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眸

作者:虾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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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放的火


      青蛇听见黑虎的喊声,弯刀一扬,看似飞向花满楼,转到半路又飞向二楼他们的房间,青蛇趁势跳回二楼接住弯刀,地上的小青蛇们正爬回屋中,令他惊讶地是,那些小青蛇们正爬向装有蜘蛛的笼子,小青蛇与蜘蛛正互相残杀。
      一股子浓烈的酒味,怎么回事?是谁把酒洒在了这屋里?
      原来云晴从灶房出来后,一只手托着一坛酒,一只手拿带火的棍,飞身上了房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大坛酒从屋顶的洞口对准屋内装有蜘蛛的笼子缓缓倒入,蜘蛛开始躁动起来,在笼子里乱撞,浓烈的蛇草粉的味道伴随着酒味散开出去,慢慢地屋内的蛇又多了起来,爬到门边的小青蛇又转过头来,向蜘蛛笼子爬去。
      这时褐蛛也已回到房中,看到此情景,一阵心痛,看着青蛇:“青蛇,你可知这些褐蛛是用血养的!”说罢,不由自地抬头看向房顶,除了有雨点落下,什么也没有,早在他上二楼时,云晴一个转身回到小房顶黑暗中,屏住呼吸。她已见识到了那几把弯刀的厉害。
      未等青蛇说话,上官瑞和花满楼已跟了进来,举剑便刺,青蛇与褐蛛当真也是反应机敏,几人又战在一起。
      “是你们把酒洒在这屋里的?”褐蛛气呼呼地边打边问。
      上官瑞与花满楼相视一笑,都以为是对方干的事,没有言语,又与对方战在一起,又从屋内打到屋外。

      云晴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光亮处,向下看去,小蛇越聚越多,但似乎它们并不是那些蜘蛛的对手。
      花成大叔不让她添乱,花满楼又让她别动,现在她要不要将火点了起来,帮帮他们,可是这火烧坏了房子自己可赔不起,怎么办?
      正在此时,屋内传来花成大叔的叫声:“公子,我有点抵挡不住了。”
      “主子,我要不行了,快来帮我啊!”是红衣姐姐的声音,居然有声音变了调,倒有点儿像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不过云晴还是听出来了是红衣姐姐的声音。
      救人一命,胜在七级浮屠。
      云晴不在犹豫,手腕向下轻轻一抖,手中燃得正旺的树枝不偏不倚都顺着笼子的缝隙插进铁笼子里,酒遇火,瞬间火势大了起来。
      一阵阵哧哧拉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蜘蛛和蛇被烤焦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很快地味道飘到了店内各个角落。
      “我的蛛儿!”褐蛛一声大喊,声音里满是悲痛,转身不顾一切地跑向屋中,紧接着听到褐蛛一声惨叫,上官瑞的刀划破了他的左肋,青蛇听到褐蛛的惨叫,不由得看向黑虎,一分神,被花满楼的扇子上的刃尖儿伤到了胳膊。
      黑虎放弃了与他们的打斗,虚晃一招,也奔向着了火的房间,上官瑞花满楼紧随其后。
      黑虎看向房中的情景,快要燃尽的树枝,对着发愣的青蛇,褐蛛,喊道:“房顶!”
      旋即黑虎身形一纵,破瓦而出。飞身上了房顶,有三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离他不远处,正看着他,两双眼睛里充满着惊恐,一双眼睛里带着害怕,但更多的是戒备,此时小喜小倩已转醒,见自己在房顶上,又看见黑虎突然从房顶窜了出来,浑身哆哆嗦嗦地看着那双愤怒的眼睛。
      黑虎迅速环顾四周,并不见其他人,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又看了看那个胆子大一些的小子,问道:“火是你们几个放的?”
      “大侠,饶命,不是我们放的!”小喜连忙说道。
      小倩虽说害怕,但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与不说都一样,像这种人自有自己的判断。
      “宁可错杀,不可漏杀!”黑虎话音刚落,弯刀已从手中脱出。
      “啊!”小喜与小倩一声尖叫,云晴顺势推开她们,自向一旁滚去,因动作慢了一步,胳膊还是被弯刀伤到了。
      云晴虽说心里不怎么喜欢小喜,但还是本能地推开她们免于受伤。
      “啊!”小喜只感觉眼前有光一闪,一声尖叫,道:“不是,我们没放火,放火的人走了。”小喜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随意向前指了一个方向,狠狠地瞪着云晴,居然敢推她,拿她和小姐当挡箭牌。
      黑虎可是看得清云晴就地一滚的动作,原来这个瘦不拉叽的小子还有两下子,冷笑两声,刚想再次出手,花满楼已跃上房顶,黑虎与小喜的对话听得清楚,哈哈大笑道:“我的朋友到了,你们也不想想我们既然敢走这条路,能没有准备吗?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你是生意人?”黑虎对他的话很是怀疑,又道:“你这话骗骗三岁孩童还可以,你的人在哪呢?”。
      “他不喜欢见人,要不然你说这火是谁放的,难道是她们三个弱女子放的?”花满楼说得悠闲,不紧不慢,此时上官瑞也上了房顶。
      黑虎仔细打量站云晴,之前没有仔细看过,只道他像个小叫花子,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女的?”似有些不信,看向云晴,刚才她那一躲,干净利落,小小年纪居然能躲过他的弯刀,还是个女的。
      小喜见公子来了,也不怎么害怕了,又觉得黑虎看向自己,她本与云晴站得很近,壮着胆子道:“你哪只眼睛见本姑娘是男子了?”
      这时,青蛇,褐蛛、花成也已飞向屋顶,双方对峙着。褐蛛低声道:“我俩都受伤了!”
      花满楼一双桃花眼笑得云淡风轻:“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如这样,我们下去喝两杯,误会解除了,我们就是朋友了。”
      “生意人这么好的身手?”黑虎看向上官瑞,并不把花满楼的放在眼里。
      上官瑞一笑:“这年头,这世道,生意人也得会几下子,好防身,你说是不是?”
      黑虎淡淡地一笑,似乎刚才的打斗并未耗去他多少功力,但动作上明显有些犹豫。
      正犹豫间,花满楼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是佤拉族的后裔,我们是做生意的,讲的是和气生财,不如就此罢了,也许真的是场误会,好在大家只不过受的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如果再打下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黑虎、青蛇,褐蛛,你们说是不是!”
      老底被人揭了,黑虎有些恨恨地说道:“没想到一个生意人也知道我们哥仨的名字,后会有期,我们走。”
      一声长哨在黑暗中响起,几人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执鞭的车夫刚想追,被上官瑞拦住,双眸带着淡淡的隐忧:“电,不要追了,那黑虎的功力不弱。”
      原来手执长鞭的车夫叫电,嗯,长鞭如电,很形像。
      “快灭火啊!”花成急急喊道。
      忙碌好一阵子,灭了火。
      好在今夜有小雨,房顶露了个大大的洞,屋内的火已被熄灭,并未蔓延到其它房间。
      花成和电两个车夫正在一个一个为被蛇咬的兄弟们上药。
      花娘的胳膊与腿上都有血迹,见云晴过来想要帮忙的样子,又嗲声嗲气地道:“这点小伤,对姐姐来说不算什么。你没事儿吧!”
      其实云晴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忙,对于一个姑娘,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十几年前,自己都是男子汉,与两个师哥相处,早已习惯与男子相处,突然与一个女子相处,总感受有些别扭,但脑子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姐姐对她很好。
      云晴摇了摇头。
      此时的雨已停了,天色朦朦胧胧。
      天已快亮了。
      店主人——打算盘的老头子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听到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天啊,这是作了什么孽,我们怎么活啊?”
      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腿就向后院发了疯似地跑去,边跑边喊:“老婆子,老婆子!闺女,闺女!”
      “云晴,你过来一下。”花成忙完后,对还站在花娘身旁的云晴道。
      “哦!”云晴,还有花娘进了房间,此时屋中小倩,花满楼和上官瑞正坐在桌前,小喜则站在一旁边。
      花娘一屁股坐在了花满楼的身边,对云晴道:“坐这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云晴坐下,垂眸不语,心下有些内疚,这火是自己放起来的,可是自己也赔不起呀,这要留下来做工,得多长时间才能还得清啊?
      又想起要找母亲,心里一阵酸,眼眸不知不觉盈满泪水。
      花满楼瞥了一眼云晴胳膊,她衣服本来就很脏,此时连带血迹污成一片,实在有点不忍直视。
      花满楼对花娘使了个眼色,花娘这才发现云晴的伤,关心地问道:“你疼不疼!”
      云晴抬头看向红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花娘看着她双眸点点莹光,以为是疼哭的,道:“疼,不知声,傻呀!”
      云晴心里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小声回道:“姐……姐,我没事的!”
      花娘从怀中拿出刀伤药,就要扯她的衣服。
      云晴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道:“姐……姐,别扯!”
      别人只道她害羞,毕竟是个姑娘,花娘也一愣,随即不好意思,道:“是我忽略了,小喜你去另一个屋子帮她上药。”
      小喜瞥了一眼云晴,嘟囔着:“她还知道害臊?”
      云晴没理小喜,低着头,声音蚊子一样,弱弱地道:“我……我……我只有这么一套衣裳,扯坏了就……就没有了!”
      一双桃花眼闪过一丝惊讶,花娘的眼珠快掉了出来:“你怕我把你衣服撕坏?”
      云晴点了点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慢慢卷起袖子,卷到伤口处,衣服已和伤口粘在了一起,不由蹙了蹙眉头。
      花满楼与上官瑞看向那伤口时,心中均是一震,他们知道那伤口有多疼,弯刀不同一般的刀伤,会在肉内旋转一下,刀口很深,肉会外翻,刚刚花成给受伤的人上药时,那些汉子有的都疼得哇哇大叫,再看眼前的这个姑娘,浓密的眼睫长长,眼眸中没有欢喜没有忧,只有担心,担心她的衣服被扯坏,难道她不知道疼痛,。
      花满楼看向小喜:“小喜,去将你的备用衣服找来一套给云姑娘!”
      小喜很不高兴也很不情愿地转身出去了。
      云晴抬眸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花满楼,似有不信,眨着大眼睛,懦懦地道:“公子,我……我没有银子给小喜姑娘!”
      花娘“噗嗤”一声,随口道:“不用给她,她都是我家主子的!”
      “我……我也没有银子给公子!”云晴可怜巴巴地再次看向花满楼。
      “你不是会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吗?”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声音不高,心中一根柔软的弦再一次被触碰到了,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能帮就帮一下吧!
      云晴连连点头。
      花娘笑道:“这就行了,公子把衣服送给你了。”
      “奴婢的衣服,她穿着小!”小喜还是不情愿将衣服递到她面前,确实,小喜说出了令人信服的事实。
      花娘白了小喜一眼,看着云晴的向高:“没事,穿姐的衣服,姐那儿有一套崭新的男儿装,你穿着虽说大点儿,但总比穿小的好!”说罢,转身出去拿衣服。
      云晴“哦”了一声,原来这个姐姐和自己一样,也会穿男装的,对这个姐姐多了几分好感,小心翼翼地忍着疼痛自己将胳膊上的衣服扯破,虽说很疼,但心中仍感觉很暖。
      上官瑞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泪在眸中打着转,居然没有坑声,冷声道:“等她处理好伤口,再问吧!”说罢,走出门去。
      花满楼自然知道上官瑞的用意,姑娘换衣服不宜在场。
      他们不知道云晴从小生活在云山,一来当男子汉当惯了,二来她不是没哭过,可是向谁哭,母亲不在身边,哭了只会得到一句师傅三个字“不许哭!”
      到是师兄们对自己安慰多些:男汉流血不流泪。
      久而久之,每当有眼泪时,就会对自己说‘男子汉,不许哭。’自己不是男子汉,哭了没人会笑话了。
      可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不允许自己放声大哭。

      小喜拿了来了花娘衣服,扔在了桌子上,小倩看向正在给自己上药的云晴,低声道:“你是公子捡来的,公子收留你是他的仁慈,少给公子惹麻烦。”
      “哦!”云晴低声回道,想起自己烧了房子,该怎么办?
      小倩推门,莞尔一笑:“公子,云姑娘已换好了衣服。”
      花满楼与上官瑞进了屋,花娘却被挡在门外。
      几人坐下,一阵沉默,花满楼、上官瑞拿着茶杯,各自小口品着茶,小喜站在一旁不敢作声,小倩低眉顺眼也不知他们做什么,云晴心里打着鼓,这火是她放的,房子烧了,是要她赔偿吗?
      他们要做什么?云晴承认自己放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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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是谁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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