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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许檀发现自己去和回来的时候,都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可能没有人想到她能被安然无恙的送回来吧。
那天之后,对面酒楼里熟悉的身影都没有了,李家包子铺前总是握着绣春刀的男人也见不到了,平日里总是能见到的人突然不见了,偶尔见到了也是他站在其他官员的府邸前,隔着看热闹的人群,远远望着那抹靛蓝色的身影匆匆闪过。
许檀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会被抓进去,但她知道是这个人把他就出来了,她想感谢他,
但是没有机会,她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来。
一日出门,她在门口看到了一篮果子,那是她之前送给他的果篮,那里面摆满了新鲜红润的苹果,许檀疑惑的捧着篮子,环顾四周,没有人,许檀转身进了屋。
盛文涟长舒一口气。
“大人?”
盛文涟脚下一滑,险些没站稳。
屋檐下的许檀月牙的瞳眸含着笑,抬头望着他,“篮子上还有温度,我就想着大人还没走远。”
那是因为他紧张的拎了一路,紧张得手心冒汗
盛文涟脚下轻点,干净利落的翻下屋檐,衣摆翩翩,许檀觉得他的动作好看极了。
盛文涟被她看的心跳漏了一拍,“上次的回礼,我先走。”
见他又要走,许檀鼓起来勇气向他走近一步,“大人,这几日是不是很忙?”
咫尺距离,盛文涟下意识地往后退步,“我一直都很忙。”
注意到盛文涟后退,许檀颇感尴尬,是她孟浪了,在说些什么不着边的话。
盛文涟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不该退,语气里带着解释,“我刚才只是没站稳。”
听着他有些勉强的借口,许檀觉得这位大人言语笨拙的有些可爱。
身子微动,施以大礼,“谢谢大人那日把民女从镇抚司里放出来。”
盛文涟想扶她,伸出手后却不知道该服哪里,“你,你起来。”
说起来她也是因为自己酒后胡言才会受此牢狱之灾。
许檀温润的小手搭上,盛文涟觉得自己冰冷的血液一瞬的沸腾,全身的器官都在叫嚣。许檀轻笑,“谢大人。”
盛文涟不敢回握她的手,只是任由她搭着,手心冷汗涔涔。
索性许檀也只是借力,很快就松开,“大人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他不介意她打扰。
正准备离开,许檀柔声问道,“大人下次不忙的话,我还可以再见到大人吗?”
盛文涟没有开口,背对着许檀,面不改色的点头,许檀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她不懂这位大人,但她知道这位大人没有传闻中那么残忍狠毒,他是个待人温和,内心善良的人,许檀抱着怀里的果篮,轻嗅果香,这位锦衣卫人真好,若是还能再见,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朱雀街,那边还有很多好吃的点心,她想介绍给他。
*
夏侯飞从宫里回来后,觉得北镇抚司好像哪里不一样,他才离开几天,怎么每个人都一副过度劳累的模样。
宋樊巽见到他后的表情更夸张,“指挥使,指挥使,你快去管管吧。”
江笙脸色铁青,眼圈发黑,已经懒得开口了,“您自己去看吧。”
第一牢狱里,一众锦衣卫一个个都强打精神,里面的血腥味冲人,地上划过的血迹尚未干涸又添新,盛文涟恍若无事坐在里面,神情平静的审讯,和他一起工作的周岱已经累的趴在虎头铡刀背上半昏不醒了。
夏侯飞捏着鼻子,走过去拍醒周岱,“这是怎么回事?”
周岱揉了揉眉心,眼神恍惚的看着夏侯飞,“啊?长秦已经连着审讯了四天了,……我们也都跟着审理了四天。”说罢打了个哈欠,“他说想把这月剩下的活儿都干了。”
要疯了。
夏侯飞叫停审讯,让人都滚回去睡觉,“长秦,你出来。”
“成渊说你已经连续干了四天了,你想把自己搞垮让你哥哥提刀来砍我吗?”
周岱,字成渊。
盛文涟面色不显疲惫,只是声音有些低哑,揉了揉眉心,“我想要休假。”
“你要休假?”夏侯飞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话,一年到头都不知道给自己放半天假的人突然提出想要休假,他的思绪混乱了。
“是的,但我会把剩下的工作做完的。”盛文涟眼神清明。
夏侯飞扶额,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休假的真正含义,“你要几天。”
盛文涟没有丝毫犹豫的语气,“一天就好。”
“给你两天,马上给我脱下你的制服,滚去休息。”夏侯飞比了两根手指,刀疤脸上扬着笑意,“不够再给你两天。”
盛文涟淡漠一笑,“够了。”
夏侯飞愣住了,朝一直在后面偷看的三人望去,“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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