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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6
chapter.14
源赖光有很多刀。
或长的或短的,或直刃或弯刃,抑或是剑。但无一例外的,它们都是举世难得的珍品,锋利得似乎可以斩断一切,破开所有污秽,回复到最初的洁白。
但我没想到的是,它们会变成——他们。
源赖光又是一段匆匆忙忙的时间后,在某一天突然一大早造访我的庭院,他带来的两把刀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大“惊喜”。
侍女刚刚急匆匆地走进我的房间,告诉我“赖光大人到访,请您准备一下”时,庭院那边传来一声丁玲哐当的一听就非常不妙的声响,我顿时脸一黑,我前几天从海外引来的牡丹才刚刚在院子里种下。
果然,等我迈着大步子走到院门口时,我就看见飘落在脚边的牡丹花的尸体。
侍女小心翼翼地退后了几步,说:“小姐息怒……”
我怒火中烧:“我息个屁的火!源赖光你反了天了,我老早告诉你我的花不许动,给我出来挨打!!”
这通话吼下来,源赖光没被吓到,身后的小侍女倒是被吓得哆哆嗦嗦。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源赖光皱着眉看向了这边,还重点看了下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小侍女。
毕竟高高在上的源赖光大人被这么不给面子的教训,估计也是不愿意给下人看到的吧。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让她下去:“你放心,那个混蛋不会动你的,你先去忙你的,这几天跟在我旁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就好了。”
侍女赶紧如蒙大赫地行礼跑开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缓缓走向源赖光,每一步都想着怎么让他赔偿,顺便教训一下什么叫做不要碰女孩子正放在手上珍爱的宝贝。
等我真正走近了,才知道一片狼藉是什么样子。
粗壮的樱树被拦腰砍下,我昨天才打理的牡丹花全部可怜兮兮地掉落在地上,精贵的花盆碎了一地。石桌被破开,只剩一只石椅在风中屹立。
一位带着四把刀剑的武士一脸茫然地看看周围,又看看源赖光,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而站在源赖光身后的少女别着赤色的长刀,双手十指交叉,两只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有些不知所措。
唯一淡定的仿佛无事发生的只有拿着一瓶酒和一只酒杯的源赖光,甚至在看见我的靠近时还朝我扬了扬眉。
而我现在只想冲过去拔下他头上的呆毛。
我把拳头紧了紧,加快步伐走过去,准备给他一记物理知识教导时,源赖光首先握住我的手,把我往怀里一带,弯腰将头埋在我的肩膀处。
“别生气,葵姬,过几天我再赔你几盆。”
我没好气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再怎么赔也赔不来我照顾它们好几天的心血。你怎么搞的,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今天非得把你揍到叫爷爷。”
我听见源赖光传出几声闷笑:“葵姬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急躁了。”
诶呦我去,我安静了几年你还以为我是个好拿捏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兔兔?
但再一次的,我还没来得及发作,源赖光一把把我抱到椅子上做好,扶着我的肩从背后凑近我的耳朵,用耳语撒娇:“葵姬才舍不得对我生气呢,明明最疼我了。”
那句和他小时候对我说的一模一样的话让我一恍神,热气和低沉磁性的嗓音让我心里麻麻的,忍不住退远了一些。
我一脸警觉地看着他:“别给我来这套,这里还有人看着呢,你给我好好说话。”
转移我注意力的是源赖光一脸自豪地为我介绍的两人。
源赖光指了指黑发的武士,又指了指别着长刀的少女,说:“这是鬼切,是我在一次战斗中,由家传的佩刀化为的守护神。这是赤影,是她身上的那把赤色长刀的付丧神。”
接着,源赖光又对他们两个介绍了我:“这是我的姐姐葵姬,你们以后待她如待我,务必尊重,不得怠慢。”
鬼切和赤影赶紧弯腰向我行礼。
我却看着鬼切,有一股莫名的抵触。虽然剧情我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但鬼切这个人绝对是和源赖光有着很深的关系,甚至是不太好的经历。
遗忘记忆的感觉很不好,我皱着眉,扯了扯源赖光的衣角,说:“这个鬼切,真的是……源氏的守护…神?”
源赖光低头,牵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掌整只抱在手心里:“怎么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又想了想刚刚源赖光那副满脸骄傲高兴的样子,又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没事。”
气氛顿时一阵沉默。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环绕我的庭院看了一周,问:“话说回来,我的庭院是怎么搞的。”
鬼切突然惴惴不安地用脚尖磨了磨地面。
源赖光难得笑得有些讨好,摇了摇手中的酒瓶:“本来是来找你喝酒的,但他们两个没喝过就让着试了一下,结果没想到鬼切那么不经酒,一下就倒了。”
我的眉头抽搐:“所以?”
源赖光:“所以一个控制不住,鬼切把这里砍了。”
好的,我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走到鬼切面前,回头问源赖光:“他会打我吗?”
源赖光:“你放心,他绝对听你的话。”
鬼切也感紧低下头表示任君差遣。
我伸手就掐住了他两边的脸颊,让他被迫俯下身凑近我,眼睛里充满迷茫。不得不说这么一个大男人脸上的肉还挺软的。不对,不能偏题,就是这个看起来无辜的小可爱把我的庭院几刀给毁了,绝对不能放过。
我佯怒:“知道哪里错了吗?”
鬼切赶紧点点头,却迫于我捏着他的脸的双手,只能含糊不清地说:“知道……我不该砸您的院子。”
“知道就好,现在——”我满意地拍拍他的脸颊,“去把我的院子收拾好,收拾不好就罚你不许吃饭。”
当天,鬼切勤勤恳恳地收拾了一下午的庭院。
chapter.15
其实相处久后,我发现鬼切和赤影还挺可爱的。
付丧神初显人身,刚至现世,还什么都不懂。源赖光只教会了他们什么是杀戮,什么是遵令,却没来得及教会他们礼仪和学识。看着一问三不知的两人,我开始手把手教导他们。
我坐在书桌前,一手扶袖,一手持笔,慢慢地写出一笔一划,让鬼切和赤影看清。
我随着写下的笔画诉说:“持笔要稳,要用力,要有耐心。写字不是杀敌,书桌也不是战场,只要心平静气就好。”
两把刀十分认真地看着我的动作,表情严肃地像在观看军令,倒是给了我莫大的满足感。但在我温柔地笑着将笔递给两人,看着他们自己写字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笔折断了。
我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不,不是这样的,我再教你们一遍。”
我凑近有些怯怯两人,重新拿了一支笔。先放在赤影的手心,然后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用正常的力道书写。我感受到她僵硬的身躯,用左手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不用担心,很简单的。”
被我包裹住的手并不像少女该有的手,伤痕遍布,有细碎的血迹掺在掌心的纹路里,粗糙的虎口因长期握刀而磨起了厚茧,衣裙上满是血污和尘渍。
或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赤影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离我远了一些:“小姐,赤影身上太脏了,请您不必要凑那么近……”
多么令人心疼的孩子。
我安抚地抱了抱她,调整好她不规则的坐姿:“赤影是最干净漂亮的女孩子,哪里会脏呢?不过要记得,赖光是个最讲规矩的家伙,你们在我这里怎么样都好,在他面前可要注意一些,否则,赖光是会不高兴的。”
说着,我也去调整了鬼切的坐姿。
不得不说,虽然两人正经过了头,主仆意识强烈,又杀意浓重,却意外的是个乖巧的。说什么都会好好听,除了写字读书,其他方面倒是做的很完美。
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完美的只有赤影。
赤影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在我手把手教过一遍后很快就学会了,不多时便能写出一长段流利好看的字来。鬼切却不一样,明明都是手把手,看他的样子也是很认真,偏偏折断的笔比他的手指头还要多。
我气的用断掉的笔尾去打他的头,然后又看见了他那副委委屈屈却不敢做声的模样,搞得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物一样。
一旁已经开始抄写诗词的赤影担忧地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小姐息怒,鬼切他……或许是有些心急?”
我对赤影露出一个笑脸:“赤影你不用管他,你写你的,待会我让人带些好吃的给你啊。”,然后转头迅速变脸,凶神恶煞地往鬼切面前一坐,说:“写!今天下午写不出你的名字就不许吃晚饭!”
异常明显的区别对待让鬼切更委屈了,但也只能拿起笔,继续艰难地努力。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侍女端着茶和茶点走近,放在书桌上,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我看着终于不断笔,能哆哆嗦嗦地写出比画的鬼切,小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了他的笔。
鬼切额头冒着细汗,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招呼赤影过来,将纸笔墨砚挪开,改换成茶点,拿起一个塞进鬼切的嘴里,再喂着赤影吃了一个。
“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甜腻的茶点让我们都有些难受,我赶紧每人递了杯茶过去。苦涩的茶水灌入喉中,中和了茶点过分的甜味,让我整个人舒缓了不少。
鬼切一边小心翼翼地吃着茶点,一边偷偷看我,好久后才问我:“我还没写出自己的名字……您说我不能吃晚饭的。”
这副乖宝宝的样子逗得我“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我揉了揉他的发顶,难免带上了慈母般的微笑,安慰他:“但是茶点不算晚饭,吃能算零嘴哦,是看着鬼切那么努力地份上给你的奖励。”
看着鬼切突然异常珍惜地吃着茶点的样子,我把身体放松,向后倒下,窝在了手忙脚乱接住我的赤影怀里:“赤影,你说是吧?”
赤影微微红了脸,有些局促:“小姐,我们是刀,不要太接近我们,会受伤的……”
赤影双手握拳,攥紧了紧,眼神落寞:“我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曾经…不受控制地杀了很多人,这种感觉让我很害怕。但赖光大人说过,这是懦弱的想法,刀,就是用来杀戮的。”
说着,赤影看了看鬼切,又看了看我,有些小心翼翼:“我并不喜欢杀人的感觉,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像一把刀该有的样子……可是小姐,我这些话都不敢对赖光大人说,我,我怕他不要我了。”
我有些惊诧,没想到赤影原来一直都有这种痛苦。
我撑起身,看着目光闪避的赤影,又看看满脸不赞同的鬼切,顿时觉得应该给他们重新灌输一下对自己的认知了。
哪有人生来就是为了杀戮的?刀也不行。
我坐在鬼切和赤影面前,试图扭转他们的想法。
“刀是由更古早的武器进化优改来的,也就是说,现在的刀类似于古时候人们狩猎的利石棍棒。但这些东西的出现,并非是单纯为了狩猎,还有为了保护。”
鬼切和赤影的眼神又带上了迷茫:“保护?”
我说:“对,就是保护。你们斩杀妖鬼,是因为能从中获得快乐吗?并不是吧?你们会这么做,是为了替赖光清除障碍,保护他不收到伤害。”
鬼切疑问:“可是,主人高洁,正直,强大,是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存在,我们……”
我打断鬼切的话,摇了摇头:“赖光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无敌,他是人类,总有身体的极限。但刀剑付丧神不一样,你们的身体素质更好,对刀法更熟悉,你们需要在赖光疲累的时候帮助他,辅助他。”
两把懵懵懂懂的刀对视了一样:“我们也可以,帮助主人/赖光大人?”
我温和地笑了笑,牵过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对,你们确实可以,你们有那个能力。记住,刀不是用来杀戮的,而是用来保护所要保护的人的。”
赤影的目光微微触动,看着我:“我,我会保护赖光大人,也会保护好小姐您的!”
鬼切也赶紧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我啥然一笑,侧头看了看外边:“你们能好好保护赖光就好啦,我又能遇到什么危险呢?明明一直以来……”
明明一直以来,承担家族重任的是他,浴血战场的是他,生死边缘徘徊的是他,扶起几乎要倒下的我的——也是他。
赖光必须好好的,我想。哪怕我死了,都不允许赖光灭亡。
chapter.16
俗话说的好,开酒不喝车,喝车不开酒(不是)。自从鬼切那件事情后,我对出现在自己庭院里的酒水饮品是绝对的严加防范,决不允许鬼切碰到一滴酒。
但是鬼切碰不到,不代表我也可以。
源赖光被要求带着女伴去参加宫廷宴会,在各个长老力争提议地推荐自己家的女儿时,源赖光冷冷一笑,把完全没有防备的我拉了出来。
源赖光坐在家主之位,看着长老互相争吵,最后等他们都安静下来看向源赖光时,源赖光才撑着脸笑了一下:“诸位长老莫不是忘了,我还有个远亲的姐姐藤原葵,就住在后院呢。”
众长老:!!?
很显然,好几年没有出门的我已经被大家遗忘了。所以,当我突然被领到前厅时,我还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平常服装,甚至袖口还沾着墨迹,一脸懵逼地直面了一群黑压压的人。
我下意识地扬起微笑,用标准的姿势对着各位长老行礼,然后悄悄凑近源赖光,在他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用阴阳术和他传话。
我保持着微笑问:「这是在干什么?」
源赖光也笑着回我:「宴会,需要女伴。」
我:「???这就是你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拉过来的理由?」
源赖光看起来一副非常理直气壮的样子。
只能说美人姐姐的基因实在太强大吧,我这个样子和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精致,唇红齿白,即便是穿着最平常的服装也掩饰不了珍珠的华丽。
及格的外貌,再加上藤原这个姓氏的震慑,纵使是想从仪态上也挑不出毛病,各位长老只能呐呐称是,不敢再言。
等回到书房,我才猛地跳起来打源赖光的头,企图把他异想天开的想法敲出脑袋:“你什么意思,我八百年没有出窝了,凭什么要陪你去那个要和一堆陌生人谈笑风生的宴会啊!”
源赖光捂着头低下看我:“葵姬,虽然以前父亲就说过你的性子不似表面,但你最近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作为嚣张本嚣的我自然是嚣张地回瞪他:“哈?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没看透我的本性吗?我嚣张,你这么多年都不喊我姐姐你不嚣张吗?”
源赖光看了我一会,突然笑出声来,一把把我揽到怀里,头贴在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源赖光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还好我也不嫌弃亲近的人的亲密动作,不然还真的一下子不习惯。
我看着他不自觉放松的脸,下意识地也放缓了语气。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用额角碰碰他的额头:“很累吗?先去休息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批改公文?”
源赖光摇了摇头,眼神变了变,伸手抚上我被刘海遮住的额角。纵使请了最好的医师来治疗,香膏什么的也都用尽了,但因为治疗的时间过得太长,还是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疤痕。
对于古代女性来说,脸上留疤几近于毁容。
但我很无所谓,疤不是很明显,用一些碎发就可以遮住,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化妆扑粉上去,虽然这种方法我不是很喜欢啦。
所以,当小时候的源赖光神情悲哀地,一幅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向我道歉时,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为了安抚他,我说:“没关系的,就算以后因为这个嫁不出去了,我还可以厚着脸皮找赖光来照顾我呀。”
那时候的源赖光显然是当真了,非常认真的回复我说:“葵姬不必嫁给那些只看皮囊的人,我会照顾好葵姬一辈子的!”
我则是笑着应答:“嗯,就这么说好了。”
现在的源赖光,伸手抚上我早就没了痛感的伤疤时,依旧可以感受到他浓浓的愧疚,我转身抱了抱他:“没事的,我早就不在意了,先去洗漱吧。”
源赖光弯腰回抱我,声音闷闷的:“葵姬,不管怎么样,你不能离开我。”
我疑惑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但也只能归咎于他压力过大,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背:“又在说傻话了,我又能去哪呢。”
是啊,我又能去哪呢?
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家,还是另一个世界的家,我都回不去了啊。
——
参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天才灰蒙蒙亮,我就被侍女们拖着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向来懒散惯了的我自然是哀嚎连连,软着骨头不愿意起床,谁知道一个侍女双手穿过我的膝下和后背,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我猛地清醒了,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侍女,却发现不是我熟悉的面庞,其余的小侍女们纷纷吓得瑟瑟发抖,却硬是撑着不敢逃走。
“你,你是何人。放,放放放放下我,我们家小小小小小姐!”
不,哆嗦成这个样子还是别说话了吧,你们别是忘了我还算是个阴阳师,虽然根本没有认证过,但功夫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我安抚住女孩子们:“别怕,这是赖光大人的式神,你们跟着她就好。”
语毕,这才有胆大的侍女试图靠近。
紧接着,我就经历了人生中最折腾的时刻,梳发穿衣不说,我首先拒绝了她们剃眉染齿的要求,选择自己上妆。
虽然手法生疏了很多,但好歹以前也是个学画画的,面部该如何上色我还是懂的,那种惨白的白和血红的红,我敬谢不敏。
我用薄薄的粉扑在脸上,动用障眼法隐掉一小节眉尾,用眉笔勾勒出更好的的线条。眼尾稍点红彩,再轻轻抹开来,融入双颊,再细细描摹了一下唇形。
虽然没有更多现代的方便的化妆品,但这个样子至少比那些奇奇怪怪的上妆方法好多了。从古至今,对待美人的评判也不过是肤白唇红,眉眼端正,只要我不画奇奇怪怪的妆容,总不过是不会错的。
以为就此结束的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哀嚎着被裹上里三层外三层,总是不是豪华的十二单,但这件衣服我也承受不住啊。
待到要出发时,我终于被折腾好了。
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我被摆弄了这么久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我看见,连源赖光都微微亮了眼,满眼都是满意的神色。
我微低着头,缓缓走近他:“这下满意了吧。”
源赖光笑容和煦:“非常满意。”
宴会盛大而华丽。
许多不认识的人来往走动,每每看见我时都要好奇地询问,或者远远的观望。对此,源赖光的解释都是:“家姐藤原葵,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姊妹,但是从小生长的情谊。”
来宾们解释一脸了然的点点头,揶揄着笑着走了。只有我还满头雾水,你了然个啥,揶揄个啥,怎么只有我什么都不懂?
但为了保持我的优雅高冷人设,我神态自如地点点头,没有再理会。
等到坐在座位上,我才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吃食上。虽然源氏的饮食也不错,但皇宫总归是有别人没有的东西的嘛。
我还没开口,就被源赖光塞了颗葡萄,他笑着看我:“尝尝?”
我抿着嘴嚼了几口咽下去,颔首道谢:“多谢赖光大人。”
然后就看着源赖光的笑意更深了,等等,这家伙不会就是来看我这副做作的样子的笑话的吧?我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却看见他侧头和一旁的不认识的男人攀谈起来。
有柔若无骨的侍女靠近我,为我递来香甜的果酒,我看源赖光依旧和别人聊着天没理我,就自己抿了抿杯沿喝了下去。
诶别说,还挺好喝的。
果酒甜甜的,却没想到后劲挺大,我在源赖光没注意的时候灌了好几杯,在宴会中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等到散场的时候才开始晕乎乎起来。
等源赖光发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神志不清了。
之后的事情我就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源赖光抱着我进了屋,一边克制住上下搓油到处乱摸的我,不顾我满嘴的胡言乱语遣退了奴仆,亲自把我抱到小温泉洗干净了妆,甚至抓着我用毛巾替我擦了身子!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第二天早上的我在头疼中醒来,或许是灌了醒酒汤,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但当我动了动身子,一股酸涩感让我僵住了。
大家也不是什么未成年了,身下的异样感谁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更别说稍微后退一下就碰到的温热健壮的身躯。
我哆哆嗦嗦地回头,看见了源赖光的脸。还在睡梦中的源赖光把我往怀里更靠近地揽了揽,轻声说着:“别闹了,葵姬,该睡了……”
我靠,感情我昨晚还欲|求|不满地要求了好几次吗?
提问:酒后乱|性睡了非亲生弟弟该如何是好,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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