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所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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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


      夏末的清晨。空气尝来新鲜舒畅,东方太阳冉冉地升,原本弥漫天幕的红云已渐渐褪去。

      九州皇城龙朔宫。北面皇家园林处,花丛草圃上浮起淡淡水雾,正午的燥热未至,没有闷蝉的惊扰,枝头鸟儿雀跃啁啾。中部内庭诸寝宫游廊上,侍女们身影忙碌。南边前朝宫殿庄严肃穆,偌大的广场甬道,空旷沉寂。

      北宸殿偏殿,当今九州帝君魏雍对着几案上一份捷报和一份国书心绪万千,实不知当喜还是当忧。

      虽仍不到天命之年,但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苍老的多。年轻时代随太祖戎马倥偬落得一身伤病,近二十年来,先是赢得夺嫡之争,逐一收回兄弟手中的兵权,再励精图治、与民生息,最终灭掉中山。过大的勤政强度早已摧垮了他的健康。

      一身简便皇子便装的魏希悄然进来,不同于中山的阴潮,北方的天气让她感觉舒适许多。“儿臣给父皇请安。”

      “希儿回来了!”几个月不见,圣上甚是想念魏希,仔细瞧了她的气色,对面明显消瘦的孩子让他一阵心疼。自己强压在她肩上的负担太过沉重。

      “嗯。父皇身体可还好?”魏希笑得轻松,她喜欢父亲叫她“希儿”,尤其是现在当称呼她这个昵称的人越来越少时。

      “还是老样子。”圣上了解自己的身体,怕是时日无多了,有生之年能够覆灭中山已是大幸。“一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魏希自袖中掏出一本中山王室家谱呈与父亲。“大军已经班师,中山王室也已押解到京,父皇打算怎么处理?”

      圣上直接撇了疏本,轻淡开口。“一个亡国之君封个安乐侯,给个府邸好生养着吧。”

      “好。”那样一族只知贪图享乐,不晓民间疾苦的王侯,魏希原预想是将他们发往幽州开荒种地的。但如今益州局势尚未稳定,善待他们的旧主以安人心,父皇的决定无疑是更好的安排。

      “益州那边情况怎样?”和亡国君相比,陛下倒是更加关心中山百姓。

      “不是很好。”魏希皱眉,“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凄苦,这两年怕是需要朝廷拨赈灾粮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啊!”圣上感慨地捻了手上扳指,思忖着当派何人去领益州牧主持那儿的恢复兴建。“是得好好找个人去益州啊…”

      魏希也认真想了朝中臣工,这个人既要善政;父皇已传旨适当启用中山旧属治理益州,他还得能压的住阵脚;益州同荆州毗邻,又要对东陵有一定的震慑力,确实难寻啊。“父皇,实不行就劳黄太保走一趟吧?”

      太子太保黄毅,黄勋的父亲。

      当年太祖皇帝几位年长的儿子随父四方征战,最终统一北方九州。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有几个甘愿拱手于他人,太祖晚年,夺嫡暗涌不可避免的发生。在那场你死我活的夺位斗争中,几方各出奇谋,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经过更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靖王魏雍既非长子,亦非嫡子,起初没有多少人坚信他一定会胜出,惊心动魄的夺嫡过程中,无数近臣折腰背离了他。但始终有三个人无论是在何等极端的困难下,依然忠实于他。

      年华逝去,大浪淘沙。登基大典后,他独留下了自己的跟随者,同他们抱头痛哭,这一路走来太过不易。历经考验后这些人已不仅仅是他的下属。这三人中,同胞兄弟安平王魏怡是一个,已逝的太子太傅杨逊是一个,而另一个就是黄毅。

      一个普通人,年逾不惑身边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已是少数,何况帝王?!

      但黄毅就是这么一位当今圣上完全信任的人,他不是臣属,他是共患难的朋友。

      “朕也是这个意思。”太子这种与自己愈来愈契合的默契让圣上大感欣慰,“让黄勋也跟着去吧。”

      “是!”魏希本打算将自己的伴读留在身边的,不过既然父皇有此深意,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

      “嗯。希儿…”圣上有些愧疚地看了魏希,中山捷报的事已暂时安排妥当,他手上还有一份令人头痛的东陵国书。“这个你看看。”

      魏希接过疏本细下读了,眉心拧得越来越紧。“父皇,你明知儿臣…”

      在那场没有兵刃的斗争前夕,九州皇室发生了一段小插曲,靖王魏雍四岁的小世子病逝了。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留意这个小小细节,纵使是靖王府上下也只是悲痛了一阵而已,毕竟他们的靖王正值壮年,世子将来还是会有的,何况当时的靖王妃已经身怀有孕。果然,或蒙天幸,同年七月,王妃再次诞下麟儿。

      这个小世子的出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在他之前,太祖已经有了近三十名圣孙,魏氏帝国并不缺乏后继者,况且夺嫡序幕已经拉开,紧要当口,试问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襁褓中孩子的啼哭声。

      太祖驾崩的前半年,皇位争夺的焦点虽逐渐集中在了嫡子冀王和靖王身上,前景仍是扑朔迷离。没有任何征兆,皇上突然下诏要检查众皇孙的课业。

      三十多位圣孙在一个早上被匆忙召集在了北宸殿,其中也包括那个已经长到五岁的靖王小世子。在呼剌剌一群皇室贵胄中间,起初他并没有撷取爷爷过多的目光,因为他太小了。

      然而,机遇就那样来了。

      机遇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而人不在年少!

      虽只有五岁,和许多皇孙一样此前并没有多少机会睹的圣颜,但他表现得却十分出众。同大多拘谨的王子相比,他自然大方的多。

      在前排诸王世子中,他幼小的身影尤显突兀。不同于身边两位年长的堂兄,他没有回避太祖的视线,而是昂首迎接了神威的爷爷的目光。

      只一瞬,太祖对面前这个相貌清奇的孩子来了兴趣。而小孙孙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有资格赢得爷爷这次驻足瞩目。

      小小年纪,不惧不亢,礼数周全。虽未脱稚音,但口齿清晰。思维敏捷,对答流畅。对圣上提出的诗文也背诵的无垠无误。

      太祖的心被撩动了,这孩子太聪慧了!他无疑是自己见过的皇孙中最优秀的一个。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小世子的生辰八字。祖孙二人相差整整一个甲子,同样的生辰,同样的命格。

      ——光耀北宸,众星拱之。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又显得那么自然,太祖召来靖王,传旨掖庭宫廷官署,修改皇家宗室族谱,为小世子正式更名魏希。

      这个被太祖皇帝寄予殷殷希望的孩子慢慢成长,从世子到皇子,从殿下到太子殿下。

      尽管臣下也曾一度担忧过他这一脉皇室子息是否太过单薄,但在他九岁和十一岁那年,皇后连续诞下两名皇子,自此后,便再没有人去触怒他专情的父亲。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难得帝王情。

      一位帝王一生只专宠一位女子,他值得敬仰。

      人们更多的目光渐渐转向那个天资聪颖,文治斐然而又娴于骑射的太子身上,不会有人怀疑他将来会成为一代有作为的君主。

      然而,世上也只有不足十人知晓,那个包裹在储君服饰下的太子实际上是位公主。

      “唉!朕知道。”圣上叹口气。“难为希儿了。”

      “那父皇打算如何回复东陵?”

      “朕…”圣上迟疑为难,“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中山一役,九州也消耗巨大,我们需要时间与民修养生息,恢复国力。目前,对东陵最好还是止戈休兵为好。”

      圣上的意思并不隐晦,魏希自是明白。“这么说,父皇打算应了此次联姻?”

      “朕…”圣上望了熏香炉弥漫出的淡淡轻烟,久久沉默,半日方才悠悠开口。“希儿当纳妃了。”

      多数九州国的男子十七岁既已娶亲,当年圣上曾以太子需为母守制为由拒绝过朝堂为太子选妃的提议,如今守孝期早过,魏希不几日也要加冠,陛下的健康又在日趋恶化,不可能再等三年了。

      近半年,礼部就太子大婚的奏折已压满了圣上几案。现在,无论是身为人子,还是贵为储君,魏希都应及早纳妃,没有理由再拖了!

      “儿臣明白。”

      有些事避得过一时,避不过一世。

      “从尔烟、涵阳中选择一个或者…”圣上心下泛苦,或者与东陵成为姻亲。

      魏希当然知晓在外人眼中尔烟、涵阳早已与她的侍妾无异,但真相也只有她们三人心知肚明,她是断不会打扰两人幸福的,纵然只是表象。“儿臣…”

      “联姻!”

      古来政治婚姻能有几人美满,既然他东陵王都不疼惜自己的女儿,她魏希又何必在乎?!

      “希儿,其实也未必非要如此。”圣上亏欠女儿太多,一个父亲也可以为自己孩子让步一次的。
      即便这是一次向东陵示好的绝佳机会。

      即便他知道一个可以牺牲自己女儿的皇帝是不会有多少心思真正关心她是否被临幸。

      而且即便关心又有何妨?女儿不受宠,他吴佶难道还会有骨气向九州未来帝君施压不成?!帝王之家,允许他东陵皇滥情,九州帝就不可以风流了吗?

      “儿臣心意已决,父皇应了此次和亲就是。”

      江南不乏才俊,他吴佶就只是简单的缺个女婿?你能利用自己的女儿换得苟安,我也可以让她做个名义上的太子妃!

      “好吧。”
      ………………………………………………………………………………………………………………
      芷兰斋,魏希教养姑姑辛芷若的寓所。满院的奇花异草,七月的天,已是初秋,花草们正迸发了此一年最后的劲力,墙外三尺之内亦有幽香。

      院外青石板路上,魏希步履悠闲,身后引了怀中抱了把古琴的尔烟,还有眸中闪着灵光的涵阳。
      大厅内,辛姑姑正悉心地侍弄着一盆建兰。

      兰花是魏希另外一位已逝教养姑姑何兰馨最钟爱的花种,芷兰斋养有多个兰花品种,从蕙兰、建兰再到寒兰、墨兰,想来在这儿四季都会有盛开的兰花了。

      室内几位侍立的侍女看她进来,正要躬身行礼,魏希忙摆手止了,悄无声息站了姑姑身后,环了她的腰。“姑姑!”

      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气息,辛姑姑忙放下手里的洒水壶回头看了她,“希儿回来啦?”

      “嗯。”魏希笑得轻松,灿烂笑容让人很难将她同九州储君的身份联系在一起,但这一切确是真的。只因在姑姑面前她已不再是那个被满朝文武瞩目的太子,她只是一个孩子。“回来了。”

      “好!赶紧让姑姑好好瞧瞧。”姑姑握了她的手,魏希掌心因为自幼习武磨出了一层细茧,常年拉弓之故食指和中指指节上被勒出一条印痕。

      “嗯。瘦了,也黑了。”辛姑姑心上疼惜地紧,两个多月未曾谋面的人,变化一时即能看得清楚,尤其是自己打小抱大的孩子,痕迹更是再明显不过。

      “没事儿。”魏希调皮地挑了下双眉,“捂一个冬天又白回来了。”

      “你这孩子啊…”辛姑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马上就要加冠了还调皮。”

      “呵呵。”魏希舒心一笑,“希儿再大在姑姑眼里不也是孩子吗?”

      “嗯,这倒是!”辛姑姑赞同。

      儿女再大,在母亲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颇为温馨的一幕,在旁边尔烟、涵阳看来却是一阵阵心酸,如今的殿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够如此开怀的笑了,真不知如若那一日辛姑姑也去了,未来日子里还能否再看到她这样的笑容。

      “…”

      “…”

      “姑姑…”一阵寒暄后,魏希深吸一口气,她实不愿开这个口,可惜纠结后总是无奈。“我要纳妃了。”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最近三年来辛姑姑每日都在为这一刻做着心理准备。瞥了尔烟、涵阳。“那一个?”

      “都不是。”魏希摇头,“是与东陵联姻!”

      被自己的父亲送到九州,远离乡土,举目无亲,孤单无助也就罢了,偏偏…,姑姑唏嘘长叹。
      “唉!又是个可怜的孩子。”

      “的确又是一个可怜的人。”魏希心也戚然,此次联姻,两国均有所图,即便是自己也存有私心,但惟独她是个完完全全的牺牲者。

      想起什么,魏希看了神色不豫的姑姑,“姑姑,咱们不说这个了,此去中山我们给您带回件好东西!”

      “是吗?”刚才因为太过专注于魏希,姑姑竟未留意尔烟抱来的东西。“什么?”

      “烟!”魏希冲尔烟示意下,一脸神秘地拉了姑姑去几案旁,“还是您自个儿看吧。”

      尔烟将东西放了几案上,小心褪去外面包裹的锦缎,一把长四尺,圆首并双连弧形腰的古琴。“姑姑,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辛姑姑抚琴身的手有些抖,她心仪已久的古琴重器,《琴经》上的那副图她早已烂熟于胸,不承想此生竟还有幸相见。生怕弄错,忙翻过琴身看了,琴背池上方篆书刻有“九霄环佩”四字。再抑制不住,“真的是九霄环佩!”

      “是”尔烟拨弄下琴弦,琴音松透。“我们在中山皇宫找到的。”

      “姑姑试试吧。”涵阳从旁凑过来,烟说自己的琴艺尚不足驾驭此仙品,当只有姑姑这样境界水平的方才能与之更好地契合。

      “是啊。”魏希也有些遗憾地看了姑姑,‘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自何姑姑过世之后,辛姑姑几乎是不再抚琴。“希儿也有段日子没听过姑姑抚琴了。”

      “这…”辛姑姑迟疑,看看面前的古琴,又望了花架上那盆建兰。“好。”

      手抚了琴弦,稍作思忖,一曲《上邪》。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古琴音本是细腻含蓄、委婉缠绵的,但在琴师指尖糅合下,琴弦仿佛与这首激烈直白的古诗并无冲突反而相得益彰,一曲终了,满室余音。

      果然是“纯粹完美”,辛芷若抚摸了琴身,只可惜你再无机会听。

      看了对面怅然若失的辛姑姑,魏希明白,这也许是她唯一一次抚这九霄环佩,怕也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抚琴。

      她缘何会选择此曲,这首曲子原意又抚给谁听,魏希同样知晓。

      只是这种情…自己可也有缘分拥有,又可是奢求?!

      “皇兄,皇兄…”尚不及自怜外面一阵急促的喊声即打断她的思绪,

      原正彼此凝望的尔烟、涵阳眸中倏然多出份无奈,必定是哪个小混世魔王来了。果然。厅外眨眼闪进一个八九岁的秀逸小男孩,不是九州小皇子魏隐又是哪个?!

      “皇兄,你果真在这儿啊!”魏隐黑瞳光亮,一副“看我猜着了吧”的表情,“我们去父皇那没找到你,我寻摸着你就在大姑姑这儿!”

      “是吗?”魏希拉过他,为他擦去脸颊汗流。不似东陵呼剌剌六十多名皇子公主,多数兄弟姐妹之间感情淡薄,九州这一辈皇室子息单薄地很,只有三名皇子并一位公主,又都为一母所出,彼此感情极为深厚。“看你着的什么急,热得这一头汗!”

      “人家想皇兄了嘛。”魏隐捻了手指小声抱怨,“皇兄也真是的,回来也不说来看看我们,还不如杨博哥哥呢,昨儿一到京就来看皇姐了,还带了一堆好玩的。”

      “隐儿…”魏思琪踏的房门就听到自个儿小弟弟这么一句,立时飞红了脸。她的容貌同魏希有着七分相似,只是相比而言,线条更为柔和,眉宇间同样高贵的气质,但不同于魏希的俊逸孤傲,她则是平和近人。“皇兄一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魏希有着自己的苦衷,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像民坊间普通的兄长一样,远途归来后可以先去看望弟弟妹妹,她首先是位储君,其次才是位长兄。瞥见紧随思琪身后的二皇子魏冀,“冀儿也来了?”

      “皇兄。”虽然只比魏隐大不到三岁,但看行动举止魏冀要比自己小弟弟显得沉稳成熟许多。

      “我临行前交代的课业完成没?”毕竟是自己中年好容易才得的儿子,魏雍本人对魏冀虽然也要求严格,但难免放水,和当年魏希相比实在差得太多。将来终究是要继承大统的人,魏希这个做皇兄的可比父皇头脑清晰的多,父亲放多少水,她再如数给补回来。

      “嗯,师傅布置的也都完成了。”几年来魏冀早已习惯皇兄每次出门回来询问自己课业情况。

      “隐儿呢?”魏希形式性问下魏隐。

      “嘘嘘…”魏隐心虚,“皇兄吩咐的完成了,师傅的就还差那么点儿…”他发誓他还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皇子的课业多是经史,不似皇兄那般循序渐诱,师傅讲的实在是枯燥无味。

      “知道了。”魏希也不勉强,她自己这个小弟弟的性子她了解。

      思琪安慰地拍拍魏冀的肩,一直以来,她总在纳闷同样的两个弟弟,皇兄也同样照顾,但为何偏偏在文史骑射方面的要求这么不一。“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皇兄不要每次回来都先问冀儿功课。说说话不好吗?”

      “对啊,对啊。”魏隐赶紧转移话题,“皇兄给我们说说中山的事吧。”瞅见几案前的尔烟、涵阳,匆忙跑过去,“烟姐姐、阳姐姐你们也说说啊。”

      “呵呵,好…”尔烟宠溺地牵了他,涵阳抚了他总角发髻,这小子好像又长个了!

      辛姑姑看了在那打闹的几个人,起身笑颜吩咐了侍女。“让人把午膳传到这儿来吧。”

      注:
      这儿说下,魏雍有魏希的时候已经快30了,在以前苏轼不过三十七岁就自称“老夫聊发少年狂”时代,这个年纪已不年轻了,何况他老还是个钟情的主儿,谁也不能保证魏希后他很快就会有孩子,更不能保证还一定是儿子。

      而一个参与夺嫡的王爷没有儿子是个很要命的问题,最初可能没什么,但关键时刻很容易成为对手攻诘的理由,毕竟人家太祖皇帝不缺既才能出众又多子的儿子。一位成功的政治家必须多算几步,考虑全面!孙子在立储中有多重要咱儿就不说了吧,光我知道的儿子好老爹也跟着沾光的就有三个,周文王、朱瞻基还有大名鼎鼎的乾隆爷。

      不知大家信命否,我个人不是很信,三分命注定,七分靠打拼嘛,不过古人信啊。这篇文中,咱儿为魏希的命格添了不少天命的成份在里面,说白点“她就是那种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伟大帝王,而且还是位女皇。”,说难听点就是“她天生注定是位统一之君,上天选择了她,历史选择了她,她前面的那个哥哥必然早夭,他不死魏希干啥吃去?他不死,他爹还指不定坐不上皇位呢!”。

      本来咱儿不打算让魏希在七月出生的,想为她凑出一个“地支相连”也就是命理中所说“贯如连珠”的命格,中国人嘛更信这一套,不过咱儿老姐说农历七月出生的人多是狮子座,狮子座的人有王者气质,我一激动就上贼船了,不过这样也好,魏希的命在东西两方都有讲究了,强悍的命啊。

      从某种意义上讲,魏希的出生在一定程度上坚定了魏雍夺嫡的决心。咱儿一直在寻思这所谓的什么“梦与大蛇交而生高祖”“满室幽香”啊之类的是不是真的啊?!

      生在皇家,立有不小的战功,拥有雄厚夺嫡资本,自个儿才能相比兄弟们又稍高一筹,怀里还抱着个跟老爹一样生辰命格的孩子,我要是魏雍估计多半会仰天长啸了,“天命啊,天命,这皇位老子我夺定了!”

      呵呵,扯远了。总之,背景交代的差不多了,人物也出场的差不多了,咱儿发现这故事背景相当难扯啊,好在扯完了,通不通咱儿真是没心思再想了,我力也就及此,念在咱儿写文不易都有黑眼圈的份上,咱们就不挑逻辑错误了好不撒?

      下章两位女主正式见面。

      这场政治联姻真是委屈听筠了,不过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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