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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严厉
天还没亮,严景昭就起来练功。
他没有遮掩,凌厉的剑光如同即将破晓的日光一样,伴随着破风声,让这所空荡的别院仿佛在愤怒的嘶吼。
他院子里没有下人,他一向禁止任何人进入他的别院,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那个人的眼线无时无刻地监视他,虽然那些人总是会自己找机会,但现在他已经解决了那些隐患。
在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当众用残忍的手段处决了一批那个人的走狗,作为威慑警告也好,发泄自己的愤怒也好,都是他那时有力的反抗,无声的宣布着自己没有忘记曾经无比残酷的经历。
他一直如同卑微的蛆虫一样在阴沟里扭曲,挣扎到至今。
他习惯自己一个人做任何事,他不是什么贵公子,更憎恨血脉。可是他要装,装的比谁都要骄矜蛮横,目中无人,他要展露他在诗词文赋上的天分,才能让人忽略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笑的是他还不能让自己太堕落,如果那样,毫无利用价值的他会被销毁。他依然是在别人手心里攀爬的小虫。
他知道把王二带到家里来,并应承他一些事情是错误的决定,但他无法拒绝。王二就像他身边出现的第一只乖巧的小兔子,有单纯的眼睛和洁白的绒毛,他对世界所有的欲望都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严景昭比他有野心的多,但他却羡慕王二,因为严景昭生来一无所有,什么都要努力争取,却注定他得不到。
可怜的“严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在严景昭杀死那几个下人之前,她还愿意装装慈母的样子,但那天之后,她被吓得不轻,私下再也不敢见严景昭。
那个人本来就没想让这个懦弱的贵门小姐当什么眼线,只需要做个伪装就好。至于用什么哄骗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名利钱财一类,做严敬的正妻,这个买卖绝对不亏。
严景昭告诉自己要狠心一点,教王二几手拳脚功夫,便放他离开吧。未来已经注定有太多人因他而死,他不希望王二也是其中一个。
***
王二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好在今日学堂不开课。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看见严景昭已经在门外等他,手里拿着一卷书,正津津有味地读着。
“师父早啊。”王二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在家里有他娘,今天不知道是因为昨天身体受了伤还是怎么,贪睡了些,也没人叫他,便睡到了现在。
严景昭合上书,神色淡淡,微微颔首示意。今天他穿了一身月牙色的广袖袍,腰间别着玉佩,面如冠玉,身形挺拔,看上去温文尔雅,贵气逼人,教王二都看呆了几分。
“伤好些了吗?”直到严景昭又开口,才让出神的王二回神。王二顿时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像流氓似的,黏住对方的脸就不移开。
“好多了!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武功?”想到武功,王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仿佛昨天那个被打的动弹不得的人不是他似的。
严景昭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王二,然后讲解道:“这本书是以强身健体为主,武功招式为辅,主要是一些基本功,没有特殊的动作,只讲了一些防身的要义,你若领会之后,便不用怕和别人单打独斗。”他顿了顿,像是怕王二瞧不起这本书似的,又补充了一句,“若是练的好,一挑三也没问题。”
王二如获珍宝的翻着梳理的内容,一边翻一边问严景昭说:“师父,那我学会这个以后可以学舞剑吗?”
严景昭立刻对这天马行空的小孩头疼起来,他只得摆出师父的架子,说:“练好再说,切勿好高骛远。”
王二立刻乖乖不说话了。
“不急,你伤好之后开始。你练的晚,基础较差,我会很严格的监督你。从开始那天,每天要扎一个小时马步,担装满水的水桶跑两公里。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日日坚持,你能做到吗?”
“能!”王二格外有决心。
严景昭没有露出高兴或欣赏的表情,他依旧是淡淡的,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等王二脸上的淤青稍微淡了一点,他就回家了。严景昭经常不在家,王二又不方便随时出去溜达,于是他找严家的下人们要了些浆糊,红纸和竹篾子,做了风筝,灯笼,甚至还用小余留下的小刻刀雕刻了几只小兔子。
他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了严景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严景昭是不快活的,他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没接触过,寻常小孩子玩的玩意也许他是不屑的,但又好奇的。
他在灯笼上歪歪扭扭地写了拜师礼物四个字,灯笼不是很精致,但是能看出来做的人很用心,起码拿在手里还是喜庆的。
王二回了家,不出意料就是被他娘数落了一番,什么不懂事啊,给别人添麻烦啊,不好好学习干活啊,直到他拉着他娘的手撒娇,他娘才放过他。
半夜,他又躺在自己有些冷硬的棉麻床铺上,有点怀念那些柔软的丝绸被子,但是他闻着周围自己家的味道和青草的香味,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爹,娘,我不会再当那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儿了。”他抱着被子,心里默默想着,然后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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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没人看,但没想到连个骂我写的烂的人都没有 狠狠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