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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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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地,去劫道


      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
      大漠之中,狂风肆虐,满目苍凉。过往的客商舔着被日头烤得发干的嘴唇,刚出关时满腔的热血早就被炙热的空气蒸得烟消云散。
      一列驼队正在大漠上缓缓跋涉。
      这些人是往兰州去的。
      离开最近的绿洲已有好几日,载货的骆驼两旁跨刀护送的人个个都已现出了疲态。
      他们都惯于骑马,难以忍受骆驼身上腥臊的气味。他们怀念坐在平坦光滑的马背上肆意驰骋的时光,而不是在高耸的驼峰上尽力抬起双脚、避开那令人恶心的、又膻又湿的驼毛。
      就连平时被视作性命的宝刀,在过度的疲惫之下,也成为了恼人的累赘。
      可他们不能休息。
      因为这一趟镖,押的可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可惜他们毕竟太累。若他们能像平时那样精神抖擞、全神贯注地警戒,也许他们能够发现正在窥伺的眼睛。
      领头的骆驼忽然悲嘶一声,两条前腿跪在了地上。
      镖师们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情景。离得最近的镖师抽出刀,朝那虚脱的骆驼走去。
      驼血可以解渴,驼峰中也有救命的养分。
      每杀死一头骆驼,总能再多坚持些时日。
      可是头驼一倒,整个驼队都骚动了起来,所有的骆驼忽然都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奇袭在一瞬间发生,毫无预警。
      滚滚的黄沙之中,忽然窜出几十个土黄色的"怪物",仿佛凭空从地下冒出来一般。
      没等那些镖师抽出他们手中的刀,温热的鲜血已经从他们的腹中流了出来。
      这几十个土黄色的怪物身法极快,在人群中不断穿梭。有眼尖的镖师瞧见这些"怪物"的脚爪--那是六寸来长、泛着寒光的一根什么东西,很细,只比长钉要粗上少许。
      怪物们蹦跳着,用这根奇怪的东西刺人,一击得手便不再纠缠。
      那玩意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凡是被刺过的人,便再也站不起来。
      黄沙变成了红沙。
      正在这时,一声极为悠长的口哨声响起。
      "怪物"们立即抽身而退,一个接一个扎进了黄沙里。
      侥幸没有受伤的镖师立即惊慌地扶起自己的同伴,扯下可用的布条试图包扎那些伤口。
      没有用。凡是被刺过的伤口,都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大略是三角形的血窟窿,汩汩地冒着鲜血。
      没过多久,这一批受伤的镖师便流尽了血,苍白着脸、在沙地上慢慢合上了眼。原本浩浩荡荡的驼队,只一瞬间便死了三分之二的人。
      然而噩运并没有结束。
      沙地微微的震动,原本一望无际的沙丘上,忽然出现了几个黑点。幸存的镖师呆呆地望着那沙丘,直到怒马的嘶声和马上彪形大汉雄浑的吆喝声渐渐清晰,镖师们的脸上渐渐露出绝望而恐慌的表情。
      是马贼。
      马贼们似乎并不觉得这一场劫掠是一桩惨烈的祸事。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时,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意。没有激烈的嘶吼,只有带着几分兴味的吆喝。
      马群冲进了人群,那情景就仿佛野猪下了玉米田,倒有些滑稽。马蹄践踏着柔软的身体,原本直立的人被瞬间踩倒,仿佛被连根拔起的玉米杆。
      方才那一场奇袭,早已将剩余活人的心理防线击溃。干渴、疲惫,人类往往容易被严酷的环境击垮。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够让这些昔日也曾不可一世的汉子连拔刀的勇气也失去。
      流血,只要流一些血。
      正当其中一个马贼挥刀砍向仅存的活人时,一声断喝响起:"王八眼,你奶奶的给我撂下!"
      这声音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味道。
      那被称为王八眼的马贼挥出去的刀划了个半圆,擦着那活人的脸颊险险而过,削掉了那人一撮头发。
      正砍得兴发的马贼让出一条道来。
      那差点被砍死的人是个中年男人,生得一脸麻子,形貌猥琐,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直愣愣地盯着自众马贼中忽然出现的一抹亮色。
      那是匹枣红色的烈马,马上驮着个"怪物"。
      麻子的□□即刻湿了一片。来者正是方才撂倒了一半镖师的"怪物",一身土黄中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怪物"策马来到麻子面前,伸出毛茸茸的手自头顶往下一拉,那层黄皮竟裂成两半,露出个清瘦的少年来。
      那少年脸上涂得花花绿绿、唇边还点出两根獠牙、极是骇人,脑袋后面随随便便束了个马尾,与周遭马贼一般穿着灰色的劲装。
      少年见麻子失禁,立马一脸厌恶神色,伸手一扯马嚼子,那红马竟向后退了两步。
      大漠的烈马是不退只进的牲口,这小小少年的马术倒是了得。
      少年瞪眼瞅着那麻子,啐了一声,道:"这老爷们怎么这样没种。"
      王八眼将大刀往肩膀上一架,斜眼看这那少年:"老子一刀没砍实,真他娘的晦气。我说小陆子,你没认错吧?要是认错了,再让我补一刀。"
      小陆子笑骂道:"你个泼皮,就知道砍、砍、砍,你那牛劲儿要是没处使,就回洛瓦子替老母猪接生去。"
      此话一出,众马贼都哄笑起来。
      小陆子跳下马,左手拿着马鞭,右手一上一下地掂着方才那用来刺人的奇怪兵器,回头冲马贼道:"来来来,把这老小子给扶好喽。"
      立马有两个精瘦的马贼下马,一路小跑跑到那麻子跟前,一左一右架起了那麻子。小陆子拿着那兵器走上前去,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麻子的脑门子:"麻子,你姓什么?"
      那麻子吓得面如土色,嘴里只喃喃念叨:"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小陆子忽然发出一声吼:"放你奶奶的七十二圈罗关屁,你出门带不带耳朵?小爷我问你姓什么,没问你有几个老婆!"
      马贼们又哄笑起来。
      那麻子吓得一个激灵,哆哆嗦嗦道:"小人姓,姓林,双木林……"
      小陆子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再问,忽闻一声娇滴滴的呼唤:"爹爹!"
      众马贼循声望去,却见一只死驼的肚子底下钻出个粉刁玉琢的少女来。那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脸蛋堪堪长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衬得皮肤越发的白嫩,姿容可真是美得不得了。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跌跌撞撞朝林麻子跑去,边跑边道:"爹爹,爹爹……"
      围观的马贼全都傻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这小美人儿,被那几声"爹爹"给麻得骨头都酥了。
      好家伙,未至及弁就生得这样水灵,这长大了还不是中原头一朵花!
      众马贼看看那麻子,又看看那小姑娘,不约而同地想,这狗娘是向天借力,生了个象儿子不成?原来老母鸡也能孵出这么漂亮的彩凤凰……
      马贼们正发愣时,那林麻子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吼:"仙儿,我不是叫你别出来了么--!"
      那小姑娘却像没听见一般,直接跑过来抓住了小陆子的胳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少侠,你放了我爹爹吧……"
      小陆子哪见过这个啊,他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这小姑娘这么一拽,弄得跟他堂堂男子汉欺负一个女人似的。
      正当这时,那林麻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头朝小陆子撞去。
      小陆子倒没防着这麻子这一手,待反应过来时,胸口已经被那麻子结结实实撞了一下,不禁打个趔趄,倒退了几步。也亏得他有些内家的底子,这一撞倒是不曾伤着。
      不料小陆子被这么一撞,眼睛却似要喷出火来,飞起一脚踹到那麻子肚子上,直将那麻子踹得在沙地上翻滚不休。
      小陆子直恨得要把牙都咬碎了,心想小爷本来就是个平胸,再让你这么一撞,别他娘的一辈子都不发育啊!
      没错,这位马贼头子小陆子,就是陆悄悄。
      望着哭得无比心碎的小美女,陆悄悄那个郁闷啊,一边指挥马贼把林麻子绑了,一边拉起她,好言好语地劝:"我说小美人儿,姑奶奶,您别哭了成么?"
      小美女一看陆悄悄那张脸,吓得哭声都止了半歇,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拉也拉不起来。
      陆悄悄腹诽,按理说腾沙派一般只收保护费,从来没和行商动过手。可这次金阿堵神神秘秘,说什么都要她带着人马劫下这趟看似普通的镖,尤其不能伤了同行的林姓男子和他女儿,却又不肯说原因。这些人的身份她都没摸清楚,这会儿又惹了麻烦上身。
      一干马贼的心肝儿都让这小姑娘哭得酥成了稀泥,陆悄悄又想:早知道小爷我就骑个白马出场,也好叫这小姑娘少掉几滴眼泪。一边想,一边从马鞍袋上摸出个面具往脸上一罩,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道:"姑娘,现在不吓人了吧?"

      倒也挺奏效,小美人儿的眼泪止住了。

      陆悄悄心中一喜,挺潇洒地架着小姑娘往自己那大红马的背上一撂。烈马认生,这一下惊得就要甩人,不料两只前蹄还没抬起来,就被陆悄悄一把拉住了嚼子狠狠一拽,口中骂道:"二楞子,你皮痒啦?"
      那红马吃了这一骂,竟真的乖乖站着不动了。

      旁边的马贼纷纷在心里加了个佩服。陆悄悄驯烈马可是真敢下手,压马的时候这小陆子就特嚣张。甭管再烈的马,交到陆悄悄手里,那就是落得个一听见这小魔星的声音腿子就打颤的下场。
      陆悄悄个头毕竟还是小些,上马时被王八眼托着右脚、一蹬才到位。小美女呆呆地看着这少年压马、上马的"英姿",再到这少年贴着她后背一拉缰,脸蛋不由飞上一朵红晕。

      陆悄悄眼珠一转,凑过脸来,在小美女耳边戏谑道:"坐稳喽,乖媳妇儿。"说着两脚一踢马肚子,那红马长嘶一声,跑了起来。

      小美女的脸立即臊得通红,心中大恨之余,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小小愉悦,心道如今且教你占占便宜,总有一天将你这登徒子碎碎剐了……

      马步小跑时最是颠人,那烈马见载了生人,每跑几步便要在沙地里尥一下蹶子。陆悄悄有意使坏,也不去斥责,小美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娇呼一声,死死扯住了陆悄悄腰板的衣摆。
      温香软玉抱在怀,流氓陆悄悄那叫一个受用,回头冲马贼们吆喝一声:"把那麻子给我带上,留一半人点货!"
      一时间马嘶声连成一片,身后马贼立刻分出一半催马跟上,其余的则去挑验货物。王八眼架着他那大刀,提小鸡似的把林麻子提上了马屁股。
      陆悄悄一马当先跑在前面,王八眼在身后大声抱怨道:"他娘的,凭什么小陆子你抱个美娇娘,老子就要被这臭老爷们揩油?"

      陆悄悄吼道:"老子长得比你周正!"

      马贼们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串着夕阳的余晖,将黄沙点燃,化作热烈的红,绵绵延延,与翻滚的火烧云连成了一片。

      *-*-*-*-*

      傍晚时分,马贼们已集结在绿洲中的小镇外,留下几人将马赶回扎寨的地方,余人分散入镇、采买食水。

      陆悄悄当先到达目的地,在众马贼猥琐的唿哨声中扬鞭打马,狂风也似的冲进了小镇。

      马贼们靠马脚吃饭,要是放在往常,若非紧急的时刻,从不敢这样催马。不过今天马背上除了陆悄悄,还多出个小美女,这便是大大的不同了。

      陆悄悄天天扎在马贼堆里跟一群臭男人混,已许久没见过中原女子那温柔娇顺的模样。别说中原的美人,天天跟她打交道的连个女人都少。

      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儿,见林麻子的女儿样貌生得极为漂亮,白白净净得像个水人儿,心里不由得生了些亲近的意思。无奈这几年跟着金阿堵练武,潜移默化之中,性情早狂得犹如脱缰的野马,行事没有女儿家的娇态,反而一身男子的痞气,又哪里能像寻常女子那般,遇上了投缘的姐妹便拉拉手、说几句闺中密语。

      陆悄悄又彬不住她那犯浑的毛病了。

      奔马疾驰,策马人反而能坐得稳当。陆悄悄自然不能摔着了小美女,可后者早就吓得闭了眼,变抓为搂,直到马步渐缓,也不敢撒手。她不撒手,却正中了前者的下怀,一路上陆悄悄那手就没闲着,上下三路把人家小姑娘给摸了个遍。

      小美女吓得花容失色,哪有空管她身上那只安禄山之爪。

      两人入了镇子,陆悄悄跳下马,冲小美女张开手臂道:"下来罢。"

      小美女心有余悸,犹犹豫豫不敢往下跳,陆悄悄干脆捉住她手往下一拉,前者只觉身子急坠,不由得惊呼一声,下一秒已跌入陆悄悄怀中。

      陆悄悄伸手拦着小美女的腰,还不忘捏上两把,嘿嘿坏笑:"老婆,你可真香。"

      小美女打个激灵,羞愤交加,伸手要掴陆悄悄,哪知力有不逮,甫一挥出便软倒在陆悄悄怀中。原来她跟着那迷途镖队行走,自昨日到现在不曾饮水进食,再加上连番惊吓,早已脱了力。

      陆悄悄常年在黄沙上打滚,一瞧小美女情状便知这是有些脱水了,连忙将她扶进酒馆,随意拣了个干净凳子坐了,取下面具,露出那张花花绿绿的鬼脸,伸出一只脚踏在长凳上,噼噼啪啪敲着桌板,喝道:"给来碗水,麻利儿的!"

      镇上的百姓没有不认识陆悄悄这小霸王的,立时便有跑堂的陪着笑给端来了清水。陆悄悄拿起瓷碗,端到小美女唇边,将那一碗清水送入后者口中。她本是个五大三粗的性子,哪里晓得怜香惜玉,端碗的手送得急了,小美女立时呛了出来,喷得陆悄悄半边颈子上都是水。

      陆悄悄端着碗,挺尴尬地瞅着小美女,伸手一拍额头,心想该死该死,我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给当老爷们儿使了。

      不想小美女咳了一会儿,便从陆悄悄手中夺了碗,颤声道:"我自己来。"说着便低头啜饮起来,心中暗想,这少年的性子倒是有趣,若是个小白脸,也可陪他玩玩,可惜他那张脸……

      陆悄悄吹个口哨:"原来我媳妇这样有气性,我倒是小瞧了你。怎么,这会儿不嚷着找爹了?"

      陆悄悄这话刚问出口,小美女便低下头,眼眶一红。悄悄见了这架势,脑袋嗡地一声又大了,张口要劝,语声却被一阵洪钟也似的笑声给打断了。她循声望去,正瞧见两个身穿玄色劲装的汉子大步跨进酒馆。
      陆悄悄斜眼打量着这两人,但见这两个汉子扯着胸口的襟子,说说笑笑走了进来。瞧这走路的架势,必是两个练家子无疑。
      两个汉子刚巧坐在陆悄悄那一桌的旁边,陆悄悄耸耸鼻尖,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留起了神。

      这会儿两个大汉已将胸口的衣服扯开,没成想那二人虽脸面犹如锅底一般,脖颈子处却像是画了条分界的细线,胸口倒是白得很。

      陆悄悄心里咯噔一下,心知这两人必是来自中原,身上还带着血气,怕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当下便从怀里摸出撂马刺塞给小美女,低声道:"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你就拿这个防身,只要捅上一下,天王老子也得倒。"说着不等小美女答话,便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两人的桌前,笑道:"两位大哥好哇!"

      两个汉子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一脸警惕道:"小朋友有何贵干?"

      陆悄悄从怀里摸出俩骰子,在手里抛了一抛,笑嘻嘻问道:"大爷想不想玩两把?"
      绿洲狭小,酒馆里常有过路人聚赌,倒也常见。其中一个大汉闻言,面露跃跃欲试之色,却被络腮胡子拦住了。络腮胡子假笑道:"承你美意,我们打个尖,还有事要办。"
      陆悄悄面露失望之色,讪笑道:"实不相瞒二位大哥,在下最近这个……这个手头有点紧,想换些赌资。这姑娘是我妹子,这两年我想把她转手卖了,却找不到买主。"说着指指小美女,两个汉子朝她望了一眼,顿时连眼都直了。陆悄悄不得已咳了两声,那俩人方才醒觉,回过头来等她下文。陆悄悄搓着手,续道:"方才小人见二位气度不凡,想必不是大漠里的土圪垯,就想问问二位,可是来自中原?若是手头方便,就把我妹子便宜卖给你……"

      两人其中一个面上有颗黑痣的汉子看看陆悄悄,又看看小美女,"小兄弟,你说这话有些不尽不实罢?她是你妹子?我瞧着不像。"

      陆悄悄笑容一僵,左右看看没人,声音压得更低。"大爷您果真不懂行么?说是妹子,其实就是拍花子的捉来卖的。"
      络腮胡子冷冷道:"我看未必,这娘皮像是中原人。"
      陆悄悄得意一笑。"所以才物以稀为贵不是?这娘皮是今朝马贼刚带回来的。"这一番谎话胡吹大气、信手拈来,却编得一个磕嘣都不打,又假假真真往里套,果然把那俩人给骗住。络腮胡子虽更谨慎些,这会儿也信了,皱眉问:"马贼?你说的可是腾沙派?"

      陆悄悄忙不迭点头道:"正是,正是!"

      黑痣眼中精光一现,摸出一块碎银抛给陆悄悄。"你可知道关于腾沙派的事?"

      陆悄悄接了银子,急忙揣在兜里。心里却是一紧,辣块妈妈地,这两个臭虫果然是冲着自己人来的,当下脸上堆笑:"二位要打听消息?那可是找对人了。"说着冲酒保吼道:"切两斤熟牛肉,再打一壶好酒来!"说着也不待人请,大马金刀往凳上一坐,润了润嗓子道:"听闻这次腾沙派的人是为了一件武林秘宝,大动干戈。"

      两人听了这话,神情震动。均心中暗忖,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人精,十句话里也不知有几句是真的,不过若得此子作向导,想必筹谋之时,胜算又大了几分。当下便追问道:"什么秘密?"

      "金丝甲。"
      话音刚落,一个一直在角落里默默饮酒的人,身子微微一震。

      陆悄悄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已在此喝了许多的酒,却并没有会注意到这个缩在皮裘中、看不清面貌的酒鬼。

      事实上,在听到陆悄悄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全副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中那只小小的木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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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悄悄地,去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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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豆豆你不懂爱
    这位玩家,你必须攻略出和各路英雄的【BE】结局一百个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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