　　钟衍终于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黑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油纸伞一歪，露出惜玉粉白的脸，她尽量不表露丁点和善神情，撅着嘴，一如既往嚣张霸道，只是那双眸子过分澄澈，格外……明亮？

　　收回视线，青年默然手间的动作。

　　沉默而尴尬的氛围充斥在整个院子里。

　　惜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转变不至于太突兀，出声道：“咦，扫得好干净！”

　　“……”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一点没扫完！”

　　“……”

　　“手酸的话，换另一边吧！”

　　“……”

　　“很快地能扫完了，再坚持一下！”

　　“……”

　　果然，只要脸皮够厚，什么傻逼任务完不成！虽然期间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她觉得钟衍一定在心里狠狠吐槽她有什么大病，不过没关系，完成任务逃过惩罚才最重要。

　　“前方只剩一点点雪了！”

　　“再加把劲！”

　　“好厉害，扫出了那么一大条路呢！”

　　双手关节早已冻得失去知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清亮女嚷更是……聒噪。

　　他看了她一眼，终于出声道：“县主当真好眼力。”

　　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出是真心的夸赞，抑或一种讽刺。

　　惜玉本没想到他会接话，凭上帝视角判断，这句话更多的应该是讽刺，她倒也没生气，反而有点同情男主，因为说完这句之后，他立刻接了一句：“钟衍失言。”

　　一直一直地压抑着自己，认为这苦难到不了头吗。

　　那可不行，你以后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执掌生杀夺予的大权臣，前途光明灿烂。

　　惜玉想了想，说道：“前面的路的确很长，甚至还会越走越黑，没有尽头。”

　　“不过，只要能坚持下去……”

　　黑眸带着微讶望了她一眼，少女凝视着雪道的眼睛格外清明而美丽。

　　“不管前方还有什么，我相信没问题的，你一定能行的，加油，加油，加油。”

　　系统：“声音不够……”

　　惜玉：我现在就自.杀。

　　系统：“……”不敢吱声.jpg

　　钟衍的长睫轻轻地颤了一下。

　　她究竟在说什么？

　　莫非果然如传言那样，被雷劈坏了脑子？

　　院子里种着几棵枝桠盘虬的大树，此时冰棱化水，雪水湿漉漉地滴下，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背上，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深色。

　　罢了，惜玉轻吐了一口气，把油纸伞斜过去一点，替他挡住。

　　青年身躯修长，比她高半个头还多，举着伞难免有些吃力，不过看在他帮自己逃过一劫的份上，举就举了。

　　耳边是略微刺耳的扫雪声，一张一弛，青衣的步子急而宽，红衣举着伞在旁促然跟着。

　　两个人的背影，逐渐合成了一个。

　　钟衍手下动作不停，眸子里不合时宜地划过一抹讥嘲，却没有再开口，她爱干什么是她的事。

　　“对了，”惜玉出声道：“看在你今天辛苦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唉唉唉！！”

　　脚下蘧然一滑，眼看着又要再次扑倒他身上，青年那生得极好的眉微微一蹙，伸手握住她的伞，瞬间将惜玉整个人平衡回来。

　　“谢……”差点忘了，她可是无虐不欢的恶毒女配啊。

　　他的手，正好覆在她撑伞的手上。

　　冷得她一个哆嗦。

　　钟衍垂眸收回：“玷污了县主金躯，还请恕罪。”

　　惜玉：“……”说真的哥，你可以把表情里的嫌恶藏得更好一点。

　　她看着他：“趁本县主没后悔……”

　　完成工作就得给报酬，不然叫什么打工人系统！

　　四目相对，惜玉突然有些心虚，钟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关旖旎风月，眸中写满了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良久，才启唇道：“既如此，请县主施舍一些炭火。”

　　“……”是说，男主那屋一看就冷得要死，肯定没有御寒物资什么的。

　　不过，施舍……他，用这样的词吗？

　　正欲说话，余光突然瞥见谢氏和宋衡从院门口走进来。

　　谢氏一抬头，看到她与钟衍站在一起，面上立现不虞，这位宠女狂魔折磨起男主来也是毫不手软的，惜玉抿了抿唇，忽然开口斥道：“既扫完了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得污了本县主的眼，还不快退下！”

　　一边转过身，换上一副笑脸：“娘和哥哥来啦。”

　　青年微微一愣。

　　她……挡在了他身前？

　　又听见她小声道：“快走吧，炭火一会给你送去。”

　　“……”

　　记得好好养伤。

　　这次谢氏特地和宋衡等人一道过来，正是为了前几天的参汤被下毒一事。

　　一并跟来的还有姨娘周氏和二小姐宋明珠。

　　那下毒之人有了点眉目，宋衡手底下抓住了周姨娘院里一个下等丫鬟，名叫绛珠的。

　　这会儿人都到齐了，宋衡手下尤七把那丫鬟带了进来。

　　人已经捆了，瘦瘦小小的一个，头发有些枯黄，此刻散乱在肩背上。

　　尤七踢了她一脚：“当着主家的面，还不快从实招来。”

　　绛珠唯唯诺诺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的确灵动，在屋内每个人的身上扫过，落在惜玉身上时，眼睑突然微微缩了一下。

　　“是、是奴婢干的。”

　　“你干了什么？！说清楚了！”

　　“是……”她突然使劲咳嗽了几声：“在参汤里下药，暗害县主，都是奴婢干的。”

　　“混账！”谢氏愤而拍桌：“我侯府供你吃喝，给你这混账羔子一个栖身之所，莫非还有什么对你不住的！你竟这般暗害我儿？！”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绛珠沉默片刻，突然道：“侯府对奴婢有大恩了？老夫人，难道奴婢在府上是个白吃白喝的闲人吗？！”

　　“从早到晚忙于活计，还要忍受主家的打骂，不过为了每月那点子月钱，可是这些……”

　　宋衡拧眉打断她：“这是丫鬟份内之事。”

　　他一个男子自然不通内宅之事，谢氏抬手打断他：“我侯府从不为难下人，你若不想做早些与管事说，打发了你回牙婆那儿，自挑好的与府里使，可你这羔子竟起了歹心！还好惜惜这次尚且平安，若是我儿有个闪失，我第一个便揭你的皮！叫你受尽折磨痛苦一生！”

　　谢氏说这话的时候，屋里众人表情不一，绛珠暂且不提，那周姨娘想尽力维持平静，拿着帕子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宋衡面无表情，似是很同意母亲的话，至于宋明珠，她的反应有点奇怪，既不像害怕，也没有同情，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仿佛现在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而作为的主要当事人的惜玉，在观看了一圈各人的表情后，对谢氏道：“娘，可否让女儿说几句话。”

　　谢氏自然点头。

　　那她就不客气了。

　　站起身，走到那丫鬟面前，同为社畜，惜玉其实还有点同情她，可是对方却在她过来之后，赶紧挪了挪身子。

　　成吧，她就站这儿，问道：“绛珠，你为什么要害我？”

　　闻言，那单薄的身子又是一抖。

　　尤七说道：“卑职已查清了，这绛珠从前是县主身边的二等丫鬟，因为一些事被县主处置过，恐怕她因此怀恨在心，才在参汤里下毒。”

　　惜玉：我就知道。

　　果然又是原主惹下的烂摊子。

　　“不是的！”

　　绛珠突然抬头大吼一声：“不是的。”

　　“混账！你要以下犯上吗？！”

　　惜玉抬抬手：“先让她说完。”

　　这时方才注意到，这个丫鬟的长相颇为俏丽，如果忽略左脸上那块崎岖不平的疤。

　　……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绛珠看着惜玉，双眼熬得通红，里头都是恨意：“是，我就是故意给县主下毒的！因为我恨…我好恨，我的脸……”

　　她生就穷命，家里不富贵，娘把她卖给牙婆，为了赚钱养家，她认，从此老老实实地伺候主子。

　　她没有非分之想，却因为一张俏丽的脸成了宋惜玉的眼中钉，在她的手里受尽折磨，毁了脸坏了身子，成了最下等的丫鬟。

　　娘对她破口大骂，哭着不要她这个女儿，府中人也因为她得罪过主子，不跟她亲近来往。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就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绛珠咬紧了牙，惜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宋衡立即上前，将妹妹挡在身后，谢氏斥道：“这、这还了得！祸根！这是个祸根！寄奴！还不快叫人来把她打死！”

　　“母亲息怒。”宋明珠把谢氏搀住，看了一眼跪地不动的绛珠：“若是这样把人打死，岂不便宜了她，这丫鬟胆敢冒犯姐姐，依女儿看，应该先割掉她的舌头，再好好地加以惩罚。”

　　“……”

　　宋明珠放在现代不过也就中学生的年纪，竟然说得出这么狠毒的话，惜玉不禁看了她一眼。

　　是个狠人啊，这位二妹妹。

　　宋衡似乎也赞同她的话，叫人把马鞭拿来，塞到专注吃瓜的惜玉手里：“大哥知道你怒气未消，横竖是这贱人活该，惜惜可先赏她几鞭子出气！”

　　“……”

　　不是吧大哥，从前因后果上看，好像是“我”先对不起人家的哎。

　　她现在总算知道原主为什么这副死德行了，这家里就没一个明白人。

　　谢氏也点头，表示默许，跪倒在地的纤瘦身影瑟瑟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鞭子上触目惊心的倒刺，惜玉摇了摇头，反正抽风系统没给任务，自己可以拒绝。

　　宋衡以为妹妹见不得血腥，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

　　谢氏也过来握她的手：“我儿受苦了。”

　　“娘您等会儿，”惜玉想了想道：“我还有话要问。”

　　“绛珠，我觉得……下毒这事不是她单独做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那周姨娘，手中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宋衡道：“惜惜，这话怎么说？”

　　惜玉抱臂道：“因为她还有家人啊，既然是下等丫鬟，又要养活家里，哪来的闲钱买什么草乌头。”

　　“而且，我乃堂堂宣宁县主，南安侯嫡女，区区一个丫鬟，真有这样大的胆子么？”

　　“你的意思是……”

　　“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还可以再查查，对否？”

　　单手托腮，惜玉笑眯眯地蹲在她身前，看到绛珠的脸色骤然一变。

　　还真是？！

　　不过诈诈她罢了，没想到……妈的，难道这文还有隐藏的宅斗副本？？

　　惜玉：表示拒绝。

　　这时，宋明珠软软的声音响起：“按姐姐所说，那幕后之人最有可能是谁？”

　　谁都知道，绛珠如今在周姨娘的院子里当差。

　　谢氏立即乜过去一眼，周姨娘双腿一抖，立马跪下了：“不……夫人，世子，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从没想要害县主的啊！”

　　“你、你这蹄子！谁派你来害我的？！你…你说话呀！”说着，狠狠拧了一把绛珠的肉。

　　周姨娘当初是南安侯的外室，抬府进门后，生下了庶子宋纨，虽然地位不高，却也不是能随意处置的。

　　惜玉道：“还是先问问清楚吧。”

　　宋衡大手一挥：“先把人压到柴房，严加看管，一会儿我亲自审问！”

　　“等等，”惜玉走到绛珠身前，凑近了轻声道：“绛珠，你也是个不容易的，为我这样的人断送自己的一生实在不太值得，你好好想想，以后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那丫鬟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什么怪物。

　　尤七把人拎下去后，宋衡即告辞离去，谢氏留下说了会话，到了礼佛的时辰，便也回去了。

　　惜玉刚舒了一口气，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哭骂声。

　　出去看时，只见一个尖嘴猴腮满脸刻薄相的丫鬟拿了一桶热烫的水，“哇啦”全倒在了一个跪地的小丫鬟身上。

　　一下子又冷又热，小丫鬟被烫得直嚎哭。

　　那尖嘴猴腮的丫鬟还在不停地叫骂，大意是说小丫鬟做错了什么事，这个丫鬟惜玉是见过的，八成也算这院子里有资历的老人了，平日里对她十分恭敬，没想到背地里居然会这样。

　　真是够了，她现在觉得这府里上到主子太太，下到小厮丫鬟，都得了一种不欺负别人就活不下去的病！

　　从穿来的第一天起，到处都是哀嚎声，都是霸道无理权势压人，死妈系统，这是让她穿进了一本什么书啊！

　　余嬷嬷被叫过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惜玉少有的严肃面孔：“方才那个骂人的丫鬟咱们院子里不要了，嬷嬷你传话下去，日后我不想再听到院子里再有丁点打骂声了，若是丫鬟们犯了事，一律问清楚了再定夺。”

　　“……”余嬷嬷听完愣住了，千想万想，没想到惜玉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要知道从前县主可是最爱听求饶和打骂声的，那骂人的春英便是最得宠的一个，只因她也是一样张狂霸道的性子，主子一时兴起，就会让她到跟前折磨仆妇丫鬟，自己在一旁看着取乐。

　　天爷菩萨啊，你这雷劈得真是太好了！可算让县主改邪归正了！

　　惜玉：……为什么她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块超级无敌巨甜无比的棉花糖？？

　　余嬷嬷办事利落，院子里总算重拾了清净，惜玉歪在矮塌上打算休息一下，才刚闭上眼没多久。

　　“叮——”

　　“……”她睁开该死的眼，望着天花板。

　　系统：“由于宿主行为不当，导致男主腿伤严重，现在对宿主进行适当【惩罚】。”

　　“内容：疼痛共情。男主的腿伤将会直接反映到宿主身上，要求宿主一同共情感受。”

　　“期限：正负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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