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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改变
余破白回到家后,脱了衣服径直走进了浴室,他打开了喷头,任凭热水从头上往下淋,好像要把那身上的酒味全洗净似的,一个小时后才从浴室出来。
水滴还从头发上往下落,在肩膀到手指尖滑成了一道道水痕,他抬头看了看沙发上段天光借给他的衣服,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扔进垃圾桶,但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手又缩回来了。
他走到了厕所,把衣服扔到了洗手台上。
“算我欠你的。”余破白打开了水龙头,倒了点洗衣液便开始搓,搓完一遍又放进了洗衣机里洗了一遍。
他靠在洗手台边上,看着在洗衣机里滚动的衣物,不禁想起了段天光“那小子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他来真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对只见了两面的人这么上心?搞不懂现在他在想什么……”
余破白想起了段天光给他送衣服时的眼神很真挚,但讲出来的话却那么……骚,他皱了皱眉,嘶,有点难搞。
按照他以往的恋爱经验来看,现在段天光是在追他,但他都拒绝的那么直接了,段天光依然不放弃。余破白想的有些头疼,他酒量不是很好,今天还碰到了这么多事,真是烦了。
洗衣机转完几圈后停了下来,余破白便把衣服拿到了阳台挂着,回卧室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余破白突然想到要怎么还段天光衣服的这个问题,他仔细想了想,可以把段天光微信加上,加完再删不就是了。
于是余破白打开了微信,点了通过,很快,他就收到了段天光的消息。
“!!!!!余哥你居然通过我了。”
“嗯。”
段天光发来了一段语音,余破白想了想,把它点了。
电话传来了好听的男声,和溢出来的兴奋“啊……余哥,嗯……有什么事吗?”
余破白依旧是打字“谢谢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要给你送,不知道你在哪。”
“没事没事……一件衣服,不过那件衣服是你亲手洗的吗……”
“给你送到哪?”
“余哥,我现在没有时间,如果你晚上有时间的话,麻烦给我送到酒吧就行……最好是……亲自来送。”
“嗯。几点?”
“六点!”
“好。”
余破白发完最后一句话,便整理整理去了猫咖,一整天一直待在那,晚上六点准时到了段天光的酒吧。
余破白正环顾四周,便看到酒保过来“您是余先生吗?”
“嗯。”余破白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酒保引着余破白进了一间包厢。
推门而入,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段天光,段天光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装,他的寸头长长了一点,但没精心打理,显得整个人有种慵懒风,虽换了种风格,但并不觉得别扭。
段天光的脸面向着门,仿佛一直在期待什么似的,看见余破白后眼睛发出了光。
余破白走到了他面前,把装着衣服的兜子递给了他。
“谢谢。”
段天光站起来接了过来,打开了兜子,闻了闻,很清香的一种味道,跟余破白身上的一样。
“你放心吧,我手洗了一遍,机洗了一遍。”余破白看他这动作,提了一嘴。
段天光立刻咧开了嘴,朝着余破白说“那我可能这辈子只穿这件衣服了。”
油嘴滑舌,余破白想。“随便,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唉,余哥。”段天光走到了余破白面前“你昨天好像还说了要请我一顿饭的。”
余破白翻了翻眼,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讲过这句话,但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酒吧也不适合吃饭,我猫咖附近有一家,路边摊,挺好吃的,去吗?”
似乎是在考验段天光,但段天光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声“可以啊,听余哥的。”让余破白感到一丝丝惊讶,这年轻人是不是自己都忘了自己有洁癖……
“我是说路边摊。”余破白又强调了一遍。
“只要是和余哥去吃饭,吃什么都行。”段天光还是毫不犹豫的讲。
“走吧,我猫咖离你这挺近的,咱们走着去吧。”余破白朝着门口走去。
段天光笑着追了上去。
俩人是穿着公园走的,晚上,一些老年人在那围着跳广场舞,还有健身的,好不热闹,余破白觉得有些闹腾,便带着段天光走了条靠湖的小路。
“这儿真热闹,我以前怎么就没来过。”段天光先开了口,不知不觉和余破白并排走了。
“你酒吧更热闹,帅哥也多,我估计你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哪还有功夫出来看这里?”余破白依然目视前方走。
“主要是怕酒吧里有闹事的,我有时间就去那看着,防着点。”段天光仔细想了想刚才余破白说的“帅哥”,看向了余破白“余哥你是不是吃醋了,放心,咱俩在一起,我肯定不会看别的男人,看酒吧也只在包厢里待着。”
余破白没反驳,他知道反驳了也没什么用,反而段天光会骚的更起劲。
他突然听到近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猫叫声,停下来脚步,转过头问段天光“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段天光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啊?”
他也仔细听了听“好像在那个湖边的草丛里”他指了个方向,俩人走了过去。
余破白剥开草丛,发现一只趴在草丛里的小猫,身上滚了一圈泥,看不到真实的毛色,微微发抖,朝着他们喵喵的叫。
“这应该是被人丢弃的。”余破白伸手要去抱,被段天光拦了下来。
“你看看它脏的,万一有什么细菌怎么办?”段天光想了想“我来吧。”
他脱下了运动外套,包着两个手,在原地来回转,在找一个合适的方向,然后抱起了小猫。把它搂在怀里,像抱小孩那样抱着。
余破白心里突然觉得段天光也……挺好的,至少挺善良的。
小猫因为不舒服转了个身,尖尖的指甲滑倒了段天光露在外面的胳膊,划成了一道血痕,“嘶。”
余破白听到了声音,冲过去看了看,隐隐约约冒出了血珠,他拉着段天光“走,去医院。”
“余哥我没事。”
余破白拉着他走到路边,要拦车。
“余哥……没事的,不深。”
“不行,它是个流浪猫,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得去打破伤风针。”
“可是咱总得先去把它放哪吧,总不能带进医院。”
余破白想了会,立即带着段天光改了方向,几乎是跑一样的速度把猫放进了猫咖旁边的一家宠物医院“麻烦检查一下,我等会来拿。”
然后又拽着段天光走出去,打了车去到医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段天光反应过来的时候,医生在给他做皮试。一抬眸,对上了余破白的眼睛,那眼里多了一丝担心,他朝着余破白笑了笑,示意他很好。
“做完皮试看一看,等会再打。”医生说。
段天光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臂,想了一个坏招,他红着眼睛望着余破白
“余哥,我怕。”
余破白顿了顿,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听过?但他没多想,望着段天光那可怜的模样,他走了过去,声音也变得比平时温柔了许多“针必须得打。”
“可是我怕,我好久没打针了,你看那个针好长好长。”段天光委屈起来“余哥,你可以牵着我的手吗?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嗯。”奇怪了,余破白没拒绝,他可能觉得段天光是因为自己而进的医院心怀愧疚,所以才同意了段天光的要求。
他拉起段天光的手,比他自己的稍微大一点,但还是尽力把段天光的握在自己手心里,仿佛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医生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个针筒。
余破白因为小时候经常被打针,所以有点晕针,看着那长长的针不禁皱了皱眉头。
医生看了看余破白,又看了看段天光,叹了口气“唉,你以后注意点吧,你看看你男朋友多担心。”
段天光侧头看着余破白,“别担心了,男朋友。我以后会注意的。”
医生趁这个时候把针打了进去,段天光“嘶”了一下,握紧了余破白的手。
余破白被他这架势吓住了,没注意他刚才的话,“别紧张。”
“好了,给你们打个针还吃了一嘴狗粮。”医生白了他们一眼“别吃辛辣刺激生冷食物,少喝酒……”
“谢谢医生。”这话是段天光说的,说完他就把余破白拉走了。
等到出了医院,段天光的肚子响了起来。
忽然想到俩人本来约好要吃的晚饭没吃上,余破白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了,段天光还吃不了刺激的食物,有卖粥的那种早餐店也不可能晚上开门,这怎么办。
段天光一直低头看着余破白,俩人的手还没松开。
“你家有煮粥的东西吗?”余破白抬头看着段天光,看着他正在朝着他笑,突然想起他们还拉着手,不自觉的咳了一声之后,把手松开了,脸红了起来。
“你现在……只能喝粥……不能吃太刺激的。”
“没有啊,余哥,我没在家做过饭,家里只有一些零食什么的,食材都没有。”
段天光把量控制的死死的,他就是不想这样就回家了。
“那……来我家吧,我给你做。”
这赤裸裸的邀请,段天光觉得自己的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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