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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几日李蔚被迫少言,可把他的身或是心给憋坏了!恨不得出去张牙舞爪放飞自我,整日嘟嘟囔囔要去市里逛。
季成蹊见他聒噪如此,自己也是早已忘记这时的县城境况如何,顺着他定了周末的约,省得他再这般闹腾。
顾蔹原不想去,家里生活本就局促,支撑不起再去如何如何痛快玩乐。
季成蹊知晓她那想法,觉得出去走走总不是坏事。
劝道:“去吧!付个车费出去走走,中午李蔚请客,他提的头,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李蔚在一旁起哄道:“是啦是啦!要吃什么我请!”
又在细数着自己到时该是吃些什么好物。
“猪肉丸子,米线,烤串……”
顾蔹笑。
季成蹊看她有些不稳,又道
“你去!到时可以帮我选参考书!我觉得作业量有些不够了!再买两本!”
顾蔹犹豫,最后还是同意了
季妈知道了儿子要去买书,一股脑地给他塞钱,季成蹊晓得季妈高兴,笑笑便收了。
星期六几人起了个大早,赶上了最早那趟车,李蔚一上车,觅了窝睡了个昏天暗地,顾蔹一开始还好,到中途有些晕乎得厉害,季成蹊被颠簸得也有些胃部翻滚,拿出季妈前晚准备的话梅与顾蔹分食。缓了好一会儿。
快到时李蔚缓缓睁眼,打着个老大的呵欠,伸手夺了颗梅子含着。
车停,三人下车来,只见这白日到处热闹喧嚣。
到了市里能玩的倒也不多,几个小孩无外乎吃吃喝喝。季成蹊心神涌动,有些感慨,眼前白日喧嚣的景象与未来井井有条中泛着冷清的景况相去甚远,也比未来更有人气。过几年这里的商铺该拆的拆修的修,一座座大楼耸立,变成更现代化的都市。
李蔚扑腾着串入巷子,买点这买点那,又时不时招呼着另外两人吃些烤串小吃。季成蹊减肥有望,正想推辞,又怕顾蔹羞怯不敢接受,最后也是吃了不少。
路过一家化妆品店,季成蹊独自进了去,老板冲他喋喋着自己家产品的功效,最后季成蹊买了一只包装时髦的护手霜准备送给季妈,不敢给顾蔹买什么贵的,只得买了盒雪花膏,又托老板寻了个小罐子挖了团凡士林带走了。心想着顾蔹该是不会拒绝吧!再怎么理性的女孩子爱的该都是这类。
兜兜转转,总算来了书店,顾蔹给季成蹊挑了几本合适的资料,季成蹊拿了双份准备去结账,又被顾蔹拦住了 。
“这些基础的习题我不需要的。”
季成蹊默默把另一份放下,觉得自己受到了学霸无心无形的攻击……
顾蔹又迫着李蔚买了本习题册,季成蹊暗自同情着李蔚,顾蔹示好的方式也许就是推着人上进了吧。
顾蔹和李蔚在一旁挑着书,季成蹊径自到了文具区,书店文具区里面卖的东西有些杂,学生用的书套水杯什么的都有。季成蹊没有想好要给李蔚买些什么,毕竟他什么也不缺。洽好看到了护腕,再想李蔚也不怎么打球,但却喜欢常带着个,现下他手上那对又有些旧了,正是可以送这个。
季成蹊心想着李蔚会喜欢什么颜色,手上也在挑拣着,冷不丁往旁边一撇,顿住了动作。
周筏站在他旁边,在货架上翻拣着什么,见他望过来,两人对视几秒,各自笑了。
“来玩呀!?其实市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吃的倒是多,前面路口那家牛肉面挺好吃的,记得尝尝。”周筏笑道。
“好的!会去的。”季成蹊假笑,也没想到周筏会开口,可自己最讨厌的食物就是面……
“最近都不来打球了吗?曹格那家伙还问过你呢?”
“最近都不打了,先学习。”
周筏又邀季成蹊到家中玩,季成蹊没想到他会这么难缠,又才记起周筏家在市里,也不知为何要去那县城上学。他左右张望,心下一横,道:
“不了,我朋友在等我,先走了!”说着便匆匆拿上挑好的淡蓝棉布护腕走掉了。
周筏望着他,心想自己就是来买护腕的,上次那对丢了有一星期,好几天没戴护腕打球了……
他看了看那堆护腕,转身离开,没有买任何东西……
到下午季成蹊三人都累尽,终于计划着回了。三人上车倒头就睡,这年代还不用担心扒手什么的,周围的人大多会帮着照顾着,季成蹊没什么顾虑,睡得也死沉。
等他被颠簸醒了来,车正准备进站,连忙叫醒另外两人,收拾收拾行李下车。
回到家吃过饭,已是晚上九点,季成蹊有些累,又对自己今日吃油腻食物有些愧疚不安,决定出去散散步。
想了想又带上前几日喝汽水的那两玻璃瓶,准备把瓶子还给老板
小店老板姓于,这晚他有点蔫不啦唧的。耸着眼睑,昏黄灯光笼罩着他,堆砌起疲惫的冷意,他看起来有些阴郁……
季成蹊不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轻轻把玻璃瓶放在柜台上。玻璃与玻璃相碰发出轻微“哒”的一声。
“老板,您的瓶子给送回来了!”季成蹊轻声道。
于老板叹口气,嘴里呢喃“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又吵……”
季成蹊听不太清楚,只想着可能是人家的家务事,正打算走,于老板抬头看他:
“叫我于叔吧!”又起身搬来两张木蹲放在店外。
“有时间听我说说吗?”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柔和,也不等季成蹊反应,关了半扇门,自顾在木蹲上坐下来。
“我年轻的时候……”
只在县城里嚣张跋扈过的小混混迷失在霍大的城市,在道上因嚣张的态度得了不少教训,尚带有棱角,白日拖着身躯苟延残喘,夜里路过灯红酒绿的区域,隔着玻璃,依在那流氓头目旁的女郎烟波流转间便让他魄为之夺。
混混呆滞,天星乱冒!他认得她!她是jingcha!她是卧底?
她原应在自己来处的jing局,那时她身着制服……自己经常能见着她……
他用这个要挟她,她哀求,她不想任务失败。他也不想害她,他只想要梦中的一切!利用她的身份,混混很快得到了重用,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地位钱财,很快……也得到了她。
可她!是卧底啊!无论她的任务成功与否,对自己都是打击!自己的地位朝不保夕,二十多岁的混混,鬼迷心窍间泄露了她的秘密。
在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于被救走后,混混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旧时打架被抓进局子后隐藏着关切的声声教训,被拘留伤口疼痛时重重扔在前面的伤药……她冷眼冷语,她又柔情默默……
不久后混混放弃了一切回了家,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开了店,可这还不是结束!
一年后混混有了一个孩子,而她没能躲过死神的召唤。没娘的孩子在邻人的言语中对混混的恨意日渐加深,离家出走是常事,不知不觉间那孩子也许重复走上了混混的老路……混混阻止不了,没有资格,无可奈何。
听完于叔的故事,季成蹊有些沉默!无论结局如何,都让人难受。
季成蹊陪于叔坐了一会,于叔忽然笑起来。
“哈哈哈,这么跟你编起故事来了呢?”他掩面。
“小孩子回家啦!天晚了!”
季成蹊看他神情,知他心里不痛快。
“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玩!”
季成蹊回到家虽为于叔难受,也知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学习!
乖乖写完要交的作业,又开始写顾蔹安排的物理化学,顾蔹真不愧是南中第一,在她的帮助下季成蹊感觉到自己进步了很多,初中的知识还不算太难,理科也多是记住便能解的题,用心学,季成蹊成绩很快能上去。
这日季爸季妈回来得晚,季成蹊作业快写完了才听见客厅有人声。拿起今天买的护手霜出了去。
接过护手霜季妈觉得自己孩子真的懂事了很多,困倦的眼角泛起飞红。
季成蹊前世可从没做过这样温情的事,他遗憾没有对父母再好一点。
第二天中午在亭子里把给顾蔹李蔚的东西分了,李蔚十分高兴。
“我也有啊!”他傻笑。
顾蔹看着东西,也没有再犹豫,不知不觉间她仿佛自己琢磨透了什么。她倒是变干脆了!有些东西想明白后一切都豁然开朗。也许她对别人的好的回报就是自己的能力。
然后李蔚就被欺压得可惨,他的成绩比季成蹊差多了,痛不欲生。又因季成蹊两人都埋头学习,别的人又不愿和他玩,无奈也只能动起笔来。
远处路过遥遥望着这里的周筏注意到李蔚手上崭新的护腕,瞬间只觉血气上涌,熬红眼眶……是自己自作多情!好气!
那季成蹊三人不知这边有何情况,便是知晓了,可能也无动于衷!季成蹊一直按耐着自己对周筏的动心,牢记自己再是不能掉进周筏的谜涡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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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写周筏小白痴差点气死的境况……老板的故事有点假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