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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好险!”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椅背坐下,抬手轻抚前胸,又灌了口凉茶压惊,不料又窜进来两个人,吓得掌柜咳个不停,“张爷,李爷,你们差点把老汉给吓死了。”
张宪和李贵却没空理他,李贵窜到了床帐前,“五哥,王……嫂子如何了?方才我在外面,听见屋子有响动,张宪非拦着不让进来。
岳飞低头看向怀里,见王爷只是轻颤了睫毛,又歪了歪脑袋睡着了,便看了张宪一眼,张宪会意,先将掌柜的请了出去,回来把门板给安上,“金人真是畜生,一来就拆家放火的,对街一溜火光,这留仙镇是住不得了。”
“王爷他就这么一直睡着?”李贵凑在了岳飞跟前,见王爷在他怀里睡颜恬淡,“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岳飞也疑惑,就听张宪轻叱一声,“李贵,你又忘了,咱们不是商量好,人前人后,都要小心谨慎,免得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知道。”李贵忙装模作样,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往后就是五哥和五嫂。”
岳飞这才将余鱼从怀里放下,张宪见王爷衣衫都被撕破了,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忙拿被子给他盖严实了,回头却见李贵惊慌着别开眼,耳朵尖却红透了。李贵这小子,不会见天眷貌美,就痴心妄想,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罢?
即使救下的是帝姬,也尊卑有别悬如云泥,更何况眼前这人是王爷,他们兄弟在王爷眼里,就如蝼蚁一般,根本连想都不该想。
李贵早已定下亲事,若是能回家乡,还是劝他早些完婚吧,张宪想到这里,不由心下一动,旋即又双眉蹙起。
岳飞看见后忙问他,“怎么了?”
“五哥,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方才听金人说,金兀术要奉命南下,和完颜宗望何为汴京。”岳飞皱眉道,“怕是汴京告急,老将军已经赶去增援了。”
张宪闻言点头,“嫂子方才说,任凭五哥作主,我方才忽然一想,汤阴离此地不远,咱们当务之急,是护得嫂子周全,既不能北上,南下又和金兀术同路,想来凶险重重,不如暂且避至汤阴,再想法子请老将军示下。”
“五哥,张宪说的是!”李贵听了后大喜,“金兀术要抓嫂子,南下时一定会沿路搜捕,他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嫂子跟咱们回了家。如此一来,既能护得嫂子周全,又能顺便回家看看。咱们可是三年都没回家了,五哥就不想嫂……”李贵差点咬到舌头,含糊过去了,“和大娘她们么,咱们小云儿过了年六岁,算是半大小子了!”他和张宪没成家,出来两三年,也没什么牵挂,五哥可是有妻有子,岳大娘也年近六旬了,五哥最是孝顺,心里肯定记挂老母亲。
岳飞听了后,一时沉吟不语,这些年兵荒马乱,音信不通,也不知家里如何呢。李贵和张宪好歹有兄弟姐妹,他家里却只有妻子一人,上要侍奉母亲,下要抚育幼子,这三年的日子定是过得艰难。不如就依张宪的主意,护送王爷往汤阴暂避,也好趁便骨肉团圆,想到这里遂点头应下,“等王……九娘睡醒了,咱们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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