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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郁尘打车到了谢氏办公大楼，付了车费，账户余额只剩个位数了。
他去了地下停车场，在里面转了好几圈，一眼看去全是车，未免遗漏，只能一个区一个区的找。
他找的不是车，而是鬼气。
被怨灵缠上，必定不死不休，哪怕换车也没用，肯定还会被缠上。只要找到鬼气，就能确定哪辆是谢总的车，守车待鬼即可。
此时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停车场里没什么人，郁尘从一排排车前经过。
“……真是太惨了，原以为许屹是请假去处理妻子的丧事，没想到还和那个实习生搞在一起，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连处理丧事这几天也忍不了。”
“正是这样才遭报应吧？听说许屹刚从小三家里离开，小三就爬到楼顶去了。许屹到楼下，小三紧跟着跳了下来，就摔在许屹面前，那场面……惨呐！”
“最惨的不该是许屹的老婆吗？打工这么多年供老公读本读研，却供出一个出-轨渣-男。换作是我，我不会自-杀，我受到的伤害，肯定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有人说许屹老婆不是自杀，她像在搞什么邪-术，要给许屹和小三下降头之类，结果出了意外。”
“嘶——难道是邪-术反噬？不然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力气，只用镜子碎片就能割断自己半个脖子？……还有小三莫名其妙跳楼，许屹突然死亡，不会都是老婆厉鬼回来索命了吧？或者是下降成功了？”
“……你可别扯玄学，科学社会哪来鬼怪，不能让怪力乱神混淆视听，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法律制裁，这才几天啊，已经三条人命了……”
郁尘站在一辆SUV后面，看着两名女职员走远，感觉事情很不简单的样子。
回想一下怨灵的模样，的确是女性，脖子也的确破了个大口子……难道那女鬼真是渣男老婆？
可渣男老婆不去找渣男复仇，缠着人家谢总干什么？还是往死里坑，直接制造车祸，明显是要收割人命啊。
郁尘不明白，也不用明白，他只要抓到怨灵换取咒晶即可，管它什么爱恨情仇，都与他无关。
继续向前寻找，郁尘还没意识到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下，不说行为，单是他遮遮掩掩的打扮就很可疑。
经过一辆黑车的时候，郁尘顿住了，他感觉到了鬼气残留。绕到车边，趴在车窗上往里看，车里没人，也没有其他东西。
围着车转了一圈，确定没有感应错，的确有鬼气残留，很淡很稀薄。
郁尘在车身上一番寻找，直至找到车底，终于发现鬼气来源了。
那是一小块黑色污迹，粘在底盘上，很不起眼，如果不是有鬼气散发，郁尘也无法注意到。
这是被怨灵标记了啊，只要怨灵想，它可以随时出现在这辆车上。
郁尘伸手，想把黑色污迹刮下来带走，让怨灵自投罗网，只要它一出现，就能现场抓住交给垃圾处理站了。
只是……
几双皮鞋悄悄出现在他前后，堵住了逃走路线。
“手拿出来，慢慢站起来。”男人警告出声。
郁尘余光瞥见，堵他的是四名身高体壮的保镖，浑身肌肉紧绷，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他制服。
郁尘飞快思考逃脱的概率，视线飘向车底。
“劝你别想着逃跑，停车场出入口都被封锁，你逃不掉。”保镖队长屠森站到了车的另一边，把最后滚车底的路线也堵死了。
郁尘：“……”
不是，他为什么要逃？他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吗？
没有啊，他只是追个鬼而已。
郁尘：“你们……这是干什么？”
声音好听又年轻，保镖没有放松警惕，“站起来。”
郁尘乖乖站起身，立刻被保镖一左一右抓住手臂，拽离车边。
保镖队长绕过来，亲自蹲下检查车底，想看看他蹲在这里，想对车动什么手脚，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保镖队长掀了郁尘的鸭舌帽，口罩也被拉下来，看到一张白皙俊秀的小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清粼粼的，单纯又无害。
屠森一看到这张脸，眉头就皱了起来，相似的长相，这几年他已经见过好几个了，都不是简单角色。
如今见到这一个，还可能和昨晚的车祸有关。
屠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郁尘忽略前一个问题，“我看看车。”
屠森：“你对车做了什么？”
这是昨晚的车祸没成功，今天要继续在车上动手脚？
郁尘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看。”
只是看看的鬼话，屠森一个字也不信，“地下停车场这么多车，你是怎么准确找到这一辆的？”
郁尘：“……”
是个好问题，其实他找到这辆车也很不容易。
现实世界不信鬼神，硬要说有鬼，很可能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跟着鬼气找过来的借口不能用，保镖也不会信，那就只能找个可信的理由了。
郁尘眨着那双招人的桃花眼，“这是我喜欢的车型，这才停下来看看。”
屠森一脸冷漠，“你觉得我会信？”
郁尘反问：“不然呢？”
屠森冷冷看他，“劝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找到这辆车的？想对车做什么？”
郁尘看看车，又看看人，顶着高大保镖的不善注视，试探开口：“……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屠森：“不信。”
郁尘：“……”
郁尘面露无奈，“……那我说是跟着鬼气找来，想必你们也不会相信。那就只能是喜欢这辆车型了。”
两个借口都很不走心，听得保镖们嘴角一阵抽搐。
屠森铁塔一样的身材，一脸凶悍的盯着一个人，很少会有人不怕。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偏偏不怕，一脸坦然的回视他，没有丝毫畏惧。
屠森知道，想从他嘴里挖出真东西可能要费点时间。
一个眼神，保镖拽着郁尘离开。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带着纤瘦单薄的郁尘进了专属电梯。一路直达顶楼，被关进一间小会客室，留下两名保镖盯着他，屠森先离开了。
……
总裁办公室内，除了面无表情的谢总之外，还有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相貌平平，有着一双三角眼，他想见谢总，几次三番预约，都说没空，今日总算抓到机会了。
“谢总，许屹的死亡检测出来了，不知您是否知晓？”
谢堰放下文件，看向男人，“我不是警察，检测结果和调查进度警方也不会特意告知我。吕先生，我一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最好长话短说。”
吕颐自顾说道：“许屹身上没有外伤，现场也没有第二人痕迹，死因却是肾上腺素中毒，心跳剧烈，导致大脑充血，当场死亡……也就是说，许屹是被活活吓死的。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把一个大活人吓死呢？”
谢堰没有说话，苍白修长的五指一下下点在办公桌上，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对这个话题已经很不耐烦了。
吕颐仿若不觉，继续道：“许屹的妻子尹莱，不是简单的自杀。她在死前，正在进行一场招灵游戏，想让招来的‘镜灵’，帮她杀死小三，让老公回心转意，回归家庭。”
“这招灵游戏一个人无法完成，还需要一个辅助者。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在招灵镜前虔诚祭拜，全程不能移动不能起身，每隔七分钟就要向招灵者脊背浇一碗鸡血，一共七碗，镜灵就有可能出现，帮招灵人实现愿望。”
“辅助尹莱招灵的是她的好朋友冯梨花，她在七碗血浇完之后退到一旁等待。用来招灵的镜子突然碎裂，伏跪在地的尹莱跟着直起身，抓起一块镜子碎片，一点点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冯梨花当场吓晕，醒来后报了警，并老实交代事情经过……”
谢堰神色没有丝毫波动，“说了这么多，吕先生还是想告诉我世上有鬼是吗？”
这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次车祸，吕颐就告诉他，不是人为，是鬼怪作祟。
谢堰不信，与其相信鬼怪作祟，他更愿意相信是人为。商场如战场，对他怀恨在心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真有鬼怪就让鬼怪现身让他看看，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
可吕颐做不到，口口声声说世界上有鬼，却又不能向他证明鬼怪真的存在，这让他如何相信？
吕颐也想抓一只鬼怪向谢堰证明，可鬼怪太过危险，不为人左右。正面遇上，他尚不能保证自己活着脱身，又哪来能力和胆量去抓一只呢？
倒是谢堰，被鬼怪纠缠至今，还能好好活着，很是古怪。
吕颐道：“现在尹莱死了，许屹和实习生接连死亡。就连辅助游戏的冯梨花家里也不太平，她住的那栋楼，有人好端端的死在家中，尸检结果是肺癌，可两周前死者刚体检过，很健康，肺部也没有问题。”
“就在昨天，冯梨花的老公和邻居都被送进医院，检查结果一个肺癌晚期一个肺癌中期。冯梨花老公撞灵，现在躺在医院像个活死人……这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面前，谢总还是不信吗？”
指尖点在办公桌上的频率明显加快，谢堰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办公室门被敲开，渠苏出现在门口，“谢总，开会时间到了。”
谢堰站起身，“吕先生，我很忙，你请便。”
吕颐跟着站起身，“谢总，冯梨花口供中提到，尹莱曾应聘过谢氏，却没被录取，只录用了许屹。许屹出轨同部门实习生，尹莱怨恨小三的同时，也在怨恨谢氏，恨谢氏没有录取她，才让老公有出轨的机会……”
“谢总昨晚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鬼怪作祟，鬼怪没有人情不讲道理，这事儿肯定没完，它会一直缠着你，不死不休……”
谢堰往外走，“多谢告知，我会小心。”
吕颐看着他离开，知道谢堰依旧不信世上有鬼。
不过不着急，以他车上残留的凶厉鬼气来看，那只鬼怪肯定还会出手。
他要好好看看，谢堰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屠森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老板带着渠特助进了会议室，抓到人的事，只能等会议结束再上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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