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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棋盘上对决的棋子。
宴会上互相挽着的手。
看书间偶尔抬头对视的双眼。
九楼真理绘的青春有四分之一都是在赤司征十郎的陪伴下度过的。这好像文艺了一些不太符合九楼真理绘的气场,但这也是她确确实实存在过、无法抹去的过去。
甚至于九楼真理绘现在的一些习惯,就是在赤司征十郎有意或者无意下培养出来的。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赤司征十郎是她的老师。
不然,九楼真理绘也不会在解除婚约后尽量避免与赤司征十郎的接触。在没有彻底出师之前,学生是很难斗得过老师的。
譬如现在,他平静得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的瞳孔就好像洞悉了她的一切想法,九楼真理绘刚才在社交场合所完成任务的丝丝喜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糟糕透顶。
在赤司征十郎彻底站在她身边时,她还是抛弃了之前所制定的战略。
“赤司君,刚刚在宴会上一直没有时间与你交谈,真是可惜了。”客套的说辞,略遗憾的语气,九楼真理绘只希望自己的司机能够快点抵达。
赤司征十郎偏过头,视线淡淡地扫过了九楼真理绘提着的包,最终停留在了她妆容精致的面庞上,“确实可惜。”
九楼真理绘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包。她不知道他的附和是表面上的敷衍,还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可惜她最后还是碰上了他。她希望是前者,不过依照赤司的脾性,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九楼真理绘站在这里一边揣度着赤司征十郎的想法,一边提起包试图掩盖自己刚才动作所流露出的紧张。
好在,拉链只拉开了一半,九楼真理绘就看见自己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面前。
当着赤司的面,九楼真理绘没有松口气,只是将拉链重新拉回了它原来的位置,惋惜地说:“本来还以为能趁着这个机会与你聊聊的,现在看来也只能等下一次了。”
他们双方心知肚明,九楼真理绘口中的聊聊是不知道要多少个下次后才能达成的。
“那也就只能下次了。”赤司征十郎像是不懂一般,神色淡然地再次附和。
“再见,赤司君。”
对九楼真理绘而言,赤司征十郎的答复只是一张许可证,其表面的花纹符号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它所代表的意义。谈话结束,她可以仪态优雅地从他身边离开。
当然,这只是九楼真理绘难得天真的自以为。
等她的车子彻底消失在灯火中后,赤司征十郎的双瞳中才难得染上了一分笑意。
“演技拙劣。”
那低声的感慨随即便与那一分笑意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视线却仍旧凝结在车子消失的那一点上。
纵是赤司征十郎,也未尝不对九楼真理绘抱有疑问。
一个差一点就要冠上“赤司”这个姓氏的人,又是以怎样的心态才能平和地叫他赤司君。
他想让她亲口解答。
/
九楼真理绘在上车后就彻底平静了下来,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埋怨自己的定力不够。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至少,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如此。
闭着眼睛,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她很快就入睡了。
她本打算好好休息到车开回家的时候,一通电话彻底扰醒了她不太算美好的梦境。
“有什么事?”在电话响铃的三秒内,她条件反射地睁开了双眼,在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刻熟练地将拉链拉开,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小林秘书打来的电话,当然不是因为看了来电名字,而是因为她给较为重要的人都设置了不同的铃声。
“小姐,是这样的。”小林秘书的语调依旧平缓,只是他不在九楼真理绘预期的时间打电话,本就引起了她的高度关注,“主宅今天晚上有可疑的人闯入。”
“哦,”九楼真理绘沉默了一会儿,语调向上,“那么人抓到了吗?”
小林秘书一字不漏地答道:“警卫发现可疑人之后进行围捕,可对方看起来很熟悉地形,又有同伙搭载其逃亡,所以还未抓到。”
他现在应该心情忐忑,可不该有的停顿依旧没有,果然不错。
九楼真理绘这边也说不上心情好,还能在心里夸小林秘书几句,实因主宅全由九楼董事长管理,那边她都没一二人手,更何况她的秘书了。
说白了,闹出这场事,还是因为她父亲过于担忧自己的安危将自身的警卫力量基本都带到了国外,而没有考虑到主宅这边的保卫措施的错。
同样的,也有九楼真理绘没有考虑周全的错。
她玩着自己的秀发,将发丝缠绕于手指,表面上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你现在去主宅当面问问老管家,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遗失。如果没有的话,就用我的名义带人跟着去调查一遍,之后就全权交给老管家负责,不用再去蹚这浑水。”
九楼真理绘压根没考虑过报案这个选项。暂且不论警方得知后会有多少人知晓,损失家族颜面,光说警方的能力她就是不信的。
“我知道了。”小林秘书瞬间明白了九楼真理绘的意图。如果真的丢失了东西,作为继承人,九楼真理绘也不可能不去管。如果没有丢失东西或者说瞒着她,那么现在强势跟着调查一遍,如果发现了重要的信息自然是好的,如果没有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就算有疑点,老管家也能做好准备隐瞒,之后更不会发现。
见该明白的对方都明白了,九楼真理绘也没有闲工夫再跟下属聊下去,“那就辛苦你了,小林君。”
屏幕暗了下去,但九楼真理绘的困意已经消散。
她抬起左手,仔细端详着中指处。
这是她一人无聊时的习惯之一,只不过其它习惯的收尾要麻烦一些,所以最常做的还是观察中指。
只借着车外的灯光,自然看不太清楚。不过自己的手指自己最清楚,即使看不清,她也知道中指的近节指骨要比别处稍稍白一些。
那是戒指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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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楼真理绘,一个一遇到赤司征十郎画风就不太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