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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欢迎回家,伯伦和秦修少爷,凯瑟琳夫人正在一楼客厅等你们。”老莱恩把伯伦和秦修的车迎进车库。
“妈妈,我和小修这周末没事,回家看你和爸爸,不过他好像不在啊。”伯伦笑嘻嘻的上前主动给了凯瑟琳一个紧紧的拥抱。
凯瑟琳伸直了手臂,轻轻拍了拍伯伦的背,放开他,又抱了抱秦修,说:“你爸爸和西里德叔叔去康德镇的湖钓鱼了,最近案子有些新进展,大家都太忙了,好不容易休半天假,他才不乐意在家里发呆。”
伯伦把秦修牵到凯瑟琳旁边坐下,然后提了提裤子,盘腿在凯瑟琳和秦修面前的地毯上坐下了,伯伦捧起桌上的红红的樱桃碗往秦修手里一放:“妈妈特意给你准备的樱桃,她知道你从小爱吃这个。”
秦修看向凯瑟琳,感激的笑,凯瑟琳慈爱的看向他俩一脸满足。
“这次回家我们只能呆一天,明天要和小修去公司安排的地方体检。”伯伦向凯瑟琳抱怨道,边说边往外把体检表拿出来给凯瑟琳扬了扬。
凯瑟琳眼疾手快的拿过体检表,看见上面的标志之后,突然愣住了。
上面的诡异标志,两天前她刚见过,在开会的时候。
伯伦只顾着专心投喂秦修吃樱桃,一时没注意到凯瑟琳的异样。
半晌,凯瑟琳才重新开口说:“明天啊,明天早上妈妈亲自起床给你们准备早餐吧,尽管睡。”
晚饭过后,伯伦和秦修在伯伦窝在以前的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悠闲的看着老电影,窗外黑暗静谧,屋内暖黄柔软,夜风时不时把窗帘吹得微微起伏,空气中传来悠悠的月季花香,两人相互依偎,安静的看着屏幕。
凯瑟琳端着两杯牛奶敲门进来了。
两个小时后,凯瑟琳才轻轻带上门出来,安静明亮的走廊,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气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伯伦一只胳膊松松地环着秦修,秦修的脸埋在他的颈边,松软的头发扫在伯伦脸上,伯伦睁开眼看秦修还没醒,轻轻在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又紧了紧胳膊,正准备闭上眼再睡一会儿,秦修往下埋了头,猫似地咬了一口伯伦的锁骨,伯伦忍不住“嘶”了一声,正想把人抱正好好欺负,秦修又乖乖舔了舔刚才咬过的地方。
“起了吧。”秦修不过瘾一样又咬了一口伯伦的下巴,说道。
两人洗漱好了到一楼的时候,凯瑟琳正在热火朝天的煎鸡蛋,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食物,鲜榨的橙汁,热好的牛奶,煎的恰到火候的熏肉和火腿切片,烤好了的吐司面包片,还有一碗娇艳欲滴的樱桃酱,散发着酸甜可口的香气。
秦修端着空盘子,等煎好的鸡蛋一个一个出锅,伯伦在旁边边看还边向凯瑟琳讨教如何煎出金黄焦嫩的鸡蛋,凯瑟琳给他仔细示范又讲解,耐心非凡。
早饭期间,三人只闲散又漫不经心的随意讨论了一下天气,假期,对昨晚的事都绝口不提,表面的一派和平,谁也不知道各自心中到底有多沉重。
负重前行一直都累人,难得的是有人在漫长又危机四伏的旅途之中一直相伴左右。
尽管昨晚的谈话内容已经足够让伯伦惊心,但是前路的危险和阴谋远远大于他此刻的想象,无法脱身,无法逃离,像一张巨大的、密密麻麻的网,一路上的所有风景都是驱赶羊群的牧犬,而他和秦修,正一步一步迈入深渊的正中心,以后他才会意识到,亲眼、亲手送自己最爱的人进入那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是何其绝望的事情。
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是真的难以逃开。
直到伯伦开着车,从庄园里出来,田野间绿意盎然,秦修在副驾驶依旧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
昨晚凯瑟琳的话还在伯伦脑内回旋。
昨夜其实并不平静,凯瑟琳连夜和总部联系,经过吵架一般的商量,最终决定让伯伦和秦修找个借口推迟到下午去参加体检,而总部将利用半天的时间,不惜代价,立刻安排人手插入荆棘实验室,权限至能当场对调伯伦和秦修的检查样本。
杜深博士接近秦修和伯伦一定是有目的的,这两个本来就是国安局最特殊的保护对象,现在更能证明的一件事是,二人至少有其中之一的基因型是符合对方的基因改造要求的,尽管其中的关窍还未可知,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的,国安局至少单方面建议继续将计就计下去,与此同时,调换检查结果,在延缓对方研究、改造进度的同时,真正符合的人将会被秘密送出来供己方实验室研究。
一场生死竞速,在悄然发生。
当然,国安局人道的给了伯伦和秦修选择的权利,但是被伯伦和秦修拒绝了,伯伦和秦修都不是为了和平,为了其余无辜的人类甘愿牺牲自己的自由、幸福,甚至生命的人,孤胆英雄只存在于电影里面。
他们决定一条路走到底是因为他们明白,从那个组织开始处心积虑制定这个计划,实施计划的时候,或者说从方宜去世的时候,或者是他们看见那些残忍血腥的影像资料的时候,或者是他们蜜月时和杜深博士相遇的时候,或者是他们正式加入“瞳孔计划”的时候开始,一切事情就已经逃不掉了。
他们是无法完全摘出去的,不管躲在哪里,都将重新被吸入旋涡中心,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和旁人一样拥有幸福和平的一生,他们已经足够幸运遇到彼此,足够幸运相伴了整个少年时代,一路畅通无阻念自己喜欢的专业,读到博士,更幸运的是,他们在教堂携手,在神父面前宣下了相爱相伴的刻骨誓言。
有些事,必须需要人去结束,可能他们不是最有能力的,也不是最有舍己为人的大义精神的,但他们是最合适的。
这可以叫做是刻在基因里面的使命,但他不喜欢把这个称作不可逃避的宿命,这不是宿命,这只是邪恶势力的罪孽。
而伯伦和秦修要做的,就是深入深渊,拳拳打碎对方的所有阴谋。
不可逃避之时,只能折剑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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