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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谦虚接受了许临风指点的负责人后来紧急跟叶归川的经纪人联络了下，当场直接跟叶归川说定了后续的合作安排。
叶归川的level直接往上提了几等，变成了这个子品牌的系列代言人。
反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负责人和叶归川的经纪人越聊越兴奋，看着叶归川的眼神里慢慢就燃起了怪异的火焰，最后签完合同后更是拉着他的双手一阵猛摇。
如果不是清楚这个牌子线下销量极佳，叶归川恐怕会以为自己是拯救这款产品的英雄。
他心里很清楚负责人的转变是怎么来的，或许他确实相当契合这个西装，但没有许临风的推波助澜，肯定不会顺利到这种程度。
叶归川心里面涌流出一层浅淡的忧伤，谈不上羞愧就是有那么点难过，并且在无奈过后叹出一口凉气。
可能这就是年过三十功不成名不就的失败中年男子吧。
等结束出去时电梯门刚好打开，许临风斜靠在车厢上正专心致志地玩手机，发现门开后闲闲地抬眸看了叶归川一眼。
“没想到又碰上了，好巧。”当电梯门关上后，许临风才站直身子。
“是啊，好巧。”
两个人面对面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相当有礼的微笑，电梯移动时有刹那的失重感，这幅精致美好的画面有顷刻的割裂。
一个念头在许临风心里冒了出来，现在他无事一身轻，剩下来的这个夜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眼角的余光看见旁边的叶归川，他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正盯着脚尖的某个点疯狂走神。
电梯门打开，橙红色的夕阳余晖照在地毯上，他们都没有动。
直到提示音响起，门快要关上，叶归川才动起来，他迈步走出去，回头时右手抓了抓后脑勺：“那今天……总而言之，明天我们片场见吧。”
“啊？”许临风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他移开了视线，“哦，行，片场见。”
叶归川的胸膛相当明显地起伏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脚步错乱地向后倒退两步，随后便正过身离开了。
许临风在电梯把他重新带上楼前迈步走出去，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惫终于在他身上显了形，他有些疲倦地垂下眸。
“为什么没能说出口呢……同样是主演，还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一起吃个饭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可惜不管理由多么充分，对着叶归川那张脸他就是说不出口。
不过也正因如此，晚上许临风休息的还算不错，隔天七点钟就醒来了，离开酒店到片场时几乎没几个人到。
道具组在后面不停地搬东西进来，吵吵闹闹的，有个女的本来在记东西瞧见许临风后笑着走了过来。
“临风你来的这么早啊，定的时间是八点半，还有将近一小时呢。”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提前过来熟悉下环境。”
说话的这位是整个“众神降临”所有系列故事的编剧，这么庞大的系列全都由她一个人负责，虽然一直有小道消息说她后面其实是有一个工作团队，但到今天这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
不知道为什么，许临风对她的感觉一直都很微妙，本身他是很喜欢这个系列的，可有时候她的剧情安排实在让他很不满意。
“可以啊，你的服装前天就送到了，现在就可以过去试穿下，方便微调。”编剧温温柔柔地笑了下，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来来来，这边来，好几套衣服呢，新一季的梁镜可是有了焕然一新的大改变。”她高高兴兴的推着许临风往旁边的房间里走。
许临风被动往前走，心里忽然想到了昨天叶归川说的话，忙问道：“所以新的梁镜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编剧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头就这样从后面探过来：“会是一个稍微有点寂寞的人，毕竟整整十年都没有见到赵犹在呢。”
“他有记忆？”
“当然！”
许临风停下来转过身：“可昨天叶归川说梁镜失忆了。”
编剧还是笑眯眯的：“对于赵犹在来说，梁镜确实失忆了。”
许临风有些没弄明白这绕来绕去的意思，剧组也是财大气粗，专门分了一件大房间给主演们放衣服，中间用一道帘子隔开来。
衣架上面已经放满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乍一眼看上去亮的不行，许临风随便拿了一件，上面缀满了珍珠宝石。
梁镜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有着非常不一般的意义，梁镜的一部分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上，所以说……
“看来他的人设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编剧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熟门熟路地从另外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不过还请放心，作为描写他的人，我保证他依然是那个梁镜。”
许临风看着她手上的衣服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要跟我说定妆照穿这个拍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你猜的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许临风缓缓咽下口水，心里微妙地有点慌。
叶归川昨天回去后不知为什么竟然失眠了，要知道自从他沦为三线演员没什么好通告后基本每天都是早睡早起，生活质量相当优秀。
可能是因为太过纠结自己错失了向许临风约晚饭的机会，所以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后，也失去了睡衣。
幸好叶归川不是黑眼袋明显的体质，唇角翘起后看上去还很精神。
他抬起手和编剧打了下招呼：“早上好，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编剧放下便签本，摇摇头：“没有，不过跟你的搭档比起来，就稍微有点晚了。”
叶归川一愣：“他很早就来了吗？”
编剧点点头，同时招呼了一声，旁边有个场务就跟了过来。
“行了，快走吧，拍完定妆照后你有半天的时间熟悉下新的赵犹在，然后准备下明天的OP拍摄。”
因为采取的是边拍边播的形式，所以OP也需要额外拍摄而不是根据剧内片段剪辑，而且主题曲没有特殊情况也都默认由主演负责。
叶归川也拍了几部单男主剧，对他们的一整套流程相当熟悉。
还是那个大房间，只不过这次他们是从左边那扇门进去的，里面窗帘全拉着所以开了灯，中间一道帘子后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什么人！”
许临风本来穿那衣服就觉得莫名羞耻，突然间听到开门声更是吓得不轻，回过头发现并不是正门开后就死死地盯着帘子。
厚实的白布，看不透对面却能看见影子在晃，也不知道剧组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许临风的叫声后叶归川也是一瞬间绷紧了身子，差点没控制住面部表情。
编剧将她的便签本撕下一页递了过来，上面用火柴人演绎了一个经典故事——《美人鱼》。
“什么意思？”无数小说情节在叶归川脑海里面闪过，“除了失忆你还要加上替身吗？”
许临风平移到了帘子附近，耳朵竖起来认真听那边的嘀咕，他现在发现了，编剧对他和对叶归川完全就是两套说辞，在这时候就在为塑造人设暗自努力。
编剧略微有些意外地看向叶归川：“没想到你还挺懂的，差不多吧，反正这段时间为了更好的感受人设你最好也少跟许临风见面。”
叶归川眉头皱了起来，一时之间嘴巴不受大脑控制：“不是，我都找了他十年了，怎么还要碰到这种事？”
原本就很安静的房间刹那间落针可闻，静的可以听到人的心跳声。
叶归川就听到了他自己的，由于激动跳得格外欢快，顺带着额头上也有汗冒了出来。
帘子上映着的黑影子有段时间没动了，编剧一手成拳打在另外一只手的掌心，了然大悟：“所以你这是替赵犹在委屈上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归川疯狂表示拒绝，“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可以简单一点。”
编剧看着他叹了口气，旁边的场务则已经将等会儿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
她走上前时高跟鞋哒哒的，拍在叶归川肩膀上的手力度也不算重，但是意味深长：“优秀的电视剧是编剧和演员共同的功劳，我知道你对这个角色有相当深刻的理解，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发生的。”
叶归川僵硬了。
“换好衣服后你直接去老地方吧，导演还有摄影师他们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叶归川眼睛一亮。
编剧头朝着帘子那边的方向抬了抬，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好了，你和他是分开来拍照的，不用担心会撞在一起。”
“那么就先这样，我们先过去咯！”说完后编剧就拉着场务女孩离开了，还相当贴心地关上门。
叶归川看了下放在旁边的衣服，还是老样子，灰色的风衣黑色的毛衣搭配上深色的牛仔裤，旁边还有一副眼镜方便装深沉。
他再一抬头，帘子那边的黑影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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