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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3
温窈现在有一种——明知道考试再挂科没有学位证,最后一次补考却没看书的感觉。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青哲还小小的白了她一眼,那意思这事跟我没关系,都是你的锅,你得自己背着,别往我身上撒泼。
“去上我衣柜里藏着。”
“凭什么。”
“凭我知道妖王在哪。”
“……”
青哲听话离开了,虽然很不情愿。他扭头进屋老老实实钻进了温窈的衣柜,蹲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裙子大衣底下,这受气包的蜷缩姿势,就差给他装在盒里,然后在盒子盖上标注——求带走,求包.养,吃的不多会暖.床。
为了族人,他忍了。
饭桌上大概寒暄了几句,大抵就是问问温窈在外面习不习惯,过得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如果觉得辛苦可以回家,再找别的工作也行。温窈听着,笑眯眯的跟爸妈说没关系,扒着饭的碗却几乎扣到了脸上。关于狐狸精的事情温窈一口没提,这事提不提的意义不大,别人帮不上忙,爸妈还会担心她是不是压力过大产生幻觉,神经有问题了。
虽然二老很想女儿,但也知道温窈辛苦,吃完饭就让她去睡个午觉。温窈趁着爸妈不注意,把那份单独留出来的鸡腿和鸡爪盛在碗里,拿进卧室,关上屋门。
她没敢喊青哲的名字,而是轻轻拉开柜门一条小缝,往里看去。
柜子里的男人歪着头,枕在硬硬的柜身上,一脸疲态的睡在角落里。宽袖上露出来的手指上有些伤痕,脖子上也有,温窈很好奇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青哲会治愈术,光见这几面,都给她用过两次了,那留下这些伤痕就更奇怪了啊。
青哲也没有睡的很沉,察觉到有人过来,摆正脑袋,见温窈盯着他脖子上的伤,抬起尾巴盖了个严实,动作优雅,像个抱着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怎么伤的?”
温窈见他眼神飘忽,不想说,也就没打算刨根问底儿,只是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是不是写过青哲脖子上的伤,刚看了一遍本,也没写。现在再想去翻,已经是一捧渣渣辽,毛都找不出来。温窈打开柜子门,道:“出来吧,爸妈休息了。”
青哲猫腰从柜子里出来,看到桌上放的鸡腿和鸡爪,听温窈说是给自己留的,他却摇了摇头。温窈有些失望,她还想看看狐狸吃东西呢,以前家里不让养猫,她就去喂路上的小野猫,看它们吃东西都能看好久。
温窈本来想着问问青哲怎么突然就不能变回玉坠了,但青哲似乎有些困倦,细看眼里还有小血丝,动作也有些不利落,反应迟钝,显然是修仙的后遗症。可是就算他困了也挺直腰板,一脸严肃的在桌边坐着,像个倔强的山大王。
温窈没管他,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男人也不能让她上自己的床啊。可倦意就想传染病一样,温窈也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再三思考下还是自己先上床休息了。没等温窈彻底睡着,就看见一只并不算太大的小狐狸窜上了床。
小狐狸整个身子也就小臂那么长,但尾巴很大,与身体等大,比身体更虚胖一些,当然这尾巴比人形的时候小太多。狐狸通体润白,荧荧发亮。她躺着看小狐狸踩在床上,还能瞧见粉粉的爪垫,温窈很想去捏一捏,但看见爪爪缝隙里冒着寒光的指甲……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捏捏被子里的棉花算了。
温窈的睡意一下被击退了不少,眼神忍不住总往小狐狸身上飘。青哲一双眸子总要露个缝隙盯着她,他好像知道这个女人要对他下手。可他确实困了,推了推前爪,抖了抖尾巴,整个腰都拉长了两分,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
尖牙和粉嫩嫩的小舌头露了出来,还在嘴里卷了卷,剩下的六条尾巴也跑了出来。
准确的来说是五条半。
青哲是七尾,这是温窈当初留给青哲的设定,看到那条不太灵活的断尾,温窈心里还是膈应了一下。就好像……那条尾巴是自己折断的,都怪自己当时瞎写。
不过谁能想到自己书里的人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呢?
温窈自责了一下,她没把狐狸赶下去,就当养个宠物。小狐狸也不客气,趴在床上,下巴蜷缩在腰间,用尾巴盖在自己身上,裹了个团子。从温窈的视角看,青哲完全变成了一个大毛球。
想到下午的火车,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青哲她要怎么带走?
人形没身份证,宠物形态过不了安检,她两点半的火车,现在十二点半。她盯着青哲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那团球入睡倒是很快,均匀的呼吸推在尾巴上,毛毛轻轻晃了起来,像落了一层光晕。
仔细想想,青哲每次找她都是晚上,白天这么困,难道是蝙蝠属性,夜行的?可这个设定温窈没加,想想这几天青哲的表现,晚上确实比白天精神多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的伸出手,想摸摸近在咫尺的小可爱。离着还有一点距离,温窈就感受到了从青哲身上传来的温暖,她屏着呼吸,小心摸到那层毛上,然后光速的把手抽了回来。
扎手的。
像摸了仙人球。
还是大刺很硬的那种。
“……”
温窈放弃了,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沉沉睡了过去。
一点半一到,温窈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青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粉爪爪拍了上去,把温窈的闹钟关了。
他白天是不能走通灵间的,那玩意邪性,过了午夜十二点,阿因和阿果会把通灵间的长廊架起来。他可不想温窈因为任何事情不睡觉,温窈睡不着,他就带不走她。青哲站起来,在床上轻轻溜达了两圈,毛发竟然蒙上一层粉红,他不确定死睡术对温窈有没有用,但还是抖了抖身上的毛,那些毛落到温窈身上便消失了。
死睡术只对已经入眠的人有用,温窈现在睡的比较沉,效果还挺好。现在的温窈,有个神仙在自己床边渡劫她都听不见,期间温窈的父母来看过温窈两次,青哲就钻进温窈的被子里,反正她床边还有个藏在被子里的鸭子抱枕,二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温窈平时工作太过辛苦,连叫都没叫温窈起来。
等待的时间或许会很漫长,可睡觉的时间会过得很快,眼睛再一睁,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青哲醒来,钻出被子,抖了抖被压趴的毛,走到温窈枕边。人形幻化出来后,直接撩开温窈的被子,扛麻袋似的抱上温窈,消失在房间里。
-
她是被熏醒的。
眼皮没等着睁开,面前就一片明亮,实在刺眼。她总觉得自己很久没睡过好觉了,这一觉睡的真心舒坦,全身汗毛都睡趴下了似的。可这叫起床的方式也太差劲了,炽热和烟熏味呛的她从沉眠中醒了过来,温窈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远处一片幽蓝火山。
她这辈子还没见到这么大的火,离着那火还有些距离,温窈都觉得身上一滚接一滚的热浪扑过来,烟熏味呛的人口水都咽不下去,卡在喉咙里。
“……?”
天黑了?
我在哪?
温窈倒吸了一口“热”气,心道——不是吧,难道我又来青丘山了?
似乎是证实自己的想法,青哲修长的身形很及时的映入了温窈的视网膜。他立在崖边,看着远处的火光,见温窈醒来之后还是一脸懵圈,便一把过去给她整个人拽了过来。
“妖王一日不除,三生火便还会光临青丘山,我已经……”
“我面试呢?”
温窈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具体几点不知道,但火车确实错过了。
“闹钟呢,为什么没响?”
“我关的。”
理直气壮。
温窈刚刚睡舒坦的汗毛,被“我关的”这三个字激的全都立了起来,她如果是个犬科猫科动物,现在炸起来的毛根根都能当针用。她会把青哲放到自己的背上使劲搓,自己亲自来当这个富婆快乐球才解恨。温窈气的一把抓过青哲的衣领,眼里居然喷出了眼泪花。
“你为什么关我闹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不知道简历通过这么大的公司是很难的事!?我好不容易拿到面试名额,还换了贵的地方住,我已经一毛钱都没有了,现在就是天天买便宜馒头和盐水充饥而已!我爸妈在家都吃泡面给我攒钱了,你要我怎么再问他们要钱!”
青哲看着眼前睡的头发蓬乱的女人,虽然不是很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本想狡辩两句,但温窈那眼泪珠子跟灌到他喉咙里似的,青哲突然觉得自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所以他只是虚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看看那双焦急又愤恨的眼,青哲把头别了过去。
温窈抓着青哲的衣领发怒,可青哲一别过头去,脖子上那道伤痕跟刺一样的扎进了温窈的视线。她很在意那道伤疤,很在意青哲的断尾。青哲这么漂亮的一只狐狸,连自己尾巴尖上的毛打结都不能容忍,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自己的断尾呢?
她把手松开了。
青哲穿的规规矩矩的大袖华服被温窈拽的衣衫不整,皱皱巴巴。她看见青哲的眼神中有些失落和愧疚,老阿姨还是于心不忍,先服了软。
“我没怪你……但是有什么决定你一定要提前和我说,你要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生活上顺利了,不是能更好的帮你吗?”
青哲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眼睛撇过火光,又正眼看了看温窈,小小的点了下头。
“是我的错,我要怎么补偿你?”
“哎……”温窈一摆手,“补偿不了,面试机会已经没有了,我就是想要个好工作。”她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么得事业线,么得好工作,不如我的都在往上爬,人家皮囊比我好,老板愿意带出去。我们这一行,看脸看的厉害。”
青哲不知道什么叫事业线,但温窈对自己的皮囊不满意青哲还是听明白了。他看了看温窈开拖拉机都不带打颠儿的胸口,若有所思,但还是冲着温窈吹了口气。那口气的颜色粉红粉红的,直钻到温窈的身体里,温窈吓了一跳,刚想问他干什么,就觉得一阵闷胀。
“怎么回事……”
三秒后,温窈的小背心“撕拉”一声被撑破了,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口长了出来,沉甸甸的,是自己不熟悉的重量。衣服此刻就显得不太合身,两个胸前的抓印图案被撑成了两个肥猪蹄。
温窈捂上自己二十五年姗姗来迟的二两肉,那份柔软竟然如此真实,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老脸“蹭”的一红。
……我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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