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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七海建人不认同加班,有加班费也不行。
“但今天是工作日,而且反正你当前也没有别的委托,”五条悟这么说,“我可是把宝贝学生托付给你了,还跟他特别介绍你为‘可靠的’后辈!”
“谢谢,虽然我并不认为那是什么赞誉。”七海彬彬有礼地答复。
“不说废话了,走走走。”五条伸手就来勾他的脖子,他火速闪开。
被无下限挟持的感觉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七海都敬谢不敏。
被他这么躲,为老不尊的前辈假装伤心,他正要打断对方浪费时间的做作表演,突然被一个事实卷走了注意力。
“你不戴结婚戒指的吗?”
五条“咦”了一声,跟着后辈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光秃秃的左手,说:“那个啊,算是束缚吧,对我这方面来说不需要。”
“这是某种人渣发言吧,”七海毫不留情地吐槽,“清水也不在意?”
“完全不在意,”他的口吻莫名欠扁,“而且不要再叫清水啦,她早就改姓了,要不要叫一声‘五条太太’来听听?”
七海无话可说,但对这个局面也不意外。
他回归咒术师世界的钥匙正是此人,打电话给五条悟那天,对方提着一盒蜂蜜蛋糕找过来,大方地请自己分享其中的八分之一,作为回归庆祝,并介绍说是阿宁特意去排队买的。
“阿宁?”他反应了一下,“你还在压榨别人啊。”
“怎么能说是压榨,这是爱。”五条悟甩头。
随后七海得知了两人的婚讯,无言以对了一会儿。他还挺不满意,质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是唯一一个反应如此平淡的人。七海说:“如果是你结婚这个讯息本身倒是值得惊讶,但对象是清水的话,就显得很理所当然。”
“凭什么?是那个废柴丫头片子哎,”五条穷追不舍,“难道在你们心中没有认为值得敬爱的强大前辈配得上更完美更火辣的女人吗?”
他直接过滤掉那些自己并不认可、估计也没人会认可的信息词,给出完全不用思考的答案:“世界上没有人会对你比清水还好了吧?请知足吧。”
清水宁不是咒术世家出身,没有继承什么像样的术式,只是当年东京校招生政策相对宽松,她才被发掘进来。但不用说强得离谱的高年级,就是身边飞速进步的同年,也很快把她甩开了。她一直很努力,虽然努力的目标选得……直接瞄准了公认的最强,三年级的前辈五条悟。
那时七海二年级在读,也不知道怎么发展的,新生清水就成了前辈的跟班,被他百般使唤、捉弄,还美其名曰“锻炼”。幼稚也好,恶劣也罢,清水自己没有抱怨过,会因为五条随口一句指点而深夜还在训练场馆里练习。他偶然路过看到那一幕,才相信那个女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脑筋多少有点问题吧,她并没有计较在五条身上付出和获得的比例到底平不平衡,近乎无理的要求也会去做,说着“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我会努力”这种傻话,不太正常。只不过咒术师这种生物,如果正常了,世界就该毁灭了。
清水无声退学的时候,七海自己也无暇他顾,没有前因后果,这样一个世界来来走走,宿命的一切都充斥着垃圾。后来他奋力逃脱,兜兜转转数年才回到这个世界,当他知道那个会深夜练习咒力运用的后辈最终没有进入职业生涯的时候,内心也未生波澜。选择总有两端,选哪边都不算错,因为另一边也不会是对。
清水嫁人,继续一味地纵容对方,甚至还在去做为他排队买畅销甜点的事,丝毫不算惊人,也不值得评价。
回到此刻,五条追问他:“怎么突然在意我不戴戒指的事情?七海这么关心我,还是有什么想法?”
七海一阵恶寒,不愿意去拆解他的“关心”和“想法”是指什么,告诉他抓紧带自己去见虎杖悠仁得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请确保我们在下班之前完成任务。”
阿宁忽然走了一下神。
有玄学理论说人的神思无缘无故走丢是因为恶魔突然经过,总之就是那种突然一下、没什么触发点却发起呆来了的感觉。
等她接着切洋葱,一只手骤然蒙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他说,大概是另一只手的东西抵在她后腰上。
大门没动静,翻窗进来的吧。
阿宁在黑暗的视界里游移了片刻,喉咙吞咽,说:“是强盗先生吧,钱都在次卧的柜子里,请不要伤害我。”
“噗嗤。”五条悟松开手,改为抱住她的腰,整个人都挂在她肩上。
“好沉……”她艰难地举起刀来,“我在切东西哦,不要过来干扰。”
“不要,这么长时间不见,阿宁都没有想我吗?”
“想的想的。”
“骗人,超不热情的反应,敷衍都要从锅里溢出来了。”
“我每天,”她说,“都在吃前一天晚上的剩菜。”
因为预备着他突然回家,所以每天都会准备新鲜的晚餐,最后没人吃掉,只好次日独自消化。
五条悟安静了一下,抽了一下鼻子。
阿宁肩膀一僵,不,这就不必了吧,没空接着陪你演戏啊。
“洋葱好呛,”他吸着鼻子说,“不许吃洋葱了。”
“好好好,把洋葱扔掉,”她说,“请先放我去洗刀吧。”
他不放,变本加厉地收紧了手臂,扼住她本来就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撩开围裙,掌心抚上她的腹部,囫囵地摸了两下之后点评:“都没有长肉。”
阿宁抽了口气,举刀威胁:“再捣乱,我要杀人了哦。”
“热烈欢迎~”五条悟说,探身去把灶台上正在给牛肉焯水的锅关掉了。
举刀的主妇扭身毫不犹豫地向着没心没肺的丈夫脑袋刺去,离白发只有分寸之差时,古怪地顿住了,刀尖悬停在空中。
“你的防御呢?”阿宁问他。
差不多等同于自动发动无下限术式,动作再快都来不及,五条悟可以随时让一切靠近他的东西陷入静止,但他特意屏蔽了自己的防御,这把刀想刺进去的话,说不定真能刺破他的头皮再被打飞。
“都说了欢迎阿宁来杀我,再开着无限岂不是口是心非,谁丢得起这个人啊?”他说,还一副邀功的样子,缱绻的白色羽睫掩映着清丽的眼珠,从墨镜上方透露出一点卖弄风骚来。
收手的这一个决定让她彻底失去了先机,五条悟把刀取下来,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放在岛台上,尽管她反复强调“洋葱,是洋葱啊”也无济于事,八成脑子坏得不轻。
阿宁咬住自己的手背,辛辣刺激一鼓作气直冲肺部,呛得人头昏脑涨。五条悟忽地抓下她的左手,扣住了她无名指的根部,掐着那圈指环。
“要一直戴着这东西吗?”他没头没脑地说,“已经变旧了,而且破破烂烂的。”
她嘶嘶抽气,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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