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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子
言玉凤很郁闷,看看疑似患有精神病,躺在石凳上用手臂遮眼睡觉的流浪汉,又看看不远处匆匆绕道或视而不见的居民。
她仍记得上回有个精神病患者闯进小区,突然犯病见人就追,若不是商店老板及时将其制服,后果将不堪设想。
夏天早就习惯被人当成精神病,所以并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此时他只想睡觉,无奈右肩的伤痛刺激着神经。
言玉凤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在两米外停下观察,犹豫着要不要等商店老板。
当夏天抓头皮时,纠结的言玉凤终于看清他的脸,同时认出是两天前在广场见过的男人。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当初一身名牌潇洒吹奏长笛的男人,只听路人讲解便拿出几万现金捐助一对母女的男人,再见时是这般光景。
反复确认后,她叹了口气,猜测是那天被有心人盯上,只是她很疑惑,为何宁愿流浪街头,也不报警或向亲朋好友求助……
商店老板的到来让言玉凤回过神,为了阻止他动粗,谎称是来找自己的朋友。
目送好意提醒的商店老板,言玉凤也认同夏天可能是为情所困自暴自弃。
“喂,起来,让个位置。”
看他动了动却没理会,言玉凤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叫你起来,听到没?老娘今天心情很坏,识相的就利索点。”
夏天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目晕让他的双眼找不到聚点,好一会才看清抱胸府视的言玉凤。
清澈灵动的大眼睛让不算漂亮的脸蛋别有美感,双手环抱使胸前的弧度更显然,作为男人,夏天的视线不知觉地停留在上面。
虽然同情夏天的遭遇,但他赤裸裸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言玉凤受伤的心,本能地起脚一踹。见他摔倒在地如虾卷缩,汗流满脸很痛苦的样子,言玉凤仍觉得不解心头恨,跨过石凳又补了两脚。
右肩落地,那锥心裂骨的痛让夏天失去反抗能力,只顾着喘大气,任冷汗打湿衣发。
“别装死,说,你是哪里人?来这多久?现在住哪?为什么在外面流浪受罪也不回家?”言玉凤坐在石凳上,抬起右脚威胁。“说不说?”
夏天背对着她,颤抖抽搐,黝黑的脸也变成青白色,眼中的血丝更红更粗。将莫名被揍记在心里,咬紧牙根一字一字的问:“你是派出所的?”
“不是。”言玉凤终于发现不对劲,脚慢慢放下。“老实回答,不然把你当沙包踢。”
夏天发狠,忍痛慢慢爬起盘膝,将颤抖的右手放在大腿上,做了几个深呼吸,擦去脸上的冷汗,淡漠地抬头盯着她的眼。“客家人,三天,随偶而安,没钱。”
言玉凤看着他一连串的举动,联想到很多事情。“老娘是问,你是哪里人?”
夏天的目光不移,掏出香烟点上,冷冷的说:“广东人。”
被一双如野兽的眼睛盯着,言玉凤忍住起脚的冲动。“要不我借钱给你买车票回家,以后有钱了再还我。”
“不用。”夏天果断拒绝。
“喂,你是不是不想回家?”言玉凤尽管对他的目光不喜,犹豫片刻后还是蹲下与他平视。“我叫言玉凤,语言的言,玉佩的玉,凤凰的凤,21岁,你呢?”
夏天有些意外,也有些措手不及,视线不自觉地移到她的左胸,猜测她的用意。“夏天,仲夏的夏,天空的天,28岁。”
“夏天?名字真够敷衍的。”言玉凤又犹豫了片刻,慎重的打量一会,眼神慢慢坚定,起身说:“起来,跟老娘走。”
“跟你走?”夏天贪婪的吸了几口香烟,慢慢站起,发现她没有想像中的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从她干净的眼里读到熟悉的怜悯与善意,这使夏天的眉头皱得更深。
言玉凤从他身旁走过。“跟上。”
“去哪?”夏天不想跟她走,坐在石凳上说:“你是搞传销诈骗?还是忽悠流浪汉的黑心中介?人贩子?毒贩子?哦,难道是帮富婆物色帅哥猛男……”
听到不干不净的话,言玉凤转身握着拳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再给你一次机会,别把老娘惹毛了。”
夏天拍开她的手,起身并上前一步,尽量让腰伸直,低头看着她。“想不到光棍满大街的今天,居然有美女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挟邋遢的流浪汉回家过日子。你说,我是该感到自豪,还是该为那些努力生活的单身汉感到悲哀?”
一心想帮他的言玉凤怒了。“有狗胆就再说一次。”
夏天眯着眼,对她上下打量,特意关照她的前胸。“我说美女,像我这种人,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倒好,居然还要强行带回家,你家男人没意见?”
“老娘心情很坏,不想再跟你废话。”说完就是一脚。
小脚吃痛,虚弱的身体失去平衡,惯性地往她身上倒,同时左手抓住她的右肩。
因为太近,太突然,言玉凤被动的扶着他。
夏天夸张的吸着她的发香。“真香。不过,美女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暴,淑女一点可好?”
言玉凤气急败坏的将他推开,恶狠狠的说:“老娘是女汉子,有意见?”
夏天挑了挑眉。“没意见,不过,我说美女啊……”
“闭嘴。”言玉凤抓住他的衣领,拉着就走。“敢跑老娘打断你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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