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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
公孙梦枫不知不觉地在南门语瑶床边趴着睡着了,清晨里的一缕阳光隔着窗帘晒了进来。
“咳……咳咳”南门语瑶的手指动了动,全身上下都似抽搐般涌了下,南门语瑶似发噩梦样满脸和鬓角间都冒冷汗,时不时地左右晃动。
南门语瑶睁开眼睛,一副晶莹剔透的眼睛如宝石般明亮透彻,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皮肤白嫩。
她向四周看了看,扫视着,一脸茫然无措的,也不知身处何地,南门语瑶看了看被子下的自己,批好衣裳,刚想下床穿上靴子去周围逛悠逛悠。
人生地不熟的,也好熟悉一下地方,趁这里的主人还没发现,趁早溜出去。
可南门语瑶转过身时,被趴在一旁的公孙梦枫吓了一乍。
南门语瑶探头探脑的看着公孙梦枫,将披风遮严实点,以免公孙梦枫着凉了。
南门语瑶推开了房门,屋檐上、走廊里、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叶子里都如含苞待放的积满了昨日的露珠。
南门语瑶穿着艳丽的衣裳,这衣服是公孙梦枫嘱咐百里容挑的,眼光倒也不逊色。
白色的衣裳很厚实,外面还套着镶了狐皮的披风。
南门语瑶扯了扯披风,往后看了看公孙梦枫,看着这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分外妖娆,不禁感叹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公孙梦枫还没有醒来,那些下人也没有出来走动,估计是没睡醒吧。
南门语瑶走到后花园中央处,欣赏着这些在寒风中也能如此坚韧不拔的生长在这的坚持不懈的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南门语瑶如这冬日里的梅花,她虽身处困境,却凭自己的一番努力,争取了许多书籍,力所能及的多懂些意思。
松树不怕大风刮,梅花不怕严寒……
南门语瑶走到草丛旁边,掰开了那些叶子,叶子里面躲藏着许多棉絮状的灰尘。
马棚处传来了几声嗡声,随即后院的侍女排着对在缸里舀水洗漱。
路过的侍女走过,做礼道“南门小姐起的这么早?将军这时辰应该醒了吧?”
南门语瑶回礼,摇头否认道“没……没醒”
侍女带着疑问和好奇地往里屋瞄一眼,看见公孙梦枫就趴在那睡着了。
侍女走后悄咪咪地跟后面的侍女说“将军有床不睡,非要在这受苦,本来将军就……”
后面的侍女唉声叹气地说“没办法,将军说了,非要她亲自来,这不守了一夜睡着了吗?”
两个侍女已经走远了,可乎南门语瑶耳力惊人竟全收入耳中。
南门语瑶疑惑不解地说“公孙将军守了我一夜没睡?”
南门语瑶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惊奇地对那两个侍女问道。
两个侍女手里端着洗漱用的木盘子,转过头来,只点点头并无太多的表示。
南门语瑶脸上瞬间严肃,紧皱眉头,思虑着。
突然人越来越多了,敞开着的房门透出了缕缕艳阳,南门语瑶往后看了看公孙梦枫,这个时辰竟还未醒来,南门语瑶走过去将敞开的门拉上,流出来了一条缝隙。
南门语瑶站在门口候着,过一阵子就从门缝里瞄眼公孙梦枫。
百里容从将军堂中慌忙地跑过来,大汗淋漓、挥汗如雨的站在南门语瑶身边,大气磅礴、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满头大汗。
突然,百里容用响彻云霄的大嗓子问南门语瑶“南门小姐……将军醒了吗?”
南门语瑶小心翼翼地说“嘘——”
随后,百里容探头探脑地往门缝里看,急的南门语瑶直直摇头道“公孙将军没醒。”
百里容懊恼不已地说“哈?那咋办嘛?”
南门语瑶担心地说“啊?”
房内传来了砸锅卖铁的抗啷声,随即那狭隘的门被公孙梦枫推开了。
公孙梦枫如批带金光般,全身上下迎着光,镶了金似的拼命闪烁。
“什么事?用的着这么慌张?”公孙梦枫冷静肃穆地说。
百里容看了公孙梦枫,心思揣测着:原来将军在南门小姐房间睡着了,突然喜上眉梢、喜出望外地脸,春心荡漾地看着她俩。
公孙梦枫“咳咳”,稍显尴尬。
百里容不太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子,南门语瑶似懂非懂的低头笑了笑,脸突然如心血来潮般涌上心头,整个脸庞晶莹剔透中带有点红润。
公孙梦枫叉着腰,表示不懂,看了眼南门语瑶那狒狒屁股脸,肆意妄为地说“姑奶奶起这么早去赶集啊?你脸怎么啦?不舒服还是八婆样弄那些没用的胭脂水粉?”
“啊容什么事?”公孙梦枫像老干部,年入花甲般,两手放在后面,颔首低眉地问百里容。
百里容偷偷笑了会,才反应过来道“南门锐智已经在将军堂候着了。”
“走吧,会会太子殿下去!”公孙梦枫豪爽地说。
公孙梦枫踉踉跄跄,有着万般大爷相,尾随着百里容去赴约了。
南门语瑶疑惑地抓了抓后脑勺,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向走远几米的公孙梦枫喊到“小女子不懂将军的意思,如果将军不喜欢,小女子可以改。”
公孙梦枫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南门语瑶呐喊道“姑奶奶,不要读死书,死板的很。”
南门语瑶又抓了下后脑勺,此时公孙梦枫已经走远了,才说“额……,也是哦!”
公孙梦枫自然没有听到,直说“榆木脑袋嗐——”
公孙梦枫似大姐大,威风堂堂地走在前面,似乎要讨债寻仇般,百里容在其后满脸劳累的样子,估计是小短腿跟不上公孙梦枫那矫健的肌肉吧。
百里容担心地说“将军,你刚才说的有点重了吧?会不会伤到南门小姐?”
公孙梦枫在前面走的倒是潇洒,可后面的百里容就惨了,公孙梦枫突然正经起来说“南门语瑶是公主,不管她权势如何出身和名衔都比我们高一头,自小住在宫里,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受过高等教育,……”
百里容好奇地说“这又关此何事?”
公孙梦枫一直在加速,边走边说“在宫里的藏书阁闻名于世,不管几世纪的明人著作还是前朝皇帝和民间文学都收藏于此,可算是饱读诗书了。”
百里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追问下去“南门小姐饱读诗书,不是更好吗?”
公孙梦枫否认地摇摇头道“可惜了,姑奶奶她读死书,况且只是从书中吸取知识,并无卵用,始终是只囚鸟、井底之蛙,并无看过世界长什么样,就算在书中了解到了,可惜书籍不会变,也不会每一年都撰写,而世界已经变了。”
百里容跟在后面吸取着这日月精华。
公孙梦枫继续说道“生在宫里的人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必定娇生惯养,整天娇滴滴。笑盈盈一段乌丝阑上的,还多要求,有时我们出征带上她可是累赘,读书人啊,死脑筋的很。”
公孙梦枫到了将军堂,南门锐智正襟危坐的坐在祠堂牌边的椅子上,南门锐智见了公孙梦枫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亲自迎接公孙梦枫。
反客为主啊!公孙梦枫坐在他旁边,而百里容和他的侍卫则责无旁贷地站在一旁。
很快,那香甜可口带有苦涩的观音茶端了上来。
南门锐智和公孙梦枫品了口茶,公孙梦枫意味深长地说“太子殿下,跪在龙体,可不能伤着身体了,太子殿下找鄙人何事啊?”
南门锐智笑了笑,擦擦鼻子,说道“今日是本王亲自莅临公孙将军寒舍,多有冒昧;来人……把将军的嫁妆端上来。”
将军堂处门外,一个个衣着正规的侍卫扛着一箱箱的东西进来,一个个有序的打开了。
耀眼的黄金和满箱子的金银珠宝和首饰,百里容和公孙梦枫像乡巴佬似的盯着那满盆黄金盯直了眼。
南门锐智看了公孙梦枫那痴情的样子,感到欣慰,不禁笑了笑。
公孙梦枫说话倒是客气,动作却是实诚的很,公孙梦枫拱手相让“多谢太子殿下的恩惠,在下在所不辞。”
这答案有点超乎寻常,南门锐智惊喜交加地问公孙梦枫“这门婚事将军你答应了?”
公孙梦枫爽快地说“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圣旨在上怎可违逆?”
南门锐智的笑和百里容的笑有点难以压制了,南门锐智道“好,你情我愿甚好,等本王成为一代君王,而将军你成为无人能敌的大将军,我们联合起来必定政通人和。”
在听南门锐智讲解时,已经知道南门语瑶在门后候着了,看了一眼外面道“姑奶奶进来吧,看你窃听很久了。”
南门语瑶唯唯诺诺地从门后走进来,南门锐智和旁边的侍卫抬头一看竟然是那“酆月”宫的南门语瑶,十分惊讶。
南门锐智压住了那好奇地心理道“语瑶妹妹你怎么在这?”
公孙梦枫替南门语瑶答道“是我救她出来的。”
南门锐智看了眼公孙梦枫,再看了一眼南门语瑶。
南门语瑶已经在叩头行礼了,南门锐智唤她起来后站在了旁边。
旁边的侍卫和南门锐智悄咪咪地说悄悄话,贴在耳边也不知道嗡了个啥。
旁边的侍卫说道“公孙将军,擅闯‘酆月’宫可是要诛九族的啊?况且你还带走人了,记得那天你还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了那些侍卫,现在消息应该传到皇上口中了。”
公孙梦枫有点拿不了主意的唉声叹气起来。
旁边的南门锐智道“若公孙将军成了这么婚事自然是好,父皇一直求于这么婚事而苦恼不已,若让将军肯嫁过来,对阿爹肯定是份大礼,也算是立了大功,若将军肯将功补过,我再向我阿爹求求情,或许能饶你一回。”
公孙梦枫看了看旁边那娇滴滴的南门语瑶,看她那心事重重根本经不起折磨的那张艳丽的脸,这门婚事是不得不答应了。
“好,这门婚事将军我答应了,还望皇上能大人有大量。”公孙梦枫用慎重地语气说道。
突然,南门锐智被活生生地吃了个插嘴丫子,南门锐智还想庆祝道“多谢公孙将军……”然后就没了了然。
南门语瑶在俩人的谈话中,唯唯诺诺地站了出来,矗立在了将军堂的正中央,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
公孙梦枫不知这姑奶奶又要搞什么名堂,弄什么幺儿子。
南门语瑶跪下来叩了个响头,给公孙梦枫拜了,道“徒儿:南门语瑶,请师父:公孙梦枫收我为徒。”
这举动又惊奇又突然,似乎天上掉了个傻馅饼,活活的掉在了公孙梦枫脸上。
公孙梦枫收她为徒也没啥关系,那百里容虽看上去是个侍女,且有如此之易,百里容自然是公孙梦枫的第一个门徒。
公孙梦枫知道这不能儿戏,郑重其事地说“南门语瑶,听好了:你毕生生在宫里活在宫里,避免不了娇生惯养,我们将军府都是粗人,不比你公主这般温文尔雅讲究礼节,还有我们经常出征远行打仗,想必要许久才能见面,战争中终有一别经年累月,死在哪葬在哪,平时训兵练兵都是粗活,你可愿意。”
南门语瑶爽快的回答道“能做将军的左膀右臂,是小女子的毕生荣幸。”
公孙梦枫激昂慷慨地说“好,我们将军府终于来了个文人墨客了,但是出征时府中空无一人只有你和啊容留守空房,要耐得住这空虚寂寞之苦,可能一两年才能回来。”
南门语瑶接过了百里容递过去的茶,起身将茶给公孙梦枫喝,然后再叩头行礼“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起来吧。”公孙梦枫走到南门语瑶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旁边的南门锐智祝贺道“恭喜将军又获一徒。”
公孙梦枫出去逛游了会,回来时看见南门语瑶和南门锐智聊的挺欢快,却似没有大笑出来,收敛的很,毕竟文人骚客都是笑不露齿的,哪像公孙梦枫那些粗人。
南门语瑶道“啊哥,你当真喜欢师父?”
南门锐智说道“当真,如将军所说圣旨在上,而我父命难违,成人之美两情相悦岂不是更好吗?”
南门锐智继续说道“啊瑶妹,你还小经历的事情比谁都少自然不懂情爱。”
南门语瑶稚气未脱地说“阿哥,你在笑我吗?”
公孙梦枫和百里容说“姑奶奶怎么和他混的这么好?”
百里容只是轻微带过“南门小姐之前流入民间,并不在宫内,是将军你的未婚夫:南门锐智将她领入宫中并好生照料,这可是一求难得,还是他向皇上求情的呢。”
公孙梦瞬间枫恍然大悟,道“南门锐智有勇有谋还心地善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而后,公孙梦枫一路奔波到了门口,百里容道“将军,南门小姐啥都不会干,只是个读书生,又不能吃苦打仗,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梦枫说“别杞人忧天了,我也不知道教她什么才好,毕竟习武吧,又不能,说文吧,也比不过人家,就如巧读兵书却不能上战场,始终没有实战经验,在怎么吸取也是徒劳无功。”
百里容又问道“那将军打算教南门小姐啥啊?”
公孙梦枫说道“琴棋书画,自由发展、顺其自然吧。”
百里容继续死缠烂打道“那将军出征……”
公孙梦枫敷衍的说道“她自己拜我为师师,我也摆明了,自作自受呗。”
南门语瑶和南门锐智一起出来了,下午时分就送走了南门锐智。
公孙梦枫和南门语瑶一起行走,回去时天空下起了雪,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此等盛世美景配美颜。
雪花落在了南门语瑶的头发上,公孙梦枫理了理南门语瑶地头发,百里容一脸的姨母笑,南门语瑶又脸色通红起来,这回公孙梦枫可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公孙梦枫搂着南门语瑶道“怎么样?北方的第一场雪美吧?”
南门语瑶道“甚美,见证了人生中第一场雪十分荣幸。”
公孙梦枫道“每年阿爹生辰前后都会下一场雪,可阿爹走后再也没下过雪了只到今日。”
南门语瑶深情看了眼公孙梦枫道“若不是师父肯收留徒儿,徒儿这一辈子都不能看到如此美景,徒儿家乡远在南方,有机会徒儿也想带师父去南方看看那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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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