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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测试
魔法课教室的座位并不固定，大多数时候是谁先到谁选座，和遥远时空中的大学也没什么不同。
博尔顿和他几个跟班坐在了前排，这家伙虽说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典型校园霸/凌坏学生的模样，但偏偏还是对待上课格外认真那一批，瑟缩着肩膀的托兰则是默默坐在最角落，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变成最低。
林恩和以撒也是随便挑了个中间的空位，就像大学生上早八都习惯和室友坐在一排一样，一起等着今天准备对他们进行水属性魔法测试的老师走进教室。
负责教导新生初级水属性魔法的教师叫做爱丽尔，是一名水系魔导士。
即便在整个大陆，魔导士的整体地位也是偏高的，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本就稀少，能成为魔导士的更是十不存一，在一些边陲小城，一名魔导士就足够成为城主要诚惶诚恐礼遇的座上宾，甚至就算是位于帝国核心区域的中心城，魔导士数目也不算多。
区区一个初级法师班就能有魔导士担任教师，还要多亏了公立学院背景雄厚，皇室与教廷共同出人，才凑出了称得上豪华的教师班底。
在这个大陆对法师的分级中，只有尚未出校园的学生会被冠以“初级中级高级”来进行年级区分，而在并非校园的地方，无论是法师还是剑士，都要根据各自协会对其的评级进行等级认证。
当然，学生也可以自行前往协会进行个人评级，不过协会的评级会收取并不低廉的费用，如果不想花这份钱，就要等到每年期末学院进行统一评定，林恩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他又是刚入学没太久的新生，自然也就并不知晓自己的法师等级水平。
不过就算刚入学的学生再过天赋异禀，在一名魔导士的手心底下也还是得乖乖听话，更何况……这名魔导士老师还不是那么好惹的。
“今天的测验，每个人都要成功施展直径在一米以上的水球术，如果是属性亲和单独为水元素的同学，还要释放出能够穿透石板的水箭术，这样才算合格。”
身披水系魔导士法袍的爱丽尔刚一走进教室，就顶着一张很符合水元素特性的甜美脸蛋，用轻柔的语气宣布了很了不得的规则，在教室中骤然腾起一片哗然下仍旧表情未变，面不改色地继续温温柔柔道：
“有异议全部驳回，中心城魔法学院的学生如果连水球术都只能用来洗脸，那不如早日退学回家浇花去算了。”
看到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她这才露出一个微笑，继续用柔情似水的声音说道：
“单水元素亲和的同学不需进行其他属性测试，所以要求释放能造成足够伤害的法术。每位同学的施法机会一共有十次，如果有人魔力不足，学院会提供回魔药剂，哪位同学还有异议？没有，很好，因为有异议我也会驳回，那么接下来就和我一起前往测试场地——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
按照学院往年的惯例，入学刚满一月的新生魔法测试并不困难，只需要成功施展出一个低级魔法便算作通过，水属性魔法测试自然也应当相同，随随便便凝聚出一个皮球大小的水球就算通过——大家原本都是这么想的。
除了林恩这个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对测试难度脑补过头了的家伙，也只有以撒的态度稍微凝重一些，毕竟也是堂堂大贵族家的二少爷，信息来源极其宽广。
“爱丽尔老师是学院从法师协会新聘的魔导士，是我们前几届毕业的学姐，以前在学院时的名声很响亮，被称作水系魔法的天才。”
跟着大部队走在身披淡蓝色水系法袍老师身影后一小段距离时，以撒竖起一只手挡在脸侧，微微弯腰在林恩耳边小声地这么说道：
“我大哥在贵族学院第二年时打进过魔法精英联赛，那个时候爱丽尔就已经是中心城魔法学院队伍的主力之一了，现在算来她毕业也才几年，就已经升上了魔导士，之前知道这种天才来给我们当老师的时候就有猜测，果然，她给新生的测试难度就提高了好多倍。”
林恩对“测试难度提高好多倍”这点表示疑惑，施展出直径一米以上的水球究竟哪里难度翻倍了，这不是有手就行吗？昨晚他尝试新法杖时差点把宿舍都淹了，也没见以撒露出什么震惊的表情，让他以为随手召唤出房子那么大的水球其实格外正常，倒不如说以撒看见他单手拿起法杖的时候神色才比较微妙……
不过他也没针对这回事流露什么，而是在听见了陌生的词汇时表情一顿：“魔法精英联赛？”
“准确说是全大陆精英学院联合比赛，在混赛前是分职业比赛的，魔法组那边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以撒也没想过这种大街上随便拽个小孩都能讲得头头是道的公众性大赛事林恩会一无所知，他还以为室友是对其他方面有好奇，于是继续说道：
“这种大赛事是三年一届的，奖品特别丰厚，教廷和皇室都会派人参加。我们今年刚好能赶上一次，参赛学院的学生都拥有现场观战资格，不过位置不一定在哪儿。我哥肯定是参赛选手，能给我带几张内场票，咱们到时候可以选个好位置观战。”
林恩点点头，没准备继续问什么，因为在走到了一片树木围起来的空地后，前方的大部队就停了下来，打头的爱丽尔老师手轻轻一抬，旁边就出现了一座半人高的药剂架，装着淡蓝色回魔药剂的玻璃瓶整整齐齐码在上面，粗略一看大概能有三四十支。
一只普通成色的回魔药剂市场售价十金币，林恩赚二十金币替课了整整一个月，爱丽尔老师随手一抬就已经足够林恩起早贪黑打工一年多——这个时候，林恩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贫穷。
贫穷，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人类的一生大敌，而他的周身，一直都伴随着这位大敌。
想到这里，林恩忍不住郁闷地攥紧了自己的魔法袍袖角，内心对于干瘪钱包的悲催太过浓郁，甚至导致他稳如死水的魔力都无意识波动了一瞬。
前方的爱丽尔似乎隐隐察觉到什么，略带疑惑地往这边扫过一眼，低着头躲在队伍最末尾的托兰则猛一个激灵，后颈绷紧，本就没挺直的腰背缩得更低了。
“不要在队伍中拼命凝聚魔力施展法术，进行测试的同学上前来，对着空地释放。”
爱丽尔冲着一群学生招呼了一声，随即手指上的一枚戒指轻轻一闪，几片目测一厘米厚的方形石板便一字排开，稳稳立在了空地边缘。
“现在，按照我的要求，多元素亲和的同学与单水元素亲和的同学分成两半，各自进行测试！”
——
新生魔法测试的难度大增自然会导致怨声载道，但就算魔法学院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贵族，也没人敢对毫无征兆提高测试难度的爱丽尔说些什么——毕竟法师中的贵族率实在太高，爱丽尔也是一位家族显赫的贵族。
这些要进行测试的学生里，可能只有以撒的家族有资格支持他给爱丽尔背后的家族摆脸色，不过以撒又不是什么蠢货，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人，更何况文图斯家族对二少爷的培养可是从小开始，区区这种测试，他又不是通过不了。
当然，通过不了的学生也大有人在。
“……”
在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魔力让其一丝一缕地输出，将水球控制到直径不足两米，顺利通过了爱丽尔的魔法测试后，林恩抱着自己那灰扑扑的法杖，盯着正在继续进行测试的那一群感觉长得都差不多的同学们，忍不住陷入了沉默。
有憋红了脸后才放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水球的；有连续释放三次没合格的水球术后就面无人色跑去猛灌回魔药剂，好像整个人都肾虚了的；还有放出的水箭术好像浇花的花洒，把那薄薄一层石板给浇成一层极其尴尬的湿漉漉灰痕的……
呃，就是说，同学们都是认真的吗？
以撒倒是顺利通过了，不过林恩看他那一脸表演成分更大的“紧张忐忑——努力拼搏——竭尽全力——惊喜万分——格外虚弱”的表情变换，总觉得这家伙就是装的。
而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身后突然毫无征兆传来一个很弱的声音。
“因、因为大家的魔力有限，释放出的法术也会受限于提供的魔力，所以爱丽尔老师才会提供回魔药剂……”
林恩下意识回过头，赫然看见之前被博尔顿校园霸/凌的托兰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到了自己身后，一头黑发胡乱翘着，脸上的淤青还没消，暗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也不敢抬头看他，仍旧是一副阴郁胆小的样子，声音很低得小声道：
“正、正常的话，达到入学标准新生的魔力，释放十个水球术就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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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法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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