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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始
“你看这孩子,白白瘦瘦的。”还正值壮年的沈翎蹲在地上,一只不安分的手揉着小男孩的脸,“这就是你从边疆捡回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刘毕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道:“是的,此次带他来让皇上见一见,以后他就是您的侄儿,他叫苏瑞,瑞儿,快叫皇上。”
此时他大概有九岁左右了,开口却还是带有幼儿的糯糯的感觉:“皇上。”
“叫皇叔。”沈翎假装很生气。
“皇叔。”苏瑞假装很害怕。
“为何不随你姓啊,你既然认他做了义子。”沈翎在对刘毕说。
刘毕摸着苏瑞的头,道:“这名字是捡到他是他的衣角上绣着的,既是父母取的名字,也没有必要改了。”
此时,穿得像个熊一样的沈轩一手拿着糖一手拿着一个木头做的风车跑了进来,看见有个不认识的哥哥,走上去把糖塞进嘴里,伸出食指戳了戳苏瑞的肚子。
苏瑞低头看着他,沈轩突然跑开,去抱住沈翎的腿,笑着道:“啊!父皇,这个哥哥好凶,他瞪我!”
”我没有。”
“你有!”
“……”
“哈哈”沈翎被这俩活宝逗笑了,摸着沈轩的头,“他叫苏瑞,以后就是你的大哥哥了,把你的糖分给大哥哥吃,带他去外面玩吧。”沈翎推着沈轩的背,把他往苏瑞那边退。
听见“把糖分给大哥哥吃”沈轩一下子捂住了他装糖的口袋,看了看自己亲爱的父亲,有看了看刚认识的亲爱的哥哥,眼珠子转了几圈,眨巴眨巴眼睛,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委屈,似乎很不情愿的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苏瑞的嘴里。
苏瑞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糖吓住了,看着塞给他糖的人,伸手掐了掐沈轩的脸,掐完就跑了。
除了沈翎还没有人这样掐过他的脸,于是“士可杀不可辱”的沈轩拔脚追了上去。
“这孩子不简单。”沈翎又正经了起来。
“没错,确实,你且听我说。”刘毕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沈翎走向案几,坐了下来,就这方才自己和自己对的棋盘研究了起来。
刘毕也坐了下来,拿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我先说说今日北夏的异况。”
“近日,北夏军队异常安分,甚至将军营退到了洛城。”
“岂不更好?”
“那你可听过,北夏一句话?太子亡,北夏灭。”
“北夏那个小太子?这倒是略有耳闻。”
刘毕又落一棋,“我派人打听,北夏那边,宫里一团乱,太子失踪了。”
“是否有点太过于牵强?”沈翎似是在思索下一步该如果下。
“听说这位小太子,出生伴随祥瑞,后有人占卜,说这太子是北夏之命脉。”
沈翎终于落下一颗白子,“你信?”
刘毕没有回答他,继续道,“他刚出生那年,北夏与南齐长达七年的战役大获全胜;原十分紧缺的粮食产量多余几十仓;北夏那皇帝老儿多年的病好了许多。”黑子又落一颗,“他两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南方突发瘟疫;四岁时,与人玩耍不慎跌伤,全国旱灾;五岁时,失足跌落水中,南楚突然发难,北夏连连败退。”
“这倒是神乎。”沈眼看这局快败了,随意放了颗白子。“所以你才不给苏瑞改名,如此招摇。”
黑子落,棋局已定,“不管瑞儿到底是不那个神乎其神的太子,但就这个名字,这个经历,足以让北夏忌惮。有些时候,不敢确定的,若隐若现的,比已经确定的事,更让人心慌。猜忌,是无法克制的。”一颗白子被黑子围在中间,只有一条路可走,但这条路出去,又是刘毕布下的另一个更大的棋局。
“输了输了,不玩了。”沈翎收了黑白棋子,“既然这样,你为何不直接杀了苏瑞,说不定真的可以让北夏直接灭国。”
刘毕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想过,却终究是……于心不忍。若是你,你狠得下心吗?”
“在这一点上,我们还真挺像。”
黑白子布下的局,局内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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